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亡夫歸來整理我丈夫遺物時,
我發現日記本最后一頁寫著:“今天又看到他在杉樹林里看你,
那雙和我一樣的眼睛里全是貪婪...君,我該告訴你嗎”。
可這頁紙的質地比其他頁更粗糙,像是后來被人偷偷夾進去的。我的丈夫他死了,
他一家子的人都恨我,認為是我害了他。我認為我沒錯,明明是他追的我,發誓對我好,
為什么突然就沒了。“家里活都不干,嘉林每天都要去上山打獵養活你,現在倒好,
被人發現死在山里了!”他們是這樣罵我的。是的,我丈夫在打獵的過程中失了手,
被野獸吃了。現場只發現我給他戴的玉佩,還有一堆骨架。好好的大活人,怎么死了。
我沒有聽他們家的謾罵,明明他家里人才是最惡心的。這不,剛死,
就怎么討論分割我們的家財產了。我不想爭,晚上我帶著他的尸骨回到了山上。
“你死了正好,我找個新的。”我看著這堆白骨笑著說。不知不覺,眼淚從眼眶落下來。
怎么就死了呢,為什么要留下我一個人。當晚,我生病了,做了個夢。
在那個我親手埋他骨架的山上,外面突然下起雨,他帶著我躲藏在山洞里。
我們平時在山上很快樂,在很多山洞里有我們搭建的小屋。他擦了擦我臉上的雨水,
湊上來吻了我。“你想找新老公?”他的話很冷,在我耳邊纏繞著,冷意從耳朵直竄腦門。
本來被他親得有些迷離的我,立馬清醒過來,發出疑問:“林?你怎么了,
怎么可能會找新的老公,我們都住在山上,能認識誰,況且你也知道,我只愛你一個人。
”甜甜的情話讓我的臉頰變得粉粉的,他的呼吸掃過我耳后那塊敏感處,
那里有他從前打獵晚歸時,總愛用胡茬輕蹭的地方。“嗯,我相信你。
”他的外袍裹住我潮濕的衣衫,粗布摩擦間帶起細碎靜電。
冰涼的玉佩貼著我發燙的皮膚滑動,那本是他送我的定情信物,此刻卻像枷鎖般硌得生疼。
恍惚間聽見他說:“君,你這里跳得好快……”他的指尖正壓著我頸側突突作響的血管,
分不清是愛撫還是丈量。“林……你弄疼我了。”我的抗議被雨聲吞沒,他的手掌像烙鐵,
在我腰際留下無形的淤青。他死死地盯著我,沒有放慢動作。失重感突然襲來,
像被他拋向云端又接住。“沒事的,君,很快就好。”他的手掌突然覆上我的后頸,
如同捕獲獵物的山豹,卻在觸及脈搏時化作春風。“林……”一抹白光閃現,恍惚間,
他的輪廓在黑暗中溶解,像被潑了墨的山水畫,那些霧氣落地竟凝成細小的手印,
爬滿我的腳踝。他親親了我因歡樂流出的淚水。“君,我要拿你怎么辦?
”聲音里面包含著不忍。我不由地低頭,隔著淚水,我看到嘉林眼睛里透著瘋狂,
我摸了摸不舒服的脖子,最終像往常一樣抱住他,道:“沒事的,我陪你,林,
我永遠會在你身邊。”隨后,我醒過來了。身上還發著熱,我默默地流淚,
自己孤單地蜷縮在被窩,直至天亮。后來,我病還是好了,嘉林再也沒有入我夢了。
我終于明白,那晚的糾纏,只不過是我的癡心。我后來又去嘗試讓自己生病,
但是他始終沒有入夢。我終于接受嘉林已經去世的消息了。2 重逢之吻又過了幾天。
那天距離嘉林下葬剛好七日。村里的老人說,橫死的人第七夜會回魂,
若讓他踩過門檻下的香灰,就再趕不走了。我正要把最后一撮香灰撒在門檻下,
敲門聲突然響起。門開了。“林?你沒死?”我喜出望外。他像往常一樣,對的,
每次打完獵回來他都會這樣,他低頭親了我一下,
露出抱歉的笑容:“回來就聽到說我死的消息,君你沒事吧,我走山路不小心摔著了,
沒抱歉沒及時回來。”我一下子撲進他懷里,他立馬制止我:“在外面過了幾天,臟著呢。
”看著我不管不顧地撲進他懷里,他最終寵溺一笑,把我擁進懷中。他的懷抱很暖,
他抱我得很緊,想必這幾天也很想我。我沒思考很多,我現在是劫后余生,很害怕他再消失。
我拉著他進了門,看見我收拾的衣服,調侃道:“怎么變得這么賢惠了?”我擦了下眼淚,
放下心后也有心情跟他開玩笑:“知道你死的消息后,我想著收拾下找其他人過日子。
”“君,這句話不能亂說。”他臉色陰沉下來。“你也知道,為什么離開我這么多天。
”說到這,我又忍不住委屈了。“抱歉,君,不會了。”他又抱住我。晚上我和他睡在一起。
“林?”我忍不住流出淚水。繡床的雕花在搖晃中投下蛛網般的陰影,
他每一聲"君"都像咒語,把我釘進越來越深的旋渦。直到閃電劈亮床頭的獵刀,
我才驚覺他的體溫比刀鋒還冷,可吐息卻燙得反常,像吞了炭火的人。恍惚間,
我摸到他胸前的玉佩——光滑完整,沒有那道裂痕。“你換了玉佩?”我輕聲問。
他動作一頓,突然捏住我后頸那塊敏感處——那是只有嘉林才知道的弱點。
“舊的那塊...”他的拇指摩挲著我鎖骨,“沾了野獸的血,我埋在你埋我的地方了。
”我打了個寒顫,不知是因為他冰涼的手指,還是這句話里詭異的因果。整個晚上,
雨一直在下,小花變得蔫不拉幾的,畢竟承受了這么多的雨露,
這么漂亮的小花肯定是支撐不了的,小花只有祈愿,下次這樣的雨能少一點。
一切的事情都很美好,嘉林回來了,他們家里的人再也沒來過。嘉林也不去打獵,
干其他事兒了,也賺得蠻好的,至少養我不用愁,還有閑錢給我布置好多東西。
3 雙生迷局但,你以為故事就是這樣嗎?其實,嘉林早就死了。回來的是他的孿生弟弟,
一直喜歡著君。當初追君的人是弟弟,但是哥哥也看上了。用了些手段把君娶回來,
弟弟只能在暗處看著,因為不甘心,他從來沒在君面前露過面,只是會偷偷觀察他們,
看著他們的一舉一動,想著總有一天會把君奪回來。葬禮那日我來過。我撬開棺材,
把哥哥的右手小指切下來泡在酒里——這樣他就算變成鬼,也掐不碎我的喉嚨。
終于那一天到了,哥哥死了,作為弟弟,當然要好好安慰傷心的嫂嫂,不是嗎?
嘉林看著他踮腳夠衣繩的樣子,和那天在溪邊洗衣服的時候一模一樣——只是他不知道,
當時躲在杉樹后的人是我。果然和我以往看的都要美。我們是戀生兄弟,性格和眼光都一樣,
所以既然不是我,讓另一個消失才是最優解。或許君也發現了什么,但是他不敢想。
一個柔弱的男子,除了依靠丈夫,還能做什么?所以,哥哥,你好好安息吧,
我會替你照顧好君的,畢竟也是你先搶在先。
解(劃掉)4 惡犬纏身我來就是為了送他一朵花……我知道下雨天的他是最難受的時候了,
他最是喜歡明媚的陽光了,所以呀,我只要在暗處默默看著他就行了,我知道他不會喜歡我,
他把我當備胎也好,小弟也罷,因為我總會在他身側,隨時聽令于他。
只要他的一個電話我都會來,他是我的全部啊。我以為我會一直這樣,
可是最近被一位煩人的學弟纏上了。學弟總會眼巴巴地看著我,然后學長學長的叫,
殷勤得給我送東西,就像我對他一樣,可能是因為同情?相似的遭遇我總會讓我憐惜他幾分,
可是我知道我只把他看成弟弟,不可能把他當戀人的。他越來越奇怪了,
感覺他的眼神都不太對。他問我是不是同性戀,我知道他喜歡女生,
找的女朋友都是那種可可愛愛、很有元氣的女孩子,為了不給他造成困擾,我說我不是。
然后他也再沒問我這個問題了。只是,有一天,學弟來我家,我招待學弟的時候,
他突然過來,看到學弟的時候,他以前的優雅矜貴不見了,變成了個瘋子。很奇怪,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