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芳捂著火辣辣的臉頰，直接被打懵了，難以置信地看著徐濤：“老……老公，你打我？”
她這才發現，現場的氣氛好像有點不對勁。
徐濤雙眼通紅，眼神像是要吃人，低吼道：“閉嘴！蠢貨！”
他不敢再多待一秒，對著還愣著的下屬低吼一聲：“收隊！”
然后，一把拽住還在發愣的王芳，幾乎是拖著她，快步塞進了第一輛車里。
車門砰地關上，警笛都沒再拉響，四輛治安車輛迅速調頭，狼狽不堪地消失在街道盡頭。
車內，徐濤余怒未消，對著王芳又是一頓劈頭蓋臉的打罵。
“蠢娘們！老子遲早被你害死！杜峰那個小王八蛋的話你也信？！武煉局的人！那是我們能惹得起的嗎？！啊？！”
王芳被打得縮在角落，瑟瑟發抖，屁都不敢放一個。
徐濤罵著罵著，透過后視鏡，狠狠瞪了一眼馬路對面，白鴿KTV門口還摟著女人的杜峰，眼神陰鷙。
杜峰眼睜睜看著徐濤那幾輛車跟見了鬼似的，掉頭就跑，心頭猛地“咯噔”一下，一股不祥的預感瞬間爬滿了后背。
他趕緊掏出手機，撥通了表叔李明華的號碼。
電話接通，杜峰忙不迭地把剛才發生的事添油加醋說了一遍。
“……表叔，你說這小子，他到底什么來頭啊？徐濤都被他嚇跑了！”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李明華才緩緩開口，語氣復雜：“他……好像是走了潘舟的路子，進了武煉局第二小隊，不過……是個編外。”
“編……編外？”
杜峰聽到這兩個字，臉色瞬間變得鐵青！
他下意識地抬頭，看向馬路對面夜鶯KTV門口。
紀凡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站了起來，正默默地注視著這邊，眼神平靜，看不出喜怒。
但杜峰卻感覺后背一陣發涼。
他猛地反應過來，自己還摟著顧雪的腰呢，像是被燙到一樣，下意識地就松開了手。
旁邊，顧雪敏銳地察覺到了杜峰的動作，眼中飛快地閃過一絲失落。
杜峰回過神來，臉上臊得慌，強行壓下心頭的懼意，梗著脖子低聲罵咧：“媽的，一個編外也敢這么囂張，等著……”
他心里卻飛快盤算，表叔雖然是三隊副隊長，但二隊的人，真鬧大了，表叔也未必愿意為了自己出頭。這小子下手又黑，再挨一頓揍劃不來。
想到這里，他臉上強裝鎮定，腳下卻很誠實地轉身，帶著顧雪快步走回了白鴿KTV里面。
紀凡收回目光，沒再理會對面那對男女。
杜峰的小心思，他懶得猜。至于李明華，一個武煉局三隊的副隊長，確實比徐濤麻煩。
沒必要現在就因為杜峰這種跳梁小丑，把對方逼下場。
飯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
他轉身走回吧臺，將那張銀行卡遞給了紀淑慧。
“七姑，這個你收著。”
紀淑慧看著那張卡，又看看自家侄子，臉上終于露出了這段時間以來，第一個真正輕松的笑容。
她接過卡，也沒推辭，笑著拍了拍紀凡的肩膀：“行！小凡，這五十萬，七姑收下了！以后這家店，就是咱倆的！那些吸血鬼，誰也別想再來占便宜！”
“嗯，都聽七姑安排。”紀凡點點頭，找了個椅子坐下。
解決了徐濤和那幫所謂的“股東”，夜鶯總算是能重新開張了。
不過，受了之前查封風波的影響，加上對面白鴿KTV生意火爆，這邊顯得格外冷清，到了晚上十一點，也沒一個客人上門。
紀淑慧倒是不急，有條不紊地指揮著剛叫回來的幾個老員工打掃衛生，整理庫房。
一輛通體漆黑的邁巴赫，悄無聲息地滑到了夜鶯門口。
那熟悉的車型，讓紀凡和紀淑慧同時抬起了頭。
車門打開，季雨霏那惹火的身影，踩著高跟鞋，款款走了進來，目光在略顯冷清的大廳里掃了一圈。
“慧姐，你這……重新開張了？”
“哎喲，雨霏，什么風把你給吹來了！”紀淑慧連忙迎了上去，臉上堆滿了笑，“是啊是啊，剛開呢。”
季雨霏紅唇微勾，帶著幾分慵懶的笑意：“約了朋友去天上人間，路過這兒，看到你這燈亮著，就過來看看。”
天上人間？
江城最高檔的銷金窟之一。
紀淑慧眼珠子一轉，心里頓時有了主意。
她看了一眼旁邊無所事事的紀凡，臉上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湊到季雨霏耳邊，壓低聲音，帶著幾分神秘兮兮地說道：“雨霏啊，不瞞你說，現在這家店，可不是我一個人說了算了，我這侄子，現在也是老板了！”
一邊說，還一邊沖著紀凡擠眉弄眼，那意思再明顯不過了。
紀凡：“……”
他有些無奈，但還是禮貌地沖季雨霏點了點頭。
季雨霏饒有興致地上下打量了紀凡一番，噗嗤笑了出來，眼波流轉，帶著幾分慵懶的嫵媚。
“小老板？”她紅唇輕啟，聲音帶著笑意，“行吧，那就給小老板一個面子。老規矩，給我開個豪包。”
“好嘞！”紀淑慧大喜過望，連忙親自引著季雨霏往樓上走。
沒過一會兒，又有幾輛豪車停在門口。
季雨霏的那幫小姐妹們到了。
鶯鶯燕燕，環肥燕瘦，一個個打扮得光鮮亮麗，珠光寶氣。
有幾個是上次紀凡見過的熟面孔，也有幾個是生面孔。
但這次，跟上次不同的是，她們身后還跟著三四個穿著黑色西裝，氣息沉穩的男人。
保鏢。
而且，紀凡能感覺到，這幾個保鏢，都不是普通人，身上都帶著武者的氣息。
其中一個年紀看起來最輕，約莫二十五六歲，長相還算周正，當看到滿臉堆笑的紀淑慧親自迎上來時，那年輕保鏢眉頭微不可察地一皺，眼神掠過一絲不耐，似乎覺得這種檔次的老板娘也配和季小姐如此親近。
紀淑慧在南河街混了二十年，什么樣的人沒見過？
這點眼色自然看得出來，但她絲毫不在意，依舊熱情地招呼著眾人上樓。
等人都上去了，紀淑慧立刻轉身，快步走到紀凡身邊，輕輕撞了他一下胳膊，壓低聲音，語氣帶著興奮和不容置疑，
“小凡，愣著干嘛？上去跟季小姐她們打個招呼，敬杯酒！你現在也是老板了，得撐起場面來！這位季小姐可是貴人，對咱們店以后幫助大著呢！”
紀凡看了七姑一眼，明白她的心思，雖然不喜這種應酬，但為了剛有起色的生意，還是點了點頭，朝著樓上六八八包間走去。
剛走到包間門口，那三四個保鏢就齊刷刷地看了過來，目光如電。
尤其是那個年輕保鏢，直接上前一步，伸出手臂，攔住了紀凡的去路。
動作干脆利落，眼神冰冷。
“干什么的？”年輕保鏢冷聲問道，語氣帶著審視。
“我是這家店的老板，”紀凡耐著性子解釋，“進去跟季小姐她們打個招呼，敬杯酒就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