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學第一天，王小花站在穆特爾斯貴族學校金光閃閃的大門前，感覺自己像是走錯了片場。
她低頭看了看自己洗得發白的牛仔褲和奶奶親手縫制的碎花上衣，
又抬頭望了望那些從豪車上下來、穿著名牌的同學們，不由得咽了口唾沫。"奶奶說得對，
城里人真奇怪，大熱天的穿那么厚的西裝外套。"王小花小聲嘀咕著，
把肩上沉重的書包往上提了提。
那書包里裝著她從村里帶來的二十斤紅薯——奶奶說城里東西貴，讓她帶著當零食。"喂，
土包子，你擋道了！"一個尖銳的女聲從背后傳來。王小花轉身，
看見一個穿著粉色連衣裙、燙著大波浪的女生正嫌棄地看著她。"對不住對不住。
"王小花趕緊往旁邊讓了讓，一口濃重的河南口音讓那女生皺起了眉頭。"天啊，
這年頭還有人說話這么土？你是從哪個山溝溝里爬出來的？"女生夸張地捂住嘴，
她身邊的幾個跟班立刻發出刺耳的笑聲。王小花撓了撓頭，認真回答："俺是從李家村來的，
不是山溝溝，俺們那兒是平原，種小麥和玉米。"這番話引來更大的笑聲。
王小花不明白他們在笑什么，但她從小被奶奶教育"別人笑你你別氣，自己做好最爭氣"，
所以她只是憨厚地笑了笑，繼續往教學樓走去。教室里已經坐了不少學生，
王小花找到貼著自己名字的座位——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她剛放下書包，
就聽見教室門口傳來一陣騷動。"楚少來了！""天啊，楚霸天今天也好帥！
""他看我了看我了！"王小花好奇地抬頭，看見一個身高近一米九的男生大步走進教室。
他穿著剪裁合體的校服，卻故意把領帶扯松，露出鎖骨。一頭桀驁不馴的黑發下，
是一雙帶著不耐煩的眼睛。"吵死了。"楚霸天隨手把一個價值上萬的背包扔在桌上，
發出"砰"的一聲響。教室里立刻安靜下來。王小花注意到他的座位就在自己前面。
當楚霸天經過時，她聞到了一股淡淡的古龍水味道，混合著煙草的氣息。
班主任林老師走進教室，開始點名。當點到"王小花"時，
她那帶著鄉音的"到"又引起一陣竊笑。"安靜！"林老師敲了敲桌子，
"王小花同學是我們學校特招的農村優秀學生，成績在全市排名前十。希望大家能互相尊重。
"王小花感激地看了老師一眼，卻發現楚霸天正回頭打量她，
眼神像是發現了什么新奇的玩具。下課鈴響起，王小花正準備去食堂，
突然被一堵人墻擋住了去路。楚霸天雙手插兜，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喂，村姑，
做我女朋友。"這不是詢問，而是命令。教室里瞬間安靜得能聽見針掉在地上的聲音。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等待這場好戲上演。王小花眨了眨眼，
抬頭看著這個比自己高出兩個頭的男生，慢悠悠地說："俺奶奶說，
找對象得找個踏實能干的。你會種地不？會喂豬不？"楚霸天顯然沒料到這個回答，
他愣了一下，隨即大笑起來："有意思！本少爺家有三百畝地，不過都是請人打理的。喂豬？
我家養豬場是全自動化的。"王小花搖搖頭："那不算真本事。俺們村的小伙子，
五歲就會放牛，十歲就能犁地。你要是真想追俺，先幫俺把這筐紅薯搬到宿舍去。
"她指了指桌底下那筐沉甸甸的紅薯。楚霸天的表情像是被人塞了一嘴黃連，
但他很快調整過來，露出一個玩味的笑容："行啊，村姑，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在全班震驚的目光中，江城第一公子哥楚霸天真的彎腰搬起了那筐紅薯，
跟著王小花走出了教室。"我的天，楚少居然聽一個村姑的話？
"剛才嘲笑王小花的女生——后來王小花知道她叫姜依悅——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食堂里，
王小花正專心對付一碗陽春面，楚霸天坐在對面，面前擺著一份精致的牛排套餐。"吃這個，
你那面連片肉都沒有。"楚霸天嫌棄地推了推自己的盤子。王小花搖搖頭："俺奶奶說，
不能隨便要別人東西。再說了，你這肉煎得太老，浪費了好材料。"楚霸天正要發作，
一個溫潤的男聲插了進來："王小花同學，我能坐這里嗎？"王小花抬頭，
看見一個戴著金絲眼鏡、面容清秀的男生端著餐盤站在旁邊。他校服穿得一絲不茍，
連袖扣都閃著低調的光澤。"你是？"王小花問。"高三一班李霖鶴。"男生微微一笑，
"聽說學校來了位成績優異的轉學生，特地來認識一下。"楚霸天冷哼一聲："李大學霸，
這里沒你位置。"李霖鶴不慌不忙地說："楚同學，食堂是公共場所。"說完，
他自然地坐在了王小花旁邊。一頓飯下來，李霖鶴和王小花聊起了學習。令王小花驚訝的是，
這個城里學霸居然對農業也有研究，甚至知道她們村去年引進的新品種小麥。
"我們家的農業公司正在尋找合適的試驗田，也許可以和你們村合作。"李霖鶴真誠地說。
楚霸天全程黑著臉，最后丟下一句"村姑，記住你是我的"就氣沖沖地走了。下午的班會上，
林老師宣布了一個令人意外的決定："經過觀察，我決定任命王小花同學為我們班的班長。
"教室里一片嘩然。"老師！她一個剛來的轉學生，憑什么當班長？
"姜依悅第一個跳出來反對。林老師推了推眼鏡："正因為她是新來的，沒有偏見，
也不會偏袒任何人。而且，王小花同學身上有很多值得我們學習的品質。
"王小花自己也很驚訝："老師，俺沒當過班長...""沒關系，我相信你能做好。
"林老師鼓勵道。放學后，王小花正收拾書包準備回宿舍，李霖鶴攔住了她："王班長，
能借一步說話嗎？"他們來到學校后面的小花園。夕陽西下，給李霖鶴的側臉鍍上一層金邊。
"其實，我找你是有私心的。"李霖鶴突然說，"從看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啪！
"一記響亮的耳光打斷了李霖鶴的話。王小花收回手，嚴肅地說："俺奶奶說，
隨便表白的男人最靠不住。你要是真喜歡俺，就先學會尊重人。"李霖鶴捂著臉，
震驚得說不出話來。他從小到大都是別人眼中的完美學霸，何曾受過這種待遇？
王小花繼續說道："你們城里人把感情當兒戲。在俺們村，處對象是要奔著結婚去的。
你了解俺嗎？知道俺喜歡啥討厭啥嗎？"李霖鶴啞口無言。"行了，回去好好想想吧。
"王小花擺擺手，轉身要走，卻看見楚霸天靠在遠處的樹旁，笑得前仰后合。"打得好！
"楚霸天走過來，幸災樂禍地看著李霖鶴，"李大學霸也有今天！
"李霖鶴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轉身離開。楚霸天轉向王小花，眼神突然變得認真："村姑，
我越來越喜歡你了。你跟我見過的所有女生都不一樣。"王小花嘆了口氣："楚霸天，
你知道俺為啥能當班長不？不是因為俺成績好，是因為俺能吃苦、不怕事。你要是真想追俺，
先把你的臭脾氣改改。俺們村的老黃牛脾氣都比你好。"楚霸天愣住了，從小到大，
沒人敢這么跟他說話。王小花繼續說道："你看你，家里有錢有勢，卻整天欺負同學。
俺們村最窮的二狗子都知道要幫助別人。你這樣下去，遲早要吃虧的。"奇怪的是，
楚霸天沒有發火。他盯著王小花看了很久，最后輕聲說："你真的很特別。"第二天早自習，
王小花站在講臺上，看著下面或好奇或敵視的目光，清了清嗓子："同學們好，俺是王小花。
既然老師讓俺當班長，俺就得負起責任來。"她拿出一張紙："這是俺制定的班規，
大家看看有沒有意見。"姜依悅接過紙，尖聲念道："第一條，
不準嘲笑別人的口音和出身；第二條，每天必須完成作業；第三條，
每周五下午參加勞動實踐...這是什么鬼東西？我們是貴族學校，不是農民工培訓中心！
"王小花平靜地說："貴族首先得有貴族的品德。連基本尊重都做不到，
穿再貴的衣服也是白搭。"楚霸天突然舉手："我同意班長的提議。"全班震驚地看向他。
楚霸天聳聳肩："怎么？我就不能支持一下班長工作？"李霖鶴也站了起來："我也同意。
事實上，我認為我們可以組織一次下鄉活動，親身體驗一下王班長所說的勞動實踐。
"姜依悅氣得臉都紅了："你們都瘋了嗎？我才不要去種地！"王小花笑了："姜同學，
你知道大米是怎么來的嗎？你身上穿的棉布是怎么種出來的嗎？"姜依悅語塞。
"就這么定了。"王小花一錘定音，"這周六，咱們班去俺們村體驗生活。
俺已經跟校長申請過了，他特別支持。"放學后，楚霸天追上王小花："喂，村姑，
你真的要帶那群嬌生慣養的家伙去農村？"王小花點頭："咋的，你怕了？""誰怕了！
"楚霸天立刻反駁，"我就是...從來沒干過農活。""放心，俺會教你們的。
"王小花拍拍他的肩膀，這個動作讓楚霸天又是一愣——從來沒人敢這么隨意地碰他。
"對了，"王小花突然想起什么，"你抽煙是吧？俺奶奶說抽煙對身體不好，尤其是年輕人。
"楚霸天下意識摸向口袋里的煙盒，卻在王小花清澈的目光中停住了動作。
他煩躁地抓了抓頭發："行行行，我戒還不行嗎？"王小花笑了："這才對嘛。走，
幫俺把這些作業本搬到辦公室去。"楚霸天認命地抱起那摞作業本，
心想自己是不是中了什么邪，居然對一個村姑言聽計從。但奇怪的是，他并不討厭這種感覺。
周六清晨，穆特爾斯貴族學校門口停著一輛大巴車。
王小花穿著她最舊的衣服——一件洗得發白的藍色工裝和黑色膠鞋，站在車門口清點人數。
"楚霸天、李霖鶴、姜依悅...都到齊了。"王小花滿意地點點頭，然后愣住了，"等等，
姜同學，你就穿這個去插秧？"姜依悅穿著一身嶄新的香奈兒套裝，腳上是限量版的小皮鞋，
頭發精心打理成大波浪。她得意地轉了個圈："怎么樣，我的新衣服好看吧？
"王小花張了張嘴，最終只說了一句："你會后悔的。"大巴緩緩駛出城區，
窗外的景色從高樓大廈逐漸變成開闊的田野。同學們起初還嘰嘰喳喳，但隨著路程的推進，
不少人開始打起了瞌睡。楚霸天坐在王小花旁邊，百無聊賴地玩著手機游戲。突然，
車子一個顛簸，他的頭不小心靠在了王小花肩上。"對不起！"楚霸天像觸電一樣彈開，
耳朵尖都紅了。王小花哈哈大笑："咋的，俺肩膀上長刺了？
"楚霸天嘟囔著："誰讓你這么矮..."卻悄悄把手機收了起來，
開始有一搭沒一搭地和王小花聊天。"到了！"王小花突然站起來宣布。
同學們睡眼惺忪地下車，立刻被眼前的景象驚醒了——一片開闊的水田邊，
十幾個村民正等著他們，田里已經灌滿了水，倒映著藍天白云。
"這...這就是我們要干活的地方？"一個男生顫抖著問。
王小花已經麻利地卷起褲腿："對，今天咱們的任務是把這一畝地的秧苗插完。
"姜依悅發出一聲尖叫："要下水？我的鞋可是限量版的！"王小花已經脫掉鞋子，
赤腳踩進了水田。泥水立刻沒過了她的小腿："快點兒啊，太陽大了干活更累。
"楚霸天咬了咬牙，第一個跟上。他脫下價值上萬的球鞋，小心翼翼地探腳進水田，
立刻皺起眉頭："怎么這么涼！""習慣就好。"王小花遞給他一把秧苗，"來，我教你。
"其他同學見狀，也只好不情不愿地開始脫鞋。李霖鶴動作優雅地卷起褲腿，
露出白皙的小腿，引來幾個女生的竊竊私語。"看好了，"王小花拿起幾株秧苗，
"大拇指和食指捏住根部，輕輕插進泥里，不能太深也不能太淺。"她示范了幾下，
動作行云流水，轉眼間就插好了一排整齊的秧苗。楚霸天學著她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