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賀知書訂婚的那一天,我被綁架了。被一起綁架的還有竹馬祁煜的女朋友姜苒。
收到消息的兩人匆忙趕來,我頓時心安了大半。祁煜救姜苒,賀知書救我,我和她都能活,
多么合理。然而面對綁匪的威脅,祁煜和賀知書不約而同選擇了救姜苒,放棄了救我。
我看著遠處的三人,腦海中的一切串聯成一個驚人的事實。在猛烈的爆炸聲中,
有人輕輕捂住我的耳朵。片刻后,一道咬牙切齒的聲音在耳邊炸開。“笨蛋,說了多少次,
不許在垃圾堆里撿男朋友。”我來不及賞他一巴掌,就被拽著一起墜進了冰冷幽深的海。
后來賀知書紅了眼眶,發著瘋求我回來。“鳶鳶,是我錯了,你理理我好不好?
”我用力拍開他拽著衣擺的手,語氣冷然,“賀知書,太遲了。
”那些愛和期待像遇水即溶的鹽,早已埋葬于深海。
1.和賀知書訂婚的日子是我精心挑選的黃道吉日。但我沒想到自己竟然如此倒霉,
只是出門透個氣的功夫就被綁架了。綁架的人好像早已摸清了我的底細,
派了五個彪形大漢來綁我。本來綁一個弱女子根本不必如此大費周章。不過小女子不才,
不久前剛拿下國際散打冠軍。放在平時,我對上綁匪自然有一戰之力。但話又說回來,
為表隆重這次訂婚宴我特意穿了一身漂亮繁復的禮服,手腳完全活動不開。我思索了一秒鐘,
立馬認慫,乖乖跟著綁匪上了黑車。綁架啊,我可太熟了,從小到大不知道被綁過多少次。
奇怪的是,那些綁匪只是看著唬人,態度卻稱得上友好,仿佛只是請我去喝個茶。
我掃了一眼車上擺著的小零食,驚奇地發現有許多都是我愛吃的。這是在搞什么名堂?
我隨手把玩著脖子上的寶石項鏈,一瞬不瞬地盯著窗外快速移動的街景。
車子很快駛離別墅區,去往郊外。這條路線我很熟悉,
我與賀知書第一次相遇的地方就在道路盡頭的海灣。“你們要帶我去海邊?”“無可奉告。
”不管問什么,回應我的都是“無可奉告”。百無聊賴中,車窗外波光粼粼的海映入眼簾。
我想起與賀知書的初見。2.那日煙火盛大,人聲鼎沸,我與祁煜被人群沖散。
我逆著人群慢慢往回走,看見了一個落單的人。他正慢慢走向那片深藍的海,
海水很快淹沒了他的腿肚。他身體前傾,像要一頭扎進翻涌的海水中。
老哥給煙火大會投了不少錢,我還沒看夠呢。這么好的日子,出了人命可不妙。
我以極快的速度將他從海里提溜上來。而后對上一雙漂亮又錯愕的眼。我打量著他的神情,
原本勸慰的話轉了個彎。我指著他手上的海螺,冒昧地問道:“好漂亮的海螺,
你可不可以幫我也撿兩個?”賀知書看起來很迷茫,他遲疑了兩秒,點了點頭,
又一頭扎進了海水中。祁煜找到我的時候,我正蹲在沙灘上數海螺。他一臉無語,語氣不善。
“時鳶,你在搞什么名堂,找了你半天,差點以為你人丟了。”我沒有回答祁煜的質問,
而是舉起一枚淡粉色的海螺對著他晃了晃。“好看吧?”祁煜挑了挑眉,“這有什么稀奇,
你撿的?”我指了指不遠處正彎著腰撿拾海螺的賀知書,
果不其然聽到了祁煜大吃一驚的聲音。“時鳶,你居然使喚陌生人幫你撿海螺?
”他沒聽我解釋,就急吼吼地把賀知書提溜了上來,一邊提溜一邊叭叭說個不停。
我看著祁煜不停道歉的樣子和賀知書滿臉的茫然無措,終于忍不住笑出了聲。3.“別笑了,
等會有你哭的。”一道粗獷的聲音打斷了我的回憶。我抬起頭,看見一張兇神惡煞的刀疤臉。
我識趣地斂起笑容,直直看向刀疤臉的眼睛。“說吧,你們綁我來到底想干什么?
”刀疤臉咧開嘴角,笑得猙獰。他沒有回答,拿出一根粗粗的麻繩將我的雙手綁在身后,
而后扯著我下了車。“老實點,別耍什么花樣。”迎面吹來的海風帶著潮濕的咸腥味,
太陽很刺眼,我瞇了瞇眼睛,跟著綁匪到了海邊的一個小棚屋。
余光瞥見屋里竟還有另一個驚恐萬分的人影,發絲凌亂,小臉煞白,帶著的未干的淚痕。
看起來有幾分眼熟。是祁煜的女朋友姜苒,她怎么也在這?但沒等我細想,
就被一股大力推倒在地,身后的門砰的一聲關上,留下我與姜苒面面相覷。棚屋里沒有燈,
只有一束自然光從破爛的屋頂傾瀉而下。我看著姜苒哭得通紅的眼睛和不停地顫抖著的雙手,
伸出手輕輕抱住了她。“別害怕,很快就能得救了。”這樣溫馨的時刻并沒有持續多久,
下一秒門開了。綁我的那五個彪形大漢簇擁著一個黑衣人走進來,棚屋一下子變得擁擠起來。
4.站在中間的那個黑衣人身形高挑,面上帶著駭人的殷紅鬼面。
那人渾身上下都被黑色包裹,沒有露出一丁點的皮膚,活像一個陰暗爬行的影子。
然后他開口了,聲音里帶著滋滋滋的電流聲。“打個賭怎么樣?”“我可以拒絕嗎?
”黑衣人頓了一秒,隨后拉長了聲音,“不可以哦。”他手上轉動著匕首,
然后走上前湊近我,刀面輕輕貼著我的臉,慢條斯理地比劃了兩下。“真是一張漂亮的臉蛋,
如果劃上一刀,想必會更迷人。”冰冷的電子音里隱約透露著幾分癲狂,我別過臉,
冷聲開口,“賭約呢?”黑衣人沉默著,手中的刀一路下移,輕巧地割斷了我脖頸上的項鏈。
那條藏著追蹤器的寶石項鏈就這樣安靜地躺在他的手心,散發著微弱的紅色光芒。
項鏈從他漆黑的掌心滑落,他直起身抬起腳,漫不經心地碾了碾,
說出的話卻讓人摸不著頭腦。“就賭愛人的真心到底值幾個錢。”我定定地看向黑衣人,
想要看透他面具之下的偽裝。這人不會是受了情傷,才想著報復社會,發癲綁人吧。
“你老婆跟別人跑了?”我看見黑衣人踉蹌了一下,隨后小腿傳來一陣輕微的刺痛。
小氣吧啦的黑衣人,只是問一下,踹我干嘛?那黑衣人沒再管我,揮了揮手,
屋里只留下了一個幫手。他開始嚇唬跪坐在旁邊的姜苒。姜苒再次被嚇哭了,
接連不斷的哭聲聽得我心煩意亂。那黑衣人看起來卻心情很好,還哼起了歌。不過離譜的是,
沒一個字在調上。我盯著黑衣人,在他走過來時悄悄伸出了腳。但他不僅沒摔倒,
還在空中表演了一個漂亮的后空翻。穩穩落地的時候,我聽到了一聲輕笑,
混在電音里聽不真切。下一秒,我就被他猛地從地上拉起,
那把銳利的匕首精準地抵住了我的喉管。緊接著我和姜苒被帶出了棚屋。
遠遠地我看見了匆忙趕來的賀知書和祁煜。但沒看見自家的暴躁老哥時梟。
這家伙果然一點都指望不上。黑衣人就站在我的身后,他的匕首分毫不離,
只要稍稍偏離就能割到我的動脈。我絕望地閉上了眼睛。看來只能寄希望于賀知書和祁煜了。
不知道黑衣人想怎么檢驗愛人的真心,祁煜那個見色忘友的狗東西就算了,
但不管怎么樣賀知書肯定會救我。我的心慢慢安定下來,
然而接下來發生的一切卻給了我一記狠狠的耳光。5.黑衣人開口說話了,
聲音之大差點震聾我的耳朵。“如果再往前走,我可不能保證會對這兩位美麗的姑娘做什么。
”他的變聲器怎么還能調音量,嚇了我一跳。我氣極,重重踩了他一腳。他的刀差點沒拿穩,
我感覺脖子一涼,一滴鮮紅的血落在銀白的刀刃上,像一粒生于南國的紅豆。
我察覺身后的人氣息有點不穩,開始逐漸氣急敗壞。“把錢放在指定的地方,
然后做一個簡單的選擇題。”或許是聽到了姜苒崩潰的哭聲,
也或許是看到了架在我脖子上的刀。祁煜和賀知書停住了。黑衣人的聲音再度響起,
他看向祁煜語調輕快。“好難選啊,是救小青梅還是救女朋友呢?”然后又看著賀知書,
拋出了一個無需思考就能回答的問題。“兩個美人只能救一個,你會選姜苒還是時鳶呢?
”這有什么難的,只要一人選擇救一個不就成了嗎?何況我和賀知書已經訂婚,
姜苒的安危與他又有什么關系。這黑衣人整這出,純粹擱這當小丑。然而三秒后,
當祁煜與賀知書異口同聲大聲說出“放了姜苒”時,我才發覺小丑竟是我自己。
我看向遠處的賀知書,只覺得不可思議。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
雖然姜苒看起來比我狼狽可憐得多,再加我上這一路根本沒吃到苦頭,
與姜苒的一身素白比起來活像個花孔雀。但他怎么會選擇救姜苒?他不是我的未婚夫嗎?
明明太陽很大,我卻覺得有點冷。黑衣人如約放了姜苒。我看見她掙脫束縛,
回頭看了我一眼,眼神里好像帶著幾分憐憫,隨即跌跌撞撞向遠處的兩人跑去。
看著遠處抱在一起的三個人,腦海中原本毫無關聯的碎片串聯起來。原來是這樣啊,
三個可惡的癲公癲婆,竟把我當做你們play的一環。可笑我一直以為自己很幸運,
以為在浪漫的煙火會撿到了心軟可愛的海螺先生。呆愣間,我聽見黑衣人笑起來,
聲音順著海風送到每一個人的耳邊。“可憐的時小姐,沒有人肯救你。
那你就只好陪我一起死了。”黑衣人沒再管遠處的三人,帶著我退回棚屋,
打開了棚屋后面的門。我聽見腳下傳來清晰的海浪拍擊聲,后退兩步撞到了黑衣人的胸膛。
在一陣猛烈的爆炸聲中,我感覺有人輕輕捂住了我的耳朵。
隨后一道咬牙切齒的聲音在耳邊炸開。“笨蛋,說了多少次,不要在垃圾堆里找男朋友。
”果然是你,幾年不見依舊瘋的可怕。我掙開繩索,來不及賞他一巴掌,
就被拽著跌進了無邊無際的深海。在失去意識前,我聽到岸邊傳來尖銳的鳴笛聲,
白鳥在天空盤旋,遲遲不愿離去,好像在同我告別。6.再次睜開眼,
我發現自己正躺在柔軟舒適的大床上。我張了張口,發出的聲音沙啞不堪。
大概是太久沒說話了,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手指想要輕撫脖頸上的傷口,
卻只摸到了厚厚的紗布,側邊好像還打了一個大大的蝴蝶結。沒記錯的話,那個傷口很小,
這會只怕早就結痂愈合了。我轉過腦袋,看見了斜靠在門邊的人。白衣黑褲,
漆黑的眼瞳正一錯不錯地盯著我。不知道在那里看了多久。在對視了兩秒后,
我又轉回了腦袋,只留給陸祈年一個冷酷的背影。我等了好久也沒聽見身后有什么動靜,
正當我想要回頭偷偷看一眼時,一片陰影籠罩了我。我被嚇了一跳,尖叫出聲,“陸祈年,
你走路怎么沒聲?”陸祈年后退兩步,隔著不遠不近的距離居高臨下地看著我,
表情晦暗不明。看起來不大高興的樣子。我緩了緩撲通直跳的心臟,
再次對上陸祈年山雨欲來的眼眸。“你是什么時候回來的,怎么都不提前說一聲?
”我看著陸祈年一言不發的樣子,話音一轉,話一出口變成了刺,“對啊,要是提前說了,
你還怎么暗搓搓搞事?你知不知道這樣做很危險?!
”回應我的只有死寂的沉默和窗外乍起的微風。清風拂過,我嗅到了一股醉人的芳香。
我這才注意到他手上拿著一束粉紅的山茶,露水未干,鮮艷欲滴。看到喜歡的花,
我的怒氣消了大半。但看著陸祈年此刻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我又升起一股無名火。
“你早就知道賀知書喜歡姜苒,你為什么不直接告訴我,看我當小丑很好玩嗎,陸、祈、年?
”話音剛落,我聽到一聲嗤笑。壞了,這家伙又要開始犯病了。果不其然他語氣冷然,
開始一頓陰陽怪氣。“我的大小姐,不讓你親眼看看,你怎么會舍得睜開一直裝睡的眼睛。
我要是在你耳邊說兩句你那親親海螺先生的壞話,
只怕現在早就變成海洋生態系統的一部分了。”我拿起枕頭扔過去,卻被他輕巧躲開。
“陸祈年,你要是不想好好說話就給我滾出去,我現在不想看到你。
”“被親親海螺先生傷透了心,現在卻在拿我撒氣,時鳶,你沒有心。”“滾出去,現在,
立刻,馬上!”陸祈年聞言利落轉身,卻被我起身一把拽住了小臂。“等等,把山茶花留下。
”陸祈年挑了挑眉,“時大小姐,你不會以為這花是給你的吧?”“陸祈年。”“我在。
”“你是不是討打。”“嗯。”我朝陸祈年伸出手心,沒有等到山茶花,
等到了他湊過來的臉。這個笨蛋,我賞了他一巴掌,起身下了床。我繞過陸祈年,
卻被他拉住了手,他把那束粉紅的山茶遞到我的手里。“花的確是給你的,剛才是我錯了,
鳶鳶你別生氣。”我將他推出門,“這次就原諒你了,現在馬上出去,我要洗漱了。
”7.下樓的時候,陸祈年正在做早餐。“好香啊。”我走到陸祈年身后,
看著他修長的小臂和冷白如玉的手,開始得寸進尺。“對了,煎蛋要流心的,烤腸要焦一點,
多放點辣椒,牛奶五分糖,三明治里夾兩片芝士……”陸祈年頭也不抬,專心煎著蛋。
“知道了。”我吃著暄軟的煎蛋,一臉滿足。“陸祈年,還是你做的早餐最合我的心意。
不像賀知書笨笨的,連煎蛋都要教。”話音剛落,我看見對面的陸祈年火速撤回了一口白牙,
堪稱變臉大師。他沉默不語,慢條斯理地吃著,在我快要吃完的時候補了一句,
“我討厭賀知書,你以后不許提他。”我看著陸祈年認真的樣子,開玩笑地問了一句,
“陸祈年,你現在不會是在吃醋吧?”沒有預料之中的氣急敗壞,陸祈年看起來有點難為情,
他轉過腦袋,別扭地回了句“嗯。”看著他紅得滴血的耳朵,
原本調侃的話就這樣凝固在嘴邊,這次變臉的成了我。我回過神來,只想飛快地逃走。
然而陸祈年精準抓住了我的手腕,語氣堅決。“時鳶,我們談談吧。談談祁煜,談談賀知書,
談談我和你。”我思索兩秒,敗下陣來。“正好,我也有事想問你。”8.“我睡了多久?
”“兩天。”“現在外面估計已經亂成一鍋粥了。”陸祈年笑起來,
“時梟的瘋勁你還沒點數嗎?”哥哥的戰斗力我確實一直都很認可。
我看向陸祈年漆黑深邃的眼,調侃道:“還不是你干的好事,
我有的時候覺得你和我哥才更像是一家人。”兩個都瘋的沒邊。“鳶鳶,
你不會以為這件事沒有你哥的手筆吧?”“怎么會,沒有我哥在后面推波助瀾,
你很難順利將我帶走。我哥來得那么遲,明顯是故意的。不過,你們倆并沒有事先約好,
對吧?”“鳶鳶真聰明呢,果然什么都瞞不過你。”我擰了陸祈年一下,咬牙切齒,
“陸祈年,你再陰陽怪氣試試。”陸祈年火速認錯,飛快地轉移了話題。“我錯了,
現在我們來談談祁煜吧。”“祁煜有什么好談的,他當了我那么久的跟班,
你還不清楚他是一個什么樣的人嗎?”“那你知道他也喜歡你嗎?”“哈?開什么玩笑。
”“確切的說是姜苒和賀知書以為你喜歡祁煜,祁煜也喜歡你。
畢竟我也不知道祁煜是怎么想的。”“陸祈年,你下次說話前能不能別大喘氣,嚇死我了。
”這到底是什么神奇的腦回路,我不理解。“首先我不喜歡祁煜,
其次你又怎么知道姜苒和賀知書是怎么想的?”“我當然沒有掰開他倆的腦瓜子看一看,
但是在我調查的時候,我發現周圍的人大多都在悄悄磕你和祁煜,青梅竹馬,羨煞旁人。
”陸祈年說出最后幾個字時帶著極深的怨念。看著陸祈年的幽怨的神情,我頓時有幾分心虛。
其實比起祁煜,我與陸祈年更像是青梅竹馬。想要狡辯,卻發現原來是自己一直太過遲鈍。
難怪總有人在我耳邊提起祁煜。也難怪以前我從未收到過情書,也不曾聽說有誰想要追我。
我生硬地轉移了話題。“那賀知書和姜苒又是怎么回事?
如果說賀知書追我是為了讓姜苒和祁煜在一起的話,那也太癲了。
”“你的親親海螺先生確實很癲,像這樣癲的行為我也是第一次聽說,
這般癡情的人還真是罕見呢。”“陸祈年,你又想吃巴掌了是不是。”陸祈年嘴角彎彎,
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好想抽他,但又怕他爽到。我很不客氣地下了逐客令,
“陸祈年,我累了,今天的談話就到此為止吧。”我起身上樓,余光瞥見陸祈年也打算起身,
便出聲警告,“你不許跟上來。”陸祈年頓住了,隨即冷笑出聲,“誰稀罕。
”9.我躺在松軟的大床上,只覺得腦子一片混沌。青梅竹馬,羨煞旁人。真好笑,
我與祁煜,從前其實是兩看相厭的。比起祁煜,陸祈年更像我真正意義上的竹馬。
陸祈年的爸媽專心搞科研,沒有多少時間管他,就把他交給陸爺爺看管。
陸爺爺與爺爺是一起出生入死的過命交情,閑來無事的時候常來家里玩。
陸爺爺每次來都會帶上陸祈年,久而久之,時家也成了陸祈年的第二個家。
不僅爺爺奶奶喜歡他,爸爸媽媽也喜歡他。時家還給他準備了一個專屬房間,
祁煜可沒有這樣好的待遇。只有我哥天天和他打架,試圖以一己之力孤立他,但從未成功。
至于我,我每天作壁上觀,坐山觀虎斗。時不時喝一聲倒彩,日子倒也過得很悠閑。
在我八歲的時候,祁煜搬到了我家旁邊。那一天沒有風,天很藍,
哥哥第一次輕易打敗陸祈年。他高興壞了,掏出全部的家當給我買了一只通體雪白的薩摩耶。
我牽著雪球四處顯擺,看見了隔壁搬來的漂亮小孩。聽說他叫“奇遇”,名字還挺特別。
我后來總能看到他。在武館里,在鋼琴課上,在奧數班……我在哪里,他就在哪里,
一臉幽怨地看著我。不過他從不與我交談,每次看見我都繞著走。
很久以后我才知道他有一對卷王爸媽,強迫他跟著我一起卷。其實我只是感興趣的東西太多,
什么都想學一點罷了。在喜歡的領域,我向來全力以赴,卷出天際。
遇到我這個卷王算他倒霉,如果我是他,
大概也會很討厭那個永遠無法超越的“別人家的孩子”。祁煜卷了好幾年,始終沒能超越我。
他忍無可忍,敲響了我家的大門,一貫驕傲的臉上滿是委屈和怨懟。才叭叭了兩句,
就被我哥打了出去。10.我媽押著哥哥去隔壁道歉,也帶上了我。后來我們漸漸熟絡起來,
偶爾也會一起玩。只是我哥非常討厭祁煜,遠勝過討厭陸祈年。他倆甚至串通一氣,
總是捉弄祁煜。而祁煜從小就是別人家的乖孩子,更襯得我哥和陸祈年瘋得像兩個土匪。
祁煜的爸媽大概是要求過他要與鄰居好好相處,不管我哥和陸祈年說什么他都賴著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