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凡被那兩人默契的虛招晃了好幾次，連續吃了幾個悶虧，心頭火氣上涌。
他瞅準一個機會，硬挨了右邊那人一拳，然后抓住機會，反手抱住了那人的腰。
低吼一聲，直接將那人如同破麻袋一般，狠狠地扔了出去。
“嘩啦——！”
那人的身體，撞在KTV的玻璃大門上，鋼化玻璃頓時瞬間布滿了裂紋，然后轟然破碎，玻璃碎片四處飛濺。
場面頓時安靜下來。
另一個黑T恤青年臉色一變，停下了攻擊，忌憚地看著紀凡。
九煥身后那個一直沒動的小平頭，嘴角露出一抹不屑的冷笑。
他雙手依舊插在褲兜里，慢悠悠地走上前，看向九煥，“煥哥，還是讓我來吧。”
“這小子有點蠻力，但也就那樣。”
“最多一分鐘，我就讓他跪在地上磕頭求饒！”
紀凡心生警覺，這個小平頭給自己的感覺，比剛才那兩個一星武者加起來還要危險！
他默默地握緊了拳頭，準備實在不行，就把那張三星武者體驗卡給用了。
但就算解決了這個小平頭，還有一個深淺未知的九煥……
今天這麻煩，恐怕不好收場了。
就在這劍拔弩張，一觸即發的時刻。
樓梯間，突然傳來了清脆的高跟鞋敲擊地面的“嗒嗒”聲。
只見一身惹火紅裙的季雨霏，正姿態優雅地款款走下樓梯。
她那雙嫵媚動人的美眸，隨意地掃了一眼大廳里狼藉的場面和對峙的雙方，臉上沒有任何驚訝的表情，仿佛早已了然于心。
然后，她紅唇輕啟，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到了每個人的耳朵里，帶著一絲恰到好處的慵懶和嗔怪：
“怎么回事呀？”
“點的酒水，怎么還沒送上來呢？”
九煥聽到這慵懶中帶著不容置疑意味的聲音，瞳孔微不可察地一縮，握著冰紅茶瓶子的手緊了緊。
他迅速瞥了一眼樓梯上那道惹火的身影，又看了看蓄勢待發的小平頭和略顯狼狽的紀凡，眼神變幻數次，最終沉聲道：“是我們打擾了。走吧。”
這個女人，他惹不起。
既然對方已經開口了，不管是有意還是無意，這個面子，他必須給。
小平頭青年臉上明顯閃過一絲不甘心，狠狠地瞪了紀凡一眼，眼神像是要吃人。
然后走過去扶起那個撞破玻璃門的同伴，和剩下那個黑T恤一起，跟著九煥快步離開了夜鶯KTV。
看著九煥等人消失在夜色中，紀淑慧長長地松了口氣，連忙走到樓梯口，對著季雨霏感激地說道：“雨霏，今天……真是謝謝你了。”
季雨霏卻像是沒事人一樣，悠然轉身，重新走上樓梯，只輕飄飄地丟下一句話：
“再送二十箱百威上來，酒確實不夠了。”
紀淑慧長吁一口氣，看著破碎的玻璃門和一片狼藉的大廳，又看了看拍打身上塵土的紀凡，臉上露出一絲苦澀。
她喃喃自語：“唉，要是能有這樣的靠山……”
隨即，她像是想到了什么，眼中閃過一絲復雜難言的失落，要是當初自己不那么要強，或許現在也不至于……
她搖了搖頭，沒再繼續想下去。
紀凡沒心思去理會七姑在那患得患失。
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看了一眼破碎的玻璃門和滿地狼藉，轉身默默地走進了倉庫。
順手從旁邊的架子上，拿了一個一次性的口罩戴上。
然后，開始搬酒。
那個季雨霏，看著好像還挺清醒的，但她那幫小姐妹……可就不好說了。
還是小心點為妙。
半夜三點，夜鶯KTV終于漸漸恢復了平靜。
客人們三三兩兩地離開，走廊里彌漫著濃郁的酒氣。
六八八包間的門也打開了。
那些之前被叫進去的男模，一個個鼻青臉腫，衣衫不整地走了出來，臉上帶著驚魂未定和麻木，有些人眼中甚至還殘留著屈辱和失落。
季雨霏送走了她那幫同樣醉醺醺的小姐妹，看著她們各自上了豪車離開。
她自己卻沒有立刻上那輛等候已久的邁巴赫，而是轉身走到了吧臺前。
此時，紀凡正在幫著收拾東西。
季雨霏帶著幾分微醺的醉意，饒有興致地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紅唇勾起一抹動人的弧度。
她從隨身帶著的精致小包里，拿出了一張燙金的名片，動作優雅地放在了吧臺上。
“靈氣復蘇以前呢，錢和權，都掌握在少數人手里。”
“靈氣復蘇以后啊，這個世界上，雖然多了武者，”
“但是呢，武者想要晉級，需要的那些天材地寶、修煉資源，呵呵，你猜怎么著？還是牢牢掌握在那些人手里。”
她伸出手指，輕輕點了點那張名片，美眸看著紀凡，眼波流轉，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還挺順眼的。”
說完，她也不等紀凡反應，搖曳生姿地走向那輛邁巴赫。
一個穿著黑色西裝的黑衣人，很自覺地走上前，恭敬地為她打開了車門。
邁巴赫悄無聲息地滑入夜色，很快消失不見。
大廳里，只剩下紀凡和紀淑慧。
紀凡看著吧臺上那張設計簡約卻透著奢華的名片，上面只有一個名字和一串電話號碼。
他拿起名片，指尖傳來冰涼細膩的觸感。
“小凡，你小子，行啊，連七姑都瞞著！”
紀淑慧上下打量著紀凡，臉上帶著幾分驚奇，隨即又化作欣慰的笑容，打趣道，“可以啊，不聲不響就成了武者，回頭七姑給你包個大紅包，恭喜恭喜！”
紀凡撓了撓頭，這事兒還真不好解釋。
從小到大，七姑對他的照顧沒得說，現在住的這套老小區房子，也是七姑掏錢買的，這份恩情，早就還不清了，自然也用不著跟她客氣。
“謝啦，七姑。”他嘿嘿一笑。
紀淑慧臉上的笑容收斂了些，眼神變得鄭重起來，“這張名片你可得收好了。季雨霏，她代表的可不僅僅是天順集團，更是江城頂尖的勢力之一。這對你來說，以后，說不定是個機會。”
紀凡點點頭，順手把名片塞進了褲兜里，帶著幾分疑惑問道：“七姑，剛才那個九煥說的，是真的假的？”
“行了，這些亂七八糟的事你就別管了。”紀淑慧擺了擺手，打斷了他的話，臉上帶著一絲疲憊，“時間不早了，趕緊回家休息去。”
她從不跟紀凡說店里那些糟心事。
不管是夜鶯還是對面的白鴿，背后都不止一個老板，牽扯著好幾個股東。這里面的利益糾葛，盤根錯節，復雜得很。
一不小心就容易被人當槍使喚，卷進是非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