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華音被囚冷宮三月,一場意外讓她忘卻前塵。
當她對著前來興師問罪的帝王祁政說出那句“你是誰”時,
高傲的帝王只當這是新的爭寵把戲。可隨著相處,他卻發現那個曾經機關算盡的貴妃,
如今眼里只剩澄澈懵懂。冷宮的殘垣斷壁間,遺忘的不僅是愛恨糾葛,
還有祁政未曾說出口的隱秘情愫。當真相逐漸浮出水面,他才驚覺,
自己親手將滿心愛意推成了一場再也回不去的錯過,而這一次,換他在追悔中,
重新走進她的世界……1 冷宮里的陌生帝王冷宮的風裹挾著枯葉,穿過斑駁的宮墻,
發出嗚咽般的聲響。宋華音蹲在地上,眼神專注地看著面前搖頭晃腦的小黃狗。
這是小序子偷偷養在冷宮里的,也是她這三個月來為數不多的樂趣。“抬高點,再抬高點!
”宋華音笑著指揮,“你屁股真是又大又圓!”小黃狗似乎聽懂了她的話,奮力一躍,
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穩穩落地后,還得意地朝她搖了搖尾巴。就在這歡聲笑語間,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祁政一身明黃龍袍,面色陰沉地出現在冷宮門口。
當他看到宋華音和小序子蹲在地上逗狗的模樣,眉頭瞬間皺成了“川”字。“宋華音,
你堂堂貴妃,成何體統!”祁政怒聲呵斥,聲音在冷宮內回蕩,驚飛了檐角的幾只麻雀。
宋華音被這突如其來的吼聲嚇了一跳,緩緩站起身來,眼神中滿是迷茫。
她仔細打量著眼前這個氣勢洶洶的男人,朱紅的龍袍,冷峻的面容,可她的記憶里,
卻怎么也拼湊不出與之相關的畫面。“你是誰?”宋華音下意識地問出這句話,
語氣中帶著幾分小心翼翼。祁政一愣,眼中閃過一絲錯愕,但很快就被冷笑取代:“宋華音,
你爭寵不成,這是又換了新的招數?”他大步上前,伸手捏住宋華音的下巴,
迫使她與自己對視,“裝失憶?你以為這樣就能讓朕心軟?”宋華音被捏得生疼,
眼眶瞬間泛起淚花。她奮力掙扎,想要擺脫祁政的鉗制:“我不認識你!放開我!
”心中的委屈和恐懼如潮水般涌來,這個陌生男人的怒火讓她不知所措。
祁政看著宋華音眼中的慌亂和倔強,心中莫名一滯。以往的宋華音,
見到他總是想盡辦法諂媚討好,眼神中滿是算計。可此刻,她眼中的迷茫不似作偽,
那含淚的模樣,竟讓他有了一絲動搖。但這份動搖轉瞬即逝,祁政松開手,冷哼一聲:“哼,
繼續裝!朕倒要看看,你還能玩出什么花樣!”說罷,他甩袖離去,留下宋華音一人在原地,
淚水無聲地滑落。小序子趕緊跑過來,小心翼翼地問道:“娘娘,您沒事吧?
”宋華音搖了搖頭,目光追隨著祁政離去的方向。她心中滿是疑惑,這個男人究竟是誰?
自己又為何會被關在這冰冷的冷宮之中?那些空白的記憶,如同迷霧一般,將她困在其中,
找不到出口。而祁政的出現,不僅沒有解答她的疑惑,
反而讓她陷入了更深的迷茫與不安之中。2 試探與懷疑祁政拂袖離開冷宮后,
手指無意識摩挲著方才捏住宋華音下巴的位置,殘留的溫度仿佛帶著某種灼燒感。
他在御書房內來回踱步,案上堆積的奏折早已被擱置一旁,
腦海中不斷回放著宋華音那雙盛滿迷茫的眼睛。“傳暗衛統領。”祁政突然停下腳步,
聲音冷得能結出冰碴。半個時辰后,暗衛統領單膝跪地,垂首聽令。
祁政將一方染著淚痕的帕子擲在地上:“去查,宋華音是否真的失憶,她在冷宮的一舉一動,
包括與小太監的往來,事無巨細都報上來。”與此同時,
冷宮內的宋華音正倚著斑駁的墻壁發呆。小序子端來一碗野菜粥,
小心翼翼地放在石桌上:“娘娘,您多少吃點吧。”宋華音機械地接過碗,剛喝了一口,
便聽見冷宮門外傳來腳步聲。這次來的是皇后身邊的掌事宮女,捧著一盒胭脂水粉,
臉上掛著意味深長的笑:“宋貴妃這是貴人多忘事,連皇上都不記得了?皇后娘娘心疼妹妹,
特意命我送來些東西,說是興許能勾起您的回憶。”宋華音看著那盒胭脂,
記憶突然閃過一道白光——她似乎曾在鏡前精心描繪過妝容,等著見某個重要的人。
可畫面轉瞬即逝,只留下一陣頭痛。她強撐著精神道:“替我謝過皇后娘娘。
”掌事宮女走后,小序子壓低聲音道:“娘娘,這胭脂......怕是沒那么簡單。
”話音未落,一只野貓突然竄進來,打翻了桌上的胭脂盒。紅色粉末灑在地上,
野貓舔了舔沾到粉末的爪子,沒過片刻竟抽搐著倒地不起。宋華音臉色煞白,
緊緊攥住小序子的衣袖。而這一幕,正被暗處的暗衛如實記錄。另一邊,祁政收到暗衛密報,
得知胭脂一事時,手中的茶盞重重砸在地上,瓷片四濺:“皇后?她倒是沉不住氣。
”他瞇起眼睛,想到宋華音面對危險時的蒼白臉色,心中竟泛起一絲不悅。深夜,
祁政身著便服,悄然來到冷宮。透過破舊的窗紙,他看見宋華音蜷縮在薄被里,眉頭緊皺,
嘴里喃喃自語:“別......別走......”像是陷入了可怕的夢魘。
祁政鬼使神差地推開門,卻在看到宋華音驚醒后驚恐的眼神時,僵在原地。月光下,
她眼底的恐懼清晰可見,全然不似平日里在他面前的模樣。“你又來做什么?
”宋華音聲音發顫,往床角縮了縮。祁政喉結動了動,最終只是冷聲道:“不過是來看看,
你這戲能演到幾時。”可離開冷宮時,他卻悄悄吩咐侍衛:“往后給冷宮里多送些炭火。
”暗潮在宮墻內涌動,祁政對宋華音的懷疑未減分毫,卻不知從何時起,
他的目光總會不自覺地追尋那個被他遺忘許久的身影。而宋華音在一次次試探與危機中,
對自己的過去愈發迷茫,卻也隱隱察覺到,那個自稱皇上的男人,
似乎與她有著剪不斷理還亂的糾葛。3 往昔碎片秋日的雨說來就來,
冷雨敲打著冷宮殘破的窗欞,發出噼里啪啦的聲響。宋華音裹緊身上單薄的衣衫,
望著地上蜿蜒的水痕出神。自那日胭脂事件后,皇后再未派人來過,
倒是冷宮里的炭火和吃食比往日好了些,可她知道,這定是祁政的緣故。
小序子蹲在一旁修補漏雨的屋頂,突然喊道:“娘娘,您看這是什么!
”他從房梁的夾層里掏出一個陳舊的錦盒。宋華音接過錦盒,手指微微顫抖。
盒子打開的瞬間,一枚晶瑩剔透的玉簪映入眼簾,簪頭雕刻著栩栩如生的并蒂蓮。
看到這枚玉簪的剎那,無數記憶碎片如洶涌的潮水般向她襲來。“華音,
這并蒂蓮簪便送予你,待你入主中宮那日,再為你戴上鳳冠霞帔。”年輕的祁政握著她的手,
眼中滿是柔情。“皇上,宋氏狐媚惑主,您怎能獨寵她一人!”皇后的聲音帶著怨毒。
“祁政,你為何不相信我......”她跪在冰冷的宮道上,雨水混著淚水沖刷著臉頰。
“啊!”宋華音痛苦地抱住頭,那些模糊的畫面在腦海中不斷閃現,刺痛著她的神經。
玉簪“啪嗒”一聲掉落在地,小序子慌忙撿起,擔憂地問道:“娘娘,您怎么了?
”“小序子,我......我好像想起了一些事。”宋華音聲音沙啞,
額頭上布滿細密的汗珠,“我與皇上......曾經有過一段情,
可后來......”話未說完,又是一陣劇烈的頭痛,她眼前一黑,險些暈倒。與此同時,
御書房內,祁政正對著暗衛新送來的密報皺眉。密報中說宋華音近日行為反常,時而發呆,
時而痛苦抱頭。他捏著密報的手不自覺收緊,腦海中浮現出宋華音蜷縮在冷宮里的模樣。
“擺駕冷宮。”祁政突然起身,聲音低沉。當他踏入冷宮時,正看見宋華音虛弱地靠在床邊,
臉色蒼白如紙。小序子見皇上到來,慌忙行禮退下。“聽說你頭痛得厲害?”祁政站在床邊,
目光落在宋華音蒼白的臉上,語氣不自覺地放柔。宋華音抬眼望向他,
眼神中帶著幾分復雜:“我......好像想起了一些過去的事,可又記不太清。
”她頓了頓,“祁政,我們之間......到底發生過什么?”祁政心中一震,
看著宋華音眼中的迷茫與探尋,那些被他刻意遺忘的往事也開始在心底翻涌。
曾經的海誓山盟,后來的誤會猜忌,一幕幕在腦海中閃過。他別過臉,
冷聲道:“不過是些陳芝麻爛谷子的事,你既忘了,便不必再想。
”可宋華音卻不肯罷休:“為什么?是不是因為我做了什么錯事,所以才被關在這里?
”她掙扎著想要起身,卻因體力不支又跌回床上。祁政伸手想要扶住她,
卻在觸碰到她手臂的瞬間又猛地縮回。他背過身,沉聲道:“好好休息,
朕......朕會派人給你送些安神的藥來。”說罷,便匆匆離去,
留下宋華音滿心疑惑與失落。雨還在下,打濕了祁政的龍袍。他站在雨中,望著陰沉的天空,
心中五味雜陳。宋華音的記憶開始復蘇,而他卻發現,
自己竟有些害怕面對那些被塵封的過往,害怕看到她恢復記憶后,
眼中再度出現曾經的失望與恨意。4 冷宮異變安神藥送來的第三日深夜,
冷宮西側突然傳來“轟隆”巨響。宋華音被劇烈的震動驚醒,
睜眼便見房梁上的灰塵簌簌掉落。小序子跌跌撞撞沖進來,聲音帶著哭腔:“娘娘!
西廂房的墻塌了,火勢順著茅草屋頂燒過來了!”濃煙順著門縫鉆入,宋華音嗆得咳嗽不止。
她強撐著起身,卻因頭痛雙腿發軟,險些栽倒在地。小序子慌忙扶住她,兩人剛跑到門口,
便見火海將唯一的出口封住,熱浪裹挾著火星撲面而來。“走偏門!
”小序子拽著宋華音往側院跑,卻發現偏門早已被人用粗木死死抵住。
宋華音望著越逼越近的火焰,絕望感涌上心頭。恍惚間,她仿佛又看到記憶里那個雨夜,
自己跪在雨中求祁政相信自己的畫面。而此刻的祁政正在批閱奏折,
突然聽到遠處傳來的救火喧嘩聲。當他得知冷宮失火時,手中的朱砂筆“啪”地折斷,
墨汁在奏折上暈染成猙獰的黑團。他不顧一切地沖向冷宮,龍袍下擺被夜風吹得獵獵作響。
趕到冷宮時,火勢已蔓延大半。祁政在濃煙中大喊:“宋華音!
”終于在角落的殘墻邊看到蜷縮在一起的兩人。宋華音被煙熏得滿臉烏黑,
卻仍死死護著懷中的小序子。“抓住朕的手!”祁政的聲音帶著從未有過的顫抖。
他踩著滾燙的瓦片,一把將宋華音撈進懷里。當肌膚相觸的瞬間,
宋華音感受到他劇烈的心跳,而祁政低頭看著懷中虛弱的人,
發現她睫毛上還沾著未干的淚水。待將人安置在乾清宮偏殿,
太醫診斷后道:“娘娘吸入濃煙過多,又受了驚嚇,并無大礙。”祁政懸著的心這才落地,
卻見宋華音緩緩睜開眼,虛弱地喚道:“祁政......”“朕在。
”他下意識地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溫度燙得宋華音一顫。火光中,她看到祁政眼角泛紅,
神情從未有過的慌亂。“是有人故意縱火......”宋華音咳嗽著說道,
“偏門被封死了......”話音未落,祁政已握緊拳頭,指甲幾乎掐進掌心。
他怎么會不明白,這分明是沖著宋華音的性命來的。“你好好休息。”祁政壓下眼底的殺意,
替她掖好被角,“敢動朕的人,朕要他們百倍償還。”這句話像是說給宋華音聽,
又像是在警告暗處的黑手。宋華音望著他離去的背影,心中泛起異樣的情愫。
那個在火海中不顧一切救她的祁政,與記憶中冷漠的帝王截然不同。而暗處,
一雙雙眼睛正盯著乾清宮的方向,新一輪的陰謀,正在黑暗中悄然醞釀。
5 記憶迷云晨光刺破薄霧,灑在乾清宮的琉璃瓦上。宋華音倚在軟榻上,
望著銅鏡里自己蒼白的臉,指尖無意識摩挲著被大火熏黑的袖口。昨夜祁政離去后,
她輾轉難眠,火場中祁政焦急的呼喊與緊握她的手的溫度,
和記憶里雨中那個冷漠轉身的帝王不斷重疊。“娘娘,皇上命人送來了醒神湯。
”小序子端著青瓷碗進來,目光警惕地掃視四周,“暗衛說,
昨日火場里發現了浸過桐油的麻布,確實是人為縱火。”宋華音接過碗,藥汁入口微苦,
卻讓她混沌的思緒清醒幾分。她突然想起昏迷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