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和,本宮終于要當父親了!”
上午御醫從明宮出來,東宮妃有孕一月有余的消息就傳了出來。
慶嚴一下朝就興奮地跑進明宮,圍著日和團團轉。
日和看著他不住撫摸著自己肚子,才一個月的小腹根本看不出起伏,但是看皇太子的神態,好像這孩子馬上就要從肚子里爬出來一樣。
“是啊,妾身和殿下要有孩子了。”日和的臉上充滿了母性的光輝。
日和在慶嚴面前一直扮演著一位會吃醋但更在意太子處境的賢妻。
所以在有孕后當然不會做出獨占太子的做法。
她很賢惠地建議,“哥哥已經年過二十了,膝下子嗣不豐,現下日和有孕,哥哥不妨多去那些女房的屋里。”
皇太子近來十分寵愛的女房名為元明子,聽其姓氏就知道出自權勢滔天的元家。
這位女房不僅出身高貴,是元家家主幼女,而且姿容秀麗,那是一種與日和截然不同的美,最關鍵的是她與皇太子也有青梅竹馬的感情。
元明子是已逝中宮的親侄女,中宮離世前為了鞏固自身地位、加強和元家的聯系,經常將年幼的侄女宣入宮中,以示恩寵,因此明子與慶嚴感情不錯。
她今年二十二,就比慶嚴大一歲,這個時代女人十幾歲就要成婚,明子卻堅定地拒絕父親安排的聯姻,非要嫁給慶嚴。
別管女兒拒絕父親給自己安排的婚姻這件事含水量多大,反正這么美麗又對自己一片癡心的女子,慶嚴怎么可能會不喜歡。
后宮中,寵愛和身份就是女人手中的權利,有了權力又怎么舍得放下,有了權力又怎么會不想要要更多的權力。
更何況明子本身就不是淡漠名利的人。
日和從母親身上早就明白一個道理,后宮爭權,自己親自上陣打壓妾室就落了下乘,挑撥男人親自動手才是上策。
慶嚴這個沒心肝的東西,會因為自己下手間接導致中宮抑郁離世感到愧疚而寵幸明子,就能因為中宮死的不是時候,導致他明明有兒子,卻因為孩子出生的時間不對而無法相認而心生怨恨。
日和微笑,其實皇室繁衍子嗣為重,孝期生子雖然不講究,但連倫理都不講的皇室里還能多注重這些破規矩。
可誰叫慶嚴自己非要蠢到大肆宣揚他的孝名呢?
就算如此,孩子都生下來了,慶嚴非要認下最多也就是叫人議論幾句罷了。
可這個男人,最看重的是自己,孩子他還會有,哪有自己的體面來的重要的。
朝夕相處十幾年,日和早就看穿慶嚴的本質,他是不會覺得自己有錯的,所以錯誤都在旁人身上。
日和撫著肚子微笑,她已經開始期待后宮未來一段時間的熱鬧了。
不出所料,下午女房明子觸怒皇太子的消息就遞到日和的手里。
看著明子院里的眼線送來的消息,日和輕輕地,將密信丟進火盆。
“還不夠,再給明子一點壓力吧,宮里不是還有她的親姐姐嗎?她們同母所出,互相幫助也是理所當然的。”
“自己的妾室和親弟弟走的那么近,太子殿下也該有點危機感了!”
跪坐下首的葵有些遲疑地抬頭,“您是說……”
“聽說明子的弟弟和務嚴長得很是相似,把這個有意思的消息送到東宮侍從的耳朵里。”
外甥肖舅非常合理,但誰叫這個小舅舅來歷不簡單。
“得讓我天真的哥哥清楚不是皇宮里出生的孩子,血脈存疑啊!”
當然,皇宮里出生的也不一定就是他兒子,也可能是他外甥,日和在心里補充到。
三年前,慶嚴遵循愛妻人設,同時也有向玉子母女表忠心的意思,承諾在與日和玩婚前宮中無異腹子。
結果中宮無寵無權在后院煎熬多年,三年前終于熬不住去了,使得二人的婚約推遲三年。
期間,明子打著思念姑姑的名頭與慶嚴半推半就成了好事,她是幸運的,不過兩三次就懷了孩子;她也是不幸的,遇到慶嚴這個自私自利的畜生。
前腳許諾要納明子,后腳宮中就傳出太子至孝為母守孝三年的言論,明子只能懷著孕被丟在娘家。
日和想到這里,真情實感地為明子難過,半點不提是自己派人引著太子灌下一壺酒才有了那番言論。
至孝的太子怎么會在孝期喝酒呢?根本沒有的事!
可憐的明子本來以為自己為太子生下長子就能守得云開見月明,誰承想這男子當真狠心,連自己的親兒子都不愿相認。
待字閨中的貴女怎么能生下孩子,明子以及她背后的元家名聲還要不要啦?
偏偏這孩子是貨真價實的皇室血脈,元家又舍不得掐死,只能捏著鼻子讓已經七十多歲的老家主認下這個小兒子。
天曉得日和聽說元家家主老當益壯,年近八旬還有妾室為他誕下一個兒子的時候,差點笑抽過去。
真是一場好戲!
這個醫療條件落后的時代,有太多的孩子夭折。
如今,元家的小兒子已經養到三歲,眼見著是能長成的年紀,一直潛藏在明子心中的想法再度冒出。
明子很的寵愛但是寵愛比不上太子妃,明子身份高貴但是太子妃是陛下的長女、愛女。
一直在爭斗中處于下風的明子迫切地需要為自己再增加新的籌碼。
這段日子,明子一直在攛掇著太子將兩人的兒子帶回宮中,只是慶嚴心中猶豫不定。
現在日和有了身孕,這個孩子如果是個男孩,就是慶嚴的嫡長子,在他的心中遠比身世帶著污點的庶子更有價值。
所以慶嚴不會答應明子的請求,至少在日和的孩子落地前,不會。
日和擺弄著手中的毛筆,那么,一直被拒絕的明子桑你會做出什么選擇?
慶嚴永遠對女性殘忍,對男性寬容。
日和溫柔地說道:“我得讓哥哥認識到,外面的男人都是野心勃勃,覬覦他的太子之位;都是卑鄙無恥,混淆他的血脈兒女。”
這樣被威脅到的慶嚴才會出手廢掉那些野心勃勃的男嗣。
這樣被太子親自殺掉兒孫的宗親才會心生不滿。
“只有日和才是一直一直站在哥哥身后的女人,我、太子哥哥以及我們的孩子才是永遠的家人。”
高貴的姬君紅著臉雙手捧住自己的臉頰,說著眾人心知肚明的謊言。
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后
七月流火,日和坐在廊邊看書只穿了身單薄的衣裳,葵擔心她孕中著涼,又為日和披了件擋風外衣。
等了半天,才有一疊茶點整齊地擺上日和的小桌。
她轉過頭笑著說:“你又打暈了我的小葵,小心她記你的仇。”
來人大膽地靠在了日和身邊,對著她做出投降姿勢。
宇智波泉奈,“夫人你別打趣我了,不這么做我能和你坐坐嗎?你那個侍女能用眼神燒死我。”
“如果她能提煉查克拉,在火遁上的造詣不比我弱!”
“哼~”日和睨了他一眼,“油嘴滑舌的。”
她做勢在泉奈腰上扭了一下。
肌肉怪硬的。
宇智波泉奈笑瞇瞇地接受了夫人愛的扭扭樂,然后看著她使壞不成反倒把自己的手弄紅了。
日和氣的鼓起臉,“你怎么不放松點讓我捏!”
大概這就是弟弟型的魅力,聊著聊著日和也不自覺變得幼稚起來。
“這是對夫人的懲罰啦——”泉奈拉長了嗓音撒嬌。
“我可是為了保護夫人和別的忍者打了一架,消失了一個月,你怎么也不寫封信來問問。”
讓別人擰自己,這算什么懲罰?
日和別過臉,“阿拉,泉奈桑真是惡貓先告狀,那個千手家的忍者本來就是對你懷恨在心吧,差點牽連了我,你甚至都沒有第一時間來關心一下我的感受!”
這謊說的一點都不帶臉紅。
“誒?”
泉奈歪頭,之前的事還可以這么解釋嗎?
“好啦好啦,我可是溫柔的大姐姐,不會跟你這個壞貓計較,你給我摸摸頭,我們就讓這件事過去。”
日和眼饞地看著泉奈微微炸毛的黑發和柔順宛如黑貓尾巴的小辮子。
“夫人我早就想說了,我可是一個危險的男人哦,別把我當小貓咪?”泉奈有點無奈地開口。
“乖乖~”
日和伸出手。
好吧好吧。
這可是除了斑哥誰都沒有的待遇。
“好貓好貓。”
“……”
“夫人你應該摸夠了吧?”
宇智波泉奈硬生生忍了這個放肆的女人,摸了十幾分鐘。
“我說這么喜歡的話,夫人干脆養只真貓吧?”
日和抬起頭,“不可以哦,我只喜歡泉奈君這樣猛獸,如果真的是無害的咪咪,反倒沒有這么喜歡了。”
你這樣真的很怪啊!
宇智波泉奈欲言又止。
“夫人,除了這些你沒有別的想做了嗎?”
日和頓住,露出一個不好意思地笑,拉著泉奈長滿繭子的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
“雖然我很喜歡泉奈君的滋味,不過這個孩子不允許我這么做哦~”
被千手扉間往死里打,剛養好一身傷又被宇智波斑馬不停蹄地派去雷之國執行任務的泉奈,還沒來得及查看家族收到的情報。
所以
他聽到這句話先是紅著臉反駁,“什么、什么滋味,女孩子說話不要這么不矜持啦!”
“誒……?”
“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