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府大門外。
左右各四個相府侍衛,橫眉冷眼,默默看著門前的一眾官員。
這一連幾日,老爺已經接見了那些三四品的朝廷大員和一些有潛力有關系的對象,剩下還在這等的,大多連攀附相府門楣的資格都沒有。
直到遠處一輛馬車緩緩停在相府門前。
拱衛在馬車四周的內衛鷹視狼顧,絲毫不將相府門外的官員放在眼中。
唯有目光落在相府門前時,一眾內衛眸中方才流露出一抹敬重之色。
門外那些品級較低官員微微躬身退到一旁,讓開了大片道路。
各自目光卻在不斷交流,猜測這是哪位皇室中人?
畢竟宮中的內衛,實在無人不曉。
這邊門子進去通稟不久。
相府中門大開,將一位看不清面容,帶著面紗的白衫女子迎了進去。
門外一眾官員竊竊私語。
“這是哪位公主?”
“好像是宮中年歲最小的那一位,扶搖公主。”
“對,聽聞只有這一位出來喜戴面紗。”
“這其中還有緣由,你道為何?”
“為何?”
“聽聞扶搖公主姿容乃天下一絕,旁人見了,心神便都要奪了……”
扶搖公主李清竹,在相府大管家的接引下,一路走進相府之中。
沒過多久,便見到一身樸素常裝的當朝宰相,張安明帶著一臉春風撫山崗的淡淡笑意,從前院相迎。
這天底下如今能讓張相親自相迎的,也只有皇室中人了。
至于出府相迎?
那必然是當今天子親至了。
“臣,見過扶搖公主殿下。”
張安明一躬身。
相府一眾奴仆便直接行跪禮。
扶搖公主李清竹清顏半遮,身上氣質如蘭,雖有天家貴氣,但卻并不給人壓迫之感。
唯有一雙露在外的眸子,似深夜的露珠一般,清冷而純凈。
李清竹望著面前的張安明,眼眸不禁浮現一抹笑意道:“張相乃國之重臣,與我不必如此。”
“是。”
張安明也不客氣,或者說他也只是客氣一下罷了。
抬起頭后,便恢復了那一張為國為民,鞠躬盡瘁的平靜面龐。
“不知公主殿下……可是為小兒昨日行沖撞之舉而來?”
張安明面無表情,實則心中計算已不知起了多少,在不斷推測這位小公主此行的目的。
其實就像外人所說,一人之下的張相家里,確實養了一個天下第一紈绔。
卻不想扶搖公主李清竹只是微微一笑道:“今日來,不為昨日之事,不過也確與他有關。”
“哦?”
張安明思索片刻,眉頭不著痕跡的微皺。
轉身先將人請進去。
……
相府正堂。
張安明端起一旁茶盞飲了一口。
突然聽到李清竹大大方方說出此行的目的后,饒是他位極人臣歷經三朝,也不由微微一頓。
“啪……”
上品琉璃茶盞被放下。
“賜婚?”
……
“呼,呼。”
相府太大,后院與前院不知隔了多遠。
張帆根本不知道家里來了客人,即便知道了也不會在意。
如今他正在那柳樹之下一板一眼的練習拔劍術。
同時,漸漸的將一些基礎劍招與拔劍術相結合起來。
刺,劈,撩……
原本的動作招式還頗為生硬,但漸漸的,在幾次演練過后,張帆發現自己進步神速!
與此同時,那一次次拔劍所響應的系統提示聲,更是無比的悅耳。
變強,不斷變強!
基礎劍招說來簡單,往往復復也不過就那幾招。
可若真想將基礎劍招練到出神入化的程度,也是天下至難!
畢竟大道至簡,可不是一句玩笑,基礎劍招能出神入化者,后續的劍道境界也是順風順水之事。
一般來說,領悟基礎劍招,便算是正式踏入劍道門檻。
可只一個基礎劍招,便劃分了好幾個境界。
第一境界便是爐火純青,此境功成,才可稱江湖劍客,有了至少數年乃至十數年的劍道底子。
第二境界,登堂入室,此境已算三流劍修。
第三境,融會貫通,這是尋常庸人靠一生努力都難以達到的境界。
第四境,便是出神入化!屬于真正的劍道天驕專屬。
而如今,擁有劍心通明與歸元劍胎的張帆,僅半日時光,便要抵過別人十年苦修,進步神速!
“咻!”
又一片落葉飄飛。
一道寒光閃過。
從拔劍出劍到收劍,張帆僅用了一息!
但他依舊陷入苦思當中,一劍過后原地沉寂許久。
唯有系統提示依舊響起。
【叮!恭喜宿主拔劍一次,獎勵一日苦修!】
“終于踏入出神入化的地步,真正踏入劍道門檻……”
張帆望著面前那柳樹,眼眸忽然一亮。
一腳踹去。
“嘩啦啦”落葉紛飛。
劍心通明之下,他的心神似在此刻超脫。
體內那悸動不已的歸元劍胎,猛然為他拔出的這一劍附上了一絲絲真意!
“唳!”
一聲清脆悅耳的劍嘯響徹小院!
與此同時。
張安明正將扶搖公主李清竹送出堂外。
李清竹心生感應,回頭看去。
只見張府后院方向,一道淡淡的長虹貫日,飛掠向天際,又瞬間消失。
此時。
李清竹那一雙好看的丹鳳眼微微上挑。
張安明亦回頭看了一眼,落后一剎后卻又什么也沒看到。
直到將扶搖公主送出府。
“公主殿下,與小兒賜婚一事,能否容臣再想想?”
這天底下能拒絕皇室的,不多,他張安明算其中最牛逼的那一個。
李清竹輕輕點頭,微笑不語,回到車駕。
張安明回了府,招來身旁的管家,眼眸沉著道:“去,把那逆子叫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