怎么未婚先孕遭人唾棄,怎么勾引有夫之婦搶人孩子,怎么違法詐騙被通緝的事說得一清二楚。
有過之無不及。
在這么個邊陲小城,現在沒有人不知道她的所作所為了。
哪怕一人一句唾沫,都足以淹沒她唯一的歸處。
做事做絕,一點后路都不留。
樊青這男人的狠心,足以可見。
我沒想到的是,樊青這么折騰一番,都還有力氣給我送上精心準備的驚喜。
七月初七,是我們的結婚紀念日。
以往每年的這天我都會買一個蛋糕。
默默點燃蠟燭,吹滅。
然后和自己說:「初陽,結婚紀念日快樂。」
樊青可能忘了,這家蛋糕是他以前最愛吃的那家。
剛在一起的時候窮,舍不得買來吃,就約定等結婚了,每年的紀念日都要去吃那家的蛋糕慶祝。
蛋糕還是那款蛋糕,我卻再也嘗不出甜蜜的滋味。
原來甜的不是蛋糕,是自以為美好的愛情。
「企業家樊青,包下五千臺無人飛機表演燈火秀,只為博妻子一笑」的當地實時直播映入眼簾。
第一次看無人機表演的時候,是一個小伙子在求婚。
我覺得很震撼,試探著問他能不能在我們結婚紀念日的時候也為我準備一場無人機表演。
他很不屑地說:「人家黃花大閨女結婚,大陣仗一些。
「你個破鞋,配嗎?」
后來我再也沒有提起過。
實時直播間里,成百上千臺無人飛機在浩渺的夜空中排列組合。
一幕一幕重演著我們相遇相知的故事。
末了,樊青拿著鉆戒在鏡頭前單膝跪地。
「初陽,我親愛的妻子,你愿意,再嫁給我一次嘛?
「辜負你的,我會千萬倍補償你。
「可不可以換你,再為我心動一次?」
我實名評論:「再見,路人癸,勿擾。」
那次深夜,他又一次和余嫻完廝混回家,我問他既然余嫻是他唯一愛的女人,那我算什么。
他不屑地笑了笑,思考了一下。
「路人癸。」
路人甲都不算,是癸。
眼下在上萬人的直播間被當眾拒絕,樊青牙關都咬碎了。
他還在做夢,做那個,只要他揮揮手,我就會如小狗般乖巧翻肚皮供他蹂躪的白日夢。
他強打起精神:「沒關系,我會等,等到你原諒我為止,此刻直播間上萬人都可以為我作證證明我的真心。」
渴望的東西,終于得到的那天卻再也沒有當初期待的心情。
從始至終錯了,錯的不僅是時機,還有不對等的感情。
直播間突然被人舉報封禁。
汪淳放下手機,幫我收拾行李,說給我和囡囡安排了另外的住處,絕對保密,最高級別的安保,保證不會讓我們再被樊青騷擾到。
「直播間也是你找人封的?」我問。
汪淳:「你點頭的話,我還可以直接吞并他的公司,沒了錢,他也沒有心思這樣來煩你了。」
我搖搖頭:「不用了,這種人,多和他糾纏一分,就多一分惡心,過好自己日子就行了。」
搬到新住處后,的確安穩了一段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