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睜眼,我竟成了街亭戰場上的無名小卒,眼看馬謖剛愎自用,十萬大軍灰飛煙滅在即!
丞相,等等! 我這土法制造的‘望遠鏡’和‘燃燒瓶’,或許能逆轉局勢!
別人穿越帶系統,我只帶了個化學實驗包和一本《戰爭論》,夠嗎?諸葛亮:夠了,
甚至有點太多了!1我叫陳密。耳朵里跟打雷似的,全是喊殺聲,
嗆人的血腥味和土腥味直往鼻子里鉆。前一秒我還在宿舍對著電腦屏幕,
為那該死的畢業論文頭疼。下一秒,眼前晃來晃去的全是刀槍,破旗子,
還有一個大大的“蜀”字。一個滿臉血污的蜀兵踉蹌著撞我身上,那股勁兒差點把我掀翻。
“跑!魏狗子殺上來了!”他嘶吼著,嗓子都變形了。魏狗子?蜀?
這兩個詞像兩把重錘砸在我亂糟糟的腦子里。一個不靠譜又嚇人的念頭猛地冒出來,
我低頭瞅瞅腳下踩著的焦黃土地,又望向不遠處山頂上那面迎風飄著的“馬”字帥旗。街亭!
馬謖!我靠,這下完蛋了,要跟著一起去見劉皇叔了!書上寫得清清楚楚,
馬謖這家伙死腦筋,不聽諸葛亮勸,非要把大軍扎在山上,結果被魏將張郃斷了水道,
十萬蜀軍沒水喝當場嘩變,輸得那叫一個慘,他自己也掉了腦袋。我呢,
一個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現代研究生,可不就是炮灰里的炮灰?不行,
我可不想死得這么窩囊!求生的念頭讓我下意識摸了摸后背,
那個從宿舍一起“穿越”過來的雙肩包還在。老天保佑!拉開拉鏈,
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幾包做黑火藥實驗剩下的硫磺粉、硝石、木炭粉,幾瓶高度酒精,
一本《基礎化學原理》,一本《戰爭論》,還有一個我平時看星星用的便宜單筒望遠鏡。
這些玩意兒,真能在古代戰場上救命?我瞅著那本厚厚的《戰爭論》,真是想哭,
理論我都明白,可現在是動手的時候啊大哥!“水!水在哪兒?”“魏軍把水道給斷了!
我們沒水喝了!”周圍蜀兵的喊聲里帶著哭腔,絕望這玩意兒跟瘟疫似的,一下子就傳開了。
山頂上馬謖的帥旗還在飄,卻再也穩不住大家伙兒的心了。時間不多了,不能干等著送死。
望遠鏡!我手忙腳亂地掏出那支不值錢的望遠鏡,使勁兒喘了幾口氣,
朝山下魏軍的陣型那邊瞅。張郃的軍隊真跟一張密不透風的鐵網似的,
把整個山頭困得結結實實,水源地更是圍得水泄不通,一只鳥都別想飛進去。
但是……他們后營那塊兒,兵力好像有點散,調度也顯得有些亂。黑火藥!腦子里靈光一閃。
硫磺、硝石、木炭,按比例混一起就是最原始的黑火藥。雖然手頭沒天平,
只能靠我這個“人肉秤”估摸著來了。我找了幾個破爛的布袋,
小心翼翼地將三種粉末按“一硝二硫三木炭”的口訣(雖然記得不太清,
大概是這個比例吧)混合,用布條扎緊袋口,再搓了根細布條,浸透高濃度酒精,
就算是引線了。忙活了一陣,幾個簡陋的炸藥包總算弄好了。
我給它起了個響亮又接地氣的名字——“黑土驚雷”。希望這玩意兒別先把我給“驚”了。
“喂!軍情緊急,你小子在那鼓搗什么鬼玩意兒?”幾個巡邏的親兵發現我的小動作,
兇巴巴地喝問,腰間的刀已經拔出來一半。“這是破敵的好東西!
”我舉著一個“黑土驚雷”,急得滿頭大汗。“妖言惑眾!拿下!
”其中一個火氣大的親兵舉刀就砍。我一個激靈,連滾帶爬地躲開,差點嚇癱。就在這時,
山頂上傳來更大的騷亂,馬謖的帥旗晃得更厲害了。“將軍!我們被徹底包圍了!
弟兄們快渴死了!”“丞相的援軍……什么時候能到啊?
”馬謖近乎崩潰的哭喊順著風飄過來:“丞相……丞相一定會來救我們的!”這話,
恐怕連他自己都不信。魏軍的攻勢越來越猛,箭跟下雨似的,喊殺聲震得人耳朵疼。
我看到王平將軍正率領他的人馬在山腰左沖右突,想撕開一道口子,可惜魏軍人多,
幾次沖擊都沒成功,反而折了不少兵士。不能再等了!我抱著“黑土驚雷”,
手腳并用地沖向王平。“王將軍!我有破敵的法子!”王平滿身血污,眼睛紅得嚇人,
見我這么個無名小卒,本想發火,但還是耐著性子低吼:“戰場上,哪能胡來!滾開,
別在這兒添亂!”“將軍,您看這個!”我將望遠鏡硬塞到他手里,“魏軍后營兵力空虛,
可以從那兒突圍!”王平半信半疑地接過望遠鏡,湊到眼前。下一刻,
他握著望遠鏡的手猛地一顫,臉上的血色唰地褪盡,又涌上一股又驚又疑的神色。
“這……這是什么寶貝?竟然能把幾里外看得這么清楚!”他果然看到了魏軍后營的破綻。
“只是……我們人手不夠,
已經沒多余的兵力去偷襲了……”王平的語氣里透著深深的無力感,
剛剛燃起來的希望火苗眼看就要滅了。“將軍,我還有這個!
”我將“黑土驚雷”舉到他面前。“這黑乎乎的口袋又是什么玩意兒?
”王平此刻看我的眼神,活像在看一個怪物。“這東西,能炸開他們的營寨!
”我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充滿信心。王平死死盯著我,
又望了望遠處已經快要垮掉的戰局,猛地一咬牙:“小子,姑且信你一次!你要是魏軍奸細,
或者這玩意兒沒用,我親手劈了你!”他頓了頓,“跟我來!
”我領著王平挑選的一隊精悍士兵,借著地形掩護,
悄悄摸向我用望遠鏡鎖定的魏軍包圍圈薄弱的地方。魏軍主力果然正猛攻正面,
后方確實松懈。我用火折子點燃用酒精浸濕的引線。“嗤——”引線冒出火星,
飛快地燃燒起來。“快臥倒!”我嘶吼一聲,用盡全身力氣將炸藥包扔了出去。“轟隆!
”一聲巨響,跟平地炸了個雷似的,整個山體都跟著晃悠。濃煙夾雜著泥土碎石沖天而起,
魏軍那處看著挺堅固的防線,竟然被硬生生炸開一個好幾米寬的豁口!
爆炸點附近的魏兵被這種從沒見過的攻擊方式嚇得魂都飛了,人仰馬翻,哭爹喊娘的。
“就是現在!弟兄們,隨我殺出去!”王平一馬當先,手中大刀舞得風車似的,
率先沖入缺口。原本已經快絕望的蜀軍士兵一見這情形,士氣一下子就起來了,
嗷嗷叫著跟隨王平沖殺。混亂中,我感覺有人扶了我一把,回頭一看,
是剛才那個差點砍了我的親兵,他看我的眼神充滿了震驚和……一點點佩服?就在此時,
西南方向塵土大起,一面巨大的“諸葛”帥旗在漫天煙塵里時隱時現,
數不清的蜀軍旗幟緊隨其后,正向街亭方向飛快地殺來。丞相的援軍到了!諸葛亮身披鶴氅,
手持羽扇,穩穩當當坐在四輪車之上,眼神銳利得像鷹,穿過混亂的戰場,
直直地落在我身上。他顯然是目睹了剛才那石破天驚的一炸。援軍來得跟天兵天將似的,
與王平所部內外夾擊,魏軍陣腳大亂,開始潰退。街亭之戰的走向,
似乎因為我這個意外闖入的小角色,發生了點微妙的偏轉。我渾身脫力,一屁股癱坐在地上,
劫后余生的慶幸讓我不住地喘著粗氣。活下來了……真他娘的不容易。
諸葛亮的車駕在親兵護衛下,緩緩行至我面前。他身旁的侍衛個個目光跟釘子似的,
仿佛要把我盯穿。“那驚雷,可是你所為?”諸葛亮開口,聲音平靜,
卻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勁兒。2中軍大帳里頭,氣氛有點僵。諸葛亮坐在帥案后頭,
羽扇輕輕搖著,眼神跟潭水似的,深不見底。帳下站著好幾位將軍,魏延、姜維,
還有剛一塊兒殺出來的王平,都杵在那兒。他們看我的眼神,那叫一個五花八門。有好奇的,
有琢磨的,也有不加掩飾的懷疑。特別是魏延,那雙眼睛瞪著我,像是要把我囫圇吞了。
我站在大帳中間,心里七上八下的。“你叫什么名字?”諸葛亮開口了,聲音不大,
卻有股勁兒。“回丞相,小子陳密。”我盡量讓嗓子眼兒別發抖。“陳密。
”諸葛亮念叨了一遍,又問:“從哪兒來的?街亭那聲跟打雷似的動靜,是你弄出來的?
”這頭一個問題就挺要命。我肚子里早就盤算好了詞兒:“小子是海外一個隱士的徒弟,
師門懂點格物的小門道。那東西叫‘黑土驚雷’,師父傳下來開山辟路的。
”總不能說我是憑空冒出來的,那不成妖怪了。“隱士之徒?”魏延鼻子哼了一聲,
“我看是哪路妖人使的邪法!”“魏將軍。”諸葛亮抬了抬手,沒讓他再說下去,
眼睛還是盯著我:“這‘黑土驚雷’,響動這么大,你能拿捏好分量不?能不能多弄些出來,
給軍中用上?”這是第二個問題。“回丞相,分量能調,配料不一樣,
炸起來的勁兒也不一樣。至于多做,只要料夠,人手足,倒也不是難事。
”我彎腰撿起案邊一塊小石子,從懷里摸出先前留下的一小包火藥末子,撒在石子上。
“丞相您瞧,這點兒粉末,點著了也就一閃。”我拿火折子小心點著。“噗”一聲輕響,
火星子一冒就沒了。我又掏出一包分量多些的,擱在地上:“要是分量加上去,
那動靜可就大了。”這回響聲明顯大了不少,帳里幾個將軍的身子都微微頓了頓。
諸葛亮眼睛里頭亮光一閃:“好!好一個格物致知!”他停了停,
接著問:“你既然有這種寶貝,瞧著也懂點軍陣的事(他多半指的是望遠鏡),
那你對眼下咱們北伐這事兒,有啥看法?”這話問得最要緊,我曉得機會來了。我吸了口氣,
定了定神。“回丞相,小子見識淺,咱們大漢要北伐,興復漢室,可有三處短處,
不能不留神。”“哦?哪三處?”諸葛亮身子微微往前傾了傾,顯然是聽進去了。“頭一個,
運糧太難了,路上耗掉的太多,打不了長久仗。”“再一個,消息不靈通,
戰場上啥情況摸不準,老吃虧。”“還有就是,兵器盔甲雖然不錯,可對上魏軍的鐵騎,
還是差點意思,攻堅也不太得勁兒。”我一口氣說完,帳篷里頭靜悄悄的。這些話,
怕是戳到諸葛亮歷次北伐的難處了。“胡說八道!”魏延又炸了,“丞相用兵跟神仙似的,
哪容你個毛頭小子在這兒瞎咧咧!”“就是!我看他就是魏軍的探子,故意動搖軍心!
”另一個將軍也幫腔。一下子,好幾個人都沖我嚷嚷起來。我腦門上都冒汗了,
這要真給當奸細砍了,找誰說理去。“伯約,王平,你們說說看?
”諸葛亮把頭轉向姜維和王平。姜維往前挪了一步:“丞相,陳密說的有些話是嚇人了點,
可他獻上的‘千里鏡’和‘黑土驚雷’,確實不是凡物。街亭能贏,這小子功勞不小,
末將看,或許能用。”王平也抱了抱拳:“丞相,我親眼見過那‘黑土驚雷’的厲害,
要是能用在軍中,咱們的兵刃準能強一大截。至于他這個人,末將瞅著不像奸細。
”他們倆這么一說,我心里稍微松快了點兒。諸葛亮捻著胡須,像是在琢磨什么。
帳篷里安靜得吊根針都能聽見。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慢慢開口:“陳密說的,
雖然有些地方說過了頭,但也點著了一些實在的難處。”“傳我的將令,
陳密暫時留在我帳下聽用,給他個參軍的職,專門管軍械改進的事兒。”什么?參軍?
還管軍械?我簡直不敢信自個兒的耳朵。“丞相可得想清楚啊!”魏延急了,
“這小子來路不清不楚的……”“文長不用多說了,我心里有數。”諸葛亮擺了擺手,
話里沒留商量的余地。散了帳,我跟在諸葛亮后,感覺背后那些將軍的眼光雜七雜八的。
尤其是魏延,那眼神,恨不得把我騙了。我曉得,在蜀營里想站穩腳跟,這路怕是不好走。
身上跟壓了塊大石頭似的,那些不信任的目光,扎得我后背發毛。想讓人家真正瞧得上,
我還得拿出更多真東西來才行。3丞相把我安排在中軍帳邊上的小帳篷里,說是參軍,
其實更像個專管軍械的。他撥了幾個老實親兵給我使喚,還說能調些軍中工匠幫忙。
頭一件事,就是琢磨怎么把手頭的家伙什兒改改。那“神火飛鴉”,聽著唬人,其實射不遠,
炸起來也沒多大勁兒,還老打偏。猛火油倒還行,可那扔法太老套,一不小心就燒著自家人。
我尋思著,就先從這兩樣下手。頭一個是火藥的方子。街亭那回的“黑土驚雷”是急就章,
配料糙,炸起來有時靈有時不靈。得弄個準頭,再把藥末搗鼓成小顆粒,燒得才快,
勁兒也足。再就是那燒酒,得想法子弄得更純,好引火,也能助燃。還有“石漆水”,
就是后世說的石油,我曉得四川那地界兒就有。可這些都得有材料不是?我就跟丞相說了,
請他派人去找硝石、硫磺,還有開采那“石漆水”。丞相倒是答應了。
可他手底下那些管事兒的,還有工匠們,不大樂意搭理我。
管后勤的官兒斜著眼看我:“硝石?那玩意兒除了夏天弄點冰,還能干啥?”“硫磺嘛,
軍中倒是有,你要那么多,熏蚊子啊?”說到“石漆水”,他們更是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
覺著我凈瞎想。那些老工匠,對我這突然冒出來的“參軍”也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
他們干了一輩子了,哪兒肯聽我個毛頭小子的瞎指揮。不是說我爐子燒不對,
就是嫌我配料瞎搞,說什么老祖宗的法子不是這樣的。明著暗著給我下絆子,說風涼話,
當面一套背后一套,那花樣可多了。我倒也沒泄氣。光說不練假把式,
還是得讓他們親眼瞧瞧。我就帶著那幾個親兵,自個兒動手。搭了個簡易的土灶,
弄了個破罐子當蒸餾的家伙什兒,咕嘟咕嘟地燒著,提純燒酒。又弄來硝土、草木灰,
泡了又濾,濾了又熬,好歹弄出來些干凈點的硝石。完事兒了,我當著那些工匠的面,
把提純的燒酒點著了。那火苗子“呼”一下就躥老高,幽藍幽藍的,烤得人臉發燙,
他們一個個眼都直了。我又把新配的火藥末子,弄成小包,做成個簡易的燃燒彈,往外一扔,
“轟”的一聲,火光熊熊,比他們以前見過的猛多了。這事兒傳到丞相耳朵里,
他也親自過來看。我當著他的面,把個拳頭大的燃燒彈扔出去老遠,炸開一團火,
就把個草人燒成了黑炭。丞相那樣的人物,也瞅著直點頭,臉上挺驚訝。
“這東西要是拿來攻城,管用!”他這么說。邊上其他將軍也跟著說好,
看我的眼神不像先前那么懷疑了。魏延還是那張臭臉,不過眼里的輕芒倒是收了些。
這邊的火器剛有點眉目,那邊軍情就遞上來了。說是魏軍有那么一小撮騎兵,
大概五百來號人,老在我們運糧的道上搗亂,挺招人煩的。丞相正為這事兒皺眉頭呢,
手下幾個將軍也沒啥好法子,那幫魏軍騎兵跑得快,不好逮。我聽著,心里一合計,
這可是個露臉的機會。“丞相,我愿意去試試!”我趕緊站出來。“你?”丞相瞅瞅我,
有點意外,“你一個舞文弄墨的,能上陣?”“丞相,我敢立軍令狀!給我一百號人,
帶上新做的燃燒彈和改過的連弩,保管把那股魏軍打回去!
”魏延在邊上冷哼一聲:“毛都沒長齊的小子,吹牛不打草稿!那可是魏軍的精騎!
”“丞相,您就給我個機會吧!”我還是堅持。丞相摸著胡子想了會兒,末了點點頭:“行,
給你一百人。三天,要是趕不走那些魏軍,你就提頭來見我!”帳篷里那些將軍,
看我的眼神都像看傻子。我領了那一百個兵,大多是些新面孔,他們瞅著我,
眼里也全是問號。我給他們發了新弄出來的燃燒瓶——就是拿瓶子裝著燒酒和點猛火油,
拿布條當引子——還有些弩箭,箭頭綁了浸油的布條,管它叫“火箭”。天一擦黑,
我們就摸到魏軍騎兵常去的那片林子邊上。那幫魏軍還真在那兒扎了營。仗著馬快,
防備稀松得很。我叫弟兄們散開了,從上風頭悄悄摸過去。“都聽我信兒,一塊兒動手!
”瞅準了空當,我胳膊猛地一揮。幾十個燃燒瓶就帶著風聲砸進了魏軍營地。好家伙,
一下子火光就把天都照紅了!那燒酒跟猛火油混一起,一點就著,火苗子到處亂竄,
帳篷、馬料,還有那些馬,眨眼就都著了。魏軍睡得正香呢,給驚醒了,睜眼一看,
四面八方全是火,還當是蜀軍大隊人馬摸過來了。跟著,
那些帶著火的弩箭也跟下雨似的射過來。營地里頭頓時就炸了鍋,“有埋伏!
”“蜀軍大部隊殺過來了!”的喊聲亂成一團。哭爹喊娘的,人撞馬,馬踩人,亂成一鍋粥。
領頭的那個魏將還沒鬧明白咋回事呢,就被一支火箭射中了,慘叫一聲就栽倒了。
剩下的魏兵哪還有心思打仗,扔了家伙就往外跑,恨爹娘少生了兩條腿。這一仗打得漂亮,
咱們這邊一個人都沒傷著。第二天大清早,我帶著繳來的馬和旗子回了大營。
丞相親自出來迎我,臉上的高興勁兒藏都藏不住。“陳密啊,你又讓本相另眼相看了!
”這么一來,我在軍中也算有了點名堂。那些先前不怎么信我的人,看我的眼神也不一樣了。
這火器的厲害,算是頭一回露了臉。4北伐大軍暫時歇口氣,丞相琢磨著下一步往哪兒打。
大帳里頭,軍事會議開得正熱鬧,眾將官圍著沙盤,各說各的道道。我瞅著沙盤,
心里頭一個念頭越來越清晰。“丞相,”我開了口,“末將有個想法,或許能出其不意,
摸到長安城下!”帳篷里一下子靜了,連根針掉地上都能聽見。魏延將軍眼睛倒是亮了亮,
他先前也提過走子午谷,只是丞相沒同意。“哦?陳密你有何高見?”諸葛亮瞧著我。
“丞相,魏延將軍說的子午谷那條路,不是不能走。主要是太險,萬一折了,咱們就全完了。
”“不過現在咱們有了新家伙,”我比劃了一下,“可以挑一隊精兵,
帶上那些‘黑土疙瘩’和燃燒彈,偷偷從子午谷摸進去,先把他們的關卡給端了,
弄出點大動靜。主力大軍再從斜谷正面攻,兩邊一使勁,說不定長安就拿下了!
”我話剛說完,底下就炸了鍋。“子午谷那鬼地方,哪是說走就走的?
”“派點人過去能頂啥用?不夠塞牙縫的!”連魏延也皺著眉頭:“小子,
你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子午谷里魏軍也不是吃素的,能讓你這么輕松過去?
”諸葛亮臉上沒什么表情,瞧不出是高興還是生氣。他慢慢開了口,
話卻像冰碴子一樣:“陳密,你想得太簡單了!子午谷那條路,我早就盤算過多少回了,
十有八九是回不來的!怎么能因為你搗鼓出幾樣新玩意兒,就拿幾萬弟兄的命去賭?
”“你剛立了點小功,就不知道天高地厚,異想天開!這不就是紙上談兵嘛!
”丞相這幾句話,跟一盆涼水似的從我頭頂澆下來。我還真沒想到他會發這么大火。“丞相,
我……”我還想分辯幾句。“行了!”諸葛亮猛地一拍桌子,聲音都提起來了,
“我看你是打了兩場勝仗,腦子都糊涂了!來人!”“在!”帳外應聲進來兩個侍衛。
“把陳密帶下去,先關在帳篷里,沒我的令,不準他出來!讓他好好想想!
”我就這么給侍衛架了出去,心里拔涼拔涼的。這是怎么了?丞相怎么突然翻臉了?
難不成我真把事兒想岔了?我“失勢”的消息,很快就在軍營里傳開了。“聽說了沒?
那個陳參軍惹惱了丞相,給關起來了!”“哼,我就說他一個毛頭小子,能有啥真本事,
走了回狗屎運罷了。”“丞相就是英明,這種只會吹牛皮的,早該管管了!”甚至還有人傳,
說丞相可能要砍我的頭,好讓大伙兒都老實點。一時間,營里人心浮動,
先前還跟我套近乎的幾個將軍,現在也都躲著我走了。只有王平偷偷跑來看了我一回,
勸了我幾句,說丞相這會兒正在氣頭上,讓我先忍忍。我被關在帳篷里,腦子里亂糟糟的,
跟塞了一團亂麻似的。我這趟穿越,不會就這么稀里糊涂地完了吧?就在我快熬不住的時候,
北邊來的軍情急報,跟雪片子似的往大營里送。說是司馬懿帶著魏軍主力,
突然不慢慢磨蹭了,大軍往前猛撲,看樣子是想跟咱們在渭水南邊干一仗。
軍中將官們都覺得,肯定是司馬懿聽說咱們這邊不和氣,丞相把我這么個“能人”給廢了,
覺得有機可乘。我心里卻咯噔一下,有種不太好的感覺。司馬懿那老狐貍,精得跟猴兒似的,
怎么會這么輕易就沖上來?這事兒透著不對勁。除非……除非這是個套兒!這天夜里,
我翻來覆去睡不著。帳篷外頭,隱約傳來輕手輕腳的走路聲。我一下子清醒過來,
坐直了身子。帳簾子一掀,鉆進來個黑影,是丞相的親兵。他也沒吭聲,
就遞給我一個鼓囊囊的錦囊,還有一塊令牌。那令牌上頭刻著個“墨”字,
瞧著像是哪支特殊隊伍的標記。我納悶地拆開錦囊,里頭是丞相的親筆信。
信上寫著:陳密吾徒親啟,先前那些事,都是做給敵人看的。司馬懿那老賊疑心重,
要不是這樣,他怎么會信咱們軍中不和,帶著主力冒進?你說的子午谷那法子,
我已經悄悄用了,還秘密練了三千精兵,叫‘墨龍營’,都裝備了你弄的新火器,
也由你親自帶過。現在我命你做墨龍營統帥,馬上帶人從子午谷出發,直搗魏軍后方!
這一仗要是成了,興復漢室,就不遠了!我捏著信,整個人都愣住了。
原來……原來之前丞相發火是裝的,關我禁閉也是裝的!都是為了騙司馬懿,引他上鉤!
而我,竟然是這場大棋里頭,最關鍵的一顆棋子!諸葛亮啊諸葛亮,
你這算盤打得可真是滴水不漏!我攥緊了手里的令牌和密信,只覺得一股熱氣從心口往上涌。
丞相,學生陳密,一定不辜負您的托付!5天黑得伸手不見五指,
我揣著丞相給的密令和令牌,悄悄溜出了關我的帳篷。跟著親兵七拐八繞,
到了一處藏得挺深的山谷。里頭倒是燈火不少,黑壓壓一片人影晃動,估摸著有三千號弟兄,
一身黑衣,練得熱火朝天。他們手里家伙什兒,瞅著眼熟,是我搗鼓出來的連弩、燃燒彈,
還有那帶勁的“黑土驚雷”。這就是“墨龍營”了。一個領頭的校尉見了我,
立馬過來行禮:“陳將軍!”將軍?我心里嘀咕,啥時候的事兒?
不過現在也不是琢磨這個的時候。“弟兄們!”我清了清嗓子,“丞相有令,咱們這就動身,
抄子午谷,斷了魏軍的后路!”墨龍營的兵士們一聽,眼睛都亮了,一個個摩拳擦掌的。
這幫人都是挑出來的尖子,新火器也練熟了,早就憋著勁兒想干一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