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陽如血，將整條商業(yè)街浸染成一片絢爛的橘紅。
林凡站在十字路口的紅綠燈下，指尖輕觸口袋，僅余的三枚硬幣發(fā)出清脆的叮當聲。
紅燈轉綠，他抬腳穿過馬路，皮鞋踏過積水坑，泥點濺落在褲腳。
他忽然輕笑，笑聲驚飛了電線上的麻雀。
昨日，他還是林少爺，被十二位頂級美女女仆環(huán)繞。
衣來伸手，飯來張口，住豪宅，開跑車，生活恣意瀟灑。
誰能想到，今日竟淪為流浪漢，一無所有，流落街頭。
人生大起大落，不過如此。
你以為站在巔峰，下一秒卻跌入谷底。
一切如夢似幻，如此不真實。
便利店玻璃映出林凡此刻的模樣：頭發(fā)凌亂如鳥窩，襯衫領口沾著污漬，全無林家少爺的風采。
“這個造型倒是蠻符合流浪漢身份。”林凡撩了撩額前的碎發(fā)。
系統(tǒng)聲音在腦海中響起。
【您有一份最新的任務提醒消息】
——打開
【任務：傲嬌的絕對零度，任務進度大幅提升】
【目前征服值：1】
“真的假的？征服值怎么突然提升這么多？”林凡瞪圓雙眼。
征服值直接漲到正值，真是意外之喜！
“少爺！”
身后傳來熟悉的呼喚。
林凡轉身，看見蘇小暖背著一個鼓鼓囊囊的帆布包。
女仆裝已換成簡單的T恤牛仔褲，短袖白襯衫染著些許污漬。
“小暖？你怎么會在這？”
林凡皺眉，“不是讓你留在別墅嗎？新主人應該會需要女仆。”
蘇小暖搖搖頭，劉海跟著晃動：“我辭職了，現在是自由之身。”
林凡盯著她看了幾秒，突然笑了：“我現在可是身無分文，一無所有了。跟著我，連工資都開不起。”
“我不要工資。”蘇小暖固執(zhí)地向前一步。
“連飯都可能吃不上。”
少女歪著頭想了想，突然從包里掏出一個便當盒：“我買了一塊三明治！可以和少爺分著吃。”
林凡看著便當盒里精心切割的三角形三明治，喉結動了動。
“真是個傻姑娘。”林凡輕聲說。
“小暖，行李我來拿吧。”
林凡去接蘇小暖肩上的背包，兩人的手指在背帶處短暫相觸。
林凡這才注意到，小暖手背上有一道新鮮的傷痕。
“這是怎么回事？”
蘇小暖迅速把手背到身后：“收拾東西時不小心劃到的。”
林凡沒有追問。
他知道林家對待“叛徒”的手段，即使只是個人畜無害的小女仆。
夕陽將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重疊在一起，宛如一幅抽象畫。
“少爺，”
走了一段路后，蘇小暖突然開口，“您遇到這么大變故，為什么還能笑出來呢？”
“我笑了嗎？”
“笑了。”蘇小暖認真點頭，“就在這里。”
她伸手輕輕點了點林凡的嘴角。
林凡捉住她白嫩的手指：“沒有吧。”
“你就有！”
小女仆鼓起紅紅的包子臉，這個表情讓她看起來像個鬧脾氣的小女友。
“好好好，你說有就有吧。”
林凡松開手，望向遠處逐漸亮起的霓虹燈，說道：“人活一世，早死晚死都得死，總不能老想著不幸的事吧？”
蘇小暖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林凡踢飛一顆石子，“昨天我還是林少爺，今天就成了流浪漢。”
石子撞在消防栓上，驚起一群白鴿。
“知道嗎小暖！”
林凡輕聲說，“這種被全世界拋棄的感覺……其實很棒。”
林凡嘴角勾起一個鋒利的角度，“這意味著你再也不用遵守世間任何規(guī)則。”
蘇小暖沉默片刻后：“少爺，我覺得您變了，和以前不一樣了。”
“有嗎？”
“有！”
蘇小暖站在原地，掰著手指數，“以前您從不會自己背行李，不會關心女仆的手傷，更不會……”
她突然壓低聲音，“在被趕出家門后還這么平靜。”
蘇小暖說完，發(fā)現林凡已經轉身走向馬路對面。
他的影子被夕陽拉得很長，邊緣模糊，如同正在燃燒的火焰。
“少爺！你等等我！”蘇小暖小跑著追上，“我們要去哪？”
“現在不是去哪的問題。”
林凡突然停下，轉身時眼中金芒大盛，“而該問我們要去做什么。”
蘇小暖眨了眨眼：“那……我們要做什么呢？”
微風拂過空蕩的街道，卷起幾片落葉。
林凡的聲音混在風里，卻異常清晰：
“既然天地不容，那我們就去征服這個世界好了。”
林凡從口袋里摸出最后三枚硬幣，在指尖翻轉：“一起去給這個世界加點猛料。”
硬幣拋向空中，旋轉著反射路燈的光芒。
最高點時，其中一枚突然閃過一道微不可察的紅光——那是火焰特有的顏色。
“征、征服世界？！”
蘇小暖小拳頭攥得緊緊的，“少、少爺要當大魔王那種嗎？”
林凡差點被口水嗆到，“你這是什么奇怪的理解……”
“就是像小說里那樣！”
蘇小暖雙眼放光，手忙腳亂地從帆布包里掏出一個小本子。
她飛快翻到空白頁，舔了舔鉛筆頭，“需要我準備什么？黑斗篷？骷髏權杖？還是——”
“停停停。”
林凡扶額，“你平時到底在看什么小說……”
蘇小暖卻已經進入狀態(tài)，小臉繃得異常嚴肅：“少爺放心！我會用性命支持您的霸業(yè)！”
她的影子拉得很長，竟真有幾分騎士宣誓的莊嚴感。
林凡看著小女仆一副干勁滿滿的模樣，一臉無奈。
蘇小暖突然雙手合十，眼睛亮得像是裝進了整條銀河，“我們要先從哪個部分開始征服？要不要先制定五年計劃？啊，對了！”
蘇小暖猛地一拍手，“得先找個根據地！”
林凡看著她手舞足蹈的樣子，忍不住笑出了聲。
“五年計劃先放一放。”
林凡打了個響指，“根據地得選個好地方。”
蘇小暖立刻像接到軍令的小士兵，唰地立正站好：“是！長官！”
結果動作太大，帆布包里的三明治掉了出來。
林凡笑了，拍了拍她的小腦袋，“走吧，我的首席大內官。”
“哦！”
蘇小暖合上筆記本。
封面上“征服世界”幾個大字寫得歪歪扭扭。
在兩人身后不遠處，一棵梧桐樹后的陰影里，一雙銀色高跟鞋無聲地陷入地面。
隨著高跟鞋主人的轉身離去，裙擺掃過的地方凝結出一片冰晶，在路燈下閃爍著冷冽的光。
【傲嬌的絕對零度！征服值：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