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青絲落我許瀟瀟,28歲廣告公司美術指導,因為趕著去提案而闖了紅綠燈,
被飛馳而來的汽車撞飛,人昏倒在血泊里,醒來時自己已經穿越到了武媚娘的身體里,
許瀟瀟最后的記憶是刺眼的車燈和尖銳的剎車聲。她抱著廣告提案狂奔過馬路時,
那輛黑色轎車像一頭失控的野獸朝她撲來。身體騰空的瞬間,
她竟然在想客戶會不會喜歡這個以"鳳凰涅槃"為主題的創意。再睜開眼,滿目素白。
"才人,該更衣了。"一個梳著雙髻髻的宮女捧著素服站在榻前,眼睛紅腫如桃。
許瀟瀟猛地坐起,銅鏡里映出一張陌生又熟悉的臉——柳葉眉,丹鳳眼,左眼角一粒淚痣。
她顫抖著摸向自己的臉,鏡中人也做出相同動作。"現在是什么年代?
"她的聲音陌生得可怕。宮女驚得打翻了銅盆:"永徽元年啊!先帝駕崩已過三七,
今日所有未生育的嬪妃都要去感業寺..."話未說完便泣不成聲。許瀟瀟如遭雷擊。
她低頭看見自己手腕內側的紅色胎記——這是武媚娘的身體!
那個在廣告公司熬夜改圖的許瀟瀟,此刻正困在即將被送去當尼姑的武媚娘身體里。
"快啟程去感業寺!"門外傳來太監尖利的催促。
許瀟瀟透過窗欞看到庭院里烏壓壓的嬪妃們,一個更瘋狂的念頭突然閃現,
我難道要和她們一樣,每日痛苦的活著,直到在感業寺老死?
許瀟瀟和一眾嬪妃被送到了感業寺,太監們催促她們下馬車,“快點,快點,感業寺到了。
”“我不要出家,我想回家,我想阿爹阿娘了。”一個嬪妃喊著,想要逃離這里。
可還沒跑出去沒多遠,就被太監捉回來了。“老實點,能為先帝祈福是你們的福氣,
別想亂逃。”“我不要當尼姑,可不可以不要剃度,剃度了我就丑了,
我留著頭發一樣可以幫先帝祈福的,求求你們,不要剪我的頭發。”一個嬪妃懇求道。
“留著頭發怎么靜得下心,你們再敢反抗,雜家就稟明陛下,賜你們白綾,看誰還敢不出家。
”太監斥道。這下沒有嬪妃敢吱聲了,也不敢再逃跑了。許瀟瀟和眾嬪妃進了感業寺,
許多尼姑站在大殿內,剃度就這樣開始了。許多嬪妃流下了淚水,不情不愿的,
還是被剃度了。一個又一個新的尼姑出現了,終于輪到了許瀟瀟。"武才人,請跪。
"老尼姑的聲音像鈍刀刮過青石。許瀟瀟跪在蒲團上,看著一縷縷青絲飄落。
奇怪的是她沒有哭,反而有種解脫感。在現代社會被甲方折磨得焦頭爛額的日子,
在宮廷戰戰兢兢如履薄冰的記憶,隨著發絲一同落下。銅盆里的黑發越積越多,
像一團糾纏的命運線。"阿彌陀佛,今后你就叫明空了。"她正摸著光溜溜的頭皮出神,
忽聽寺門外傳來嘈雜聲。一個小尼姑慌慌張張跑進來:"住持!新帝...新帝駕到!
說要見...武姐姐。""不見。"許瀟瀟脫口而出,
驚覺自己竟用了武媚娘訓斥宮人的語氣。她深吸一口氣,
學著老尼姑的樣子雙手合十:"貧尼已是方外之人。"但馬蹄聲還是越來越近。透過窗紙,
她看見那個身著明黃龍袍的年輕男子正被侍衛攔在院門外。李治比電視劇里演的還要清瘦,
眼下兩片青黑,顯然登基后的日子并不輕松。"武姐姐!朕知道你在里面!
"他的聲音帶著少年人特有的清亮,與許瀟瀟的平淡對比鮮明。
住持師太擋在門前:"阿彌陀佛,陛下請回。感業寺乃清凈之地,
先帝嬪妃既已剃度...""讓開!"李治竟伸手去推師太。
許瀟瀟看見他腰間還掛著那個熟悉的香囊——歷史上武媚娘親手繡的鴛鴦戲水圖。
指甲深深掐入掌心。許瀟瀟知道這是關鍵抉擇:按歷史走,她該出去與李治相認,
以后后還俗入宮,開啟傳奇女帝之路;若拒絕..."明空?"小尼姑疑惑地喚她。
許瀟瀟突然站起來。光頭讓她感到前所未有的輕松,就像卸下了某種沉重的冠冕。
她大步走向院門,僧鞋踩在青石板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李治的瞳孔在看到她光頭的瞬間驟然收縮。他嘴唇顫抖著,
竟像個孩子般紅了眼眶:"武姐姐,你的頭發...""施主認錯人了。"許瀟瀟雙手合十,
故意用木魚般單調的聲音說,"貧尼明空,塵緣已斷。""不可能!"李治伸手想抓她衣袖,
卻被師太擋開。
許瀟瀟注意到他指甲縫里還有墨跡——這個年輕的皇帝大概剛批完奏折就趕來了。
遠處傳來悶雷聲。許瀟瀟轉身往大雄寶殿走去,寬大的灰色僧袍被風吹得鼓脹如帆。
李治在身后喊得撕心裂肺,她卻越走越快。雨點砸下來時,她已跪在佛像前,
額頭貼著冰冷的地磚。"武媚娘的人生太累了。"她在心里對原主說,
"就讓我替你當個普通尼姑吧。"但當她抬頭看見佛像慈悲的微笑時,
突然意識到一個可怕的事實——感業寺這段歷史,本就是武媚娘政治生涯的關鍵轉折。
拒絕李治,真的能逃脫命運嗎?雨幕中,李治的呼喊漸漸微弱。
第二章 菩提驚變感業寺的晨鐘在第五次響起時,許瀟瀟終于忍不住沖向了茅房。
她把胃里那點稀粥全吐了出來,喉嚨火辣辣的疼。"明空,你又犯惡心了?
"凈慧師太遞來一碗清水,"入秋后好些人都這樣。"許瀟瀟漱口的動作突然僵住。
她盯著水中自己蒼白的倒影,手指不自覺地摸向腹部。作為現代女性,
她太清楚連續兩周晨吐意味著什么。更可怕的是——她仔細回想——上次月事還是在盛夏。
銅盆"咣當"砸在青石板上。她死死攥著灰色僧袍的衣帶,冷汗浸透了里衣。那唯一的一次,
李治在她被送來感業寺前夜偷偷潛入寢宮..."明空?"凈慧疑惑地撿起銅盆。"沒事。
"許瀟瀟扯出個笑容,"可能是昨晚誦經著了涼,手抖沒握住。"回到禪房,
她翻出束胸的白布,一層層纏在依然平坦的小腹上。布條勒得她喘不過氣,
就像這個秘密本身。歷史上武媚娘確實在感業寺懷孕,——這個孩子來得太早了,
早到足以打敗所有史書記載。午齋時,她強迫自己咽下清水煮野菜。
同桌的靜儀師太突然湊過來:"明空,你最近總去摘后山的野酸棗..."許瀟瀟筷子一抖,
“我只是有些想吃水果而已。”孕吐、嗜酸,這些在現代只需一支驗孕棒就能確定的事,
在唐朝卻要拿命去賭。她低頭扒飯,突然聽見別的尼姑說:"聽說陛下今日又來西山狩獵了。
"話一出口就嚇到了許瀟瀟。但靜儀只是嘆氣:"造孽啊,每月初七雷打也要趕來,
住持說他是..."嘔吐感再次翻涌而上。許瀟瀟掐著大腿強迫自己吞咽。
這個孩子不能要——現代人的理智在尖叫。但當她摸到光頭時,
突然想起婦產科診室那些獨自做手術的姑娘。現在連墮胎藥都是奢望。初七。
她盯著窗外的楓葉出神。今天就是初七。后山的槭樹紅得像血。許瀟瀟蹲在溪邊挖野菜,
僧袍下擺沾滿泥點。她故意選了這個最遠的角落,卻還是聽見了馬蹄聲。李治果然又來了,
像青春期男孩執著地路過暗戀女生的教室。"有刺客!護駕!"尖叫聲劃破山谷的寧靜。
許瀟瀟抬頭看見一隊黑衣人正追著明黃身影往寺院方向退。李治的弓箭早已不知丟在哪里,
發冠歪斜,活像只被狼群追趕的鹿。身體先于思考動了起來。她抓起溪邊的鵝卵石,
第一塊石頭砸中領頭刺客的太陽穴,那人晃了晃,第二塊正中咽喉。"武...武姐姐?
"李治的驚呼帶著不敢置信的喜悅。許瀟瀟顧不得回應,繼續投石逼退剩余刺客。
現代職場鍛煉出的危機處理能力此刻發揮到極致——撿石、瞄準、投擲,動作行云流水。
當最后一個黑衣人踉蹌逃走時,她才發覺僧鞋早已浸透溪水,腳趾凍得發麻。"武姐姐!
"李治撲過來抓住她的手,"你果然...在這,我終于又見到你了。"許瀟瀟急退兩步,
卻被他拽得一個踉蹌。李治趁機摟住她的腰,龍涎香混著汗味撲面而來。
這個在史書中優柔寡斷的皇帝,此刻手臂卻像鐵箍般牢固。"陛下請自重!"她掙扎著,
光頭在陽光下格外醒目。李治的嘴唇卻已經壓了下來。
這個吻帶著血腥味和少年人特有的莽撞,完全不同于許瀟瀟記憶中那些敷衍的相親對象。
她本該推開,卻在一瞬間恍惚——原主的記憶如潮水涌來,那些深夜的耳鬢廝磨,
那些屏風后的喘息..."唔!"腹中突然的抽痛讓她徹底清醒。
許瀟瀟用盡全身力氣推開李治,僧袍腰帶在撕扯中松開,束腹的白布露出一角。
李治眼神一暗:"你怎么了?""貧尼已皈依佛門。"許瀟瀟倉皇系好衣帶,冷汗涔涔。
胎兒似乎在對這個不負責任的父親抗議,又一陣絞痛讓她幾乎站不穩。
李治卻突然跪下:"跟我回宮。"楓葉落在他肩頭,像一灘血跡,"我知道寺里清苦,
你都瘦了..."許瀟瀟看著這個比她小四歲的皇帝。
歷史上他此刻應該正被長孫無忌架空權力,卻還有心思每月跑來偷看尼姑。
荒謬感沖淡了恐懼,她差點笑出來。"陛下,"她故意用講提案時的平靜語氣說,
"先帝去世才三個月。"這句話像盆冷水澆下。李治臉色由紅轉白,最后變成一種頹唐的灰。
許瀟瀟趁機后退,直到背靠一棵銀杏樹。胎兒還在鬧騰,提醒著她這個比刺客更危險的秘密。
遠處傳來侍衛的呼喊。李治最后看了她一眼,那眼神讓許瀟瀟想起許多原主的記憶。
但當他的身影消失在山路盡頭時,她摸著腹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