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拿到清華保送通知書,姐姐一巴掌扇歪我的臉,罵我為何要搶走弟弟林浩宇的命數。
她雙目赤紅,像看仇人般瞪著我:“林默,浩宇才是我們林家真正的兒子!
你這個鳩占鵲巢的野種,不僅搶了他的身份,現在連他的未來都要毀掉!
”她不知從哪弄來邪門的“換命”法子,竟要抽干我的血,給林浩宇“換運”。
可我天生凝血功能障礙,小傷口都可能血流不止。林雪卻啐我一口:“連生病都要學浩宇!
他高考幾天,你就給我放血幾天!”高考鐘聲敲響,她割開我的手腕,
將我扔進蚊蟲滋生的廢棄果園。林浩宇高考結束,她便帶他出國狂歡。直到爸媽從國外趕回,
找不到我,她才如夢初醒。當她在果園里,看到被野狗啃噬、血肉模糊的我時,
她徹底瘋了……1.“林默,為什么是你?浩宇成績一直比你好,保送名額憑什么是你的?
”姐姐林雪一把搶過我手中鮮紅的清華大學保送通知書,狠狠撕成了碎片,紙屑像雪花一樣,
帶著刺骨的寒意,飄落在我臉上。我愣在原地,心臟像被一只無形的手緊緊攥住,
疼得快要窒息。“姐,這是學校綜合評定的結果……”“結果?什么狗屁結果!
”林雪猛地推了我一把,我踉蹌著撞在冰冷的墻壁上,后腦勺一陣劇痛。
她猩紅的眼睛里燃燒著瘋狂的火焰:“都是你!你這個掃把星!自從你被找回來,
浩宇就沒過過一天好日子!現在你還要搶走他的前途!”林浩宇,那個比我小一歲,
卻被爸媽從孤兒院領養回來,頂替了我六年位置的“弟弟”。爸媽常年在國外做生意,
家里的一切,幾乎都是姐姐說了算。自我十二歲那年被從偏遠山區找回來后,
姐姐對我的態度就一百八十度大轉彎。曾經那個會把最大顆的糖偷偷塞給我,
會在我被別的小朋友欺負時擋在我身前,會溫柔地給我講睡前故事的姐姐,不見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對我橫眉冷對,處處維護林浩宇的陌生人。“姐,
我沒有……”我想解釋,可喉嚨像是被堵住了,發不出清晰的聲音。
林浩宇適時地從房間里走出來,眼眶紅紅的,怯生生地拉了拉林雪的衣角:“姐,
你別怪哥哥,可能……可能我真的不如哥哥吧。”他低下頭,肩膀微微聳動,
一副泫然欲泣的可憐模樣。林雪立刻心疼地將他摟進懷里,聲音瞬間溫柔了八度:“浩宇乖,
不哭,有姐姐在,屬于你的一切,誰也搶不走!”她轉過頭,看向我的眼神,
卻像淬了毒的刀子:“林默,你聽著,這個保送名額,必須是浩宇的!我已經聯系了大師,
他說只要換了命數,浩宇就能得償所愿。”“換命數?”我難以置信地看著她,“姐,
那都是騙人的!”“騙人?”林雪冷笑一聲,“大師說了,你是至陰命格,浩宇是至陽命格,
只要用你的血滋養他,就能逆天改命!”我遍體生寒。她竟然相信這種荒謬絕倫的鬼話!
“不!姐!我不同意!”我幾乎是吼出來的,“那是我的未來!你不能這么對我!
”林雪眼神一厲,揚手就給了我一巴掌。“啪!”清脆的響聲在空蕩的客廳里回蕩。
我的臉頰火辣辣地疼,嘴角嘗到了一絲腥甜。“由不得你!”林雪的聲音冷得像冰,
“我已經決定了。浩宇高考這幾天,你就乖乖待在老宅,配合大師‘換運’。否則,
別怪我不念姐弟情分!”老宅,那是郊外一處廢棄多年的果園小屋,陰暗潮濕,
平時連流浪狗都不愿意靠近。2.冰冷的鐵鏈鎖住我的手腕,
另一端固定在果園小屋的橫梁上。一個穿著道袍,留著山羊胡的所謂“大師”,
正念念有詞地在我面前擺弄著一些奇奇怪怪的器皿。林雪站在一旁,眼神狂熱而期待。
林浩宇則躲在她身后,探出半個腦袋,嘴角噙著得意笑容。“大師,可以開始了嗎?
”林雪有些迫不及待。“大小姐放心,”大師捋了捋胡子,故作高深道,“令弟命格奇佳,
只是暫時被壓制。待我施法,引這‘陰血’渡氣,定能助令弟金榜題名,鵬程萬里!
”他說著,拿起一把寒光閃閃的小刀,走向我。我心中警鈴大作,拼命掙扎:“姐!不要!
我是你親弟弟啊!你怎么能這么對我?”林雪眼神冰冷,沒有一絲動容:“親弟弟?
我只認浩宇一個弟弟!你不過是個搶了他六年人生的野種!”“可是我天生凝血功能障礙!
你們這樣會害死我的!”我絕望地喊道,試圖喚醒她最后的良知。小時候,
我不小心摔破了膝蓋,流血不止,是姐姐抱著我,哭著跑了好幾條街才找到診所。那時的她,
是那么緊張我,那么害怕失去我。可現在……“凝血障礙?
”林雪像是聽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話,“林默,你還要裝到什么時候?
浩宇前幾天不小心劃傷了手,也說自己凝血有問題,你連生病都要學他嗎?真是惡心!
”林浩宇適時地捂著胸口,虛弱地咳嗽了幾聲:“姐,我沒事……哥哥可能只是太緊張了。
”“你看看!浩宇多懂事!”林雪厭惡地瞪了我一眼,對大師說,“動手吧,
別理他胡說八道!”大師獰笑著,鋒利的小刀劃過我的手腕。劇痛傳來,鮮血瞬間涌出,
滴落在地上,很快匯聚成一小灘刺目的紅。我眼前陣陣發黑,身體因為失血而迅速變得冰冷。
“姐……”我用盡最后力氣,虛弱地呼喚。林雪卻看也不看我一眼,
只是滿懷期待地看著林浩宇:“浩宇,感覺怎么樣?有沒有覺得輕松一些?
”林浩宇深吸一口氣,臉上露出驚喜的表情:“姐,我感覺……我感覺頭腦清晰了很多!
好像以前背不下來的公式,現在都想起來了!”“太好了!”林雪激動地抱住他,
“大師果然厲害!浩宇,你一定能考上清華的!”她從包里拿出一個小巧的對講機,
塞到我幾乎失去知覺的手中:“這是單向的,我能聽到你的聲音。在我沒讓你回來之前,
你最好老實待著,敢耍花樣,我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說完,她帶著林浩宇和大師,
毫不留戀地離開了。沉重的鐵門在我面前關上,發出“哐當”一聲巨響,
也徹底隔絕了我最后希望。3.手腕上的傷口還在不停地流血,
血腥味引來了盤旋在果園上空的禿鷲。它們發出沙啞難聽的叫聲,貪婪地盯著我,
仿佛在等待一場饕餮盛宴。我頭暈目眩,意識漸漸模糊。模糊中,我想起了很多事情。
想起六歲那年,我被人販子從家門口拐走,輾轉賣到深山。想起那六年暗無天日的日子,
吃不飽,穿不暖,還要挨打。想起十二歲那年,我拼了命從買主家逃出來,在警察的幫助下,
終于回到了日思夜想的家。迎接我的,卻是爸媽略顯生疏的眼神,和姐姐全然陌生的面孔。
還有那個已經完全取代了我的林浩宇。爸媽因為愧疚,對我百般補償,物質上從不虧待我。
可我知道,他們心中最柔軟的那塊地方,已經給了林浩宇。
姐姐更是將所有的愛都傾注在了林浩宇身上,對我,只有無盡的嫌棄和厭惡。“林默,
你怎么不死在外面?”“要不是你,浩宇怎么會受這么多委屈?
”“你根本不配做我們林家的孩子!”這些傷人的話,像一把把尖刀,
日復一日地凌遲著我的心。我努力學習,想用優異的成績證明自己,想重新贏回姐姐的愛。
可我錯了。無論我做得多好,在她眼里,都比不上林浩宇的一根頭發。一只禿鷲按捺不住,
俯沖下來,尖利的喙啄向我手腕的傷口。劇痛讓我瞬間清醒!不!我不能死!
我還沒有告訴爸媽真相,還沒有揭穿林浩宇虛偽的面具!我用盡最后力氣,摸索著,
按下了對講機的通話鍵。那邊很快傳來林雪不耐煩的聲音:“又想耍什么花招?
”“姐……救我……我快不行了……”我的聲音氣若游絲。“裝!繼續裝!”林雪冷笑,
“林默,我警告你,別想用這種苦肉計博取同情!浩宇正在考試,你最好別打擾他!
“可是……哥哥說……等他考完試……一定不會放過我的……”林浩宇帶著哭腔的委屈聲音,
清晰地從對講機里傳來。“他敢!”林雪的怒火瞬間被點燃,“林默,你再敢威脅浩宇一句,
信不信我現在就過去扒了你的皮!”她似乎按下了什么按鈕。
“滋啦——”一股強烈的電流瞬間通過鐵鏈傳遍我的全身,我猛地抽搐起來,
心臟像是要炸開一般。劇痛過后,我像一灘爛泥一樣癱倒在地,連呼吸都變得困難。
“這是給你的教訓!給我老實待著!等浩宇高考結束,我再來收拾你!”通訊被切斷了。
禿鷲的啄食還在繼續,血越流越多,我的視線開始模糊,意識也逐漸沉淪。絕望,
像潮水一般將我淹沒。4.天空突然下起了瓢潑大雨,冰冷的雨水澆在我身上,
讓本就失血過多的我更加寒冷。雨水沖刷著傷口,劇痛一陣陣襲來,
我感覺自己的生命正在一點點流逝。我想爬進旁邊那個勉強能避雨的破舊工具棚,
可手腕上的鐵鏈長度有限,無論我怎么努力,都差那么一點點。就在我快要放棄的時候,
一道手電筒的光束照了過來。一個穿著雨衣,背著行囊的男人出現在我面前。
他似乎是個迷路的驢友,看到我的慘狀,嚇了一跳。“小兄弟!你……你怎么會在這里?
”他急忙沖過來,想要解開我手腕上的鐵鏈。“救……救我……”我用盡全身力氣,
從喉嚨里擠出兩個字。他看到我手腕上深可見骨的傷口,和地上大片凝固的血跡,
臉色驟變:“天啊!你流了這么多血!我馬上報警!送你去醫院!”他手忙腳亂地掏出手機,
撥打了急救電話。等待救援的時候,他試圖幫我止血,可雨太大了,血根本止不住。
“小兄弟,你堅持住!救護車很快就到了!”他不停地安慰我,聲音帶著顫抖。
我感覺自己的眼皮越來越重,意識也越來越模糊。在徹底失去意識之前,
我仿佛聽到了警車和救護車的鳴笛聲,由遠及近……還有那個男人焦急的呼喊:“醫生!快!
他快不行了!”再次醒來,我已經躺在醫院的病床上。刺鼻的消毒水味充斥著鼻腔,
手臂上傳來冰涼的液體流入血管的感覺。一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見我醒來,
松了一口氣:“你總算醒了,再晚一點,神仙也救不了你了。”他告訴我,
是那位驢友發現了我,并及時報了警。因為失血過多,我一度休克,經過緊急搶救,
才勉強保住了一條命。“你家里人呢?我們一直聯系不上。”醫生問道。我嘴唇動了動,
想說什么,卻發不出聲音。“你凝血功能有嚴重障礙,以后千萬要注意,
不能再受這么重的傷了。”醫生叮囑道,語氣帶著同情,“是誰把你傷成這樣的?
簡直是蓄意謀殺!”我眼眶一熱,淚水不受控制地涌了出來。是啊,蓄意謀殺。我的親姐姐,
為了那個毫無血緣關系的養子,竟然想置我于死地。這時,病房門被推開,
一個護士急匆匆地走進來:“劉醫生,外面有人找,說是病人的家屬。”家屬?
我心中升起微弱的希望。是爸媽回來了嗎?5.走進病房的,
卻是我最不想見到的人——林雪。她身后,還跟著一臉幸災樂禍的林浩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