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羞辱九月的滬市裹著層悶熱的潮氣，
程默抱著牛皮紙袋站在創世紀廣告公司28層落地窗前。玻璃映出他略顯狼狽的輪廓，
深灰色西裝皺得像揉過的廢紙，領帶歪斜地掛在脖頸，發梢還凝著細密汗珠。"程默，
你被調去后勤部了，明天就去報到。"趙明輝的聲音從背后傳來，帶著刻意拉長的尾音。
程默攥緊紙袋的手青筋暴起，指節發白。會議室里二十多雙眼睛齊刷刷投來，有憐憫，
有幸災樂禍，更多的是事不關己的冷漠。空調出風口發出輕微嗡鳴，
在死寂的空間里無限放大。"趙總，我為公司拿下三個大單，連續兩年績效第一，
為什么..."程默轉身時，看見趙明輝肥厚的身軀陷在真皮老板椅里，金框眼鏡滑到鼻尖，
露出鏡片后譏諷的目光。"為什么？"趙明輝嗤笑一聲，油光發亮的額頭在頂燈照射下反光，
"因為你不懂規矩。上周的客戶晚宴，讓你敬酒你推三阻四，讓王總很不高興。
"程默眼前浮現出那個畫面：五星級酒店的包廂里，酒氣與香水味混雜。
王氏集團的王總摟著小周的肩膀，肥厚的手掌在她腰際游移，眼神黏膩得令人作嘔。
當"王總"提出讓小周陪他去酒店"單獨聊聊合同細節"時，程默將酒杯重重砸在轉盤上，
紅酒濺濕了整桌宴席。"王總要求小周陪他去酒店'談合同'，這不合——""閉嘴！
"趙明輝猛地拍桌，震得水晶煙灰缸里的煙頭都在顫抖，"公司養你三年，
不是讓你教我們做生意的！要么去后勤部，要么滾蛋！"寂靜如潮水般漫過整個會議室。
程默環顧四周，同事們紛紛低頭假裝忙碌，鍵盤敲擊聲此起彼伏，卻帶著刻意的慌亂。
和他同期入職的小周縮在工位角落，用文件擋住半張臉，指節捏得紙張發出細微的沙沙聲。
"我辭職。"程默摘下工牌，金屬碰撞桌面發出清脆聲響。他轉身時，
聽見身后傳來壓抑的議論聲，像無數細小的針，密密麻麻扎進耳膜。
暴雨在走出大廈的瞬間傾盆而下。程默站在旋轉門前，望著雨簾中模糊的街景。
昂貴的西裝瞬間濕透，貼在身上像第二層冰冷的皮膚。三年前，
他以柏林工業大學交換生的身份進入這家4A廣告公司時，
曾幻想過無數種未來：成為創意總監，帶領團隊斬獲戛納廣告節大獎，
在陸家嘴買下屬于自己的公寓。而此刻，銀行卡里僅剩的八千塊甚至不夠付下季度房租，
房東催租的短信在手機屏幕上跳動，像一道無情的審判。
第二章：奇遇地鐵二號線的車廂里彌漫著令人窒息的潮濕氣息。程默渾身滴水，
深色西裝緊貼著身體，皮鞋里的積水隨著每一步發出令人不適的聲響。
周圍乘客紛紛投來嫌棄的目光，有人夸張地捂住口鼻，有人側身讓出半米距離。
他麻木地盯著車窗，雨水在玻璃上扭曲成詭異的圖案，就像他支離破碎的人生規劃。
"小伙子，擦擦吧。"蒼老而溫和的聲音從右側傳來。程默這才注意到身旁坐著一位老人，
身著藏青色唐裝，衣料上暗紋繡著精致的云紋，銀發梳得一絲不茍，戴著金絲眼鏡，
眼角的皺紋里藏著歲月的沉淀。老人遞來的手帕散發著淡淡的檀香味，繡著精巧的竹葉圖案。
"謝謝。"程默接過手帕，指尖觸到老人手背布滿的老年斑。"工作不順？
"老人的目光像穿透迷霧的陽光，直直照進程默心底最脆弱的角落。
程默自嘲地笑笑："剛失業。"話音未落，地鐵突然急剎，他踉蹌著險些摔倒，
被老人穩穩扶住。老人正要開口，突然劇烈咳嗽起來，蒼白的指節抵住嘴唇，身體劇烈顫抖。
程默連忙扶住他，感受到老人單薄的身軀在西裝下劇烈起伏。老人的臉色迅速變得煞白，
額頭冒出細密冷汗。"藥...口袋..."老人虛弱地指著內兜。
程默手忙腳亂地從老人懷中摸出一個古樸的檀木藥瓶，倒出一粒白色藥片。老人吞下藥后，
呼吸漸漸平穩。就在這時，地鐵門突然被猛地撞開，三個彪形大漢沖進車廂。
為首的光頭脖頸紋著猙獰的青龍，金鏈子隨著動作晃出刺眼的光。"林遠山！
你以為躲在地鐵里我們就找不到你了？"光頭一把揪住老人衣領，唐裝瞬間被扯得變形，
"欠榮爺的三百萬今天必須還！"乘客們尖叫著散開，車廂內響起此起彼伏的驚呼。
程默下意識擋在老人面前，卻被光頭一拳擊中鼻梁。鮮血瞬間涌出，腥甜的味道在口腔蔓延，
眼前炸開一片白光。"他剛吃過藥，你們——"程默的話被第二拳打斷，踉蹌著撞到扶手上。
血腥味激起了他壓抑整天的怒火，那些被趙明輝羞辱的畫面、被同事冷眼旁觀的瞬間，
此刻化作滾燙的巖漿在血管里奔涌。他抄起一旁的滅火器，狠狠砸向光頭膝蓋。
"我他媽今天夠倒霉了，你們還來找事！"混亂中，老人突然從袖口抽出一支鋼筆。
金屬筆尖在燈光下閃過冷芒，精準戳中另一個打手的穴位。不到十秒，
三個壯漢竟全部倒地哀嚎，捂著身體特定部位蜷縮成蝦米狀。
程默目瞪口呆地看著老人整理凌亂的衣領，唐裝下擺沾著血跡，卻依然保持著優雅的姿態。
"身手不錯。"老人微笑著將鋼筆插回口袋，"有興趣做我徒弟嗎？
"第三章：真相出租車在城郊蜿蜒的山路上行駛了近半小時，最終停在一棟中式別墅前。
程默透過車窗望去，朱紅色的大門上釘著黃銅門釘，兩側石獅子威風凜凜，
門前的漢白玉臺階通向雕花木門，門楣上懸著"遠山居"的匾額。庭院里假山流水，
竹林在晚風中沙沙作響，穿著旗袍的傭人聞聲而出，恭敬行禮："林先生。"書房內，
檀香裊裊。林遠山坐在黃花梨木太師椅上，正用紫砂壺泡著功夫茶。
程默坐在對面的酸枝木椅上，目光掃過四周擺滿古籍的博古架，以及墻上掛著的張大千真跡。
"正式介紹一下，我是遠山集團創始人。"林遠山將茶盞推過程默，
茶湯在白瓷杯中泛起琥珀色的光。程默手一抖，茶水灑出大半。遠山集團，
那個在福布斯全球企業榜排名前五十的跨國巨頭，業務橫跨金融、科技、地產等多個領域，
市值突破千億。他曾在財經雜志上無數次見過這個名字，
卻從未想過會以這樣的方式與創始人面對面。"您...為什么在地鐵里？"程默聲音發顫。
林遠山的眼神突然黯淡下來，摩挲著茶盞的手指微微收緊："兩個月前我查出肝癌晚期，
董事會趁機發動政變，我兒子..."他頓了頓，喉結滾動，"聯合外人把我踢出集團。
"他望向窗外的夜色，月光透過雕花窗欞灑在臉上，鍍上一層銀邊，
"今天我是去抵押最后一套房產籌錢。
"程默想起新聞里模棱兩可的"遠山集團權力更迭"報道，當時只覺得是富豪們的游戲，
卻沒想到背后藏著這樣的故事。"為什么選我？""第一，你路見不平；第二，
你揍那光頭時用了巴西柔術的關節技，我欣賞學以致用的人；第三，
"老人突然用流利的德語說，"我看過你的簡歷，柏林工業大學交換生，會三門外語。
"程默的心跳陡然加快。林遠山晃了晃手機，屏幕上赫然是他從小學到大學的全部檔案，
甚至包括他在柏林時參加地下格斗賽的隱秘記錄。"五分鐘前。"林遠山輕笑，
眼中閃過一絲狡黠，"我需要一個沒被商場污染過的聰明人，繼承我的商業思維。
"他放下手機，神色突然變得嚴肅，"三個月，我教你所有東西。作為回報，
你要幫我奪回遠山集團，順便，"老人眨眨眼，"報復那些看不起你的人。
"窗外的雨不知何時停了，月光如水，灑在兩人身上。程默望著老人鬢角的白發，
想起下午趙明輝那張油膩的臉，想起地鐵里那些冷漠的目光。他端起茶盞，
一飲而盡："我答應您。"第四章：蛻變接下來的日子像被按下瘋狂的快進鍵。
程默搬進別墅東廂房，每天清晨五點，當第一縷晨曦穿透雕花窗紙，
他就跟著林遠山在庭院里打太極。老人的動作行云流水，看似輕柔的招式里暗藏剛勁，
程默笨拙地模仿著，常常累得汗流浹背。七點整，書房的檀香準時燃起。林遠山打開投影儀，
開始講解商業案例。從可口可樂的品牌戰略到阿里巴巴的電商帝國，
從特斯拉的技術革命到高盛的資本運作，每一個案例都被拆解成最細微的零件。
"商場如戰場。"林遠山用激光筆指著屏幕上的財務報表，"趙明輝那種貨色，
靠的是巴結和壓榨。真正的獵手，要會看數字背后的故事。"他調出創世紀廣告公司的財報，
紅色箭頭在利潤表上瘋狂跳動，"你以為他不知道自己在貪污？他只是算準了老板懶得查。
"下午的課程充滿火藥味。林遠山模擬各種商業談判場景，時而化身難纏的甲方，
時而變成狡猾的競爭對手。程默從最初的手足無措，到后來能鎮定自若地拆解對方的陷阱。
第五周的模擬談判中，他成功用期權置換方案讓林遠山首次讓步，老人眼中閃過欣慰的光芒。
晚上則是最煎熬的時刻。林遠山會扔給他一摞厚厚的金融資料，
要求他在兩小時內做出市場分析報告。程默常常熬夜到凌晨，咖啡一杯接一杯地灌，
手指在鍵盤上敲出殘影。第七周，當他準確預測原油期貨暴跌時，
林遠山帶他參加了一場地下拍賣會。拍賣廳位于廢棄工廠的地下室，
水晶吊燈將整個空間照得亮如白晝。程默握著林遠山給的五十萬籌碼，
看著臺上一件件價值連城的拍品。當編號37的抵押股權出現時，
他注意到角落里幾個西裝革履的人眼神突然變得銳利。"起拍價二十萬。
"拍賣師的聲音響起。程默舉起號牌："二十五萬。"競價聲此起彼伏，
價格很快突破四十萬。就在所有人以為要落槌時，程默再次加價："五十萬。"全場嘩然，
角落里的人露出震驚的表情。最終，他以底價拍下這份股權，
而林遠山在他耳邊低語："記住，最昂貴的不是價格，是別人不知道的價值。
"第五章：歸來周一清晨，創世紀廣告公司炸開了鍋。
傳聞有神秘投資人要收購公司30%股份，所有人都在猜測是誰。
前臺小妹捧著手機嘰嘰喳喳："聽說是林氏集團的人！會不會是那個新上任的投資總監？
據說才二十八歲！"趙明輝對著鏡子整理領帶，金絲眼鏡擦得锃亮。
他盤算著該如何巴結新東家，嘴角勾起得意的笑。當電梯門打開時，他第一個迎上去，
笑容卻在看清來人的瞬間凝固。程默穿著定制的深藍色西裝，領帶夾上鑲嵌著低調的碎鉆，
身后跟著六名西裝革履的律師和助理。曾經那個唯唯諾諾的年輕人，此刻氣場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