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鳥朝鳳之日,誕下鳳星之女;無人問津之時,隱世孤星降世。她是備受寵愛的三公主,
集萬千榮寵于一身;她是被遺忘的庶女,在冷宮中艱難求生。當春獵的陰謀將她棄于荒野,
當三公主以母相脅,她終于明白,唯有破繭成蝶,才能守護至親。
一場權謀與救贖的較量就此展開,隱世孤星能否沖破桎梏,在這深宮中書寫屬于自己的傳奇?
1 雙生異命元和十五年的深秋,御花園的桂花開得格外繁盛,甜膩的香氣裹著霜露,
彌漫在整個皇宮。這一日,坤寧宮內傳出喜訊——皇后誕下三公主,與此同時,
冷宮深處一間破舊的屋子內,也有新生命降臨。三公主出生時,異象頻生。
百鳥自四面八方匯聚于皇宮上空,嘰嘰喳喳之聲響徹云霄;天邊驟然出現漫天彩霞,
絢爛的色彩將整個皇城都染成瑰麗之色。國師匆匆趕來,
對著尚在襁褓中的三公主鄭重批命:“鳳星降世,福澤相披!”消息傳開,
滿朝文武皆來慶賀,皇帝更是龍顏大悅,大赦天下,對三公主寵愛有加。
而在無人問津的冷宮角落,“我”的母親只是一個不受寵的才人,
連位分都沒來得及被正式冊封,就因一場意外失了皇帝歡心,被打入冷宮。
她在宮醫署無人照料的情況下,艱難地生下了“我”。產婆看了看這個在冷風中啼哭的女嬰,
搖搖頭,將“我”隨意裹在破舊的布中,便匆匆離去。自那以后,
三公主成了皇宮中最耀眼的存在。她身著華服,佩戴著最珍貴的珠寶,
身邊伺候的宮人成群結隊;而“我”和母親則在冷宮中相依為命,
靠著偶爾送來的殘羹冷炙度日。母親雖身處困境,卻始終將“我”保護得很好,
用她瘦弱的身軀為“我”遮風擋雨,教“我”讀書識字,給“我”講外面世界的故事。
隨著年歲增長,三公主出落得愈發嬌艷動人,在皇帝的寵愛下,性格也變得愈發跋扈。
而“我”,因為身份低微,在宮中總是小心翼翼,生怕惹來麻煩。每當三公主路過冷宮附近,
總會投來輕蔑的目光,有時還會故意命人將臟水潑在冷宮門口,看著“我”狼狽收拾的模樣,
發出刺耳的笑聲。“我”和母親從未抱怨,只盼著能平平安安地在冷宮中度過此生。然而,
命運卻并未打算放過我們。那年春獵,三公主不知為何突然想起了“我”,
強行將“我”帶在身邊。在春獵結束時,她看著漫無邊際的叢林,眼中閃過一絲惡意,
一把將“我”推了出去:“十日之內,你沒回宮,本公主就把你那卑賤的娘抓來給你陪葬!
”“我”踉蹌著伏在地上,滿心恐懼,卻只能顫抖著聲音回應:“是。
”看著三公主離去的背影,她長長的裙擺揚起地上灰塵,闖入“我”的眼眶,酸澀無比。
等四周徹底安靜下來,“我”才敢直起腰。望向這陌生又危險的叢林,“我”知道,
一場生死考驗已然降臨,而“我”,為了母親,絕不能退縮。
2 春獵之禍三公主的腳步聲漸漸消失在枯葉堆里,暮色像濃稠的墨汁滲入林間縫隙。
我攥緊掌心被碎石劃破的傷口,指甲深深掐進肉里,
唯有疼痛能讓我暫時壓下心底翻涌的恐懼。冷風卷著腐葉掠過腳踝,
不遠處傳來夜梟陰森的啼叫,驚起頭頂棲息的鳥群,撲棱棱的振翅聲仿佛要撕碎這片死寂。
踉蹌著摸黑往前走,裙擺不知何時已被荊棘勾得破爛。記憶里母親曾說過,
冷宮中每株枯樹都藏著前朝怨靈,此刻那些盤根錯節的枝椏在月光下扭曲成張牙舞爪的鬼面,
讓我頭皮發麻。忽然,灌木叢中傳來窸窸窣窣的響動,我屏住呼吸后退半步,
后背重重撞上樹干。三只豺狼從陰影中踱步而出,幽綠的眼睛在黑暗中泛著兇光。
為首的頭狼仰起脖子發出長嚎,腥熱的涎水順著獠牙滴落。我慌亂間摸到腰間母親縫的錦囊,
顫抖著將艾草點燃——這是冷宮中驅趕蛇蟲的土法子,卻不知對豺狼是否有用。
火苗燃起的瞬間,狼群果然遲疑了片刻,可很快又按捺不住饑餓,呈三角陣型慢慢逼近。
千鈞一發之際,破空聲驟響!三支利箭穿透暮色,精準釘入豺狼眉心。我渾身脫力跌坐在地,
看見山道上躍下幾名黑衣侍衛,月光映著他們腰間的鎏金佩,赫然是禁軍的徽記。
為首之人掀開斗篷,露出棱角分明的下頜:“三公主命我等暗中跟隨,姑娘受驚了。
”我望著染血的箭矢,突然想起三公主臨走時那抹意味深長的冷笑。若真要取我性命,
何必多此一舉派人施救?這侍衛的出現,反倒像精心設計的局。夜風掀起侍衛衣角,
我瞥見他靴筒上沾著不屬于山林的朱砂紅泥——那是坤寧宮后苑獨有的土壤。
“勞煩各位告知三公主,我定會如期回宮。”我強撐著起身,故意將沾血的帕子落在原地。
侍衛們對視一眼,默許我繼續前行。等他們的腳步聲徹底消失,我卻沒有往回宮的方向走,
而是拐進了更幽深的密林。直覺告訴我,這場春獵之禍,遠比表面看到的更加復雜。
3 荒野求生密林中的夜愈發深沉,我避開侍衛們可能追蹤的方向,
沿著溪流往山澗深處逃去。腐葉與苔蘚混著碎石的地面格外濕滑,每走一步都要小心翼翼,
生怕發出聲響驚動潛在的危險。溪水在月光下泛著冷冽的銀光,
映出我蒼白如紙的臉和凌亂不堪的發絲。忽然,一陣突如其來的暴雨傾盆而下,
豆大的雨點砸在身上生疼。我慌忙躲進一處凹陷的巖縫,渾身早已被雨水澆透,
牙齒不受控制地打顫。巖縫里潮濕陰冷,散發著腐木與青苔混合的刺鼻氣味,
但至少暫時能避開風雨和野獸。借著偶爾劃過的閃電,
我發現巖縫角落堆著些干枯的樹枝和藤蔓。想起冷宮中母親教過的生火法子,
我趕緊將濕透的裙擺撕下幾片,又從腰間解下僅剩的半塊火石。手指被磨得通紅,
直到第三次嘗試,火星才終于濺到干草上,燃起一簇微弱的火苗。火光照亮四周,
我這才看清巖壁上密密麻麻的蛛網,還有幾條不知名的爬蟲正順著石壁緩緩蠕動。
強忍著惡心,我用樹枝撥弄火堆,讓火焰燒得更旺些。溫暖的火光漸漸驅散寒意,
可肚子卻不合時宜地發出咕咕叫聲——自被三公主丟棄后,我滴水未進,體力也在不斷消耗。
雨勢稍歇,我握著削尖的樹枝,小心翼翼地在附近搜尋食物。幸運的是,
在溪邊發現了幾株野薄荷和鮮嫩的蕨菜,還在樹洞下找到了幾顆野果。正當我采摘時,
頭頂傳來樹葉摩擦的聲響,抬頭對上一雙泛著綠光的眼睛——是一只體型龐大的山貓,
正居高臨下地盯著我,喉間發出低沉的嘶吼。我握緊樹枝,心跳如擂鼓。山貓弓起脊背,
蓄勢待發。在它撲來的瞬間,我側身翻滾躲開,手中的樹枝狠狠刺向它腹部。山貓吃痛,
發出一聲凄厲的慘叫,轉身竄入密林。我癱坐在地,冷汗濕透后背,手中的樹枝早已斷裂,
掌心也被劃出幾道血痕。夜幕再次降臨,火堆漸漸微弱。我蜷縮在巖縫中,
聽著山林間此起彼伏的獸吼,心中卻愈發堅定。無論前方還有多少艱險,我都必須活下去,
必須趕在十日之期前回宮,保護母親周全。這荒野中的每一次生死考驗,都在讓我變得更強,
也讓我對三公主的陰謀更加警惕。4 神秘援手火堆即將熄滅時,
我忽然聽見不遠處傳來窸窸窣的腳步聲。渾身緊繃地握緊半截斷枝,
卻見一個佝僂的身影拄著竹杖,從雨霧中緩緩走出。那人頭戴斗笠,
蓑衣下露出半截褪色的青布衫,腰間懸著的藥簍隨著步伐輕輕晃動,發出細碎的草藥碰撞聲。
“姑娘可是迷路了?”沙啞的嗓音驚得我后退半步,卻見對方掀開斗笠,
露出張布滿皺紋的臉。老人渾濁的眼睛里泛著慈藹笑意,手中竹杖輕輕點地:“莫怕,
老婆子在這山里采藥幾十年,認得回家的路。
”我盯著她腰間藥簍里露出的半株龍葵草——那是專治跌打損傷的良藥,
尋常獵戶絕不可能隨身攜帶。猶豫間,老人已彎腰拾起枯枝投入將熄的火堆,
火焰重新躍動的剎那,我瞥見她袖口內側的暗紋,竟與三公主生辰那日,
皇帝賞賜給國舅府的織錦紋樣如出一轍。“多謝婆婆救命之恩。”我強作鎮定地福身行禮,
余光卻留意著她的一舉一動。老人從藥簍掏出塊干糧遞來,
掌心的老繭與虎口處的箭傷格外醒目——那分明是常年拉弓習武留下的痕跡。
山風卷著細雨撲進巖縫,老人突然劇烈咳嗽起來,指縫間滲出的血漬在火光下刺目驚心。
我鬼使神差地伸手扶住她顫抖的肩膀,觸到的卻是堅硬的金屬甲片。“咳咳...老毛病了。
”她迅速掩住嘴角,渾濁的眼睛閃過一絲警惕。當老人提出帶我行至最近的村落時,
我不動聲色地將半塊火石埋進灰燼,又在巖壁上留下只有母親能看懂的暗記。
跟著她踏入雨幕的瞬間,
我聞到她身上若有似無的龍涎香——那是皇宮御藥房獨有的熏香配方。山道蜿蜒,
老人看似蹣跚的步伐卻總能精準避開暗藏的陷阱。行至斷崖處,
她突然駐足指向云霧深處:“過了那座吊橋便是官道。”我順著她的手勢望去,
余光卻瞥見她藏在袖中的弩機正緩緩上弦。5 回宮之危就在弩機扳機即將扣動的剎那,
我猛地拽住老人手腕,借力翻身滾向崖邊凸起的巨石。淬毒的弩箭擦著耳畔釘入石壁,
發出令人牙酸的“噗嗤”聲。老人被我帶得踉蹌半步,蓑衣下的玄鐵甲胄徹底暴露,
她抹去唇邊血跡,沙啞笑聲里帶著森冷:“不愧是冷宮出來的野種,倒有些眼力。
”山風呼嘯著卷起崖邊薄霧,我攥緊從她腰間扯落的香囊——繡著金線祥云紋的錦緞上,
赫然繡著“三公主”字樣。原來從救下豺狼那一刻起,三公主就布下了連環殺局,
既想借野獸之手除我,又怕我僥幸逃脫,便派心腹偽裝成采藥婦斬草除根。“我若死在這,
你以為三公主會放過你?”我背靠懸崖,目光掃過她染毒的弩箭,
“十日后若見不到活人回宮,她定會將你當做替罪羊。”話音未落,老人眼中閃過一絲猶豫,
而遠處突然傳來急促的馬蹄聲。“不好!是追兵!”老人臉色驟變,收起弩機轉身便要逃走。
我趁機抓起地上石塊砸向她膝蓋,在她痛呼跪地時,奪過藥簍里的匕首抵在她頸間。
借著月光,我看清官道上疾馳而來的侍衛隊旗幟——竟是東宮太子的徽記。“帶我回宮,
我保你平安。”我壓低聲音威脅,卻在瞥見太子旗幟的瞬間,心中突然涌起疑云。
三公主與太子向來水火不容,此刻他的侍衛為何會出現在此處?不等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