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三年,我老公季默別的愛好沒有,就愛釣魚。可他釣回來的魚,畫風越來越不對勁!
從一開始的巴掌大錦鯉,到后來半人高的青魚。再到上個月,他竟然從家門口那小破河里,
釣回來一條金龍?!我以為撞大運了,這潑天的富貴終于輪到我家了!直到這個月,
他又釣回來一條,那龍的眼神,越看越不對勁。1季默回來了,拖著個老大黑色的防水袋,
鼓鼓囊囊的,一股子說不上的腥甜味兒直往鼻子里鉆,里頭還透著點金光。“季默,
你這神神秘秘的,弄啥好東西了?”我揉著眼睛問。“嘿嘿,老婆,瞧好了!
”他把那袋子往客廳地上一放。我好奇地湊過去,解開袋子扣。嚯!一道金光冒出來。
袋子里,蜷著個半米長的小東西,渾身金燦燦的鱗片,腦袋上頂著倆小犄角,
肚子底下還扒拉著四只爪子。它那雙水汪汪的金眼珠子瞅著我,嘴里“嗷嗚嗷嗚”地哼唧。
這、這不是龍嗎?!我腿一軟,直接坐地上了,魂兒都快沒了。“季默!
這、這是個啥玩意兒啊?!”我指著那小金龍,說話都哆嗦。季默倒挺淡定,
撓撓頭說:“老婆,別大驚小怪的,估摸著是河里魚變異了,環境污染鬧的吧。
”我差點沒氣暈過去,環境污染能整出條龍來?當我是三歲小孩呢!“你管這玩意兒叫魚?!
”我嗓門都高了。他聳聳肩:“那叫啥?金龍魚Plus?”我瞪著他,真是沒話說了。
嚇歸嚇,可看著那小金龍蔫頭耷腦的樣兒,我又有點不能忍。它瞅著挺虛弱,
鱗片的光澤都暗了。季默從陽臺角落拖出個閑置的大塑料水缸,
吭哧吭哧地把小金龍弄了進去。他還從冰箱里翻出點他自己搗鼓的“魚食”,
捏碎了丟水缸里。小金龍聞著味兒,晃晃悠悠游過去,小嘴一張一合地吃起來。那晚,
廚房里鍋碗瓢盆都洗完了,我還睡不踏實,偷偷摸摸跑陽臺瞅了好幾回。月光底下,
那小金龍身上的鱗片亮晶晶的,連龍須都透著光。我心里就琢磨開了:這玩意兒,
隨便摳片鱗下來,怕是都值不少錢吧?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念頭在我心里頭冒了出來。
結果夜里就做了個亂七八糟的夢。夢里頭,金元寶跟下雨似的往我家掉,堆得哪兒都是。
還沒樂夠呢,畫面一轉,一條老大兇巴巴的龍張著大嘴就朝我撲過來了。
我“啊”的一聲尖叫著醒了,渾身冷汗把睡衣都浸透了。2第二天一早,季默還在打呼嚕,
我輕手輕腳地摸到陽臺。那小金龍在水缸里飄著,看著精神頭比昨天好點。缸底,
零零散散掉著幾片小金鱗。我探手撈了一片起來。冰涼涼的,硬邦邦,晨光一照,那光澤,
嘖嘖。我心跳得有點快。“老婆,瞅啥呢?”季默冷不丁在我身后冒了句。我手一哆嗦,
那片鱗差點兒脫手飛了。“沒、沒啥,看這魚呢。”我趕緊把手背到身后。季默走過來,
瞟了眼水缸,又瞧瞧我,眼神怪怪的。“蘇琪,這玩意兒……有點邪性,你別到處說,
也別瞎折騰它。”他板著臉說。我嘴上“嗯”了一聲,心里可不這么想。邪門?
我看是財神爺上門吧!下午,我跟季默說出去買菜,兜里揣著用紙巾裹好的龍鱗片兒。
我直接去了城西那家聽說專收稀罕玩意兒的珠寶店,鋪子不起眼,門臉小小的。
老板是個戴金絲眼鏡的瘦老頭,瞇縫著眼瞅我。我把紙巾慢慢攤開,那片金鱗露了出來。
老板本來愛搭不理的,一瞅見那鱗片,眼睛立馬就直了,湊到燈底下翻來覆去地看。
“這……這……”他聲音都有點抖,“姑娘,這好東西打哪兒來的?
”我含糊道:“家里老人留下來的,手頭緊,想換點錢。”老板吸了口氣,
眼里冒著光:“姑娘,你這可是真寶貝!少見得很!我給你這個數!”他伸出五個指頭。
“五萬?”我心里打鼓。他嘿嘿一笑,搖搖頭:“五十萬!就這一小片!”五十萬!
我腦子“嗡”的一下,一片鱗就這么多?那缸里那條……我有點不敢想了。
我面上裝著沒事兒人一樣,跟老板磨了半天,最后四十八萬,錢到賬。捏著那張卡,
我走路都輕飄飄的,跟做夢似的。真是一夜暴富啊!我直接殺到市中心最大的商場,
以前光看不舍得買的包,新出的幾身漂亮衣裳,還有那些貴婦才用的化妝品,刷刷刷,
全拿下。那滋味兒,別提多美了。季默瞅見我提著大包小包回來,眉頭擰成了疙瘩:“蘇琪,
你哪兒來這么多錢?”“我……我買彩票中了!”我眼珠子亂轉,胡謅了一個。他盯著我,
眼神里凈是懷疑和擔心:“中彩票?你啥時候買的?”“哎,就隨便買著玩的,運氣好唄!
”他沒再問,但我們倆之間,好像多了點什么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沒幾天,
小區里就傳開了,說我們家發了筆橫財。那些鄰居看我的眼神都不一樣了,羨慕的,眼紅的,
還有些鬼鬼祟祟打探的。樓下李嬸還特地跑來問我:“小琪呀,聽說你家季默釣著寶貝了?
是不是挖著金疙瘩啦?”我只能干笑著打哈哈糊弄過去。說來也怪,自打那小金龍來了,
陽臺上我養的那些花花草草,一個賽一個地精神,花開得那叫一個艷。連我這臉蛋,
好像都比以前細膩光滑了不少。這龍,難不成還有這好處?月底一個早上,我照例去陽臺,
水缸里空了,那小金龍不見了!我心猛地一沉,跑了?我的財神爺啊!季默倒挺鎮定,
就是臉白得嚇人。他悶聲不響地收拾漁具,抬頭跟我說:“老婆,我今晚還得去釣魚。
”我心里“咯噔”一下。難不成……還能釣著?3天蒙蒙亮,季默拖著個防水袋進了門,
又是那股子腥味兒。打開袋子,一條蔫蔫的青色小龍蜷在那兒,
瞅著比上次那條金的還弱不禁風,眼神怯生生的,透著股哀求。我這回倒沒咋呼,
心里有數了,湊過去仔細瞅瞅。“季默,這條……好像快不行了。
”我看它那奄奄一息的樣兒。季默嗯了一聲,臉色還是那么差:“釣上來的都這樣。
”他把它放進水缸,又喂了些不知道啥做的食。
我瞅見它掉的眼淚珠子滴到旁邊一盆快蔫死的吊蘭葉子上,嘿,那葉子居然慢慢挺起來了,
還綠得發亮。我心里“咯噔”一下,這可是好玩意兒!之后我就留了心,
偷偷拿小瓶子接了些,兌了水澆那些寶貝花草。你還別說,
陽臺上那些以前半死不活的蘭花啊、藥材啊,噌蹭地長,開得那叫一個熱鬧。我尋思著,
這玩意兒能換錢,就在網上掛了些,沒想到還真賣了不少。錢這東西,真是越有越想有。
季默看我成天鼓搗那些花花草草,臉色越來越沉。那天晚上,
我正給一盆剛冒芽的七葉蓮拍照準備掛網上去,廚房鍋里還燉著湯,咕嘟咕嘟響。
他從臥室出來,看著那些花,眼睛都紅了,聲音壓得低低的:“蘇琪,你差不多行了!
”“我干啥了?我這不是想讓咱家日子過好點嘛!”我也不樂意了。“這些龍是救命用的!
不是讓你拿來換錢的!”他一把抓住我手腕,勁兒真大。我疼得“嘶”了一聲,
甩開他:“救命?救誰的命?你倒是把話說清楚啊!”季默嘴唇動了動,
話到嘴邊又咽下去了,最后就悶悶一句:“到時候你就知道了,別再打它們主意。”我再問,
他就嘴巴閉得跟蚌殼似的,一個字兒都不肯多說。我發現季默每次弄回龍,人都得蔫好幾天,
臉白得跟紙似的,像是耗了老大的勁兒。他到底瞞著我啥呢?這青龍瞅著比那金龍有靈氣。
有天夜里,我睡不著,去陽臺看它。那青龍冷不丁抬起頭,沖我低低地吼了一聲,
那聲兒不像生氣,倒像是在提醒我什么。它那雙綠眼睛直勾勾地瞅著我,里頭有難過,
還有點說不出的東西。我心里頭猛地一抽,七上八下的。4又到了月底,十五的月亮掛天上,
紅得瘆人。季默悶頭收拾漁具,臉色比鍋底還黑。“老婆,我出去了。”他嗓子沙啞得厲害。
“嗯,早點回。”我嘴上應著,心里卻拿定了主意。他前腳出門,
我后腳就摸出件深色外套套上,帽子口罩捂嚴實了,悄沒聲地跟了上去。我倒要瞅瞅,
他這龍是怎么個釣法!那條小破河離家不算遠,季默熟門熟路鉆進河邊那片僻靜的蘆葦蕩。
月光慘白慘白的,照著他背影,怎么看怎么不對勁。我躲老遠一棵樹后頭,大氣兒都不敢喘。
只見季默壓根沒掏魚竿,反倒從懷里摸出個小瓷瓶。他倒了些紅色的粉末出來,
在河邊空地上撒著,擺弄成個怪模怪樣的圖案。跟著就盤腿坐下,嘴里嘰里咕嚕念叨起來。
河面靜悄悄的,一點波瀾都沒有。等得我蚊子都喂飽好幾輪了,腿都麻了,
正琢磨著是不是自個兒瞎想。就在我快泄氣的時候,那水面“嘩啦”一下炸開,
水花子崩老高!一只黑黢黢的巨爪子猛地從水里頭探出來,帶著一股子沖鼻的腥味兒,
直直朝著岸上的季默抓過去!那爪子,比我家那小車都得大,尖指甲在月光底下泛著冷光。
我嚇得魂兒都沒了,死死捂住嘴才沒叫喚出來。季默瞅著那巨爪撲過來,居然不躲!
他猛地從腰里拔出把小刀,對著自個兒手腕就是一下!血“呲”地就冒出來了,
滴到地上那紅粉末上,也濺向那爪子。那爪子聞見血腥味兒,頓了頓,跟著猛地一甩。
一條渾身黑乎乎的小龍給甩了出來,蔫巴巴地砸在季默跟前。那巨爪這才慢吞吞縮回水里,
河面又平了,好像剛才啥都沒發生。季默那臉白得跟紙似的,晃晃悠悠抱起那黑龍,
一步一挪地往家走。我躲在暗處,瞅著這又邪乎又嚇人的一幕,渾身都涼透了,
手腳抖個不停。等季默走遠了,我才從樹后頭出來,腿軟得跟面條似的,幾乎是爬回了家。
我一頭沖進家門,季默正要把那黑龍往水缸里放。“季默!”我帶著哭腔喊他,
“你跟我說實話!這到底咋回事兒?!”他身子一僵,慢慢轉過來,
瞅見我煞白的臉和那驚恐的眼神,曉得是瞞不住了。他“撲通”一下坐地上,抱著腦袋,
哭聲悶悶的。“老婆……我對不住你……我……”我逼問了半天,季默才算徹底垮了,
說出了那個讓我掉進冰窟窿里的天大秘密。他得了種怪病,現在的醫術根本沒法子治。
每個月月亮最圓那晚,他身上的陽氣就會猛掉,跟快滅的蠟燭似的。他也是碰巧,
才發現了這條河的秘密。河里頭住著個東西,自稱“河神”。那“河神”跟他說,
可以用龍的精氣,再拿他自個兒的血當“引子”獻祭,就能給他續上一個月的命。
“我……我不想死……我不想扔下你……”季默哭得不成樣子。我心疼得跟刀割似的,
抱著他,眼淚也嘩嘩往下掉。“那……那為啥非得是龍?”我嗓子都啞了。季默抬起頭,
眼睛里全是絕望和嚇破膽的神色。“那河神,不是啥好神,是個魔頭!它說了,
它就愛吸龍的精氣!”“而且……而且……”他抖得更厲害了,“它說,要是斷了供,
不光我得死,它還要……還要吃了你!”我腦子“嗡”的一下,人直接傻那兒了。“吃我?
憑啥?”季默難受得閉上眼:“因為它說……你命格好,有靈氣,
對它來說……是大補的東西!它一直在等,等我哪天撐不住了,
或者……等它吃膩了龍的時候!”我先前還以為是天上掉餡餅,發大財了。哪曾想,
這是在喝毒藥解渴,跟魔鬼做了交易!我自個兒,居然還是那最后的供品!5這事兒鬧的,
日子算是沒法過了。季默他又愛我又騙我,我心里又疼又亂,可真要恨他,又恨不起來。
他也是想活,想跟我待一塊兒。我想起先前那兩條龍,一個傻乎乎的,一個好像想跟我說啥。
它們哪是沒靈性,都是可憐的替死鬼。水缸里那條黑龍,這會兒好像也明白我心里不好受,
費勁地抬起頭,濕漉漉的眼睛瞅著我,還拿腦袋輕輕蹭了蹭我手背。那眼神,唉,
瞅著也怪可憐的,像是咱倆都一個命。“蘇琪,”季默嗓子啞得跟破鑼似的,
“我起初真以為,就是拿龍換我的命,公平買賣。”“可后來我才明白,
那‘河神’壓根不是好東西,越來越貪,越來越狠。”“每一次獻祭,
它都從我身上抽走更多東西,我覺著自個兒越來越不頂用了。”我吸了口氣,抹了把淚。
不能就這么等死!季默不能再這么下去,我也不能真成了那東西的點心。“季默,
咱肯定能想出轍兒的。”我攥著他的手,“咱不能就這么認了。
”我開始翻箱倒柜地找那些老書,鎮上的圖書館也去了幾趟,網上也扒拉,
就想找找啥“河神”、“惡蛟”、“龍”的線索。還真讓我給翻著了。
在縣里一本破破爛爛的老縣志犄角旮旯里,找到幾行字,看不太清。
寫的是啥“百年前這塊兒有條黑水里的惡蛟禍害人,
后來有個高人拿了‘龍種’扔河里才消停。”“可那蛟壞得很,得月月拿龍喂它,
不然還得鬧事兒。”“龍種”!果然是龍!那書上說的惡蛟,不就是季默說的“河神”嘛!
正沒轍呢,有一天我給缸里那黑龍換水,脖子上掛的那個祖傳的玉佩,一挨近那龍,好家伙,
居然發了點柔柔的光,還帶著點暖氣兒。這玉佩是我姥姥給的我媽,我媽又給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