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起點我從未想過,和陸執(zhí)在一起的日子,竟然如此短暫。畢業(yè)那天,
我們在學(xué)校的銀杏樹下拍照,五月的風(fēng)吹亂了我的頭發(fā),他細心地幫我整理好,
又拿起相機對著我按下快門。"江澄,笑一個。"我偏過頭,
陽光正好穿過樹葉的縫隙灑在他的眉眼間,那雙總是平靜如水的眼睛,此刻仿佛盛滿了星光。
"陸執(zhí),畢業(yè)旅行去哪里?""去看海吧,你不是一直想去嗎?"我點點頭,
伸出手勾住他的小指,像我們每一次許下承諾那樣。后來的日子里,我們一起收拾行李,
買好車票,計劃著畢業(yè)后的第一次遠行。我們住在距離學(xué)校不遠的小區(qū),
陸執(zhí)會在每個周末早晨起來做早餐,而我則負責(zé)陽臺上那幾盆不太爭氣的多肉。那天下午,
我們坐在小區(qū)樓下的長椅上分享一個冰淇淋。"我想明天早上出發(fā),正好趕上海邊的日出。
"陸執(zhí)看著手機上的旅游攻略,認真地規(guī)劃著行程。"好啊,聽說那邊的海鮮很便宜,
我們可以吃個痛快。"他輕笑,抬手揉了揉我的頭發(fā):"吃貨。""誰是吃貨啊!
"我假裝生氣地拍開他的手,不小心打翻了冰淇淋,甜膩的奶油順著他的指尖滑落。
"對不起!"我慌忙從包里掏出紙巾,卻被他一把拉住。他直接含住自己的手指,
舔掉了上面的冰淇淋,眼神卻一直盯著我。"干嘛這樣看著我..."我感覺臉頰有些發(fā)燙。
"想記住你。"他聲音很輕,幾乎被傍晚的風(fēng)吹散。"傻瓜,又不是見不到了。
"我笑著靠在他肩膀上,聞著他身上淡淡的檸檬香氣。那時的我,怎么也想不到,
這竟是我們在正常世界里的最后一次親密。畢業(yè)旅行那天,
我們和同學(xué)們一起坐上了開往海邊的大巴。窗外的雨下得很大,車窗上的水珠不斷滑落,
就像無聲的眼淚。陸執(zhí)坐在我身邊,耳機里放著我們都喜歡的那首歌。
我靠在他肩上昏昏欲睡,直到一聲刺耳的剎車聲把我驚醒。"小心!
"這是我聽到的最后一句話。之后是尖叫聲、撞擊聲、哭喊聲...一切都變得模糊。
我只記得陸執(zhí)把我緊緊抱在懷里,將我的臉按在他的胸口,用自己的身體護住了我。
當(dāng)我再次睜開眼時,已經(jīng)躺在醫(yī)院的病床上。護士告訴我,車禍中大部分人都沒什么大礙,
只有一個人..."陸執(zhí)呢?"我顫抖著問。她避開了我的目光,
輕聲說:"很抱歉..."那一刻,我的世界崩塌了。第一章:第一次輪回"江澄,起床了,
今天不是說好要去買行李箱嗎?"我猛地睜開眼,看到陸執(zhí)站在床邊,一手拿著牙刷,
一手輕輕搖晃我的肩膀。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照進來,在他身上鍍了一層金邊。
"你...你沒事?"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伸手觸碰他的臉,生怕他只是我的幻覺。
"我能有什么事?"他被我的舉動弄得有些困惑,但還是握住了我的手,"做噩夢了?
"我猛地坐起來,環(huán)顧四周——這是我們的小公寓,墻上的日歷顯示今天是6月10日,
正好是畢業(yè)旅行前的一周。"我...我夢見你出事了。"陸執(zhí)笑了笑,
在我額頭上輕輕一吻:"傻瓜,我好好的呢。快起床,我做了你愛吃的煎蛋。
"他離開臥室后,我立刻拿過手機確認日期——確實是6月10日,
比大巴車禍的那天早整整一周。難道那只是一個太過真實的噩夢?我穿好衣服走到客廳,
陸執(zhí)正在餐桌前擺盤,陽臺上的多肉在陽光下泛著青綠色的光。這一切都那么真實,
那么熟悉,卻又讓我感到無比恐懼。早餐后,我們?nèi)ド虉鲑I行李箱。我走得心不在焉,
滿腦子都是車禍的場景。陸執(zhí)突然停下腳步:"你今天怎么了?一直心不在焉的。""陸執(zhí),
如果...如果我說我們不要去這次畢業(yè)旅行了,你會同意嗎?"他有些詫異:"怎么了?
你不是一直很期待嗎?
""我就是有種不好的預(yù)感..."他笑著揉了揉我的頭發(fā):"不會有事的,我會保護你。
"這句話像一把利刃刺進我的心,因為在我的"夢"里,他確實保護了我,用他的命。
接下來的幾天里,我竭力說服陸執(zhí)和同學(xué)們?nèi)∠蛘吒淖冃谐蹋际×恕?/p>
一切仿佛被命運安排好——車票已買好,酒店已訂妥,所有人都期待著這次旅行。最終,
6月17日如期而至。我們再次登上了那輛大巴車,就像我"夢"中一樣,外面下著大雨,
陸執(zhí)坐在我身邊,一邊聽歌一邊看窗外的風(fēng)景。我的手緊緊攥著安全帶,
冷汗不斷從額頭冒出。"怎么了?"陸執(zhí)察覺到我的異常,關(guān)切地問。
"沒什么..."我勉強擠出一個笑容。車子平穩(wěn)地行駛在高速公路上,雨越下越大,
我的心也越跳越快。我知道,那個轉(zhuǎn)彎就要來了。"陸執(zhí)..."我突然轉(zhuǎn)向他,"我愛你。
"他愣了一下,然后微笑著說:"我也愛你,怎么突然..."話音未落,車子猛地剎車,
接著失控地打滑起來。尖叫聲響起,一切都和我"夢"中的一模一樣。不,不是夢,
那是真實發(fā)生過的事!在那一瞬間,我做出了決定。陸執(zhí)伸手想把我抱進懷里,但這一次,
我用盡全力推開了他,然后迅速解開安全帶。"江澄!"他驚恐地喊道。
"對不起..."我看著他的眼睛,輕聲說。然后我站起身,在車子即將側(cè)翻的那一刻,
用力把陸執(zhí)按在座位上,自己卻被甩向車窗。劇痛傳來,我感覺自己的意識在迅速模糊。
"江澄!不!"陸執(zhí)的聲音仿佛從很遠的地方傳來。在失去意識的最后一刻,
我想:只要你能活下來,我愿意死多少次都可以。第二章:無解循環(huán)我再次睜開眼,
是熟悉的天花板,熟悉的晨光,還有熟悉的聲音。"江澄,起床了,
今天不是說好要去買行李箱嗎?"陸執(zhí)站在床邊,一如既往地拿著牙刷。我猛地坐起,
淚水不受控制地涌出。"怎么了?"他立刻坐到床邊,關(guān)切地拭去我臉上的淚水。
我緊緊抱住他,感受著他的體溫和心跳,確認他是真實存在的。"沒事,
就是做了個噩夢..."這不是噩夢,這是輪回。
我已經(jīng)經(jīng)歷了兩次——第一次是陸執(zhí)為救我而死,第二次是我為救他而死,
然后時間倒流回到事故前一周。這是什么詭異的命運循環(huán)?為什么會這樣?這一次,
我決定嘗試更激烈的方法。我謊稱自己生病了,甚至故意發(fā)高燒,希望能借此取消旅行。
陸執(zhí)擔(dān)心地照顧了我整整三天,但當(dāng)我的病情好轉(zhuǎn),他還是堅持要按原計劃出發(fā)。
"畢業(yè)后大家就各奔東西了,這可能是最后一次能一起旅行的機會。"他柔聲說。
我想告訴他真相,但又怕嚇到他或者讓他認為我瘋了。最終,我只能再次踏上那輛大巴車。
雨下得比前兩次還要大,我的心也比前兩次還要沉重。當(dāng)車子開始打滑的那一刻,
我已經(jīng)做好了準(zhǔn)備。這一次,我早早解開了安全帶,在車子側(cè)翻之前,
我把陸執(zhí)用力推向安全的一側(cè),自己卻迎向了最危險的方向。鮮血模糊了我的視線,
耳邊是陸執(zhí)撕心裂肺的呼喊。黑暗再次降臨。接下來的日子變成了一場噩夢般的循環(huán)。
我一次次地醒來,一次次地面對那個將要到來的車禍,一次次地選擇為陸執(zhí)赴死。每一次,
我都會嘗試不同的方法——說服大家改乘火車、更換旅行目的地、甚至裝病住院。
但無論我如何努力,最終都會以同樣的方式結(jié)束——那輛大巴車,那場大雨,那個車禍,
我為救陸執(zhí)而死。時間在重復(fù),命運卻沒有出口。我不知道這是第幾次輪回了,
只知道每一次醒來,陸執(zhí)都會站在我床邊,告訴我去買行李箱。而我,
已經(jīng)記不清自己為他死過多少次。有一世,我們在旅行前一天的晚上,
一起坐在陽臺上看星星。初夏的晚風(fēng)正好,不遠處的燈火像是墜落的星辰。"江澄,
"陸執(zhí)突然開口,"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你會怎么樣?"我心頭一震,
這樣的問題在此刻聽來格外刺痛。"為什么突然問這個?""就是好奇,"他輕聲笑著,
"畢竟工作后我們可能不在一個城市。"我沒有回答,只是靠在他肩上,
心里清楚得很——沒有"我不在"的未來,因為只要他要離開,我就會為他去死,
然后時間重來,他還會在這里。"你呢?"我問他。他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為他不會回答,
才聽到他用幾乎輕不可聞的聲音說:"我會去找你。"那一刻,
我?guī)缀蹩刂撇蛔∫颜嫦喔嬖V他。但我最終還是忍住了。讓他知道了又有什么用?無論如何,
我都不會讓他死。這是我的選擇,我的宿命。第三章:幸福倒計時這是第幾次輪回了?
我已經(jīng)記不清了。每一次醒來,都是同一個房間,同一個早晨,同一個要去買行李箱的陸執(zhí)。
我不知道自己還能堅持多久。這一次,我決定改變策略。既然無法避免那場車禍,
無法改變我必須為陸執(zhí)赴死的命運,那么,我至少要讓最后的這一周,變成最美好的記憶。
"江澄,起床了,今天不是說好要去買行李箱嗎?"熟悉的聲音再次響起。我睜開眼,
看著他清晨的樣子——頭發(fā)有些凌亂,眼角還帶著睡意,卻已經(jīng)穿戴整齊。"陸執(zhí),
"我坐起身,語氣前所未有的認真,"我們這周做點不一樣的事情吧。""什么?
""我想和你一起做所有我們承諾過,卻沒來得及做的事情。"雖然他有些不解,
但還是點了點頭:"好啊,你想做什么?""我想去海邊看日出,我想去山頂看星星,
我想坐摩天輪,我想...和你牽手走遍這座城市的每一條街道。"他笑了,
那種溫柔到讓人心碎的笑容:"好,都聽你的。"于是,這一周成了我們的"愿望清單周"。
我們?nèi)チ顺鞘凶罡叩臉琼敚慈章淙炯t半邊天空;我們在午夜的公園長椅上喝啤酒,
數(shù)著為數(shù)不多的星星;我們在清晨的街道上騎著共享單車,感受風(fēng)從發(fā)間穿過的自由。
我們牽著手走過每一條熟悉的街道,拍下每一個共同的瞬間,仿佛時間停在此刻,再無明天。
這就是我想要的生活,和陸執(zhí)在一起的每一天。可惜,這一切都是假象,是倒計時。
每過去一天,我們就離那場災(zāi)難更近一步。某天晚上,我們窩在沙發(fā)里看電影,
他突然問我:"江澄,你怎么了?這幾天感覺你特別...珍惜每一刻。"我靠在他肩上,
假裝隨意地說:"因為和你在一起的時光太寶貴了,我不想浪費。"他笑著揉了揉我的頭發(fā),
卻沒再多問。只有我知道,我的心有多痛。
我在用盡全力去記住他的一切——他早晨剛睡醒時的樣子,他認真做飯時的側(cè)臉,
他笑起來時眼角的細紋,他牽我手時的溫度。這些都是我活下去的理由,
也是我甘愿赴死的勇氣。我不知道,這樣的輪回還要持續(xù)多久。我害怕的不是死亡,
而是有朝一日會麻木,會記不清陸執(zhí)的樣子,會忘記我為什么要這樣做。在旅行前一天晚上,
我們在家里吃了一頓豐盛的晚餐,是陸執(zhí)親手做的我最愛的菜。
"明天就要和同學(xué)們一起去旅行了,你期待嗎?"他一邊收拾餐桌一邊問。我看著他的背影,
輕輕點頭:"嗯,很期待。"期待再一次為你而死,再一次重啟這該死的循環(huán)。臨睡前,
我突然抱住了他,像是要把他揉進我的身體里。"怎么了?"他有些驚訝,
但還是輕輕回抱住我。"沒什么,就是想抱抱你。"陸執(zhí)輕笑一聲,
吻了吻我的發(fā)頂:"傻瓜。"那晚,我?guī)缀鯖]有合眼,只是靜靜地看著他的睡顏,
一遍遍地在心里描摹,生怕忘記。第二天早晨,我們?nèi)缙诘巧狭四禽v大巴車。雨下得很大,
仿佛老天也在為即將發(fā)生的悲劇哭泣。陸執(zhí)坐在我身邊,遞給我一只耳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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