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雨水拍打在廢棄工廠的鐵皮屋頂上,發出令人心慌的噼啪聲。阮軟被綁在椅子上,
手腕上的繩索已經勒進皮肉,滲出血絲。她抬頭看向面前的男人,
那個她愛了整整十年的丈夫——祁修遠。"修遠,
為什么..."阮軟的聲音嘶啞得不成樣子,喉嚨里滿是血腥味。就在半小時前,
她喝下了祁修遠遞給她的那杯茶,然后世界開始天旋地轉。祁修遠穿著筆挺的西裝,
連領帶都一絲不茍,仿佛不是來殺妻,而是參加某個重要會議。他身旁站著林雨晴,
那個傳說中的白月光,正用涂著鮮紅指甲油的手指輕輕撫摸著祁修遠的手臂。"阮軟,
我給過你機會的。"祁修遠嘆了口氣,眼神里卻沒有一絲溫度,"我暗示過那么多次,
只要你同意離婚,我可以給你足夠的補償。"林雨晴嬌笑著插話:"修遠都跟我說了,
這些年你就像條哈巴狗一樣跟在他身后,真是令人作嘔。"她居高臨下地看著阮軟,
"你以為用這種卑微的方式就能得到愛情?"阮軟的視線模糊了,不只是因為藥效,
還有淚水。她想起自己這些年是如何小心翼翼地討好祁修遠——記住他所有喜好,
忍受他的冷暴力,
甚至在他和林雨晴舊情復燃后還假裝不知情..."我那么愛你..."阮軟喃喃道,
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祁修遠突然暴怒,一把掐住她的下巴:"愛?你配談愛嗎?
當年要不是你父親用項目威脅,我怎么會娶你?"他的手指收緊,
"你知道每次碰你我都惡心得想吐嗎?"阮軟疼得說不出話,
卻在這時想起了另一個人——祁墨。那個總是默默站在她身后,
無論她怎么冷眼相對都溫柔以待的男人。她曾經多少次當眾羞辱他,
說他癩蛤蟆想吃天鵝肉..."行了修遠,別浪費時間。"林雨晴從手提包里拿出一個針管,
里面是透明的液體,"醫生說這個會很痛苦,但很快...就當是給阮小姐一個教訓,
不該搶別人的東西。"祁修遠松開手,后退一步,冷漠地看著林雨晴走近。阮軟拼命掙扎,
椅子發出刺耳的摩擦聲。"不要...求求你們..."阮軟的哀求被雷聲淹沒。
針頭刺入皮膚的瞬間,一股劇痛如烈火般從手臂蔓延至全身。阮軟的瞳孔驟然收縮,
喉嚨里發出不似人聲的慘叫。她的身體開始不受控制地痙攣,每一根神經都在燃燒。
祁修遠和林雨晴站在一旁,像欣賞藝術品般看著她痛苦的模樣。阮軟的視線越來越模糊,
最后看到的畫面是林雨晴依偎在祁修遠懷里,兩人相視一笑。劇痛中,
阮軟的思緒卻異常清晰。她想起祁墨最后一次找她時說的話:"阮軟,無論發生什么,
記得我永遠在。"而她是怎么回應的?她當著他的面,
把求婚戒指扔進了噴水池...黑暗吞噬了阮軟的意識,她感覺自己輕飄飄地浮了起來。
低頭一看,自己的身體還坐在椅子上,頭歪向一側,嘴角帶著血沫。她死了。
靈魂狀態的阮軟飄在空中,看著祁修遠冷靜地撥打了一個電話:"處理干凈。
"然后摟著林雨晴離開了廢棄工廠。接下來的日子,阮軟的靈魂不受控制地跟著祁修遠。
她看著他風光迎娶林雨晴,看著他在商界平步青云。沒有人追查她的下落,父母早逝的她,
連個問一句的人都沒有。直到三個月后的一個雨夜。祁修遠的豪宅門前停下一輛黑色轎車。
車門打開,走下來的是祁墨。他比阮軟記憶中消瘦了許多,眼下是濃重的青黑,
手里拿著一個文件袋。阮軟的靈魂顫抖起來,她想喊祁墨的名字,卻發不出聲音。
祁墨按響門鈴,開門的正是春風得意的祁修遠。看到祁墨,他明顯愣了一下:"祁總監?
這么晚有事?"祁墨的聲音冷得像冰:"我來問你,阮軟在哪?"祁修遠的表情僵了一瞬,
隨即恢復自然:"我前妻?離婚后我們就沒聯系了。""是嗎?
"祁墨從文件袋里取出一疊照片甩在祁修遠臉上,"那你解釋一下,為什么阮軟失蹤當天,
你的車出現在西郊廢棄工廠?"照片上清晰地拍到了祁修遠的車牌。阮軟震驚地看著這一切,
她不知道祁墨一直在查她的下落。祁修遠臉色變了:"你跟蹤我?""不只是跟蹤。
"祁墨突然掏出一把手槍,"我還找到了阮軟的尸體...你們給她注射的是什么?氯化鉀?
"祁修遠后退幾步:"你瘋了!為了一個女人值得嗎?她根本不愛你!""值得。
"祁墨的聲音輕得像嘆息,"因為我愛她。"槍聲在雨夜中格外刺耳。
阮軟的靈魂尖叫著撲過去,卻只能眼睜睜看著祁墨連開三槍,祁修遠倒在血泊中。
豪宅里傳來林雨晴的尖叫聲,祁墨轉身走進去...當警笛聲由遠及近時,
祁墨已經完成了復仇。他站在雨中,抬頭望向天空,仿佛能看見阮軟的靈魂。"對不起,
我來晚了。"他輕聲說,然后將槍口對準了自己的太陽穴。"不要!"阮軟撕心裂肺地大喊,
卻無法阻止那聲終結的槍響。祁墨倒下的瞬間,世界突然天旋地轉。
阮軟感覺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拉扯,耳邊響起一個空靈的聲音:"若有來生,你會如何選擇?
""我會選擇祁墨!"阮軟毫不猶豫地回答,"如果有來生,我一定不會辜負他!
"刺目的白光中,阮軟猛地睜開眼睛。她正站在教堂里,身穿雪白婚紗,
面前是拿著戒指的祁修遠。周圍賓客掌聲雷動,她重生了,回到了五年前的婚禮現場!
阮軟的手顫抖著,差點打翻戒指。就在這時,教堂大門被推開,一個高大的身影逆光走進來。
"抱歉,路上堵車。"熟悉的聲音讓阮軟渾身一震。當那人走近,
阮軟的呼吸幾乎停滯——是祁墨!但他看起來年輕許多,而且...他走到祁修遠身邊,
喊了一聲:"爸,我沒遲到吧?"阮軟的世界再次天旋地轉。
祁修遠笑著向賓客介紹:"這是我兒子祁墨,在國外讀書剛回來。"祁墨看向阮軟,
眼神復雜得令人心驚。他微微頷首:"恭喜您,阮阿姨。"阿姨?!阮軟差點當場昏過去。
上輩子對她一往情深的祁墨,這輩子居然成了她新婚丈夫的兒子?!祁墨伸出手,
禮節性地與她相握。在無人看見的角度,他的拇指輕輕摩挲了一下她的手腕,
眼神深邃如海:"希望我們...能好好相處。"阮軟的心跳如擂鼓,因為她分明看到,
祁墨的眼底閃過一絲她無比熟悉的光芒——那是前世他看她時,獨有的溫柔與眷戀。
02"阮阿姨,您臉色不太好,需要坐下休息嗎?"祁墨的聲音將阮軟從恍惚中驚醒。
她抬頭看著這張熟悉又陌生的臉——前世那個為她付出生命的男人,
此刻正用客套而疏離的表情看著她,仿佛他們從未相識。"我...我沒事。
"阮軟強撐著微笑,手指卻死死掐進掌心。疼痛提醒她這不是夢,她真的重生了,
而且重生在一個比前世更荒謬的處境里。祁修遠攬住她的腰,向賓客們舉杯。阮軟渾身僵硬,
那個曾經殺死她的男人,此刻手掌正貼在她的后腰上。"別緊張,親愛的。
"祁修遠在她耳邊低語,溫熱的氣息噴在她頸側,"墨墨只是我前妻的兒子,平時都在國外,
不會打擾我們的生活。"墨墨?阮軟險些冷笑出聲。
前世那個在商場上雷厲風行、讓對手聞風喪膽的祁墨,居然被祁修遠叫得像個孩子。
她的目光不自覺追隨著祁墨的身影。他比前世看起來年輕幾歲,但眉眼間的沉穩如出一轍。
他正與幾位賓客交談,舉止優雅得體,完全看不出是剛留學歸來的年輕人。"來,喝點香檳。
"祁修遠遞來一杯冒著氣泡的金色液體。阮軟的瞳孔驟然收縮。前世的婚禮上,
她也喝過祁修遠遞來的香檳,然后整晚昏昏沉沉,
被他半扶半抱地帶進新房..."我..."她剛要拒絕,突然靈機一動,假裝被裙擺絆倒,
整個人向前撲去。"啊!"香檳杯摔得粉碎,酒液灑在地毯上,立刻泛起細小的泡沫。
阮軟心里一沉——果然有問題。"對不起,我太緊張了。"她紅著臉道歉,
趁機掙脫祁修遠的攙扶。祁修遠的表情有一瞬間的扭曲,但很快恢復溫柔:"沒關系,
我讓人再拿一杯。""不用了!"阮軟聲音拔高了幾分,又趕緊壓低,
"我...我有點頭暈,可能喝不了酒。"她偷瞄祁墨的方向,發現他正盯著地上的香檳漬,
眉頭微蹙。當他的目光轉向她時,阮軟分明看到他眼中閃過的警覺和...關切?
婚禮流程在阮軟的心不在焉中繼續。她機械地完成每一個步驟,內心卻在瘋狂思考對策。
前世的新婚夜,祁修遠借口她喝醉,直接帶她去了酒店,而實際上..."新娘需要換裝了。
"伴娘提醒道。阮軟如蒙大赦,趕緊躲進化妝間。關上門,她立刻反鎖,然后癱坐在椅子上,
盯著鏡中妝容精致的自己。"這不是夢...我真的重生了..."她喃喃自語,
手指顫抖著觸摸鏡面,"但為什么祁墨會變成祁修遠的兒子?"鏡中的新娘年輕美麗,
還沒有被前世的痛苦折磨得形銷骨立。阮軟深吸一口氣,下定決心:這一世,
她絕不會重蹈覆轍。敲門聲響起,伴娘催促她快點。阮軟迅速換好敬酒服,
卻在開門前從手包里摸出一把小剪刀藏進袖口——這是剛才在化妝臺上看到的,
她本能地收了起來。回到宴會廳,阮軟發現祁墨不見了。她莫名心慌,四下張望。
"找什么呢?"祁修遠不知何時站在她身后。"沒、沒什么。"阮軟勉強一笑,
"就是有點累了。""再堅持一下,敬完這桌我們就回去。
"祁修遠的手搭在她裸露的肩膀上,觸感冰涼如蛇。阮軟強忍不適,跟著他一桌桌敬酒。
每次祁修遠遞來酒水,她都假裝抿一口,實則全部倒在餐巾或花盆里。
前世的教訓讓她不敢再相信這個男人遞來的任何東西。敬到最后一桌時,
阮軟突然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林雨晴!她坐在角落,穿著淺粉色禮服,看起來清純可人。
阮軟的血液瞬間凍結。前世她直到婚后半年才知道林雨晴的存在,可現在,
這個女人竟然出現在了他們的婚禮上!"那是..."阮軟聲音發顫。
祁修遠面不改色:"哦,那是市場部的林經理,代表公司來的。"謊言。阮軟清楚地記得,
前世祁修遠給她看的照片里,他和林雨晴大學時就認識了。林雨晴舉杯向他們示意,
眼神卻直勾勾地盯著祁修遠,嘴角帶著若有似無的笑意。
那表情阮軟太熟悉了——每當祁修遠在公共場合對她表現出親密時,
林雨晴就會露出這種似笑非笑的表情,仿佛在說"他遲早是我的"。"我去下洗手間。
"阮軟突然說,不等祁修遠回應就快步離開。她需要冷靜,需要重新規劃。重生不是萬能的,
命運似乎跟她開了個玩笑,把一切關系都打亂了。
最讓她心神不寧的是祁墨——他是否也記得前世?如果不記得,她該如何接近他?
如果記得...他為何裝作不認識她?洗手間里,阮軟用冷水拍打臉頰。抬頭時,
鏡中多了一個人影。"婚禮很精彩,阮阿姨。"阮軟猛地轉身,祁墨就站在洗手間門口,
高大的身影幾乎堵住了整個出口。他不再偽裝那副客套疏離的表情,眼神銳利如刀,
直直刺進她心里。"你..."阮軟的喉嚨發緊。祁墨反手鎖上門,一步步逼近。
阮軟下意識后退,腰抵在洗手臺上,無處可逃。"你記得,對不對?"祁墨的聲音低沉沙啞,
與前世最后一夜他問她"阮軟在哪"時一模一樣。阮軟的心臟狂跳,幾乎要沖出胸腔。
她張了張嘴,卻發不出聲音。祁墨抬手撫上她的臉,
拇指輕輕擦去她臉頰上的水珠:"我在問你話,軟軟。
"這一聲"軟軟"擊潰了阮軟最后的防線。只有前世的祁墨會這樣叫她,
帶著無限的溫柔與寵溺。"我記得..."她終于哽咽出聲,
"我記得你是怎么死的..."祁墨的眼神瞬間暗沉,他一把將阮軟拉入懷中,
力道大得幾乎讓她疼痛。阮軟聞到他身上熟悉的木質香氣,
混合著一絲若有似無的煙草味——和前世一模一樣。"我等了你兩輩子。
"祁墨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溫熱的氣息讓她渾身戰栗,"這一世,你還會推開我嗎?
"阮軟正要回答,外面突然傳來腳步聲和祁修遠的呼喚:"阮軟?你在里面嗎?
"兩人迅速分開。祁墨的表情恢復平靜,仿佛剛才的激情從未存在。
他低聲快速說道:"今晚無論發生什么,別喝他給的任何東西。明天上午十點,
城東咖啡館見。"說完,他打開洗手間的窗戶,利落地翻了出去,消失在夜色中。
阮軟趕緊整理儀容,然后打開門,迎面是祁修遠略帶不悅的臉:"怎么這么久?
""裙子...有點問題。"阮軟低頭掩飾通紅的臉頰。祁修遠似乎沒起疑,
拉著她回到宴會。接下來的時間,阮軟如坐針氈,既要應付賓客,
又要避開林雨晴意味深長的目光,還要控制自己不去尋找祁墨的身影。終于熬到婚禮結束,
祁修遠如前世一樣提議去酒店過夜:"新房還沒準備好,我訂了蜜月套房。
"阮軟知道這是什么把戲。前世她迷迷糊糊被帶到酒店,第二天醒來渾身酸痛,
卻記不清發生了什么。后來她才明白,祁修遠根本不屑碰她,那晚他給她下了藥后就離開了,
所謂的"親密"全是做戲。"我...我有點不舒服。"阮軟捂著肚子,做出痛苦狀,
"可能是太緊張了,胃病犯了。"祁修遠皺眉:"忍一忍,今晚很重要。
""真的不行..."阮軟突然彎腰干嘔,"我...我可能要吐了..."這一招奏效了。
有潔癖的祁修遠立刻后退半步,表情厭惡:"算了,送你回家吧。"回的是阮軟的公寓。
婚前她堅持保留自己的小房子,說是留作工作室用,現在成了救命稻草。
祁修遠送她到門口就匆匆離開,說有急事要處理——不用想也知道是去找林雨晴了。關上門,
阮軟立刻反鎖,然后癱坐在地上,終于讓忍了整晚的淚水決堤。這一天太過荒謬離奇,
她需要時間消化。但有一點她很確定——祁墨記得前世,而且依然愛著她。
這個認知讓她心臟發燙,同時也恐懼不已。他現在是祁修遠的"兒子",
這種關系比前世更加禁忌,更加危險。阮軟擦干眼淚,走到窗前。夜色如墨,星光黯淡。
她想起祁墨翻窗離開時矯健的身影,想起他說的"等了你兩輩子",
想起前世他為她扣動扳機的決絕..."這一次,換我來保護你。"她對著夜空輕聲承諾。
第二天一早,阮軟就起床準備。她選了一條簡約的連衣裙,化了淡妝,看起來不像新婚少婦,
倒像個大學生。這是她記憶中祁墨最喜歡的打扮。九點半,她提前到達咖啡館,
選了最角落的位置。十分鐘后,祁墨推門而入。他穿著黑色襯衫,沒打領帶,
隨性中透著矜貴。咖啡館里幾個女客人不約而同地多看了他幾眼。
祁墨徑直走到阮軟對面坐下,開門見山:"你不是想知道我為什么成了祁修遠的兒子嗎?
"阮軟緊張地攪動咖啡:"我很混亂...前世我認識你的時候,
你明明是祁氏集團的競爭對手,和祁修遠沒有任何關系。""因為上一世,我用了母姓。
"祁墨的眼神變得幽深,"這一世,我被迫認祖歸宗。""什么意思?"祁墨沉默片刻,
突然問:"你知道祁修遠有個前妻叫蘇婉嗎?"阮軟點頭。這是公開信息,
祁修遠的第一任妻子因病去世,留下一個兒子——就是祁墨。"那你知道蘇婉是怎么死的嗎?
"阮軟搖頭。"被我父親,也就是祁修遠,一點點逼死的。"祁墨的聲音冷得像冰,
"就像他后來對你做的那樣。
"阮軟倒吸一口冷氣:"你是說...""我母親發現祁修遠和林雨晴的奸情,提出離婚。
祁修遠怕分財產,就開始在精神上折磨她,最后把她逼得跳樓自殺。
"祁墨的指節因握拳太緊而發白,"那時候我在國外讀書,等趕回來時,已經太遲了。
"阮軟伸手覆上他的手:"所以上一世你...""我用母姓隱藏身份,白手起家,
就是為了有朝一日能整垮祁修遠。"祁墨反手握緊她的手指,"但我沒算到會遇見你,
更沒算到會愛上仇人的妻子。"陽光透過窗戶灑在兩人交握的手上,阮軟感到一陣眩暈。
前世的種種疑惑終于有了答案——為什么祁墨總是用那種復雜的眼神看她,
為什么他對祁修遠的項目了如指掌,為什么在她最無助的時候,
他總是恰好出現..."這一世呢?"阮軟輕聲問,"為什么你會成為他兒子?
"祁墨冷笑:"因為我重生在母親葬禮那天。為了接近祁修遠,我假裝認他這個父親,
接受他安排的留學。"他頓了頓,"但我沒想到他會這么快娶你,更沒想到你也重生了。
"阮軟心跳加速:"我們...我們現在該怎么辦?"祁墨的目光變得熾熱:"首先,
你得活著。祁修遠和林雨晴遲早會對你下手。"他遞給她一個小巧的金屬物件,
"隨身帶著這個,緊急情況按三下,我會立刻知道。"阮軟接過那個看似普通的鑰匙扣,
內心涌起一股暖流。前世的祁墨也送過她類似的東西,但她當時不屑一顧,隨手扔進了抽屜。
"其次,"祁墨繼續道,"我們需要證據。祁修遠這些年做了不少違法勾當,
足以讓他牢底坐穿。""最后呢?"阮軟追問。祁墨突然傾身向前,
在距她唇瓣僅一寸處停住:"最后,你得決定這一世要不要愛我。"他的氣息拂過她的皮膚,
"想清楚再回答,因為這次我不會輕易放手了。"阮軟沒有猶豫,
主動縮短了那最后一寸距離。他們的唇在陽光下相觸,輕柔如蝶翼,卻重若千鈞。這個吻里,
有前世的遺憾,有今生的誓言,還有對未來的無盡期許。當兩人分開時,
祁墨的眼神已變得堅定:"準備好演一場戲了嗎,我的'繼母'?
"阮軟微笑:"只要對手是你,演一輩子都行。"03阮軟站在祁家別墅的主臥里,
手指輕輕撫過梳妝臺的邊緣。這是她"婚后"正式搬進來的第三天,
祁修遠以工作為由已經兩個晚上沒回家了。正合她意。陽光透過落地窗照進來,
將她的影子拉得很長。阮軟打開衣柜,
在一排昂貴禮服后面找到了她想要的東西——一個小型保險箱,嵌在墻壁里,
與壁紙完美融合,不仔細看根本發現不了。"密碼會是什么呢..."她喃喃自語,
試著輸入祁修遠的生日。錯誤。又試了林雨晴的生日。還是錯誤。
正當她準備嘗試第三組數字時,門外傳來腳步聲。阮軟迅速關上衣柜門,
若無其事地坐到梳妝臺前。"夫人,您在嗎?"是管家的聲音。"在的,請進。
"頭發花白的管家推門而入:"夫人,祁先生打電話來說今晚有應酬,不回來吃飯了。
"阮軟垂下眼睫,做出失落的樣子:"好的,謝謝告知。"等管家離開,
她立刻換了一副表情。祁修遠不回來,正是她探索這棟房子的好機會。
特別是...那個據說從不讓人進入的書房。晚餐時間,阮軟特意換上一身素雅的家居服,
顯得人畜無害。她端著水果敲響了祁墨的房門。"請進。"祁墨的聲音隔著門板傳來,
比平時低沉。阮軟推門而入,發現他正對著筆記本電腦工作,襯衫袖口挽到手肘,
露出結實的小臂。"我給你送了點水果。"阮軟刻意提高音量,
確保走廊上可能經過的傭人能聽見。祁墨抬眼,嘴角勾起一抹了然的微笑:"謝謝阮阿姨,
您太體貼了。"這聲"阮阿姨"叫得阮軟耳根發熱。明明是個再普通不過的稱呼,
從他嘴里說出來卻莫名帶著幾分曖昧。她走近將果盤放在桌上,
趁機瞥了一眼他的電腦屏幕——是一份標著"城東地塊開發計劃"的文件。
"父親今晚不回來?"祁墨突然問,聲音放得很輕。阮軟點頭,
借著放水果的動作湊近他耳邊:"我要去探書房。
"祁墨的眉頭幾不可察地皺了一下:"太危險。""必須冒險。"阮軟堅持,
嘴唇幾乎碰到他的耳廓,"他書房里有秘密。"兩人距離近得能聞到彼此的呼吸。
祁墨身上那股熟悉的木質香氣讓阮軟心跳加速。前世的記憶如潮水般涌來——多少個夜晚,
她推開這個男人的關心,卻不知他一直在暗中守護她。"一小時后,我會在花園制造動靜。
"祁墨最終妥協,聲音低啞,"你只有十分鐘。"阮軟剛要退開,祁墨突然抓住她的手腕,
力道不重卻讓她無法掙脫。他抬頭看她,眼神熾熱得幾乎要將她灼傷:"如果聽到任何聲音,
立刻撤退。答應我。"阮軟點頭,感到自己的脈搏在他指尖下狂跳。離開祁墨的房間,
阮軟做了幾次深呼吸才平靜下來。她必須先扮演好賢惠妻子的角色,等待合適的時機。
晚上九點,整棟別墅安靜下來。阮軟穿著軟底拖鞋,悄無聲息地來到二樓盡頭的書房門前。
她試著擰了擰門把手——鎖著的。從發髻里取出一枚黑色發卡,阮軟蹲下身開始撬鎖。
前世她為了討好祁修遠學過一段時間的秘書工作,其中就包括這種基礎的開鎖技巧。
鎖舌發出輕微的"咔噠"聲。阮軟屏住呼吸,緩緩推開門。書房里一片漆黑,
只有月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灑進來,勾勒出家具的輪廓。阮軟輕手輕腳地走進去,關上門,
沒有開燈。她首先檢查了書桌抽屜。上層是一些普通文件,中層鎖著,
下層...阮軟的手指觸到一個冰冷的金屬物體——是一把鑰匙。正要去拿,
窗外突然傳來一聲巨響,接著是管家的驚呼:"什么人!"祁墨的調虎離山計起作用了。
阮軟聽到傭人們匆忙跑下樓的聲音,她知道自己的時間不多了。迅速將鑰匙揣進口袋,
阮軟轉向書房的另一面墻——那里掛著一幅巨大的油畫,畫的是祁家老宅。直覺告訴她,
這后面有東西。果然,移開油畫后露出一個嵌入式保險箱,比臥室里那個大得多。
阮軟試了試剛找到的鑰匙,完美吻合。"拜托..."她轉動鑰匙,保險箱門緩緩打開。
里面整齊地放著幾疊文件和一個小型硬盤。阮軟快速翻閱文件,
心跳越來越快——這些都是祁修遠非法交易的證據,包括洗錢記錄、賄賂名單,
還有...一張蘇婉的死亡證明。阮軟的手指顫抖起來。
證明上清楚地寫著"死因:高處墜落",
但夾在其中的一張照片卻讓她血液凝固——那是蘇婉躺在血泊中的畫面,而她的手腕上,
有明顯的捆綁痕跡!"不是自殺..."阮軟倒吸一口冷氣。突然,走廊上傳來腳步聲,
越來越近。阮軟慌忙將文件塞回去,卻來不及關保險箱了。她迅速躲到厚重的窗簾后面。
書房門被推開,燈亮了。"奇怪,我明明鎖了的。"是祁修遠的聲音。阮軟屏住呼吸,
透過窗簾的縫隙看到祁修遠站在書桌前,眉頭緊鎖。他身后跟著林雨晴,穿著性感睡衣,
顯然已經把這當自己家了。"會不會是風?"林雨晴漫不經心地說,手指在祁修遠胸口畫圈。
祁修遠沒有回答,徑直走向敞開的保險箱。阮軟的心跳快得幾乎要蹦出胸腔。
"有人動過我的東西。"祁修遠的聲音冷得像冰,"文件順序不對。
"林雨晴的表情立刻變了:"是那個小賤人?我就說她最近鬼鬼祟祟的。""不一定。
"祁修遠關上保險箱,環顧四周,"也可能是..."他的目光掃向窗簾。阮軟渾身緊繃,
手指無意識地摸向口袋里的鑰匙——如果被發現,這就是武器。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
樓下突然傳來玻璃碎裂的聲音,接著是祁墨的喊聲:"父親!有人闖進車庫了!
"祁修遠咒罵一聲,快步沖出書房。林雨晴猶豫片刻,也跟著跑了出去。阮軟等腳步聲消失,
立刻從窗簾后鉆出來。她的后背已經被冷汗浸透,但沒時間多想。迅速將油畫復位,
她躡手躡腳地離開書房,剛關上門就聽到樓下傳來爭吵聲。"根本沒人!"祁修遠怒吼。
"可我明明看到人影..."祁墨的聲音充滿無辜。阮軟不敢久留,趕緊溜回自己房間。
關上門,她癱坐在地上,這才發現自己的手抖得厲害。口袋里的鑰匙硌得她大腿發疼。
她掏出來一看——除了書房鑰匙,她還順手拿了一個U盤,上面貼著"XS項目"的標簽。
正當她思考如何處理這些"戰利品"時,手機震動了一下。
一條陌生號碼發來的短信:「明早老地方見。把東西帶上。——M」阮軟把手機貼在胸口,
長舒一口氣。至少今晚不是一無所獲。第二天一早,阮軟借口要去美容院,順利離開了祁家。
她繞了幾圈確定沒人跟蹤后,才前往城東咖啡館。祁墨已經在那里等她,面前放著兩杯咖啡。
看到她進門,他的眼神立刻柔和下來。"你差點嚇死我。"一坐下,祁墨就壓低聲音說,
"我沒想到你會直接去開保險箱。"阮軟從包里掏出U盤和鑰匙推給他:"值得冒險。
"祁墨檢查了一下U盤內容,
眼神逐漸變得銳利:"這是祁修遠和市里幾個領導的秘密交易記錄。"他抬頭,
"你怎么找到的?""你母親的照片引導了我。"阮軟輕聲說,
"她的死亡證明上說她是跳樓自殺,但照片上...她的手腕有勒痕。
"祁墨的表情瞬間陰沉,手指緊握成拳,骨節發白:"我就知道...我就知道那不是自殺。
"阮軟覆上他的手:"我們會讓他付出代價的。"祁墨沉默片刻,
突然問:"昨晚祁修遠回來后,有沒有對你怎么樣?""沒有。他好像更懷疑是家里進了賊。
"阮軟猶豫了一下,"但林雨晴直接指認了我。""那個賤人。"祁墨冷笑,
"她比祁修遠更危險。我查到她最近和幾個地下錢莊的人有聯系。
"阮軟皺眉:"他們在謀劃什么?""不確定,但肯定不是什么好事。"祁墨將U盤收好,
"這幾天你要格外小心。祁修遠可能會試探你。"阮軟點頭,突然想起什么:"對了,
我在他書房看到一份'XS項目'的文件,但沒來得及細看。
""XS..."祁墨瞇起眼睛,"我好像在哪聽過這個名字。我會去查。
"兩人又交換了一些信息,約定下次見面方式。臨走時,
祁墨突然拉住阮軟的手:"今晚祁家有個晚宴,林雨晴也會來。無論發生什么,別沖動。
"阮軟回握他的手:"我不會重蹈前世覆轍。"回到祁家,阮軟立刻察覺到氣氛不對。
管家看她的眼神帶著幾分探究,傭人們交頭接耳,看到她立刻散開。"夫人,
祁先生讓您回來后立刻去見他。"管家說。阮軟心里一緊,表面卻保持鎮定:"他在哪?
""書房。"又是書房。阮軟深吸一口氣,緩步上樓。門沒關,祁修遠背對著她站在窗前,
身姿挺拔如松,卻給人一種無形的壓迫感。"你找我?"阮軟輕聲問。祁修遠緩緩轉身,
臉上帶著她熟悉的溫柔微笑,但眼神冰冷:"親愛的,昨晚家里進了賊,你知道嗎?
""聽說了。"阮軟做出驚訝狀,"丟東西了嗎?""奇怪的是,什么都沒丟。
"祁修遠走近她,"但我的書房被人動過。"阮軟心跳加速,但面上不顯:"天啊!
報警了嗎?""還沒。"祁修遠突然伸手撫摸她的臉頰,動作輕柔卻讓阮軟渾身發冷,
"我在想,會不會是家里人在找什么東西?"他的手指下滑,輕輕掐住她的脖子,沒有用力,
卻是個明確的威脅。阮軟強迫自己不要退縮:"你懷疑我?""我只是擔心你的安全。
"祁修遠松開手,笑容不變,"今晚有個晚宴,你一定要出席。穿那件紅色禮服,
我喜歡看你穿紅色。"阮軟知道這是命令,不是請求。她點頭答應,
離開書房后才敢大口呼吸。祁修遠剛才的舉動已經說明了一切——他開始懷疑她了,
今晚的晚宴很可能是個陷阱。夜幕降臨,祁家別墅燈火通明。
阮軟穿著那件祁修遠指定的紅色禮服,站在鏡子前審視自己。禮服剪裁得體,
勾勒出她姣好的身材,卻也讓她有種被展示、被物化的不適感。"夫人,客人到了。
"女傭在門外提醒。阮軟最后看了一眼鏡中的自己,昂首挺胸走出房間。今晚將是一場硬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