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您,舔狗積分累計達一萬分,成功兌換解綁卡,已為您解除舔狗系統!”
輕松活潑的電子女聲在腦海中響起。
喻初程肩膀顫抖,似乎在極力克制著什么。
酒吧里炫彩燈光卡著炸裂的dj鼓點,晃得人眼花繚亂。
站在卡座前的郝佳不知所措地看著單膝跪地的喻初程,以及喻初程手里捧著的鉆戒,聲音細柔尾音發顫。
“初、初程,對不起,雖然你一直以來對我很好,但是我真的不能答應你,你先冷靜一下……”
“冷靜什么?”喻初程緩緩從地上站了起來。
他比郝佳高,平直的肩背很薄,微散的領口露出清晰的鎖骨。不笑的時候眼睛清澈如水,反倒讓人覺得疏離陌生。
郝佳不得不抬頭看他,有些畏懼地往后退了兩步。
卡座里郝佳的朋友紛紛站了起來,從人數上形成了壓倒性優勢。
“喻初程,郝佳真的不喜歡你你還是放棄吧。”
“就是,誰稀罕你的東西,別再來糾纏郝佳了!”
“我告訴你你可別亂來啊,這么多雙眼睛盯著,而且這里都是攝像頭。”
就當所有人都打起十二分精神,以為喻初程捏緊了拳頭要當眾發瘋時,喻初程忽然把手里的鉆戒一丟。
“撲通。”
鉆戒旋轉著沉入酒杯里。
喻初程直接一個轉身,頭也不回地就朝著酒吧大門沖了過去。
哈哈哈哈哈冷靜個屁的冷靜,他辛辛苦苦舔了郝佳兩年,為的就是這一刻!
舔狗被壓彎的腰終于該挺起來了!
沖出酒吧的那一瞬,喻初程感覺自己仿佛榮獲了新生,連晚風都是那么溫和,月色都是那么美。
“咦,神經病吧,今兒陰天哪有月亮。”
不小心聽到喻初程說出內心獨白的環衛工大媽鄙夷地看了他兩眼,繼續拖著綠色垃圾桶往前走。
喻初程也不管路上的人怎么看他,直接扔了懷里剛才忘記扔的鮮花,一個勁地往家跑。
誰都不能阻止他連夜從那個破小區搬出去,他要回去開豪車住別墅!這該死的舔狗生活總算到頭了,可真給他上輩子加上這輩子的臉都丟盡了。
喻初程上輩子是個玩世不恭的二世祖,從小被家里慣得沒邊,但他仍不滿自己的生活,覺得整天除了花錢就是花錢,太沒意思!
終于,老天聽到了他的心聲。一場車禍讓他穿進了一本ABO萬人迷小說里,還綁定了一個舔狗系統。
既然你不喜歡花錢,那你的錢就給別人花。
書里的原主和喻初程同名同姓,甚至家境也差不多,都是家里有礦含著金湯勺出生的小少爺。
但是——
主角不是他,而是剛才那個叫郝佳的男生。他只是書里一位拜倒在主角萬人迷光環下的舔狗罷了。
只要郝佳勾勾手,原主就會雙手奉上自己擁有的一切。
穿書第一天的喻初程鐵骨錚錚,“什么系統不系統的,能奈我何?我自己東西為什么要給別人?!”
系統呵呵,“是嗎?完不成任務的話你會死的哦。但相反,高質量完成任務并累計積分達到一萬分后,可以獲得和系統解綁機會,并獲得這具身體的終身控制權,系統不會再干涉你的決定與生活。”
于是——
穿書一周后的喻初程含情脈脈,“郝佳只要你需要我,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隨時隨地,隨叫隨到。”
接下來的兩年里,喻初程舔得那叫一個驚天動地,那叫一個感人肺腑忘乎所以,以一己之力擠走了郝佳身邊十三個競爭者,成為郝佳年度舔狗冠軍,還衛冕了。
終于終于,在喻初程鴿了兄弟,花三十萬定制了鉆戒,并當眾單膝跪地表白時——他的分滿了。
這讓他怎能不激動?他差點喜極而泣了。
如果讓喻初程重來一遍,他發誓他再也不抱怨上輩子的生活了。
那無數個守著手機等主角消息的夜晚通通見鬼去吧!美好的未來在向他招手。
喻初程一蹦一跳地往租的那個小區走,嘴里哼著自己瞎編的小調。
當初為了更好地舔主角,他甚至放著楓山的豪宅不住,跑過來跟主角租對門。
小區是幾十年的老小區了,舊墻皮剝落得東一塊西一塊,門口就兩根桿子也不知能擋住誰。
喻初程高高興興地聯系搬家公司,結果人家晚上要休息,白天才能來。
喻初程是一晚都不想在那逼仄的四十平老破小里待了,他當即給今晚鴿了的好兄弟打了個電話。
季舟正在一家網咖里噼里啪啦打字跟豬隊友對噴。
看到喻初程的電話季舟本不想接,他還在為今晚說好網咖通宵雙排結果喻初程半道丟下他去舔郝佳的事生氣。
但想想估計這小子八成是被拒了,傷心難過之下跑他這兒訴苦來了。
季舟棒棒糖在嘴里一繞,抄起手機,“喂,表白被拒很正常,大不了下次再試試唄,反正你別放心上——”
還沒說完,就聽電話那頭,“喂季舟,你在哪呢把地址發給我,我去找你。”
季舟一愣,把手機拿在手里看了看,又狐疑地貼上耳朵。
喻初程蹲在馬路邊,“喂怎么不說話?喂?!”
季舟一副見了鬼的表情,“微信發你了,你表白沒被拒?”
“被拒了啊。”
“那你怎么一點都不難過?!”
“難過什么?我現在開心到爆炸。”喻初程起身揉了揉蹲久了有些酸痛的腿,“你等我啊我二十分鐘后到,今晚我們雙宿雙飛!”
掛斷電話后,季舟還是一臉懵逼。
他這兄弟今晚吃錯藥了?還是受到什么不可逆轉的刺激了?
明明以前寶貝那個郝佳寶貝得不得了,郝佳手被劃傷一道小口子他都得夸張地掛個急診,生怕去晚點那口子愈合了。
怎么今晚被心愛的人當面拒絕,居然一點都看不出難過的影子,反倒是語氣里的興奮跟快活都快溢出來了。
網咖的服務生端來季舟點的泡面,季舟迫不及待地嗦了兩口,回頭在空氣里聞了兩下。
“哎那誰!”
季舟朝剛才那個服務生揮了下手。
“先生您還需要什么幫助嗎?”服務生問。
季舟指了指自己脖子,“你Alpha吧?趕緊去打個抑制劑,信息素都散出來了。”
服務生高挺的背影僵了僵,隨后說道:“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