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連葉瑄公公也來了,看來這楚家貴女頗得皇上寵愛啊。這二人像是江湖上盛名已久胖瘦怪人,但是也是不走運(yùn),偏偏對上了魔頭葉瑄。”
身旁的顧衍只是抬起頭看了眼二人的死狀,便說:“一掌便能振斷心脈,看來他的功力又深了。至于皇上寵愛?但愿不是回京軟禁。”
南舟聞言,眼觀鼻,鼻觀心。這是你們顧家家事,我又說不準(zhǔn)。
“不用跟了,繞遠(yuǎn)路回京,這一路應(yīng)該沒什么大問題。”
“是”
于此同時的前方密林里,葉瑄像是殺瘋了一般,手中長劍動一下,便有人頃刻斃命。
"該死,怎么還殺不完了。這都是第三撥人馬了吧。"
只見一襲黑衣的葉瑄發(fā)絲染血,黑袍上滿是血跡,雖然自己能殺,但是也架不住這么多人啊,再打下去,沒被殺死,自己先累死了,那不是太虧了么。細(xì)細(xì)想罷,葉瑄加快了手上揮舞的動作。
那領(lǐng)頭的一看不對勁,怎么還越打越少了呢,慌忙之間將旁邊的人推到葉瑄劍上,用此生最快的速度,跳上樹就向遠(yuǎn)方狂奔。
葉瑄抽出替死鬼身上的長劍,看了一眼前方跑掉的人。算了,漏網(wǎng)之魚,我倒是要看你下次還有沒有這么好的運(yùn)氣。
葉瑄將長劍插入地下,隨即休憩了起來。
約莫第二天,天微微亮,楚瀟一行人才跟了上來。為首的校尉遠(yuǎn)遠(yuǎn)看見前方的慘狀,急忙上前。還未開口,葉瑄便先出了聲。
“搜一下這些尸體,看看有沒有有價(jià)值的東西,方才經(jīng)過時,可看到另一處打斗的尸體,可有查出什么?”
“啟稟大監(jiān),在前一處地方?jīng)]搜出有價(jià)值的東西,但是他們每個人的后脖處都印有一朵黑色的花。”
“黑色的花么,那看來是往生堂的人了,有意思,不惜重金也要買命,可惜了,如意算盤要落空了,呵呵。”
正在二人交談時,旁邊的人遞上了一塊布料,上面赫然印著“楚”。
“哼,好拙劣的栽贓手法,這件事先不要告訴楚大小姐,一切都等回京后再說。”頓了頓,他又說。
“前方便進(jìn)入盛京范圍了,諒那賊子也不敢在此處猖狂,你們且走著,我先一步返回皇宮,向皇上稟明此事。”
隨即要了匹大馬,往皇宮方向飛馳而去。
“小姐,那個公公好生厲害啊,有他在前面開路,這一路上幾乎都不用提心吊膽的了。”知畫眼神里全是對葉瑄的崇拜。
“嗯,那你再過去看看底下躺著的人睡著了沒?”楚瀟不懷好意的開口。
天真的知畫向前走了一小段,霎時間小臉嚇得煞白,隨后就是止不住地干嘔。楚瀟見這小妮子確實(shí)是被嚇到了,連忙收起了逗她的心思,跟知玉在旁不停地安慰她。
“小姐不必這般看著奴婢,奴不像知畫這般膽小。奴從小就跟著老爺四處出診,那年發(fā)大水,大水過后便是瘟疫,一路上見得死人比這多多了,比這還嚴(yán)重的尸體,奴都見過。”知玉察覺到楚瀟的目光后,望著楚瀟說道。
楚瀟心疼的抱緊了二人,別看知玉說的這般輕松,其實(shí)楚瀟心里明白,那年瘟疫,知玉的家人也不幸在其中,是她親手燒掉了父母的尸骨,最后連哥哥也不幸在瘟疫中失散,約莫是尸骨無存了。也是從那之后,小女孩變得不愛說話,只對身邊的人兒親近。
“沒事的,玉兒,我們就是你的家人,”緩過來的知畫反倒安慰起了知玉。
“小姐,我剛看到了——”
“噓,隔墻有耳,進(jìn)京再說。”楚瀟用手抵在知畫嘴邊。
次日清晨,楚瀟一行人終于抵達(dá)了盛京。在前方城門不遠(yuǎn)處,領(lǐng)頭的校尉在向上級復(fù)命。她微微掀起轎簾,看向這座城池。
十二丈高的玄鐵城門還浸在霧氣里,街道兩旁的小販早已支起了攤子,叫賣聲不絕于耳。鐵門上澆筑的獸首還泛著冷光,獠牙間垂落的鐵索無不莊告著威嚴(yán)。
再掀起一角,便能看到那座醒目的慎刑司,那鮮紅的磚瓦,像極了宮里的教習(xí)嬤嬤嘴角滲出的胭脂痕。
終于,還是回來了。楚瀟心里此刻竟然心痛。
“大小姐,此刻正值朝會,你我稍等片刻便可進(jìn)宮面圣。”葉瑾揣著拂塵站立在旁,打斷了楚瀟的思緒。
“無妨,全憑公公做主。”
大約等了兩炷香的功夫,葉瑾才帶著楚瀟進(jìn)了宮。
朱漆宮門次第洞開,漏出蟠龍柱上尚未干透的桐油。楚瀟嗅到了風(fēng)里裹挾的龍涎香,混著紙張攤開的新墨味。太極殿前的漢白玉階,不知染了多少臣子的血,這般晶瑩剔透。
隨著葉瑾的站定,殿門緩緩開啟。
“宣相府嫡女楚瀟,上前覲見——”
楚瀟輕微抬首,向著前方邁步而去。待楚瀟站定,坐在龍椅上的景延帝不緊不慢的開了口。
“抬起頭來,讓朕瞧瞧。”
楚瀟聞言,慢慢抬起頭來。
底下群臣此時開始竊竊私語。
這就是丞相的親生女兒?真可憐,流落在外數(shù)十載,肯定受了不少委屈。
你還別說,眉宇間確實(shí)有丞相的書生氣,就是不知道性子怎樣。
更有甚者,直接打算下朝后就問問丞相有沒有聯(lián)姻的打算,一時間仿佛巨石沉入蓮花塘,泛起一圈圈漣漪,心懷不軌的人多,看熱鬧的人更多。
“不錯,確實(shí)像你的父親。想必圣旨里已說的很清楚了,你流落在外數(shù)十載,想必一時可能接受不了,不過沒有關(guān)系,畢竟血濃于水,朕相信楚相會好生待你,去吧,到你父親身邊去。”景延帝適時的開了口,壓下了群臣的竊竊私語。
楚瀟向前觀望,看到了最前方身軀挺直,側(cè)身回望的親生父親。一雙丹鳳眼,就算是冷著臉看人時,也覺得他在發(fā)笑。
那本是朝廷不可多得的清流,短短數(shù)年,便遭奸人所害,給父親打上了通敵叛國的罪名,讓自己的人取代了丞相之位。在獄中,那認(rèn)賊作父的楚子怡說了句話,活生生的將父親氣死。
“誰是丞相我不在乎,我要的只是嫡女的位子”
想到這里,他就有些心疼父親,快步跑過去,拉住父親的袖子就開始擦眼淚。一向喜歡孩子的丞相也忍不住紅了眼,連連說道,讓你受苦了。
眾人只當(dāng)那是女孩子家家的眼淚,只有楚瀟自己知道,她哭的是父親的操勞,是難以回報(bào)的恩情,是再一世復(fù)雜的感情。
這段時間沒有持續(xù)很久就匆匆散了朝,一路上楚相推辭了眾多的宴請,帶著楚瀟回了家門。
“來人,去請二爺那一房,還有二小姐以及公子他們到前院大堂來,老夫人此刻沒歇息的話,也請來,有大事要說。”楚相對著門房說。
“為父先去換下朝服,等下商議完,送你去你的院子。”轉(zhuǎn)過頭安排完楚瀟,就向著遠(yuǎn)處書房走去。
不多時,就聽見遠(yuǎn)處傳來了聲響。
“呦,這位莫不是父親失散多年的女兒?”一聲精細(xì)的嗓音劃過了大堂。
楚子怡!楚瀟猛然握緊了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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