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到了律師的電話，他說："夏小姐，離婚協議書已經準備好了，
您什么時候方便過來簽字？"我沉默，距離我發現沈時川出軌，已經有三個月。"另外，
沈先生想見您最后一面，當面把房產證交給您..."電話那頭小心翼翼。
我終于開口："地址發給我，我會去的。"坐在出租車上，我的心怎么也平靜不下來。
沈時川，這個曾經深愛著我的男人，如今卻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五年的婚姻，三年的戀愛，
八年的感情就這樣走到了盡頭。車窗外的梧桐葉正黃，秋風蕭瑟，像極了我此刻的心境。
回想起我們的相識，那是2016年的夏天。我剛從大學畢業，在一家廣告公司實習。
他是客戶方的項目經理，西裝革履，談吐優雅。第一次見面，他就給我留下了深刻印象。
那時的他，眼里有光，笑容溫暖。那時的我，青澀懵懂，對愛情滿懷憧憬。
我們從工作伙伴變成了朋友，從朋友變成了戀人。2019年，我們步入婚姻殿堂。婚禮上，
他紅著眼眶說："夏晚晚，我這輩子最幸運的事，就是遇見了你。"我信了，真的信了。
直到三個月前，我在他的手機里看到了那些曖昧短信。"川哥，昨晚你抱著我說夢話，
叫的是她的名字。""別多想，你才是我真正愛的人。"她是誰？我心如刀絞。繼續往上翻，
我看到了更多。酒店開房記錄，親密照片，甜蜜對話。原來，在我懷孕流產住院的那段時間，
他就已經有了別人。原來，我一直以為的恩愛夫妻，不過是他演的一場戲。那天晚上，
我坐在客廳等他回來。凌晨兩點，他才推門而入，身上還殘留著女人的香水味。"你去哪了？
"我問。"加班。"他答得很自然。"沈時川，我們離婚吧。"他愣住了，
眼中閃過一絲慌亂。"晚晚，你在說什么？"我把手機扔給他，
上面正是他和那個女人的聊天記錄。沈時川的臉瞬間變得慘白。2"你什么時候開始出軌的？
"我冷靜地問。沈時川沉默良久，最后說："去年春天。"去年春天，正是我懷孕的時候。
那時我因為孕吐嚴重，整天沒精神，他卻說要出差，一去就是半個月。原來他不是出差，
是去陪別的女人了。"為什么？我哪里做錯了？""沒有，你沒有做錯任何事。
"他痛苦地閉上眼，"是我的問題。""那為什么要背叛我？"他張了張嘴，
最終只說了四個字："對不起。"我笑了，笑得眼淚都出來了。"沈時川，八年的感情，
你就給我一句對不起？""晚晚，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我會斷了和她的聯系，
我們重新開始。""重新開始？"我擦掉眼淚，"你覺得可能嗎？""可以的，
我們曾經那么相愛...""曾經。"我打斷他，"只是曾經。"那天晚上，我住進了酒店。
第二天，我就去找了律師。沈時川找了我很多次，我都沒見。他給我發短信，打電話，
甚至跑到我公司樓下等我。我全部無視。背叛就是背叛，沒有第二次機會。現在想想，
我可能太絕情了。但感情這種事，一旦破裂，就再也回不到從前。就像打碎的鏡子，
即使重新拼接，裂痕也永遠存在。車子停在律師事務所門口。我深吸一口氣，推開車門。
是時候徹底結束這段關系了。律師是個四十多歲的女人，說話很專業。"夏小姐，
沈先生已經到了，您準備好了嗎？"我點點頭。推開會議室的門，沈時川正坐在里面。
三個月沒見，他瘦了很多，下巴上還有胡茬。看到我進來，他眼中閃過復雜的情緒。
"晚晚..."他想站起來。"我們直接辦手續吧。"我坐在他對面，態度冷漠。
律師把離婚協議書放在桌上。"財產分割已經按照您們之前商定的執行，房子歸夏小姐，
車子歸沈先生，存款對半分。"我拿起筆，準備簽字。"等等。"沈時川突然開口。
我抬頭看他。"房子我不要了，都給你。還有我公司的股份，也轉給你一半。
"律師有些意外："沈先生，您確定嗎？這些資產價值不菲。""確定。"他看著我，
"這是我欠她的。"我心里沒有任何波瀾。錢能彌補背叛嗎？不能。"我不需要。
"我冷冷說道，"按原協議執行就行。"沈時川眼中閃過失望。簽字的時候，他的手在顫抖。
我的手很穩，一筆一劃，寫下自己的名字。從此以后，我們就是陌生人了。辦完手續，
我站起身準備離開。"晚晚。"他叫住我。我停下腳步，沒有回頭。
"我知道現在說什么都晚了，但我想告訴你，這輩子我最后悔的事，就是失去了你。
"我的心微微一顫，但還是頭也不回地走了。3離婚后的生活比我想象中平靜。沒有爭吵，
沒有冷戰，也沒有沈時川的騷擾。我搬進了一套單身公寓，重新開始自己的生活。
閨蜜林小雨經常來看我，擔心我會想不開。"晚晚，要不我們去旅游吧？散散心。""不用，
我很好。""真的很好嗎？"她狐疑地看著我，"你這樣子可不像很好的樣子。
"我照了照鏡子，確實憔悴了不少。但我真的很好，至少比之前好多了。沒有了猜疑，
沒有了提心吊膽，整個人都輕松了。工作上，我也更加專注。因為沒有了家庭的牽絆，
我可以全身心投入到事業中。很快，我的業績就有了明顯提升。部門經理夸我進步很大，
還暗示要給我升職。生活漸漸步入正軌。直到那天，我在商場里遇到了他們。
沈時川和一個年輕女孩手牽手逛街。女孩很漂亮，二十出頭的樣子，笑起來甜美可愛。
她就是那個第三者吧。看起來比我小至少五歲。我遠遠地看著他們，心情很復雜。
沈時川對她很溫柔，就像當初對我一樣。幫她拿包，給她買奶茶，聽她撒嬌。我突然想起，
我們剛戀愛的時候，他也是這樣對我的。原來他的溫柔并不是獨一無二的。
對任何一個他喜歡的女人，他都會這樣。我正要離開，卻被沈時川發現了。
他的臉瞬間變得蒼白，松開了女孩的手。"晚晚？"女孩疑惑地看著我們。"川哥，
她是誰啊？"沈時川張了張嘴，一時不知道該怎么介紹我。我替他解了圍："我是他前妻。
"女孩的表情變得很尷尬。"我先走了。"我淡淡說道。"晚晚，等等。"沈時川追了上來。
"有事嗎？""我...我想解釋一下。""不需要。"我擺擺手，"我們已經離婚了，
你和誰在一起都與我無關。""可是...""沈時川，我們真的結束了。
"我看著他的眼睛，"希望你能幸福。"說完，我轉身離開了。身后，他沒有再追上來。
回到家，我給自己倒了一杯紅酒。不知道為什么，看到他們在一起，
我并沒有想象中那么憤怒。反而有種解脫的感覺。至少證明了我的決定是對的。
一個會背叛的男人，不值得我為他浪費眼淚。手機響了，是林小雨打來的。"晚晚，
明天有個聚會，來幾個單身的優質男士，要不要一起去？"我想了想："好啊。
"是時候重新開始了。4聚會在一家高檔西餐廳舉行。來的都是林小雨的朋友，
大多是三十歲左右的成功人士。我穿了一條黑色連衣裙，化了淡妝。"晚晚，你今天真漂亮。
"林小雨挽著我的胳膊。"謝謝。"餐廳里燈光昏暗，音樂輕柔。大家圍坐在一張大圓桌旁，
聊著工作和生活。坐在我對面的是個醫生，叫陳宇。三十二歲，未婚，長得還不錯。
"夏小姐是做什么工作的？"他主動和我搭話。"廣告策劃。""很有挑戰性的工作。
"他笑了笑，"我一直覺得做創意的女孩都很有想法。"我們聊了很多，從工作到興趣愛好。
陳宇很健談，也很紳士。聚會結束后，他主動提出送我回家。"不用了，我打車就行。
""這么晚了，還是我送你吧，比較安全。"盛情難卻，我答應了。車上，
他說："今天聊得很開心，不知道有沒有機會請你吃飯？"我看著車窗外的夜景，
考慮了一下。"好啊。"既然決定重新開始，那就要敞開心扉。陳宇是個不錯的男人，
值得一試。第二天，他就給我發了短信。"昨晚到家了嗎？今天工作順利嗎？
"很貼心的問候。我回了他幾條消息，聊得還算愉快。周末，
我們約了第一次正式的單獨見面。他選了一家環境很好的法式餐廳。"聽說你喜歡甜品，
這家的舒芙蕾很有名。""你怎么知道我喜歡甜品？""昨天聚會的時候，
你的眼睛一直盯著提拉米蘇。"他笑著說。很細心的男人。和沈時川相比，
陳宇更加成熟穩重。他會提前訂餐廳，會為我開車門，會詢問我的喜好。
這些細節都讓人感到舒適。用餐過程中，我們聊了很多。他說自己一直忙于工作，
沒時間談戀愛。現在年紀大了，想找個合適的人安定下來。"那你覺得什么樣的女孩合適？
"我問。"善良，獨立，有自己的想法。"他看著我，"就像你這樣的。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頭。說不心動是假的，但我總覺得缺少了什么。可能是因為剛離婚，
還沒完全走出來吧。"我剛離婚不久，可能還需要一些時間調整。"我坦誠地說。"我知道。
"他溫和地笑了笑，"感情這種事急不來，我們可以慢慢了解。"就這樣，
我和陳宇開始了試探性的交往。他每天都會給我發早安晚安，周末會約我看電影吃飯。
一切都按部就班，沒有什么激情，但很安全。我以為自己可以就這樣慢慢接受他。
直到一個月后，我在醫院門口又遇到了沈時川。5那天我陪陳宇去醫院拿體檢報告。
正在停車場等他，就看到沈時川從急診科走出來。他的右手打著石膏，臉色很差。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走了過去。"你怎么了？"沈時川抬頭看見我，眼中閃過驚喜。"晚晚？
你怎么在這里？""朋友在這里上班。"我沒有多解釋，"你的手怎么了？
""工地上出了點意外，骨折了。"他苦笑著舉起右手。我心里莫名有些擔心。"嚴重嗎？
""醫生說要休息三個月。"他看起來很疲憊，眼下有深深的黑眼圈。"你朋友呢？
怎么不陪你來？"沈時川愣了一下，然后搖搖頭。"我們分手了。"我有些意外。
"什么時候的事？""一個月前。"他看著我，"就在商場遇到你之后。
"我不知道該說什么。空氣中彌漫著尷尬的氣氛。"晚晚。"陳宇從遠處走過來，
看到我和沈時川在一起，臉色有些不好看。"陳醫生。"我介紹道，"這是我前夫，沈時川。
"兩個男人彼此打量著。沈時川的目光在我和陳宇牽著的手上停留了很久。
"你們...在一起了？"他問。我正要回答，陳宇搶先開口："是的，我們在交往。
"沈時川的臉色瞬間變得很難看。"晚晚，你真的這么快就忘記我們的感情了嗎？
"這話說得我很不舒服。"沈時川，我們已經離婚了。""可是...""沒有可是。
"我打斷他，"我有選擇新生活的權利。"沈時川看著我們，眼中滿是痛苦。
最后他什么也沒說，轉身離開了。看著他落寞的背影，我心里很不是滋味。"別想太多。
"陳宇輕撫我的肩膀，"既然選擇了離婚，就不要回頭。""我知道。"但我真的知道嗎？
當天晚上，沈時川給我發了一條很長的短信。"晚晚，我知道現在說什么都晚了。
但我想告訴你，這一個月來，我每天都在后悔。后悔當初的背叛，后悔失去了你。
看到你和別人在一起，我才知道什么叫心如刀割。我不是要阻止你的新生活，
只是想讓你知道，我從來沒有忘記過你。如果有來生，我希望能重新遇見你，好好珍惜。
"看完這條短信，我的眼淚不自覺地掉了下來。這個男人，為什么總是在失去后才知道珍惜？
我沒有回復他，而是把短信刪掉了。有些話，說出來就晚了。有些人，錯過了就是錯過了。
但這條短信還是在我心里掀起了波瀾。接下來的幾天，我總是心不在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