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林歡,是一個酒店前臺。上輩子我?guī)鸵粋€孕婦捉奸,結(jié)果卻被孕婦的老公倒打一耙,
說我泄露顧客隱私,酒店把我解雇,并賠償了一大筆錢,
網(wǎng)上甚至還出現(xiàn)了我泄露顧客信息的視頻,一時間,我成了人人喊打的存在,
最終被一個極端的網(wǎng)友用刀殺死。一睜眼,那個熟悉又帶著一絲顫抖的女聲在我耳邊響起時,
我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間凝固了:“你好,幫我查一下這個人在哪個房間?我要送份文件。
”沈曉曉……我猛地抬起頭,心臟在胸腔里瘋狂擂動,幾乎要沖破喉嚨。是她,
我不可置信地眨了眨眼睛,真的是她。沈曉曉挺著高聳的孕肚,肚子上綁著藏藍(lán)色的托腹帶,
頭頂壓著一頂寬大的遮陽帽,帽檐下那張憔悴卻難掩清秀的臉,此刻正望向我。時間,
倒流了?我不是已經(jīng)死了嗎?死在了那個陰雨的天,被一個極端網(wǎng)友一刀一刀殺死。鮮血,
染紅了地面,冰冷刺骨。意識漸漸模糊,渙散的時候,
我看到了兇手手機屏幕上被他們惡意剪輯監(jiān)控視頻,還有那鋪天蓋地、惡毒的謾罵。
「酒店前臺泄露顧客隱私!」「無良員工,職業(yè)道德何在?」
「原來我們的隱私就是這樣被泄露的,曝光她!人肉她!」我掐了自己一把,疼。這不是夢。
我真的回到了沈曉曉找我查“三姐”房間號的時候。看著沈曉曉焦灼的眼神,
上輩子的畫面如同潮水般洶涌而來,每一個細(xì)節(jié)都清晰得讓我戰(zhàn)栗。上輩子,
她也是這樣一個人來的,在前臺報了一個女人的姓名和身份證號碼,要查房號,
說送一份緊急文件。酒店前臺這個工作久了,見過太多形形色色的客人,只一眼,
我就知道沈曉曉在說謊,她那副模樣,哪里是送文件,分明就是來捉奸的。酒店有規(guī)定,
絕不能泄露顧客的任何隱私。可是,看著她高高挺起的孕肚,一個人站在那里,
身影單薄又無助,我還是動了惻隱之心。于是,我嘴上機械地重復(fù)著酒店規(guī)定,
說著不能泄露顧客信息。實際上,我卻悄悄打開了電腦的查詢屏幕。
她顯然也看出了我的舉動。我假裝轉(zhuǎn)過身去忙別的,余光里,沈曉曉快步繞進了前臺。
她湊到屏幕前,很快就看到了那個“三姐”登記的房號。緊接著,她一連打了好幾個電話,
顯然是在叫人。沒過多久,三女一男就沖了進來,直奔那個房間。察覺不對,
我立刻通知經(jīng)理,我們匆匆趕到時,“三姐”和那個渣男,已經(jīng)被打得頭破血流,狼狽不堪。
客人在酒店被打,酒店是有責(zé)任的,經(jīng)理臉色鐵青,當(dāng)機立斷報了警。本以為事情就結(jié)束了。
可是幾天之后,那個男人,沈曉曉的丈夫董擎宇,竟然開著直播,大張旗鼓地找到了酒店。
他對著鏡頭,言之鑿鑿,控訴我們酒店泄露了他的顧客隱私。一時間,
我們酒店被推上了風(fēng)口浪尖,成了眾矢之的。酒店為了盡快息事寧人,平息輿論,
毫不猶豫地選擇犧牲我。我被開除了。不僅如此,酒店還向董擎宇那個顛倒黑白的渣男,
賠償了整整十萬塊!我不甘心。我找到了沈曉曉,懇求她能站出來替我說一句話,
證明我沒有泄露顧客隱私。可她是怎么做的?沈曉曉冷漠地拒絕了我,甚至反過來說我活該,
自作自受,影響了他們夫妻的家庭和睦!更讓我無法理解的是,她竟然還配合董擎宇,
也開了直播,對著無數(shù)網(wǎng)友,聲淚俱下地控訴我!我不明白,我真的不明白!
我明明是幫了她啊!為什么她要這樣對我?為什么她要恩將仇報?!
我成了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我的照片,我的信息,被掛在網(wǎng)上,任人唾罵。
那些曾經(jīng)熟悉的面孔,在得知我的“惡行”后,對我避如蛇蝎。最終,在一個陰冷的雨天,
我被一個極端網(wǎng)友,用刀結(jié)束了生命。沈曉曉和董擎宇那兩個罪魁禍?zhǔn)祝梦业乃溃?/p>
趁著熱度開啟了直播帶貨。他們賺得盆滿缽滿,在鏡頭前扮演著受害者的無辜。我的父母,
整日以淚洗面,在無盡的悲痛和旁人的指點中煎熬。現(xiàn)在,我重生了,
回到了沈曉曉讓我?guī)退槟莻€三姐房間號的時候。這一次,我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
我要做的,就是當(dāng)一個盡職盡責(zé)、嚴(yán)格遵守規(guī)章制度的酒店前臺。“女士,您好。
”我的聲音平靜,“酒店有明確規(guī)定,客人的房號屬于個人隱私,我們無權(quán)向任何人透露。
”我一邊說著,一邊手指在鍵盤上輕點。以最快的速度,將前臺所有角度的監(jiān)控錄像,
包括沈曉曉此刻站在我對面,以及旁邊可能出現(xiàn)的任何人的畫面,
都悄悄地、不動聲色地開啟了云端實時備份。上輩子,我沒有拿到當(dāng)天酒店的監(jiān)控視頻,
后來才讓我百口莫辯。同時,我關(guān)閉了房客信息的查詢界面,屏幕恢復(fù)到酒店的歡迎頁面。
沈曉曉那張曾經(jīng)讓我心生憐憫的臉,此刻在我眼中,只剩下了虛偽和算計。她見我態(tài)度堅決,
眉頭幾不可察地輕輕一蹙,眼底閃過一絲錯愕和不易察覺的惱怒。但很快,
那楚楚可憐的表情再次浮現(xiàn)在她臉上,仿佛能滴出水來。
“可是……我真的有非常緊急的文件要給她,真的是緊急的那種!”她聲音帶著哭腔,
配合著高聳的孕肚,任誰看了都會心軟。果然,
旁邊一個正在辦理入住的中年男人看不下去了,他挺著啤酒肚,
一副過來人的口吻教訓(xùn)我:“小姑娘,做人要懂得變通,給別人方便,就是給自己方便嘛!
”“你看這位太太,挺著大肚子多不容易。
”沈曉曉立刻感激地朝那個男人投去一個柔弱無助的眼神,男人頓時更覺得自己正義感爆棚。
我心中冷笑,又是這套。上輩子,就是這樣的“好心人”和我的“惻隱之心”,
將我推入了萬劫不復(fù)的深淵。我沒有理會沈曉曉,而是將目光轉(zhuǎn)向那個多管閑事的男客人,
嘴角勾起一抹極淡的、帶著譏誚的弧度。“這位先生。”我的聲音不大,
卻清晰地傳入在場每個人的耳中。“您說得很有道理,與人方便,與己方便。”“那么,
如果現(xiàn)在有人到前臺,說有緊急文件要找您,要我把您的房間號告訴他,您是否也覺得,
我應(yīng)該‘變通’一下,把您的隱私‘方便’給別人呢?”我頓了頓,直視著他:“還是說,
慷他人之慨,站在道德高地上指點江山,特別容易?”男人的臉色瞬間變了,
像是被人當(dāng)眾打了一巴掌,啤酒肚都跟著顫了顫。他張了張嘴,想說什么,
卻又一個字都說不出來,臉憋得通紅,從紅到紫,最后只能“你你你”了半天。
周圍隱約傳來幾聲壓抑的低笑。沈曉曉臉上的楚楚可憐也僵了一下,
她大概沒想到我會這么直接地反駁一個幫她說話的客人。她眼里的焦急更甚,
雙手緊緊攥著衣角,似乎在思考下一步對策。我保持著職業(yè)的微笑,
但眼神沒有絲毫溫度:“女士,如果您確實有緊急文件需要送達(dá),
我們可以為您聯(lián)系房間內(nèi)的客人,詢問他是否方便接收。或者,您可以將文件留在這里,
我們會替您轉(zhuǎn)交。”這是酒店的正規(guī)流程,既保護了客人的隱私,也提供了必要的協(xié)助。
沈曉曉咬了咬下唇,眼眶微微泛紅,聲音愈發(fā)哽咽:“可是,我必須親手交給她,
這文件太重要了,不能有任何閃失。求求你了,通融一下吧,我保證不會給你添麻煩的。
”她說著,甚至往前走了一小步,試圖靠近我,那頂寬大的遮陽帽幾乎要碰到我的額頭。
她身上那股甜膩的香水味,也隨之撲面而來,讓我?guī)撞豢刹斓匕櫫税櫭肌?/p>
我下意識地后退了半步,拉開安全距離,避開了她的靠近。這細(xì)微的動作,
讓她眼底的霧氣似乎更濃了些。”抱歉,規(guī)定就是規(guī)定。”我語氣依舊平靜,
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決,“如果您不能提供入住客人的授權(quán),或者客人不愿意見您,
我們無法滿足您的要求。”我注意到,沈曉曉眼神明顯黯淡了一下。她當(dāng)然沒有授權(quán),
她來這里,就是為了制造一場“驚喜”。大廳里一時間有些安靜,只有背景音樂在輕輕流淌。
沈曉曉站在那里,高聳的孕肚讓她顯得格外引人注目,那副泫然欲泣的模樣,
依舊能博取不少同情。但我知道,這副面孔下,藏著怎樣一副蛇蝎心腸。這一次,
我絕不會再上當(dāng)。沈曉曉見我不松口,臉上那恰到好處的委屈和焦急凝固了一瞬,
隨即又化為一絲無奈。她輕輕嘆了口氣,轉(zhuǎn)身走到大廳的沙發(fā)區(qū),
挑了個正對著前臺和電梯口的位置坐下,她從包里拿出手機,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滑動,
時不時抬頭看一眼電梯方向,又看一眼我,眼神復(fù)雜。我借口去了一趟洗手間,
讓旁邊的同事小櫻幫忙照看一下前臺。“喂,是保安部嗎?我是前臺林歡。
大堂現(xiàn)在有一位情緒不太穩(wěn)定的孕婦,一個人,情況暫時不明,
請你們多留意一下大堂的監(jiān)控,如果有什么異常,及時支援。”等我回來,
沈曉曉依然保持著那個姿勢坐在沙發(fā)上,只是雙手緊緊拿著手機,屏幕亮著,
似乎在和什么人聯(lián)絡(luò)。我掃了一眼電腦屏幕,監(jiān)控畫面一切正常,跟我離開時一樣。不多時,
酒店的旋轉(zhuǎn)門“呼啦”一聲,涌進來一男三女,和上輩子一樣。為首的男人約莫三十出頭,
穿著休閑,但眼神透著一股子狠勁,正是沈曉曉的哥哥沈軍。他身后跟著的三個女人,
個個都生得高高大大,體格健碩,打扮得花枝招展,臉上帶著不加掩飾的戾氣,
一看就是來者不善。她們一進來,目光就在大廳里逡巡,最后鎖定在前臺。
其中一個染著夸張粉色頭發(fā)的女人率先扭著腰走過來,另外兩個也嘻嘻哈哈地跟上。
“小妹妹,忙著呢?”粉毛女人笑嘻嘻地開口,“跟我們打聽個人唄,我們找朋友,
她手機關(guān)機了,急死個人!”另一個燙著大波浪卷的女人也湊過來,
用胳膊肘碰了碰粉毛:“對對對,就一個姓王的,王小姐,住幾樓啊?我們給她個驚喜!
”她們你一言我一語,旁敲側(cè)擊,嬉皮笑臉地想從我這里套出房號。我保持著職業(yè)微笑,
禮貌地回應(yīng):“抱歉幾位,我們酒店有規(guī)定,不能透露客人信息的。
如果你們的朋友手機關(guān)機,我們可以嘗試幫您聯(lián)系房間,看她是否方便接聽。”“哎呀,
那么麻煩干嘛!”粉毛不耐煩地擺擺手,“我們都是她好姐妹,還能害她不成?
你就告訴我們房號,我們自己上去就行。”我笑容不變:“實在抱歉,規(guī)定如此。
”她們見我不松口,臉上的笑容淡了些,相互交換了幾個眼色。
大堂經(jīng)理似乎也嗅到了一絲不尋常的氣息,他從辦公室門口探出頭,頻頻向我這邊遞眼色,
示意我注意應(yīng)對。就在這時,電梯門“叮”的一聲打開。
只見一個身材高大、人模狗樣的男人,正親密地挽著一個打扮年輕時尚的女人,
兩人從電梯里有說有笑地走了出來。那男人,正是董擎宇。
而他身邊那個妝容精致、身姿搖曳的女人,顯然就是“三姐”。
沈曉曉在看到他們出現(xiàn)的瞬間,臉色“唰”地一下變得慘白,嘴唇哆嗦著,
攥著手機的手指骨節(jié)都凸顯出來。董擎宇和那“三姐”正旁若無人地膩歪在一起,低聲調(diào)情,
完全沒有注意到大廳里虎視眈眈的一群人,
更沒有注意到不遠(yuǎn)處臉色煞白、渾身輕顫的沈曉曉。粉毛女人最先發(fā)難,一個箭步?jīng)_上去,
動作快得驚人,一把揪住那“三姐”精心打理的長發(fā),嘴里罵著污言穢語,
就兇狠地往酒店大門口的水泥地上拖拽。“三姐”猝不及防,尖叫一聲,
手中的名牌包掉在地上,里面的東西散落一地。另外兩個女人也瞬間反應(yīng)過來,
嘶吼著沖上去,也不管董擎宇在一旁拉拽,對著倒地的“三姐”就是一頓拳打腳踢,
高跟鞋的鞋跟毫不留情地往她身上招呼。坐在沙發(fā)上的沈軍,狠狠一頭撞向董擎宇。
董擎宇正想去拉開打他情人的女人們,完全沒防備,重心不穩(wěn),被撞得一個踉蹌,險些摔倒。
沈軍也是真的狠,趁著董擎宇還沒站穩(wěn),直接將他撲倒在地,騎在他身上,一拳一拳,
毫不留情地朝著董擎宇的臉和頭部猛砸,那架勢,像是要把人往死里打,
嘴里還不停地咒罵:“我讓你管不住自己褲襠那玩兒意!我讓你搞破鞋!
”這輩子我沒有“好心”幫忙查房號,董擎宇還是在酒店大堂被打了。
我在監(jiān)控畫面切換的間隙,手雖然也有些抖,但腦子卻異常清醒,
第一時間就拿起了前臺的電話,迅速準(zhǔn)確地報了警:“「喂,110嗎?這里是清風(fēng)酒店,
有人在大堂打架斗毆,非常混亂,請你們馬上過來!
”監(jiān)控畫面也清晰得記錄了我報警的畫面,我看了看正在手機云端的備份視頻,
心終于放下來了。兩方人馬情緒已經(jīng)徹底失控,嘴里喊著不堪入耳的臟話。
大堂經(jīng)理帶著幾個保安趕緊沖過來:“快!把他們分開!控制住局面!
”保安試圖拉開扭打在一起的人群,但打紅了眼的人力氣格外大。酒店大堂里一片混亂,
昂貴的裝飾瓷瓶被推倒,發(fā)出刺耳的碎裂聲;咖啡桌和沙發(fā)被踹得東倒西歪;盆栽植物倒伏,
泥土撒了一地;其他無辜的客人和酒店員工尖叫著,紛紛抱頭鼠竄,尋找躲避的地方,
生怕被波及。剛才那個教訓(xùn)我的啤酒肚中年男人,此刻正躲在一個承重柱后面,探頭探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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