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回侄子滿月宴，我眼睜睜看著嫂子往嬰兒澡盆倒84消毒液。
上一世她用"科學(xué)育兒"把孩子養(yǎng)成過敏性怪物，又洗腦侄子將我推下18樓。這一次，
我看著她往嬰兒皮膚抹酒精時故意笑出聲："嫂子知道嗎？新生兒黏膜比成人薄60%，
您這是在給浩子剝第二層皮呢。"她錯愕抬眼的瞬間，
我摸向口袋里的錄音筆——里面存著她凌晨三點用寵物益生菌喂孩子的音頻。
當(dāng)她尖叫著"細(xì)菌會殺死浩子"時，我故意將沾著泥土的指尖劃過嬰兒床欄："可您忘了，
人體腸道需要10萬億有益菌才能正常運轉(zhuǎn)，您每天灌的消毒水，正在殺死您兒子的免疫力。
"......消毒水的刺鼻氣味像鋼針般扎進鼻腔時，我正站在客廳雕花玻璃門前。
陽光透過水波紋玻璃折射出細(xì)碎光斑，
落在穿香奈兒套裝的女人身上——她正往粉色嬰兒澡盆里傾倒透明液體，
金鐲子在手腕上晃出冷光。"小夏，你發(fā)什么呆？"母親王芳的手肘猛地撞過來，
她鬢角的白發(fā)掃過我手背，"你看曼曼這是干什么？哪有給滿月孩子用消毒水洗澡的？
"李曼，我的嫂子，重度潔癖癥患者。
上一世她用這盆"消毒水"洗出了個過敏性體質(zhì)的兒子，
又在孩子每次生病時灌輸"都是姑姑害的"，最終讓親侄子林浩把我推下18樓。
此刻她正用戴著手套的指尖攪拌水面，睫毛在眼瞼投下陰影，像在醞釀一場風(fēng)暴。
"這是科學(xué)育兒。"她頭也不抬，聲音像冰水里泡過的玻璃珠，
"美國兒科學(xué)會建議...""放你娘的狗屁！"母親突然爆粗，沖過去搶她手里的瓶子。
58歲的女人保養(yǎng)得宜的指甲刮過李曼手背，在雪白皮膚上劃出紅痕，"我生過兩個孩子，
從沒聽說過用84洗嬰兒的！浩子會過敏的！"林浩在澡盆里踢腿，粉色連體衣濕了半截。
我看著他腳踝上即將浮現(xiàn)的紅斑，
突然想起前世他12歲時渾身潰爛的模樣——那時李曼正拿著酒精噴霧往他靜脈注射處狂噴，
護士沖進來時，孩子胳膊已經(jīng)腫得像紫茄子。"媽，嫂子是醫(yī)生。"我按住母親顫抖的肩膀，
指甲掐進她化纖襯衫，"市醫(yī)院兒科專家說過，
新生兒需要適度消毒...""你讀的大學(xué)都喂狗了？"母親轉(zhuǎn)頭瞪我，
眼霜在眼角堆出褶皺，"消毒水燒皮膚的！你哥當(dāng)年用酒精擦肚臍都爛了半個月！
"玄關(guān)傳來鑰匙轉(zhuǎn)動聲。哥哥蘇明拖著瘸腿進來時，正看見李曼把林浩按進水里。
嬰兒突然發(fā)出尖銳啼哭，像被踩住脖子的雛鳥。母親尖叫著撲過去，卻被李曼推得踉蹌后退，
后腰撞在實木茶幾角上。"蘇明你管管！"母親捂著腰喊，"你兒子要被你老婆燙死了！
"哥哥的瘸腿在地板拖出刺啦聲。這個身高185的男人彎腰查看澡盆時，
我清楚看見他后頸的汗?jié)n——那是面對李曼時永遠(yuǎn)擦不掉的恐懼。六年前他相親37次未果，
最后在殘聯(lián)舞會上被穿白大褂的李曼選中，從此活成了妻子潔癖王國里的二等公民。"曼曼，
要不...用清水過一遍？"他的聲音像踩在薄冰上，"孩子皮膚嫩，
醫(yī)生說...""你懂什么？"李曼突然抬頭，睫毛上掛著水珠，"你全家都是病菌培養(yǎng)皿！
要不是為了浩子基因，我根本不會..."她猛地閉緊嘴，手套在水面捏出漩渦。
林浩的哭聲弱下去了。他的小臉漲成豬肝色，四肢像觸電般抽搐。我摸到口袋里的手機，
悄悄點開錄音功能——上一世我死于"意外墜樓"后，
警察在李曼書房發(fā)現(xiàn)了200G嬰兒消毒記錄，此刻我要讓這些聲音成為第一顆釘子。
"快送醫(yī)院！"母親抓起沙發(fā)上的包，拉鏈勾住了羊絨毯，"蘇明你愣著干什么？
浩子在喘粗氣！"李曼突然抱起孩子往后退。她胸前的鉆石項鏈晃得我眼花，
那是哥哥賣了老房子首付給她買的生日禮物。"醫(yī)院都是病毒。"她下巴揚起，
口罩滑到鼻尖，"我自己在家處理。"母親的尖叫混著林浩的嗆咳，像被攪碎的玻璃碴。
我看著李曼往嬰兒鼻孔滴酒精，
然想起前世她在我水杯里放的那片消毒泡騰片——她說"小姑子的唾液里有400種細(xì)菌"，
而我喝下去后，胃黏膜灼燒了整整三個月。"嫂子，"我往前半步，故意讓聲音發(fā)顫，
"浩子嘴唇發(fā)紫了...要不我開車送你們?nèi)ニ搅⑨t(yī)院？
那里消毒等級...""你安的什么心？"李曼突然轉(zhuǎn)頭，美瞳在燈光下泛著冷光，
"私立醫(yī)院都是莆田系，你想讓浩子感染MRSA？"她猛地扯開領(lǐng)口，
露出鎖骨下方的疤痕，"我當(dāng)年就是被庸醫(yī)害得剖了三次刀！"哥哥突然踉蹌著跪下了。
這個曾把我舉過肩頭的男人，此刻膝蓋壓著滿地水跡，像在朝拜他的女王："曼曼，
求你了...浩子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媽會...""她配提浩子？"李曼冷笑，
消毒水從手套指縫滴在哥哥手背上，"上次她用洗衣機洗浩子衣服，
殘留的熒光劑夠毒死三只老鼠！還有你妹妹，"她猛地看向我，
"昨天摸浩子前只用了免洗洗手液，那東西酒精含量才62%，根本殺不死大腸桿菌！
"林浩突然吐出一口白沫。母親再也忍不住，抓起桌上的花瓶砸向墻面。
景德鎮(zhèn)青瓷碎成齏粉時，我聽見自己心跳如擂鼓——上一世此刻，我沖上去搶孩子，
被李曼撓破了臉，而今天，我要讓這場戲更精彩。"報警吧。"我掏出手機，
屏幕亮起的瞬間，李曼瞳孔驟縮，"或者叫120，現(xiàn)在。"哥哥突然跳起來奪手機。
他瘸腿在瓷磚上打滑，整個人摔在碎瓷片里，膝蓋頓時滲出鮮血。母親尖叫著去扶他，
李曼卻抱著孩子后退到墻角，像護崽的母狼般盯著我們。"蘇夏你敢！"她終于露出裂痕，
精致妝容下的皮膚泛著青白，
"你哥的工作...浩子以后的政審..."警笛聲由遠(yuǎn)及近時，
李曼正在用鑷子夾出哥哥膝蓋里的瓷片。她動作精準(zhǔn)得像在手術(shù)室，只是睫毛下掛著汗珠，
滴在哥哥滲血的工裝褲上。我抱著林浩站在玄關(guān)，能清楚聽見他急促的呼吸，
像臺漏了氣的風(fēng)箱。"李曼女士，"為首的警察皺眉看著滿地狼藉，"有人舉報虐待兒童？
""誤會，都是誤會。"哥哥想站起來，卻被李曼按住肩膀。她突然摘了手套，
露出腕間的翡翠鐲子——那是母親的陪嫁，上個月被她"消毒"時掉進了馬桶，
"孩子出濕疹，我在用生理鹽水擦身...可能濃度調(diào)錯了。"警察俯身查看林浩時，
我故意側(cè)過身。嬰兒后頸的紅斑在警服反光下格外刺目，像朵正在腐爛的花。
李曼的指甲掐進我胳膊，卻在警察抬頭時換上泫然欲泣的表情："我學(xué)醫(yī)的，
怎么會害自己孩子呢？
可能是遺傳了他姑姑的過敏體質(zhì)...""蘇夏從小連青霉素都不過敏。"母親突然開口，
她手里還攥著半塊碎瓷，"倒是有些人，懷不上孩子就亂用藥，
把子宮搞成了篩子...""夠了！"哥哥突然怒吼，瘸腿重重砸在地板上，"都少說兩句！
浩子要去醫(yī)院！"私立醫(yī)院VIP病房里，醫(yī)生摘下聽診器時，
李曼正在用酒精濕巾擦門把手。她已經(jīng)換了套香奈兒套裝，仿佛剛才的狼狽只是幻覺。
"過敏性皮炎，伴有喉頭水腫。"醫(yī)生的白大褂蹭到床頭柜，李曼瞬間皺眉，
"幸虧送來及時，再晚半小時...""我說了送醫(yī)院！"母親突然爆發(fā)，
她眼角的皺紋里還沾著瓷片碎屑，"你非要在家作妖！
這要是我孫子有個...""王芳女士。"李曼突然打斷，聲音甜得發(fā)膩，
"您剛才在急救車上，用摸過垃圾桶的手碰了浩子的安撫奶嘴。
"她舉起密封袋里的粉色奶嘴，"我已經(jīng)送去做菌群培養(yǎng)了，
要是檢出沙門氏菌...""你——"母親的巴掌揮到半空，被我死死按住。
我看著李曼腕間的翡翠鐲子，
突然想起前世她用同樣的語氣對林浩說："你姑姑手上有HPV病毒，離她遠(yuǎn)點。""醫(yī)生，
"我轉(zhuǎn)向主治大夫，故意放大音量，"我嫂子上午用84消毒液給孩子洗澡，
濃度大概1:50。"李曼的瞳孔猛地收縮。哥哥手里的保溫杯"當(dāng)啷"落地，
滾燙的小米粥在大理石地面蜿蜒成河，像極了前世我墜樓時流出的血。"你說什么？
"醫(yī)生猛地轉(zhuǎn)身，聽診器在胸前晃出殘影，"84含有次氯酸鈉，會灼傷嬰兒黏膜！
你是想謀殺親生孩子嗎？"李曼的高跟鞋在地面敲出急雨般的聲響。
她突然抓起桌上的病歷夾砸向我，香奈兒胸針劃破我耳垂："蘇夏你血口噴人！
我用的是嬰兒專用消毒水，你是不是嫉妒我兒子...""夠了！"哥哥突然咆哮，
他瘸腿撞翻了床頭柜，葡萄糖注射液在地面摔成晶瑩的碎片，"李曼，
你到底還要鬧到什么時候？上次用酒精擦孩子口腔，
把舌頭燒出泡；這次又用消毒水...你是不是真的想害死浩子？
"病房突然靜得能聽見吊瓶滴落的聲音。李曼的睫毛劇烈顫動，我看見她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卻在哥哥轉(zhuǎn)身時突然軟下來，
們?nèi)叶荚诤ξ?..浩子是我用命換來的...你們就想搶走他..."她突然癱坐在地，
精致的卷發(fā)掃過嘔吐物。母親下意識后退半步，卻被李曼抓住腳踝："阿姨，
錯了...我就是太怕浩子生病...你讓蘇明別跟我離婚好不好..."哥哥背對著我們，
肩膀劇烈起伏。我看著李曼指間的翡翠鐲子反光，
突然想起前世她在葬禮上的妝容——那天她穿著紀(jì)梵希小黑裙，腕間戴著這只鐲子，
對著我的遺像說："小姑子，謝謝你用命換我兒子平安。"林浩在護士懷里突然哭起來。
他的小手在空中亂揮，正好抓住我垂落的項鏈——那是我25歲生日時，
用第一個月工資買的碎鉆吊墜。李曼瞬間尖叫著撲過來，
消毒噴霧在我面前噴出白霧："拿開你的臟東西！癌細(xì)胞會通過接觸傳播！"哥哥終于轉(zhuǎn)身。
他看著滿地狼藉，突然抓起墻上的滅火器砸向輸液架。金屬碰撞聲中，我抱著林浩躲到床底，
聽見李曼的尖叫混著母親的咒罵，像極了前世墜樓時耳邊的呼嘯風(fēng)聲。"離婚吧。
"哥哥的聲音從煙塵中傳來，瘸腿踩碎玻璃的聲音格外清晰，"浩子歸我，你凈身出戶。
"李曼的哭聲戛然而止。我從床縫看見她抬起頭，睫毛膏在臉上畫出裂痕，
像條正在蛻皮的蛇。下一秒，她突然抓起床頭柜上的水果刀，
寒光在我瞳孔里炸開——"蘇明你敢！"刀刃劃破哥哥衣袖時，我聽見自己冷靜的心跳，
"別忘了你銀行賬戶的流水，還有你辦公室的消毒記錄...哦對了，
上次你給浩子喂的益生菌，其實是寵物用的吧？"李曼的刀掉在地上。哥哥猛地抬頭，
我看見他眼里閃過復(fù)雜的光——恐懼，震驚，還有一絲解脫。母親趁機沖過去搶過孩子，
消毒噴霧瓶在她手里晃出清脆的響聲。"蘇夏，你..."李曼的聲音像被掐住的蛇，
"你早就想害我是不是？從浩子滿月開始，你就在收集證據(jù)...""嫂子，"我爬出床底，
故意讓吊墜擦過她手背，"是你自己說的，'育兒日記要精確到秒'。"我晃了晃手機，
"你每天在家庭群里發(fā)的消毒視頻，我都備份了。"她突然踉蹌后退，撞翻了氧氣瓶。
警報聲中，我看著她眼里的瘋狂退潮，露出獵物被鎖定的絕望。這一刻我終于明白，
前世她為什么一定要我死——不是因為潔癖，而是因為我看過她最不堪的模樣。
林浩在母親懷里睡著了，小臉上還沾著我的血。哥哥坐在輪椅上，
盯著李曼被警察帶走的方向，像尊生銹的雕塑。我摸出手機，
給備注"兒科主任"的號碼發(fā)消息："張叔，上次說的'母嬰護理糾紛案例庫'，
麻煩發(fā)我一下。"窗外開始下雨。我看著雨珠在玻璃上劃出痕跡，突然想起前世墜樓前，
李曼在我耳邊說的最后一句話："你知道為什么浩子總生病嗎？因為他需要祭品，
而你是最合適的..."手機震動，張叔發(fā)來段視頻。畫面里，
穿著白大褂的女人正在給嬰兒注射不明液體，
監(jiān)控時間顯示2019年3月17日——正是林浩出生那天。我放大畫面，
看見她胸前的工牌："李曼，市醫(yī)院婦產(chǎn)科，編號20150723"。
走廊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我迅速關(guān)掉視頻，抬頭時正看見母親抱著林浩沖過來，
孩子臉上又起了紅疹。"小夏，快看看！"母親的聲音帶著哭腔，"曼曼剛才在病房說，
浩子必須用蒸餾水擦身，否則活不過三歲..."我摸了摸林浩滾燙的額頭，
指尖觸到他后頸的淋巴結(jié)——已經(jīng)腫得像顆鵪鶉蛋。遠(yuǎn)處傳來救護車的鳴笛，雨越下越大，
玻璃上的水痕漸漸連成血紅色的網(wǎng)。"媽，"我握住她顫抖的手，
指甲輕輕掐進她掌心的老年斑，"這次聽我的，讓浩子住院吧。徹底檢查，從頭查到腳。
"母親抬頭看我，突然愣住。我知道此刻自己的眼神一定像極了李曼，
那種掌控一切的、冰涼的光。但這一次，獵物不再是我。護士推著治療車經(jīng)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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