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現在的凌凡,在普通人眼里他就是個神仙。
可是在半年多以前,他還只是普普通通的銷售員。
六個多月前。
夜色籠罩中籠罩著洛城,在平陽路公交站,一輛公交車緩緩停下,車門打開,乘客們陸陸續續地下來。
這些乘客絕大部分都是些年輕男女,他們是這個城市未來的希望,同時也是這個時代最悲催的一群人,因為他們拿著微薄的收入,卻承擔著最辛苦的工作,同時要承擔諸多或白眼,或斥責,甚至連本就微薄的收入都有可能不保。這些乘客絕大部分都是些年輕男女,他們是這個城市未來的希望,同時也是這個時代最悲催的一群人。
本故事的主人公凌凡便是其中之一。他隨著人群走下公交車,拖著疲憊的雙腿慢慢地向不遠處的一個老舊小區走去。他隨著人群走下公交車,雙腿沉重,緩緩邁向不遠處那老舊的小區。
凌凡是洛城本地青山飼料公司的銷售員,今天剛從城郊的經銷商處回來,經銷商是他負責維護的客戶中銷量較大的客戶之一,本月上半月銷量卻突然下滑,今日一去才了解到,該客戶正在被競爭對手挖墻腳,對方給了他遠高于青山飼料能給到的優惠,并承諾每月請他去娛樂場所消遣一次,由對方公司買單,這對一個中年男人來說不可謂誘惑不大。
但凌凡做不到,他也沒有這個權力,就算向公司申請,公司也不可能同意。這也是為什么歪門邪道總是處處得利,而正直和優質產品卻舉步維艱的原因所在。與經銷商一番推心置腹的交談后,凌凡心中五味雜陳,既感觸動又覺無力。這份無力感,如同巨石壓心,讓他本就疲憊不堪的身心,又添了幾分孤寂與煩躁。
路過小區門口的一家雜貨店時,凌凡側頭向里看了一眼,想到自己晚飯還沒有著落,長長地嘆了一口氣,走進雜貨店,花了十塊錢買了兩個面包和一瓶礦水,晚飯打算就這么對付了——這是凌凡的常態,同時也是這個城市中不少底層人的常態。
回到租住的小屋,凌凡將面包和水輕輕置于桌上,隨即癱倒在吱嘎作響的木椅上。他緩緩抬手,艱難地撕開面包袋,掰下一小塊,機械地送入口中,眼神空洞地咀嚼著。邊嚼邊回想著今天經銷商所說,更覺自己銷售壓力巨大,前途渺茫。
本就無依無靠,甚至連自己的父母是誰、在哪里,都不知道,難受的時候只能自己一個人默默承受。孤獨與無助如影隨形,侵蝕著他的每一寸心田,他無數次幻想,若能尋得雙親,在迷茫與困惑之時,便能有個溫暖的肩膀可以依靠,有個傾聽他心聲的人。
凌凡本是一名孤兒,從小被遺棄在了洛城幸福孤兒院門口,老院長李素芬發現他的時候,他被包裹在襁褓中,躺在一個老舊的皮箱中,皮箱蓋子翻開著,除了襁褓中的嬰兒再無余物。后來在給嬰兒換尿布的時候才發現襁褓中藏著一封信,信的內容大致是因家中突遇重大變故,請好心人代為收養孩子,并告知了孩子的姓名,出生年月,希望收養人在孩子成年后將此信和箱子原封不動地交給凌凡。同時還放了5000元現金以示感謝。要知道在那個年代,5000元已經相當不菲了,說明凌凡出生的家境應該是不錯的,反過來也說明凌凡的父母確實遇到了重大變故,不得不放棄幼小的孩子。
也正因為知道了這些,凌凡從沒有責怪過自己的父母,更多的是對父母的思念和擔憂。
他多么希望能有契機改變自己的命運。要是能有什么奇遇就好了,讓自己一下子變得與眾不同,甚至強大,可以不懼任何艱難險阻,所有問題都迎刃而解,包括今天遇到的事情……
有這種幻想的人,當然不止凌凡一個,這其實也是絕大多數如凌凡一樣的底層百姓所共有的幻想。
他們都希望有朝一日自己能突然間咸魚翻身,成為萬眾矚目的人上人,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只不過有所不同的是,有些人想得到數之不盡的金錢、權勢,或者是自己傾慕已久的女人。而凌凡只是希望自己能夠有能力解開自己身世之謎,找到自己的親生父母,并能保護父母。
父母留給他的唯一的物件就是那個老舊的皮箱。凌凡放下無心下咽的面包,起身來到床邊,又一次從床下拖出那個老舊的皮箱。
父母在留給孤兒院的信中專門提到要把這個箱子留給自己,這里面有什么深意嗎?這是凌凡近來想過很多次的疑問。
再次打開皮箱,皮箱里依舊放著當初的那封信和那件襁褓,以及一些玩具和嬰兒的衣物,雖已破舊不堪,但這是父母留給他的,他舍不得丟棄,也是他對父母為數不多的念想。
箱子他也看過很多次,空空蕩蕩,除了當初的襁褓和他穿在身上的衣物,再無其它物件。
凌凡這次將襁褓和衣物全部倒在了床上,仔細打量起這個箱子,翻來覆去看了好幾遍,也沒看出什么不什么異樣一樣。
皮箱已經更加老化,里面的襯布也已經有些朽爛。凌凡不經意地輕輕拉扯了一下朽爛處,卻不小心將襯布撕開了一個口子,凌凡正心疼和自責之時,卻發現襯布下面似乎有東西,這讓凌凡的心一下子提了起來。
他小心翼翼地將手伸進口子,摸到襯布下方似有一個小包,慢慢將其拿了出來。
這一個綢布包裹,打開來,里面包裹著的著一枚戒指和一張巴掌長的羊皮卷。凌凡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他小心翼翼地拿起羊皮卷,打開來,映入眼簾的一段話讓凌凡震驚得無以復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