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七年后的交鋒“林星晚？”低沉冷冽的嗓音在身后響起時，
林星晚正踮腳調(diào)整展廳的射燈角度。她手指一顫，燈架“哐當”砸在展板上，
一張黑白照片滑落在地——那是七年前拍的舊城巷口，畫面角落里，
模糊的修長身影正是聲音的主人。她沒回頭，彎腰去撿照片，
卻見一只骨節(jié)分明的手先一步拾起。“沈敘白。”她終于直起身，視線堪堪擦過他的肩膀，
“好久不見。”沈敘白垂眸看著照片，西裝袖口露出一截冷白手腕，
上面仍戴著那支大學時她送的機械表。表盤玻璃有道裂痕，像橫亙在他們之間的七年時光。
“策展人名單上沒寫你的名字。”他語氣平淡，仿佛在討論天氣。
林星晚攥緊掌心：“臨時頂替同事。”她伸手想拿回照片，沈敘白卻突然抬高胳膊。
“這就是你給‘城市記憶’主題展的投稿？”他目光掃過照片上斑駁的老墻，
那里用粉筆畫著兩個小人，高個子的頭上被添了惡魔角，“幼稚。
”展廳玻璃映出他冷漠的側(cè)臉，林星晚突然想起大二那年，
她也是這樣在沈敘白的建筑模型上貼便當貼紙，被他拎著后頸教訓：“林星晚，你幾歲？
”“沈總監(jiān)！”助理小跑過來，“A區(qū)燈光調(diào)試好了，您要不要……”“全拆了。
”沈敘白將照片塞回她手中，“色溫偏差嚴重，不符合場館標準。
”林星晚終于抬頭直視他：“這是懷舊主題，暖黃光更合適。”“我的場館，我說了算。
”他轉(zhuǎn)身時帶起一陣苦橙香，那是她曾經(jīng)最喜歡的味道。助理尷尬地遞上方案書：“林小姐，
沈總監(jiān)要求所有作品按編號重新布局……”林星晚翻開文件，
呼吸一滯——她的《舊巷》系列被排在展廳最角落，緊挨著洗手間。“沈敘白這是公報私仇！
”唐小糖把紅酒重重擱在茶幾上，濺出的液體染紅了林星晚的策展合同。
她們擠在狹小的臨時公寓里，窗外是傾盆暴雨。“他認出你了？”唐小糖湊近，
“聽說沈總監(jiān)這七年不近女色，
蘇妍天天往他辦公室送手作便當都沒用……”林星晚擦拭相機鏡頭的手一頓。蘇妍，
沈敘白的青梅竹馬，如今蜚聲國際的鋼琴家。當年她出國前，
曾親眼看見蘇妍踮腳為沈敘白系領(lǐng)帶。手機突然震動，
陌生號碼發(fā)來彩信——照片里沈敘白站在某珠寶店柜臺前，蘇妍正將戒指往自己手上套。
配文：【他早該是我的。回來找死？】“蘇妍還是這么沒創(chuàng)意。”唐小糖搶過手機，
“七年前造謠你收錢分手，現(xiàn)在P圖嚇唬人。
”林星晚關(guān)機拔卡一氣呵成：“明天最后一場場地談判，你陪我去。”“怕他吃了你？
”“怕我忍不住把咖啡潑他臉上。”次日清晨，林星晚在沈氏大廈樓下撞見周予安。
他倚在騷包的紅色法拉利前，墨鏡推到額頭上：“前妻，復婚考慮一下？”“周總，
假結(jié)婚協(xié)議到期三年了。”林星晚繞開車門。周予安長腿一跨攔住她：“聽說你初戀回國了？
需要氣他的工具人嗎？免費。”他晃了晃手里文件袋，“順便送你份見面禮。
”林星晚抽出資料，瞳孔驟縮——那是七年前沈母住院的探視記錄，
日期正是她“收錢分手”錄音曝光當天。“你爸的學術(shù)丑聞，沈家可沒少出力。
”周予安輕笑，“怎么樣？要不要合作搞垮……”“星晚。”沈敘白的聲音從旋轉(zhuǎn)門后傳來。
他今天穿了件黑色高領(lǐng)毛衣，襯得膚色愈發(fā)冷白，
目光落在周予安搭在她肩頭的手上：“兩位認識？”周予安故意摟緊她：“豈止認識，
我們可是……”“前同事。”林星晚掙開他，“沈總監(jiān)，談判可以開始了嗎？
”沈敘白視線在兩人之間巡梭，最終轉(zhuǎn)身：“跟上。”會議室玻璃墻外，
蘇妍正在彈奏《夢中的婚禮》。“敘白說工作時要有點背景音樂。”秘書笑著端來咖啡，
“蘇小姐每天都來呢。”林星晚盯著合同條款，
突然用鋼筆劃掉一行：“‘策展人不得擅自拍攝場館’？沈總監(jiān)是怕我偷師您的設(shè)計？
”沈敘白合上文件夾：“是怕你像當年一樣，拍到不該拍的東西。”空氣瞬間凝固。
大四那年，林星晚偶然拍下沈敘白導師抄襲的證據(jù)，間接導致對方身敗名裂。
沈敘白曾紅著眼質(zhì)問：“你明知那是我恩師！”“兩位不如看看這個。
”周予安突然推過平板，
屏幕上正是蘇妍剛發(fā)的ins——她戴著鉆戒的手搭在沈敘白辦公桌上，配文【七年等待，
終成眷屬】。沈敘白皺眉：“這不是……”“恭喜啊。”林星晚笑著站起來，
“場地我不要了，祝沈總監(jiān)百年好合。”她轉(zhuǎn)身時碰翻咖啡，褐漬在合同上洇開，
像七年前那個雨夜她留在沈敘白門口的告別信。電梯門即將關(guān)閉時，一只手臂突然橫插進來。
沈敘白將她堵在角落，苦橙香混著怒意撲面而來：“你和周予安什么關(guān)系？”“與你無關(guān)。
”“他去年收購了三家建筑事務(wù)所，專挖沈氏墻角。”沈敘白逼近一步，
“你回來是為了幫他？”林星晚仰頭看他：“沈敘白，你以為全世界都圍著你轉(zhuǎn)？
”她戳他心口，“這里，早就換人了。”電梯“叮”地到達一樓，
門外舉著相機的記者一擁而上——“沈先生！蘇小姐曬的婚戒是您送的嗎？
” “這位女士就是您大學時分手的前女友？”沈敘白猛地將她護在身后，閃光燈下，
林星晚看見他后頸上那顆淡褐色小痣，和她當年親吻過的位置分毫不差。
第二章：緋聞風暴“沈氏太子爺情史曝光！前女友疑為商業(yè)間諜！
”林星晚關(guān)掉手機上的熱搜推送，
小糖已經(jīng)把平板懟到她面前——昨晚電梯口的照片被P成了她與沈敘白、周予安的三角對峙，
配文繪聲繪色描述她“勾搭沈氏對手竊取機密”。“周予安這個禍害！
”唐小糖咬牙切齒地劃到評論區(qū)，
熱評第一是蘇妍的小號：【某些人靠身體換資源的老毛病又犯了】。
林星晚把冰塊按在紅腫的腳踝上（昨晚被記者推搡扭傷的）：“聯(lián)系展館，
換掉我的策展人身份。”“憑什么？你準備了三個月……”“就憑沈敘白是投資方。
”她抓起外套一瘸一拐往外走，“我去找周予安撤熱搜。”唐小糖突然拽住她：“先看這個。
”屏幕上跳出七年前沈敘白的郵箱截圖，最新一封是今早發(fā)出的：【林小姐的《舊巷》系列，
按原計劃放在主展廳】。發(fā)件時間：凌晨3:27。周予安的辦公室能俯瞰整座城市。
他正在逗弄魚缸里的金龍魚，見林星晚進來，笑著拋出一袋魚食：“它叫小白，
專吃沈氏養(yǎng)的蝦。”“熱搜是你買的？”林星晚單刀直入。“我舍得讓你挨罵？
”周予安點開電腦，調(diào)出一段監(jiān)控——昨晚他們離開后，蘇妍的助理偷偷給記者塞紅包，
“你的情敵可比你有創(chuàng)意。”他忽然俯身撐住她輪椅扶手：“不如坐實緋聞？
我?guī)湍愀憧迳驍祝銕臀夷孟鲁悄系貕K。”玻璃映出兩人曖昧的倒影，林星晚剛要推開他，
辦公室門突然被踹開——沈敘白拎著建筑模型站在門口，
冷眼看著幾乎貼在一起的兩人：“打擾了？”模型“砰”地砸在辦公桌上，
震得魚缸水花四濺。“周總對我司的方案很感興趣？”沈敘白抽出圖紙，
上面密密麻麻全是紅筆批注，“連監(jiān)控死角都標出來了。
”林星晚瞬間明白過來——這是沈氏競標城南地塊的機密文件，
此刻正大咧咧攤在對手辦公桌上。周予安鼓掌：“沈總監(jiān)大清早來送商業(yè)機密？”“來送葬。
”沈敘白一把拉起林星晚，“警方剛查到，七年前偽造學術(shù)證據(jù)陷害林教授的IP，
注冊在周氏子公司。”林星晚耳畔嗡鳴。父親跳樓前的哭喊突然在腦海炸開：“晚晚，
爸爸沒有抄襲……”“有趣。”周予安不慌不忙打開保險箱，取出一沓照片甩在桌上，
“那沈夫人收買評委的錄音，要不要一起聽聽？”照片紛揚落下，
全是沈母與學術(shù)評委的私下會面。最上面那張的日期，
正是林星晚“收錢分手”錄音曝光的前一天。沈敘白下頜線繃緊：“星晚，這件事我會查清。
”“查什么？”她終于找回自己的聲音，“查你媽怎么逼走我，還是查我爸怎么死的？
”暴雨再次降臨。林星晚在巷口老墻前架起相機，鏡頭對準當年畫小人的位置。
雨水沖刷著斑駁的“小白是笨蛋”，那是她用防水顏料寫的，如今只剩淡痕。
身后傳來腳步聲，黑色傘面遮住她頭頂。“你的腳。”沈敘白盯著她腫成饅頭的腳踝。
林星晚調(diào)整焦距不理他。取景框里突然出現(xiàn)他骨節(jié)分明的手，
指間捏著一管藥膏——大學時她每次崴腳都用這款。“周予安在利用你。”他聲音混著雨聲，
“他接近所有與沈氏有關(guān)的人，包括蘇妍。”林星晚猛地抬頭：“什么？”“三個月前，
蘇妍的海外賬戶收到周氏200萬匯款。”沈敘白蹲下來給她涂藥，冰涼的指尖激得她一顫，
“你以為那些‘婚戒照’是誰泄露給媒體的？”雨水順著他的發(fā)梢滴在她手背，
林星晚忽然發(fā)現(xiàn)他無名指有道疤——那是她當年摔碎茶杯，他徒手去撿劃傷的。
“為什么改主意？”她輕聲問，“明明要把我的作品扔去洗手間。”沈敘白抬眸，
睫毛上掛著水珠：“因為拍到惡魔角的那張，是你唯一沒虛焦的照片。
”唐小糖舉著手機沖進暗房時，林星晚正在沖洗新拍的雨巷。“出大事了！
”她直接按下免提，周予安的聲音帶著電流傳來：“星晚，我找到當年剪輯錄音的工程師了。
”背景音嘈雜，突然傳來玻璃碎裂聲和尖叫。電話戛然而止前，
他們清晰聽見蘇妍的哭喊：“敘白不會放過你的！”林星晚抓起外套就往外跑，
卻在門口撞上一堵人墻——沈敘白渾身濕透地站在那兒，手里攥著枚沾血的U盤。
“周予安被襲擊了。”他喉結(jié)滾動，“蘇妍干的。”第三章：血色U盤U盤插進電腦的瞬間，
林星晚聞到了血腥味。沈敘白指節(jié)上的傷口還在滲血，
屏幕上卻已經(jīng)跳出音頻文件——【2016.10.03 沈宅書房】。她按下播放鍵，
沈母冰冷的聲音刺破寂靜：“林小姐，令尊的學術(shù)前途和你的人生，選一個。
”背景音里傳來紙張翻動聲，接著是她自己顫抖的回應：“錢我不會收……但我會離開。
”“這是原件。”沈敘白抽出紙巾按住傷口，“當年你聽到的版本被剪輯過。
”林星晚死死盯著波形圖，那段所謂“收錢分手”的關(guān)鍵對話，頻譜有明顯拼接痕跡。
“你母親為什么這么做？”沈敘白沉默地調(diào)出第二段視頻。畫面里，
蘇妍正將一沓資料遞給沈母，最上面是林父與女學生的借位親密照。“現(xiàn)在信了？
”他聲音沙啞，“你爸被誣陷，我也被蒙蔽了七年。”仁和醫(yī)院VIP樓層警鈴大作。
周予安左肩纏著繃帶，見到他們第一句話是：“蘇妍瘋了，她手里有槍。”監(jiān)控顯示，
蘇妍喬裝成護士潛入病房，搶走了他剛拿到手的證據(jù)原件。“她背后還有人。
”周予安咳嗽著拽住林星晚，“當年指使沈母的——”病房門突然被撞開，
唐小糖舉著手機沖進來：“快看直播！”蘇妍的臉占滿屏幕，她站在沈氏大廈天臺邊緣，
身后是翻滾的烏云。“敘白，你選她還是選我？”她舉起手槍對準太陽穴，“我數(shù)到三。
”天臺狂風呼嘯。林星晚看著沈敘白一步步走向蘇妍，
恍惚想起大四那年校慶——蘇妍也是這樣以“抑郁癥發(fā)作”為由，把他從她的生日宴上叫走。
“把槍放下。”沈敘白在距離兩米處停住，“你要的戒指我?guī)砹恕！彼菩奶芍躲@戒，
正是蘇妍Ins上曬過的那款。林星晚胃部絞痛，
卻見沈敘白突然反手將戒指拋向半空——蘇妍本能地抬頭去接。電光石火間，
沈敘白撲上去奪槍，兩人扭打著撞向護欄。林星晚聽見自己尖叫出聲，下一秒，
蘇妍半個身子已經(jīng)懸空。“抓緊我！”沈敘白青筋暴起的手臂死死拽住她。
蘇妍卻笑了：“你終究還是舍不得我死。”她突然用另一只手掏出備用槍，
對準林星晚——槍響的同時，周予安從消防通道沖出來撞開林星晚。子彈擦著他脖頸劃過，
在天臺地面迸出火星。趕來的特警瞬間制服蘇妍。
她歇斯底里的喊聲淹沒在警笛里：“你們根本不知道沈家有多臟！”警局筆錄室，
林星晚見到了蘇妍口中的“真相”。“沈敘白父親沒死。”蘇妍癲狂地大笑，
“他在緬甸給毒梟當軍師，沈夫人每年都去打款封口！”她踢翻椅子，
露出腰間猙獰的疤痕：“這是十五歲那年，我替敘白擋子彈留下的。可他媽卻想殺我滅口，
就因為我知道這個秘密！”林星晚看向單向玻璃后的沈敘白——他臉色慘白得像鬼。
暴雨夜的老宅書房，沈母跪在佛龕前燒紙。“你爸確實還活著。”她抖著手翻開相冊，
“但他早就不是人了。”照片上的男人站在罌粟田里，腳邊堆著骷髏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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