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看看還愣在當場的何大清,“爹,你怎么還沒有走?”
何大清沉吟了一下,“好,爹現(xiàn)在就走。柱子,如果錢大姐同意,天亮會有人來找你,就說帶你去鐵獅子胡同,找牛麻子大夫給你瞧瞧病,你跟著他們走便是。”
何雨柱點點頭。
何大清還是有些擔心地看看何雨柱,“柱子,你再睡會吧。我讓他們帶著早飯給你。雨水也一起帶去吧。”
何雨柱再次點點頭,“好,外面又黑又冷,您小心。”
何大清不多說,推開門,身形鬼魅般地一閃,便不見了蹤影。
“還真是個高手啊。”何雨柱起身關門,門外肆虐飄零的雪花便又被擋在門外。
何雨柱又躺到炕上,心里卻在翻江倒海。
記憶里的畫面一幀幀閃過:
何雨柱軋鋼廠后廚偷懶耍滑,仗著廚藝好就混日子,每月工資全借給秦淮茹,自己啃窩頭咸菜。
何雨柱被易中海道德綁架,傻乎乎給賈家當長工,修房頂、搬煤球,連棒梗偷雞都替他背黑鍋。
許大茂一次次算計他,他卻只會揮拳頭,從沒想過用腦子反擊。
“哀其不幸,怒其不爭!”何雨柱狠狠捶了自己的炕!
現(xiàn)在自己來了,肯定不會再這樣!
迷迷糊糊又睡了三四個小時,何雨柱醒了。
他看看窗戶,窗外已經亮了。
何雨柱穿好衣服,這才有機會,好好好好看看自己住的房間。
房間很大,有近四十平米,還做了個隔斷,那是廚房。另一邊,就是雨水住的耳房。
屋里陳設簡單,一條炕,兩個柜子,一張八仙桌,四把椅子,但看上去應該都很值錢,因為都是紅木的。
墻上,有一張偉人像,還有一張“抗美援朝,保家衛(wèi)國”的海報。
除此之外,空空如也。
不過,屋里陳設雖少,卻骯臟不堪。
桌上,椅子上,一層灰。
地上,一塊濕,一塊干。
身上的棉襖棉褲,也是變硬了,只是黑的,看不出來而已。
讓何雨柱這個重度潔癖患者,情何以堪?
炕上更是慘不忍睹,被子都快包漿了。靠下巴那里,又黑又亮,隱隱有股酸爽的味道。
狗窩也比這強吧。
何雨柱重重嘆了一口氣,先這樣吧,洗漱完再說吧。
何雨柱來到廚房。現(xiàn)在,他與這具軀體已經完全融合,完全擁有的何雨柱的記憶和日常習慣功能。
何雨柱捅開爐火,準備燒水洗漱。
火很旺,不一會,水溫了。
何雨柱看看窗外,雪已經停了。
何雨柱打開房門,拿起自己的牙刷,抹好牙粉,毛巾放在臉盆的熱水里,走到門口中院的水池旁。
放下臉盆和牙缸,何雨柱默默自語。
道德天尊易中海。
官迷草包劉海中。
算盤摳門閻埠貴。
呼魂潑婦賈張氏。
盛世白蓮秦淮茹。
……
我來了!
何雨柱感覺有一束陰狠狡詐的目光,在水池左邊房屋的窗后,狠狠地盯著自己。
想都不用想,賈張氏!
何雨柱不管不顧,朝著雨水的耳房走去,敲了敲門。
“雨水,起床啦!”
“哎!哥,你好了!”屋里響起一聲歡快的輕叫。
緊張著,屋里響起一陣雜亂的聲音。
門開了,一個矮小的身影撲向何雨柱。
何雨柱連忙蹲下身去,迎接小家伙的擁抱。
“雨水,趕快把衣服穿上,外面冷!”
何雨柱一把抱起妹妹,走進屋里。
何雨水卻摟著何雨柱的脖子不肯放,委屈地說,“哥,你怎么才好啊,你躺床上好幾天了,沒事吧?可嚇死我了!”
說著說著,兩顆淚珠從眼眶滾出。
何雨柱看看懷中的妹妹,:嬰兒肥的臉蛋,大大的眼睛,長長的睫毛,小巧挺括的鼻子,紅紅的小嘴,白皙如同象牙色一般的皮膚。這孩子長得真好!
不知怎地,何雨柱鼻子一酸,有些哽咽地說道,“雨水乖,哥沒事,好著呢。”
把雨水放下地,“雨水,穿衣服,洗臉刷牙!吃好飯咱們去爸那里!”
何雨水乖巧地邊穿衣服邊說,“哥,咱爸呢?他去哪里了?廠子里嗎?”
何雨柱一笑,“去了你就知道了!”
哎!雨水響亮地答了一句。
等雨水穿好衣服,洗漱完畢,兩人回到正房。
何雨柱心想,就這樣傻等來人接自己,盼著他們給自己送早點,也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時候,還不如自己出去到巷子口,買點吃的算了。
自己也好趁機見識見識,領略一下這個時代四九城胡同風貌。
何雨柱摸摸口袋,卻沒有一點錢。
算了,還是等他們過來接自己吧,趁這個時間,打掃一下房間的衛(wèi)生吧。
何雨柱眼光看向炕邊,那應該就是放著抹布的地方。
“哥,雨水肚肚餓,想吃飯。”
“好好,哥這就去做飯。雨水炕上呆著,等著啊。”何雨柱忙不迭答應。
就在這時,兩個藥店伙計打扮的年輕人走進了四合院的大院。
一人空手,另一人卻拎著一個食盒。
正在門口伸臂踢腿的小個子男人伸手攔住了兩人,“哎,干么的?”
個子矮小的閻埠貴戴著著一副小眼鏡,一雙小眼睛瞪起來,雖頗有威勢,卻略顯滑稽。
左邊個子稍高的小伙子答道,“我們找中院何大清的兒子,何雨柱。”
“何雨柱?”閻埠貴一臉迷茫,又一拍自己額頭,“傻柱呀!中院正屋,就是他們家。”
年輕人道了謝,就要進門,卻又被閻埠貴伸手攔住了,“這盒子里放著什么?”
閻埠貴一邊說,一邊探身伸手去掀食盒的蓋子。
拎食盒的年輕人連忙把食盒拎到一旁,“吃的藥,給何雨柱的。”
閻埠貴嗅嗅鼻子,“真是藥。”
這藥味,其實是兩人身上的味道。
閻埠貴放兩人進去,一邊大聲喊,“傻柱,有人找你!”
在廚房,正準備熬點棒子面糊糊充饑的何雨柱,連忙放下手中的棒子面口袋,走出房子。
何雨柱沖著前院喊道,“來啦!謝謝閻老師啊!”
門口的閻埠貴一愣,自語道,“這傻柱怎么轉性了,變得這么有禮貌了?”
何雨柱看向走近自己的兩個年輕人。
高一點的說,“你爹何大清叫我們帶你去鐵獅子胡同牛麻子醫(yī)生那里,給你看看病。”
何雨柱輕輕點頭,“好。”
另一個說,“進去吧,吃了飯再走!”
何雨柱沒有說話,走進屋里,兩個年輕人也跟著進來。
走進屋里,把食盒放到八仙桌上,打開,把里面的一盤油條,一碗包子,一大搪瓷缸豆汁拿出來。高個子年輕人說,“趕快吃!”
站在椅子,正在拍著小手自娛自樂的雨水看到吃的,眼睛都亮了。
雨水遲疑地看著何雨柱,有些遲疑,“哥……”
何雨柱,“吃吧,爸讓大哥哥們帶來的!”
何雨柱還沒說完,何雨水的小手便伸了過去,迫不及待地抓起一根油條,直接往嘴里塞去。
“別噎著,慢點吃,”何雨柱拿來兩只碗,放到桌上,“喝點豆汁。”
……
吃完收拾好,何雨柱抱起何雨水,鎖好自家的房門,就跟著兩人出去。
一如既往,賈張氏的三角眼,隔著自家的窗玻璃還是狠狠地盯著何雨柱看。
畢竟,現(xiàn)在的賈張氏,已經開始打著何大清家房子的主意了!
心知肚明的何雨柱,不禁心頭不禁火氣,“小爺騰出手來,第一個收拾的,就是你!”
前院門口的閻埠貴,倒是笑瞇瞇的,“傻柱,走好啊!”
何雨柱點點頭,“閻老師,早啊!”
懷中的何雨水也笑著同閻埠貴打著招呼,閻老師好,閆老師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