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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精選章節

    發表時間: 2025-05-24 23:49:39

    外婆攥著我手腕的力氣突然大了些。「棠棠,讓我看看你穿婚紗的樣子。」

    我喉頭一哽——三天前她還在家庭群里轉發《30 歲不結婚的女人都是怪物》,

    現在卻成了我最想滿足的人。于是我翻遍通訊錄,找到了那個相親時全程寫紙條的男人。

    周遇,「老周汽修」的老板,退伍時能扛著二百斤發動機跑三公里,

    見我第一面在便簽上寫:「你好,我社恐,說話會結巴。」民政局門口,

    他工服袖子卷到胳膊肘,手里攥著皺巴巴的紙條。我湊過去看,

    上面是歪歪扭扭的「蘇棠女士,我會努力做個好丈夫」。

    林小滿在直播間里笑到打鳴:「家人們誰懂啊?」「這哪是夫妻?」

    「分明是兩個社恐在互相撿漏!」1我舉著化妝刷的手停在半空。

    直播間彈幕突然刷起一排「蘇老師脫單了?」最前面還頂著個「粉絲團管理」

    的紅標——是我的老粉,專門愛扒我的社交動態。「哪來的謠言?」我扯出職業性的微笑,

    粉底刷在臉上快速掃動。「本社恐連去快遞柜取件都要戴口罩,哪有機會——」

    「那昨天巷口便利店,和你并肩買關東煮的寸頭帥哥是誰?」彈幕炸鍋了。我腦袋「嗡」

    的一聲。昨天為了躲開樓下王阿姨介紹的相親對象,我確實拽了隔壁奶茶店小哥當擋箭牌,

    結果被拍了?「那是我表弟!」我提高聲音,眼線筆戳到了眼皮上,「親表弟!

    剛退伍的——」「表弟?」管理發了張截圖。照片里「表弟」正彎腰幫我撿滾到腳邊的魚丸,

    肌肉把 T 恤撐得緊繃。「表弟會幫你吹涼章魚燒?」我盯著屏幕里自己紅透的耳尖,

    突然靈機一動:「那是我男友!剛——剛確認關系!」彈幕瞬間被「啊啊啊」

    「隨禮錢準備好」刷屏。我盯著右下角飆升的在線人數,

    咬咬牙又補了句:「等結婚請大家吃喜糖。」下播時手機燙得能煎雞蛋了。

    第一個電話是外婆打來的:「棠棠啊,外婆這兩天總夢見你穿白紗的樣子。」她聲音顫抖,

    「醫生說我這把老骨頭撐不過這個月了……」我攥著手機沖進衛生間,

    鏡子里粉底花得像個大花臉。「我明天就去相親。」中間人是林小滿她二舅,

    是社區紅娘界的頂級人物。我剛說完需求,他就拍著胸脯說:「有個小伙兒,是退伍汽修工,

    和你一樣社恐!」「有多社恐?」「上次客戶打電話問修車進度,

    他回了張紙條:『車修好了,錢放門口腳墊下』。」我的心跳漏跳了一拍。第二天上午十點,

    我在咖啡館角落摳著指甲。玻璃門被推開時,穿深藍色工服的男人逆光站著,

    肩膀寬得快把門框卡住了。「蘇棠?」他的聲音沙啞得像砂紙,耳尖紅得能滴血,

    手里捏著一團皺巴巴的紙條——是我發的定位。我站起來時撞翻了水杯。「對、對不起!」

    我彎腰撿紙巾,他也彎腰,額頭「咚」地撞上了我的頭頂。我們僵在桌子底下,

    他喉結動了動:「我、我帶了創可貼。」半小時后,我倆對著已經涼掉的卡布奇諾干瞪眼。

    他面前擺著三張紙條。「要加奶嗎?」「你喜歡貓還是狗?」「我奶奶說結婚要趁早。」

    我盯著他手背上的機油漬,突然靈機一動:「你是不是也被長輩催婚?」他猛地抬頭,

    眼睛亮得像被點亮的燈泡:「我奶奶住院了,說想在走之前……」

    「我外婆也說這是臨終心愿!」我們同時閉嘴,又同時開口:「要不——」「直接結婚?」

    他摸后頸的動作和我摳手指的動作完美同步。

    登記處的工作人員盯著我們的身份證看了三分鐘。「你們確定?上午剛認識?」

    我看著周遇耳尖從紅變紫,突然想起直播時說的「結婚請吃喜糖」。他低頭在表格上簽字,

    筆力重得把紙都戳破了,卻在「配偶姓名」欄寫得端端正正。「行吧。」

    工作人員蓋章時笑了。「我從業十年,頭回見小夫妻領證跟做賊似的。」晚上七點,

    新租的兩居室里。周遇抱著從汽修店搬來的工具箱站在玄關,

    工服口袋里還塞著半塊沒吃完的面包。「我、我做飯。」他突然轉身往廚房沖,

    卻被門框卡住了肩膀。我靠在客廳沙發上,聽著廚房里傳來稀里嘩啦的聲響。探頭一看,

    他正對著切菜刀發呆。案板上的土豆被削成了不規則的球體,垃圾桶里躺著三張紙條。

    「需要幫忙嗎?」「你吃辣嗎?」「我其實不會做飯。」「我點外賣吧。」我敲了敲廚房門。

    他猛地轉身,手里的削皮刀「當啷」一聲掉在地上。彎腰撿的時候,

    后頸露出一塊淡粉色的疤——應該是退伍前受的傷。「好。」他的聲音悶在櫥柜后面,

    「我、我剝蒜。」我盯著他蹲在地上剝蒜的背影。夕陽從窗戶斜照進來,

    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長,像一座結結實實的山。手機突然震動,是林小滿的消息。

    「新婚夜直播嗎?我連打賞特效都備好了!」我快速打字:「打住,他現在在廚房剝蒜。」

    「剝蒜?」她秒回語音。「我二舅說他奶奶住院前還念叨『小遇最會剝蒜』,合著是遺傳?」

    我剛要回「社恐的世界你不懂」,廚房傳來「砰」的一聲。周遇撞翻了調料架。

    「我、我收拾!」他的聲音帶著點慌亂的急切。我捏著手機笑出聲,突然想起今天在登記處,

    他偷偷把我的手往他手心里塞。他的手掌很大,指腹有常年修車磨出的繭,

    暖得像一塊熱乎的鐵板。夜里十點,我躺在次臥的雙人床上。隔壁傳來輕輕的動靜,

    像是有人對著鏡子練習什么。「晚安。」「晚、晚安。」「周遇晚安。」「蘇棠晚安。」

    聲音越來越小,最后變成含糊的嘟囔。我盯著天花板數羊,數到三百二十八只時,

    隔壁傳來輕輕的關門聲。周六早晨會發生什么呢?我迷迷糊糊地想著,翻了個身。枕頭邊,

    不知什么時候多了張紙條。「明天早餐吃豆漿油條,我早起買。」字跡歪歪扭扭,

    卻比登記時的簽名更用力。2我是被豆漿機的嗡鳴聲吵醒的。揉著眼睛坐起來,

    身邊的床板涼得能冰醒半條胳膊——周遇沒在次臥睡。套上拖鞋往客廳挪,

    就見他蜷在沙發里,工服外套搭在肚子上當被子,一只腳懸在沙發沿兒,

    露出沾著機油的勞保鞋。茶幾上擺著兩杯還冒著熱氣的豆漿,油條用塑料袋裹著,

    壓著張紙條:「怕豆漿涼,提前半小時煮的。」

    我蹲在沙發邊戳他肩膀:「昨晚不是說睡次臥?」他猛地彈起來,

    后腦勺撞在沙發背上:「我、我怕打呼嚕吵你。」喉結滾了滾,

    「以前戰友說我打呼能掀翻帳篷。」我盯著他亂翹的頭發笑:「行啊,社恐版田螺先生。」

    他耳尖瞬間紅成番茄,低頭扒拉茶幾上的油條:「吃、吃嗎?」我咬著油條看他手。

    指腹的繭子磨得發亮,虎口還有道沒愈合的小傷口,應該是修車時劃的。

    突然想起昨天他削土豆時,削皮刀在手里直打顫,明明手都紅了還硬撐著。「下樓買東西。」

    我把空豆漿杯塞進他手里。「缺拖鞋,缺毛巾,缺…………」故意拖長音,「缺潤手霜。」

    他低頭看自己的手,耳尖紅得更深:「不用…………」「室友福利。」我套上外套往外走,

    「再廢話扣你早餐錢。」超市貨架前,我盯著潤手霜標簽糾結。玫瑰味太香,

    他肯定嫌膩;薄荷味太涼,修車手怕冷;最后挑了罐無香型的,

    往購物袋里塞時嘀咕:「社恐的手也得保養,不然剝蒜都不利索。」拎著袋子往回走,

    遠遠看見單元樓下站著個穿墨綠襯衫的老太太。她扶著樓梯扶手喘氣,

    白頭發在風里翹成小卷,像朵蔫了的蒲公英。「奶奶?」我快走兩步扶住她胳膊,「您找誰?

    」「找小遇。」她攥住我手腕,指尖涼得像剛從冰箱拿出來的,「我是他奶奶,

    今早突然頭暈…………」我心一緊,扶著她往樓上跑:「周遇!周遇!」門「吱呀」一聲開,

    周遇手里還攥著潤手霜的快遞單——估計是翻我購物袋了。他看見奶奶,臉「唰」

    地白了:「奶?您不是說在醫院輸液?「「輸完了。」周奶奶往沙發上一癱,

    卻偷偷沖我眨眼睛,「就是有點餓。」我突然反應過來——林小滿昨晚說過,

    周奶奶是社區紅娘,最會裝病催婚。周遇手忙腳亂翻藥箱,

    周奶奶卻盯著茶幾上的豆漿杯笑:「小棠喝甜的,小遇喝咸的,對不對?」我僵在原地。

    昨天點外賣時,周遇在紙條上寫「我喝咸豆漿」,我順口回了句「我喝甜的」,

    原來被奶奶發現了。「奶奶您怎么…………」周遇拿著血壓計湊過來,被奶奶拍開手。

    「我怎么知道?」周奶奶拽過我的手,按在周遇手背上。「你倆領完證,

    登記處老張頭給我發微信,說看見小夫妻手拉手躲在樓梯間背結婚誓詞。」

    周遇的手瞬間縮成拳頭,耳尖紅得能煎雞蛋。「周日回大院吃飯。」周奶奶站起來,

    腰板直得像根松樹枝,「你二姑三舅四表叔都想見見小棠。」「奶…………」周遇聲音發顫。

    「怕什么?」周奶奶戳他胸口,「你當年拆坦克都不怕,見親戚怕什么?」

    我偷偷捏周遇的手腕——他掌心全是汗。下午,次臥鏡子前。周遇對著鏡子練習:「二姑好。

    」「三舅好。」「四表叔您頭發真多。」最后那句說得咬牙切齒,估計四表叔總調侃他謝頂。

    「不對。」我憋著笑糾正,「應該說『四表叔最近健身了?氣色真好』。」他轉身看我,

    鏡子里映出他發紅的耳尖:「我、我練不好。」「我教你。」我站到他身邊,對著鏡子示范,

    「二姑好,周遇總說您做的紅燒肉最香。」他跟著復述,

    聲音小得像蚊子:「二姑好…………您做的紅燒肉…………最香。」「大點聲!」

    我拍他后背,「社恐要支棱起來!」他突然轉身,

    額頭差點撞上我鼻尖:「那、那你練『周遇加油』。」「周遇加油。」我憋著笑。

    「再大點聲!」他耳尖紅得要滴血。「周遇加油!」我笑出眼淚,「社恐夫妻支棱起來!」

    鏡子里,他抿著嘴偷偷笑,工服袖子卷到胳膊肘,露出淡粉色的傷疤。周日早上,

    我對著鏡子涂口紅。周遇站在玄關,手里攥著張皺巴巴的紙條,

    上面歪歪扭扭寫著:「二姑好」「三舅好」「四表叔您頭發真多」。「走嗎?」他抬頭看我,

    眼睛亮得像剛擦過的扳手。我把潤手霜塞進他工服口袋:「走。」樓道里飄著桂花香,

    他突然伸手碰了碰我手背。「手霜…………香。」他小聲說。我低頭笑,

    聽見自己心跳得像敲鼓。電梯「叮」的一聲開了,外面是秋高氣爽的好天氣。

    我們要去的地方,叫周家大院。3我和周遇剛出電梯,他就從褲兜摸出瓣蒜。「干嘛?」

    我盯著他指尖泛青的蒜皮。「剝蒜。」他低頭,指甲縫里還沾著機油漬,「奶奶說廚房缺蒜。

    」我看他剝蒜的手比拆發動機還認真——指節捏得發白,蒜皮碎渣簌簌掉在工褲上。「緊張?

    」我戳他胳膊。他耳尖騰地紅了,蒜「啪嗒」掉地上:「沒。」我彎腰撿蒜,

    瞥見他工服口袋里的紙條角——早上那張「二姑好」的草稿,被攥得皺成麻花。

    周家大院的鐵門「吱呀」一聲開了。二姑系著花圍裙沖出來,臉上笑出褶子:「小棠來啦!

    快進屋,三舅剝了糖炒栗子!」周遇像被按了暫停鍵。我余光瞥見他往廚房挪半步,

    又硬生生剎住腳,喉結動了動:「二、二姑好。」「哎喲我大侄子出息了!」

    二姑拍著大腿笑。「去年過年讓你喊人,你躲在車庫修摩托,奶奶拿掃帚追三條街——」

    「二姑!」周遇耳尖紅到脖子根,突然拽著我往廚房跑,「我幫您剝蒜!」我被他拽得踉蹌,

    回頭看見二姑在后面喊。「廚房有新蒜!別把去年的陳蒜翻出來!」廚房門「砰」地關上。

    周遇背貼著門,胸口起伏得像剛跑完五公里:「他們、他們話太多。」「那你剝蒜。」

    我指了指臺面上堆成小山的蒜,「剝完咱們就贏。」他抄起菜刀,「咔」

    地拍扁一瓣蒜:「贏。」半小時后,我被三舅拽到客廳。他舉著手機:「小棠啊,

    你那美妝視頻我孫女天天看,說你教的『社恐偽素顏』特管用——」「三舅您頭發真多!」

    我突然想起早上教周遇的話,說完自己先懵了。三舅摸了摸地中海,

    笑出一口白牙:「小丫頭會說話!」「叮——」手機震動。林小滿的視頻通話彈出來。

    鏡頭里她舉著氣球,背景是客廳掛到一半的拉花。「家人們!涉恐夫妻翻車現場直播開始!」

    我趕緊把手機貼在胸口:「你怎么在這兒?」「周奶奶喊的婚慶策劃啊!」她舉高鏡頭。

    「說要給你們補個訂婚儀式感——哎周遇呢?」我往廚房瞄:「剝蒜呢。」「剝蒜?」

    林小滿笑出鵝叫,「家人們聽見沒?糙漢汽修工躲廚房剝蒜!」手機突然被抽走。

    周遇站在我身后,手里還沾著蒜汁,對著鏡頭說:「別拍。」「哎哎哎周師傅露臉了!」

    林小滿舉穩手機,「彈幕問周師傅剝了多少蒜?」周遇看我。我比了個「八」

    的手勢——臺面上八堆蒜皮,像八座小雪山。「八、八十瓣。」他聲音發悶。「家人們!

    八十瓣蒜!「林小滿舉著手機繞圈,」這哪是剝蒜,這是社恐的求生欲!」「開飯啦——」

    二姑端著紅燒肉進來,「小棠周遇,來坐主位!」我拽周遇往餐桌走。他突然頓住腳,

    盯著桌子瞪圓眼睛。青瓷盤里堆著金黃的蒜,玻璃碗里泡著糖蒜,砂鍋燉肉里浮著整瓣蒜,

    連涼拌黃瓜都撒了蒜粒。「我剝的?」他聲音發顫。「可不?」二姑夾了塊肉放他碗里,

    「你小時候就愛幫我剝蒜,說『蒜香能蓋過醬油味』。」周遇低頭看碗里的蒜,喉結動了動。

    我碰了碰他手背——他掌心還留著剝蒜的刺痛,指腹泛著紅。「別怕。」我小聲說,

    「有我在。」他突然握住我的手。掌心的溫度透過蒜味傳過來,比潤手霜還暖。「都坐好!」

    周奶奶端著長壽面進來,扶著椅背站得筆直,「我宣布個事兒——」紅燒肉的香氣飄滿屋子。

    周遇的手在我手心里輕輕捏了捏。窗外的桂樹沙沙響,我聽見自己心跳得像敲鼓。

    周奶奶的聲音被風聲托著,懸在半空中:「關于你們倆的…………」

    4周奶奶端著長壽面往桌上一放,瓷碗磕出清脆響。我盯著她挺直的腰板,

    突然想起林小滿說過。這老太太當年當老師時,能把逃課的學生從后山揪回來背《論語》。

    「我宣布個事兒。」她扶了扶老花鏡,目光先掃過我,再掃過周遇。「老周汽修店,

    下個月交給你倆打理。」「咳咳咳——」我被自己的口水嗆到,周遇趕緊給我拍背,

    掌心還沾著蒜味。二姑夾到一半的紅燒肉「啪嗒」掉回盤里,三舅的筷子「當啷」

    敲在糖蒜碗上。「奶,您不是說要等我考到高級技師證再…………」周遇聲音發悶,

    耳尖紅得能滴血。「我活了八十年,還看不出誰能接住這攤子?」

    周奶奶把長壽面推到我倆中間。「小棠能把社恐化妝教程做成百萬粉,

    腦子活;周遇拆發動機比拆玩具車還利索,手穩。倆孩子湊一塊兒,能把破店盤活。」

    我盯著碗里晃悠的長壽面,突然想起上周給周遇遞潤手霜時,

    他翻我美妝箱看到的「店鋪運營入門」。合著老太太早翻了我手機?

    「奶奶您是不是早…………」「吃飯!」她抄起筷子敲我碗沿,「紅燒肉要涼了。」

    這頓飯吃得我筷子都在抖。周遇倒是悶頭扒飯,可我看見他捏著筷子的指節發白。

    平時拆發動機都穩如泰山的手,現在抖得像篩糠。散場時林小滿扛著攝像機追出來:「蘇棠!

    周師傅!汽修店要轉型美妝主題嗎?我可以直播「修車小哥學化妝」!」

    周遇拽著我往電動車跑,工裝褲口袋里的扳手撞得叮當響:「別聽她瞎說。」

    我坐在他電動車后座,抱著從二姑那兒順的糖蒜罐子。

    「其實…………我之前翻你店里賬本了。」電動車「吱呀」剎住。周遇回頭,

    路燈把他輪廓照得柔和:「你怎么…………」「你記的賬跟畫符似的!」我掏出手機翻相冊。

    「但每筆零件采購都標了客戶名字,王阿姨的買菜車修剎車,

    李叔的摩托換鏈條要挑防銹的…………」他耳尖又紅了:「那是…………怕記混。」

    「所以奶奶說得對。」我把糖蒜罐子往他懷里塞,「咱倆搭伙,你管技術,我管宣傳。」

    他發動電動車,引擎聲蓋過心跳。「你那個『社恐式化妝教程』,

    能改成『社恐式修車指南』不?」「周師傅這是要跨界當網紅?」我笑著戳他后背,

    「先說好,直播時你要是躲鏡頭,我就往你工具箱里塞口紅。」「…………行。」

    到家時玄關燈還亮著。我翻出從超市順的打折雞蛋,拍著胸脯:「今天我下廚,

    慶祝咱們喜提汽修店!」周遇脫了工裝外套,蹲在廚房門口剝蒜。他說「聞著蒜味手不抖」。

    我舉著鍋鏟指揮:「周師傅,幫我拿鹽!」他遞過來個白罐子。我撒了兩大勺,嘗了口湯,

    差點吐出來:「這是糖!」「啊。」他耳尖紅得要滴血,「調料罐我上周剛擦過…………」

    「周遇你是不是把『鹽』和『糖』的標簽貼反了?」我扒拉著罐底,

    果然看見歪歪扭扭的馬克筆字。「鹽」貼在糖罐上,「糖」貼在鹽罐上。

    他低頭搓手指:「上次你說『廚房要整潔』…………」我突然笑出聲。他抬頭看我,

    眼睛亮得像星星。最后我倆煮了西紅柿雞蛋面,湯咸得能齁死人,面坨得能當磚。

    周遇吸溜著面條說:「比部隊的壓縮餅干強。」我托著腮看他:「你在部隊是不是也這么悶?

    」「訓練時不說話。」他擦了擦嘴,「但班長說我打靶時哼歌,跑調能把鳥嚇飛。」

    「那你唱兩句?」「不。」他耳尖又紅了,「你先說,怎么從千金變美妝博主的?」

    我捏著筷子尖。「破產那天,我抱著最后一支口紅蹲在商場門口哭。」

    「有個阿姨蹲下來問我『小姑娘,這顏色顯白不?』」「后來她成了我第一個粉絲。」

    他突然伸手,用指腹抹掉我眼角的淚:「現在你粉絲能繞商場三圈。」月光從窗戶爬進來,

    落在他沾著面湯的下巴上。我突然覺得,這屋子比我之前住的別墅暖多了。「叮咚——」

    門鈴聲驚得我倆同時跳起來。周遇去開門,林小滿舉著個粉色文件夾沖進來,

    眼睛亮得像發現新大陸。「我就知道你們今晚要搞溫情戲碼!來,

    看看我給新婚夫妻準備的…………「「小滿!」我撲過去捂她的嘴。

    周遇低頭看她懷里的文件夾,封面上「夫妻互動手冊」六個字刺得我眼睛疼。

    林小滿扒開我的手,笑得像只偷腥的貓:「明天汽修店見啊~」她轉身跑了。

    我盯著門口晃蕩的門鈴,聽見周遇小聲說:「手冊…………要看看嗎?」

    我抄起沙發上的靠墊砸過去:「周師傅!你耳尖又紅了!」5我早上剛咬了口煎蛋,

    手機就炸了。林小滿的語音條連著彈進來,聲兒大得能掀翻鍋蓋:「蘇棠!

    七點半必須到城南手作店!手冊第一頁寫了,夫妻互動從共同完成手作開始!」

    周遇正擦桌子,聞言手一抖,抹布掉進了粥碗里。他撈起來擰干,

    耳尖紅得像被煮過的蝦:「要……要去嗎?」「不去她能拆了咱們家。」

    我扒拉完最后兩口蛋,拽起他工服袖子往外拖。「趕緊的,這位祖宗上次逼我直播畫仿妝,

    結果我把眼線畫到太陽穴上了。」手作店離老周汽修不遠,周遇走得很慢,

    工靴在地上碾出沙沙響。我正想催,前邊貨架「嘩啦」一聲——他胳膊肘掃到了毛線球堆,

    十幾個彩虹色毛球骨碌碌滾出去。撞翻了串珠盒,亮片撒得像下了場金雨。

    店員小姐姐舉著膠槍沖過來,我趕緊擋在周遇前邊:「姐!」「這是我家那位,退伍兵,

    拆發動機行,躲毛球不行!」周遇彎腰撿毛球,指尖沾了亮片,抬頭時額角也粘著片金箔,

    活像戴了個歪歪扭扭的王冠。店員小姐姐憋笑憋得肩膀直顫。「沒事沒事,我這兒常翻車,

    上次有對情侶做陶藝,把泥甩到天花板上了。」周遇把最后一個毛球放回貨架,

    低聲說:「賠。」「賠什么賠!」我拽他去挑材料,「小滿說要做家庭相冊,

    得挑二十張合照。」他蹲在展示柜前:「可……咱們沒合照。」我翻出手機,

    相冊里全是他蹲廚房剝蒜的背影、舉著歪標簽調料罐的側影。

    還有上次煮面時被熱氣糊了眼睛的呆樣。

    我翻到一張他修摩托車的照片——陽光透過車間窗戶照在他背上,

    肌肉線條隔著工服都能看出來。「這張行不?」我舉給他看。他湊過來,

    喉結動了動:「我……我那天沒刮胡子。」「真實!」我翻到自己的照片,

    有在鏡頭前畫眼妝的,有蹲直播間吃泡面的。

    還有張被粉絲抓拍的——我舉著小風扇吹剛涂好的甲油,周遇在后邊彎腰修她的電動車,

    兩人影子疊在一起。他突然指著那張影子合照:「這張。」店員小姐姐幫我們包材料時,

    周遇摸出錢包要付錢,我按住他手背。「我來,你上次給我買潤手霜的錢還沒算呢。」

    他耳尖又紅了,手指在褲縫蹭了蹭:「應該的。」回家路上他抱著硬紙板盒,

    像抱著顆定時炸彈。我戳了戳他胳膊:「周師傅,緊張啊?」「拆發動機不緊張。」

    他低頭看盒子,「但……想做好。」做好?我們把材料攤在茶幾上時,

    我突然理解了他的「想做好」他用尺子把卡紙裁得整整齊齊,剪照片時捏著小剪刀的手直抖。

    剪壞三張后,我搶過剪刀:「周師傅,您這手是拆發動機還是繡花?」「沒拆過繡花針。」

    他把剪壞的照片收進兜里,「留著。」我們貼第一張照片時,他突然說:「那天在廚房,

    你笑的時候……像我奶奶養的布偶貓。」「啊?」我手一抖,膠水涂多了。

    把他修摩托車的照片粘在了我畫眼妝的照片上。「那我是貓,你是……?」「我是貓爬架。」

    他拿起另一張影子合照,「結實,能靠。」等相冊做好時,天已經黑了。

    硬殼封皮上歪歪扭扭貼著「周&蘇」,內頁有粘成一團的「貓和貓爬架」。有剪壞的廢片,

    還有張他用馬克筆補畫的——兩個火柴人。一個舉著化妝刷,一個舉著扳手,

    頭頂畫了團歪太陽。「丑嗎?」他摸著那團太陽。「丑。」我翻到最后一頁,

    「但比部隊壓縮餅干強。」門鈴突然響了。林小滿舉著手機沖進來,

    鏡頭直往相冊上湊:「直播呢!」「觀眾說你們像兩個小學生做手工!」我撲過去捂她鏡頭。

    「林小滿你再搞事我把你婚禮策劃案的假花全換成塑料的!」「哎哎哎別鬧!」她扒拉我手。

    「正說正經事呢——我接了個草坪婚禮策劃案,甲方要拍宣傳視頻,

    指定要你這種『社恐式真實感』的美妝博主!」我手頓在半空:「我……我沒拍過這種。」

    「有我家周師傅陪你!」林小滿勾住周遇脖子,「汽修工當保鏢,安全感拉滿!」

    周遇被勒得咳嗽,拍她手背:「松……松手。」又轉頭看我,「我陪你。」我喉嚨突然發緊,

    低頭翻相冊演示:「那……什么時候拍?」「下周五!」林小滿蹦到門口,

    「記得準備化妝品,甲方請了專業攝影師——韓磊,特會抓細節的那種!」門「砰」地關上。

    我盯著相冊里的火柴人,聽見周遇翻頁的聲音。他突然說:「韓磊……是誰?」我抬頭,

    看見他盯著最后一頁,馬克筆太陽下多了行小字——「周遇和蘇棠的第一本相冊」。

    窗外月光爬進來,照在他沾著膠水的指節上。下周五。韓磊。

    我摸著手機里甲方發的分鏡腳本,突然想起第一次見周遇那天——他站在汽修店門口,

    工服沾著機油,見我過來就低頭搓手指,像只被踩了尾巴的大狗。現在他坐在我旁邊,

    翻相冊的動作輕得像怕碰碎什么。我突然有點期待下周五了——就算緊張,就算翻車,

    至少……「周師傅。」我碰了碰他胳膊,「下周五,你陪我?」「嗯。」

    他把相冊往我這邊推了推,「一直陪。」

    我手機屏幕上——倒計時顯示:距離拍攝還有 7 天。手機突然震了下,是林小滿的消息。

    「韓磊說他拍過一百場婚禮,最擅長抓新人對視的瞬間~」我抬頭看周遇,

    他正對著相冊里的火柴人發呆,耳尖又紅了。直到拍攝當天,韓磊舉著相機說「看鏡頭」,

    周遇突然握住蘇棠的手——這次,他沒躲。6距離拍攝還有三天時,

    我對著鏡子已經練廢了十八版開場白。「各位準新娘看過來——」我捏著假睫毛,

    鏡子里的人笑得比哭還僵。「這款晨袍妝……」「咳。」背后突然響起動靜。我手一抖,

    假睫毛啪嗒掉在洗手臺上。轉身看見周遇倚在門框上,工服沒換,褲腳還沾著機油,

    手里捏著個小盒子。「潤手霜。」他把盒子往我面前一遞,「你最近涂粉底總說手干。」

    我低頭看那管粉嫩嫩的霜,突然想起上周刷視頻時順口提了句「上妝手太糙容易卡粉」。

    原來他記著呢。「謝、謝謝。」我接過盒子,指尖碰到他掌心的繭子,「你怎么……」

    「路過便利店。」他轉身要走,又停住,「剛才那句……」「哪句?」

    「『各位準新娘看過來』。」他摸了摸后頸,「其實……挺甜的。」耳尖紅得能煎雞蛋。

    我憋著笑看他落荒而逃,手里的潤手霜暖得發燙。拍攝當天我起了個大早。周遇比我還積極,

    六點就蹲在客廳擦皮鞋,油光锃亮的黑皮鞋在晨光里反著光。「你又不拍,擦這么亮干嘛?」

    我啃著煎蛋問。「陪你。」他頭也不抬,「得體面。」到了草坪場地,韓磊已經支好三腳架。

    這位傳說中「抓細節狂魔」攝影師,此刻正蹲在地上調整鏡頭角度,鏡片反著光,

    像臺人形掃描儀。「蘇棠是吧?」他直起腰,手里捏著分鏡腳本,「先拍定妝照。

    表情自然點,別像被搶了早餐的倉鼠。」我嘴角抽了抽。

    周遇在旁邊輕輕碰了碰我手背——是昨天新涂的潤手霜,淡淡的茉莉香。

    第一組鏡頭拍得磕磕絆絆。韓磊舉著喇叭喊:「肩膀別繃這么緊!」

    「眼神往周遇那兒飄什么?看鏡頭!」「笑太僵了,想象你剛搶到限量口紅。」

    我偷偷瞪他:「我搶到限量口紅也不這么笑。」「那想象周遇給你買了限量口紅。」

    韓磊突然樂了,「哎對!剛才那下好!保持!」周遇在鏡頭外耳尖爆紅,我也跟著笑出了聲。

    快門聲咔嚓咔嚓,倒真拍出了幾分自然。中場休息時,我蹲在遮陽傘下灌冰可樂。

    余光瞥見周遇湊到韓磊身邊,手指絞著工服下擺,像小學生問老師問題。

    「那個……鏡頭角度怎么調?」韓磊挑眉:「周師傅也想當攝影師?」「不是。」

    他低頭盯著自己沾著機油的手,「蘇棠緊張的時候,我想……幫她找對位置。」

    我握著可樂罐的手頓住。風掀起遮陽傘角,陽光漏下來,照得他后頸的紅印子格外明顯。

    下午拍戶外互動環節。我正給「新娘」補妝,天空突然飄起細沙似的雨。

    林小滿舉著手機喊:「完了完了,道具要濕!」韓磊卻眼睛發亮,抄起相機就往雨里跑。

    「別慌!雨絲在鏡頭里是柔焦效果,正好拍『雨中誓言』!」周遇把外套披在我頭上,

    自己淋著雨站到我旁邊。我盯著他發梢滴下的水珠,突然不緊張了。「看鏡頭。」

    韓磊舉著相機倒退。「蘇棠,給『新娘』整理頭紗;周遇,幫忙扶下裙擺——對,眼神別躲!

    」雨越下越密,我的妝有點花,周遇的工服貼在背上。但鏡頭里的我們,一個低頭理頭紗,

    一個彎腰扶裙擺,像真的在參與一場婚禮。「卡!」韓磊擦了擦鏡頭,「這組絕了!

    比晴天更有故事感!」林小滿舉著手機沖過來:「我直播呢!觀眾說你們像真夫妻!」

    我剛要捂她的鏡頭,周遇突然握住我的手。他的手帶著雨水的涼意,

    掌心的繭子磨得我發癢:「本來就是真夫妻。」周圍突然安靜了。雨絲落在傘布上,

    沙沙的像心跳聲。收工的時候,林小滿舉著相機蹦跶:「甲方肯定得加錢!

    這組素材夠他們吹半年!」回家路上,我盯著車窗外的雨。周遇握著方向盤,

    指節還沾著上午幫我搬化妝箱時蹭的粉。「周遇。」我突然喊他。他轉頭:「嗯?」

    「其實我……」手機在包里炸響。周遇看了眼來電顯示,臉色驟變:「奶奶電話。」

    我接起來,周奶奶的聲音帶著急:「小棠小遇,你們趕緊來醫院……」7我攥著安全帶,

    指節發白。周遇把車開得像脫韁的野馬,雨刷器瘋了似的晃,

    擋風玻璃上的水痕被吹得歪七扭八。「奶奶不會有事吧?」我喉嚨發緊。他盯著前方,

    喉結動了動:「上周還打電話說要給我織秋褲。」秋褲。我突然想起奶奶上次視頻時,

    舉著織到一半的紅毛衣說「小棠皮膚白,穿這個襯」——哪像生病的人?到醫院住院部時,

    我的鞋跟在走廊上敲得咚咚響。周遇走得急,工服袖子還掛著上午搬道具時勾的線頭。

    推開門的瞬間,我差點剎不住車。周奶奶正坐在輪椅上,套著藍白條紋病號服,

    手里攥著個蘋果,跟旁邊穿白大褂的醫生有說有笑。見我們進來,她眼睛一亮,

    蘋果差點掉地上:「小遇小棠來啦?」「奶奶?」周遇僵在門口,工服下擺被他攥出了褶子。

    白大褂醫生站起來,推了推眼鏡:「我是李醫生。周阿姨的各項檢查結果都出來了,

    心肺功能比我這個年輕人還好。」我腦子嗡的一聲:「那您之前說…………」

    「之前那是戰術!」周奶奶拍著輪椅扶手笑,蘋果在手里轉了個圈。「我就說頭暈咳嗽,

    小遇那孩子死腦筋,非說不結婚不放心我治病——」她突然壓低聲音,

    「其實我天天在樓下跟老姐妹跳廣場舞,上周還贏了張超市雞蛋券!」周遇慢慢走過去,

    蹲在輪椅前。他耳尖紅得能滴血,聲音悶得像敲鼓:「奶奶你…………」「別生氣呀。」

    奶奶伸手摸他后頸,「我就想看看你找個啥樣的媳婦。小棠多好,上次來給我涂的口紅,

    鄰居王奶奶追著問色號呢。」我盯著周遇后頸——那道被雨水泡得發紅的印子,

    突然覺得鼻子發酸。李醫生憋著笑:「周阿姨說怕你們不信,

    連假病歷都是找社區王老師幫忙寫的…………」「王老師?」周遇抬頭,

    「樓下教書法的王爺爺?」「對嘍!」奶奶得意地晃著蘋果,

    「他寫的『肺部陰影』跟真的似的吧?」周遇突然笑了。他低頭用指腹蹭了蹭奶奶的手背,

    聲音啞啞的:「奶奶,您這演技能拿獎。」

    我叉著腰:「合著我們倆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跑過來,您在這兒演《渴望》呢?」

    「小棠不生氣呀?」奶奶拽我袖子。「我就知道你們倆合適。」「上次小遇給我送餃子,

    說你半夜給他留熱牛奶。」「你上次來,

    說他偷偷把你快遞箱上的地址都撕了怕泄露信息…………」我的臉熱得能煮雞蛋。

    周遇抬頭看我,眼睛亮得像星星:「奶奶說得對。」從醫院出來時,雨已經停了。

    周遇把外套搭在我肩上,自己光穿著短袖,胳膊上還沾著上午補妝時蹭的閃粉。「周遇。」

    我拽了拽他袖子,「其實我下午想說…………」手機在兜里炸響。林小滿的聲音能掀翻屋頂。

    「蘇棠!」「你們拍的那個婚禮視頻爆了!」「現在熱搜前十!」

    「品牌方電話都快把我手機打沒電了!」「什么?」我手一抖,手機差點掉地上。「真的!」

    林小滿語速快得像機關槍。「甲方說要加錢做系列,還有三個美妝品牌要找你合作!

    對了對了,有個高定婚紗品牌說想請你們當年度情侶代言人…………」我扭頭看周遇。

    他正低頭幫我把外套拉鏈拉到脖子,聞言抬頭:「代言?」「就…………」我喉嚨發緊,

    「就那種要一起上鏡的。」他耳尖又紅了,手指絞著外套拉鏈頭:「行。」

    「我、我可以提前對著鏡子練臺詞。」晚上回家,我翻出冰箱里藏的紅酒。

    周遇舉著開瓶器研究了三分鐘,抬頭問:「這個…………要拆零件嗎?」「噗。」

    我沒忍住笑,「拆發動機的手不會開紅酒?」他耳尖更紅了,到底還是把開瓶器懟進木塞。

    「咔嚓」一聲——木塞斷在瓶子里了。「哈哈哈哈!」我笑出眼淚,「周師傅,

    您這是要我們用筷子捅嗎?」他低頭盯著瓶子,突然也笑了:「要不…………用扳手?」

    「行啊,修發動機的工具都搬出來。」我擦著眼角,「反正今天高興——奶奶沒事,

    視頻爆了,還有…………」「叮咚!」敲門聲驚得我差點把酒杯摔了。周遇走過去開門,

    門外站著個穿工裝褲的老頭,額頭上全是汗,正是他爸老周。「爸?」周遇皺眉,

    「您怎么來了?」老周抓著門框喘氣:「兒子,快跟我回店里。」「有個男的堵在門口,

    說車修壞了要賠錢,還叫了一堆人…………」周遇的背瞬間繃直了。他轉頭看我,

    工服袖子被他攥得發皺:「小棠,我…………」「走啊。」我抄起沙發上的外套扔給他,

    「你修車,我幫你罵人。」他愣了愣,突然笑了。接過外套時,

    手指輕輕碰了碰我的手背:「好。」我盯著周遇緊繃的后背,突然想起下午沒說完的話。

    反正來日方長,不差這一會兒。只是等我們趕到汽修店時,路燈下影影綽綽站了好些人。

    最前面那個穿黑夾克的男人背對著我們,正彎腰戳著墻上的「老周汽修」招牌,

    不知道在說什么。周遇的腳步頓了頓,伸手把我往身后拉了拉。我捏了捏他的衣角。沒事的,

    我們可是社恐夫妻——大不了,一起躲在廚房剝蒜。8我跟著周遇往汽修店跑,

    他工服袖子被風吹得鼓起來,像面小旗子。

    老周在前面邊跑邊喘:「那陳強說上個月修的貨車剎車失靈,要賠十萬!」路燈下,

    汽修店門口圍了七八個男的。最中間穿黑夾克的男人正拍著墻上的「老周汽修」招牌,

    聲音像破鑼:「大家看看!」「這破店修的車能上路?」「我客戶昨天差點撞橋墩子!」

    周遇腳步頓了頓,我在后面戳他后腰:「社恐可以,護短不能慫。」他回頭看我,

    喉結動了動,把我往身后又拽了拽。「陳老板。」周遇走過去,聲音比平時低兩度。

    「上個月您那輛貨車是我修的。剎車盤換的原廠件,螺絲扭矩我打了三次表。」

    黑夾克轉過來,嘴角扯出冷笑:「小周啊,你退伍前在部隊修坦克,修貨車是專業。

    可這行講究的是人情——「他指了指周圍人,」你看我帶了這么多老客戶來,

    他們都怕…………「「怕被你忽悠。」我突然出聲。所有人的目光刷地掃過來,

    我手指掐著外套拉鏈頭,指甲蓋都發白了。「陳老板,

    您上個月在短視頻平臺發的『修車避坑指南』,說『老周汽修用拆車件』。」

    「我粉絲里有三個汽修師傅,人家截了圖,您說的『拆車件編號』,

    和老周用的原廠件編號就差個字母。」陳強臉漲成豬肝色:「你誰啊你!」

    「我是老周汽修老板娘。」我掏出手機,打開前置攝像頭。「剛開了直播,

    現在有三萬粉絲看著呢。」「要不您再說說,剎車失靈是怎么回事?」周遇突然低頭看我,

    我余光瞥見他嘴角翹了一下。直播間彈幕刷得飛快:「老板娘支棱起來了!」

    「這姐們兒平時教化妝手抖,罵人倒不結巴?」陳強的跟班湊過來:「直播算什么,

    我們有人證——」「我這兒也有人證。」周遇從褲兜摸出個 U 盤,「上個月修車時,

    我怕客戶不放心,全程錄了像。」他把 U 盤遞給老周,「爸,連監控調出來。」

    老周顛著 U 盤往屋里跑,陳強的臉瞬間垮了。我舉著手機往他跟前湊:「陳老板,

    要不您現場說說,您另一家店的『半價保養』,用的是不是地溝油?」

    「我粉絲里有個化學系的,說聞著像…………」「扯什么犢子!」陳強踹了腳路邊的石子,

    「算你們狠!」他沖跟班揮揮手,「走!」人群散得比我化錯妝擦粉還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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