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三死了。我們發(fā)現(xiàn)他的時候他還坐在自己那張油膩的電腦椅上，胸口上一個黑漆漆的大洞，
血跡早已干涸，房屋里滿是鐵銹，酸腐的氣味。哦，對了，我叫楚曦夜，
目前是一位基層民警，刑事科。說實話要是按照專業(yè)對口的話我這么個‘嬌弱’，‘無力’，
‘人見人愛’的小女生本來不應該來干這苦逼的刑事案件處理。但沒辦法。
誰叫我就是喜歡挑戰(zhàn)呢？用我那威嚴老爹的話來說就是：人害怕死亡，
是因為死前想做的事情沒做完。然后他就帶著我蹦極，練拳，跳傘，
攀巖….說實話那都是他愛做的事情吧！！為什么要拉著我一起啊！老媽都不阻止一下的嗎？
？！！哦對，他倆是一伙的來著….不過我也很開心就是了！哼！那就姑且原諒他們吧！
“小夜，錄像錄著呢吧？”我慌忙擺正掛在胸口領子上的執(zhí)法記錄儀。“錄著呢！
”同時我拿起手中的記錄本。
22日 14 時 23 分 - 17 時 12 分記錄人員：楚曦夜（刑事偵查警察，
警號：XXXXXX）在場人員：熊皓（刑事偵查警察，
警號：XXXXXX）、法醫(yī)組成員、技術勘查人員案件基本情況接群眾報案，
在建X路某出租屋內(nèi)發(fā)現(xiàn)一具男性尸體。接警后，刑事偵查警察楚曦夜、熊皓迅速趕赴現(xiàn)場，
聯(lián)合相關部門開展現(xiàn)場勘查工作。
現(xiàn)場勘查情況（一）現(xiàn)場環(huán)境現(xiàn)場位于城中村老舊出租屋內(nèi)，該區(qū)域人員流動性大，
居住環(huán)境復雜。出租屋為一室一廳結構，門鎖有明顯暴力破壞跡象，屋內(nèi)陳設雜亂，
生活用品隨意擺放，地面有少量灰塵及雜物堆積，未發(fā)現(xiàn)明顯打斗痕跡。
臥室正對門口的白灰墻壁上，存在四個用血書寫的楷書大字 “血債血償”，字跡犀利漂亮，
筆鋒剛勁有力，每個字約 50 厘米見方，血液已凝結發(fā)黑。
（二）尸體情況尸體呈仰臥位，位于臥室中央，男性，
年齡初步推測在 30-40 歲之間。死者衣著完整，面部表情扭曲，雙眼微睜，
口唇發(fā)紺。死者胸口存在圓形巨大開口，創(chuàng)口邊緣整齊，周圍皮膚無明顯撕裂傷，
胸腔臟器暴露，心臟缺失，創(chuàng)口周圍血跡呈噴射狀分布于墻面及地面，出血量較大，
血跡已干涸，初步判斷胸口圓形巨大開口為致死原因。經(jīng)法醫(yī)初步檢驗，
結合尸體腐敗程度、尸僵及尸斑情況，推斷死亡日期為三天前。現(xiàn)場未發(fā)現(xiàn)作案兇器，
死者隨身物品中未找到有效身份證明及其他與案件相關的線索物品。
（三）初步調(diào)查結論死者胸口圓形巨大開口創(chuàng)口特征表明，
作案工具可能為具有鋒利刃口的圓形器械，且作案者力量較大、手法專業(yè)，
不排除有一定醫(yī)學或解剖學知識背景。門窗有破壞跡象，現(xiàn)場無明顯打斗痕跡，
存在作案者暴力進入的可能。由于死亡時間已過去三天，且城中村監(jiān)控設施不完善，
需進一步擴大調(diào)查范圍，走訪周邊群眾，排查死者身份及社會關系，
調(diào)取周邊可能存在的監(jiān)控錄像，尋找案件線索。“嗯，
差不多就這樣吧” 楚曦夜的余光掃過死者那扭曲的面孔，突然感覺有些不可思議。
“話說熊隊！死者這名字起的是不是有點太隨意了？張三欸？
誰家爸媽會給自己家孩子起這名？”熊皓戴著白手套，正仔細查看死者的筆記本電腦，
聞言抬了抬眉看了眼晃著身份證，像發(fā)現(xiàn)新大陸似的湊到自己跟前的楚曦夜，
語氣波瀾不驚：“全國十四億人，叫張三李四的多了去了。
” 他的目光掃過屏幕上未保存的文檔，密密麻麻的文字排列整齊。
“不過能確定他真是個網(wǎng)絡作家，存稿文件夾里全是小說，更新時間停在三天前，
和死亡時間吻合。”“喲，還是個高產(chǎn)選手呢！” 楚曦夜踮腳瞅了眼電腦，
伸手在鍵盤上敲了敲，“說不定兇手藏在他的讀者里？畢竟小說讀者愛憎分明，
萬一被斷更氣到……” 楚曦夜故意拖長尾音，做了個抹脖子的手勢。
熊皓猛地合上筆記本電腦，金屬外殼碰撞的聲響驚得楚曦夜縮了縮脖子。他眉頭擰成川字，
鏡片后的目光犀利：“死者躺在解剖臺上等著真相，不是你插科打諢的素材。
”看著她低頭認錯的乖巧模樣，熊皓又泄了氣，“下次再這樣…… 算了，你根本沒在聽吧？
”“別瞎猜了。先查他最近的創(chuàng)作內(nèi)容，看有沒有得罪什么人。還有，
聯(lián)系平臺調(diào)取讀者評論和打賞記錄，從利益糾紛方向入手。” 他頓了頓，
目光掃過墻上的 “血債血償”，“這四個字和死者最近的小說情節(jié)有沒有關聯(lián)，
也得仔細排查。”楚曦夜本來習慣性想吐吐舌頭，但是這地方的空氣里都是血腥味，
誰知道舌頭出了嘴巴會不會沾點什么烏七八糟的人體組織，
雖然有一層薄薄的口罩隔著但還是…所以還是算啦。她把身份證放進證物袋：“遵命！
不過熊隊，你說他寫的小說名叫什么來著？楚曦夜湊近電腦屏幕，
指尖戳了戳死者的存稿文件夾：“《開局奪舍女帝丹田修煉五千年》？
這標題簡直堪比我老家樓下的電線桿小廣告！哈哈哈哈”熊皓的眼角狠狠抽了抽，
鼠標光標在《三千女修淪為我的鼎爐之后》上頓了頓，指節(jié)敲了敲鍵盤：“注意措辭，
這是證物。”“好好好 ——” 楚曦夜拖長音點開另一文檔，再一次笑出鵝叫，
“《邪魅魔尊強取豪奪雙修道侶的一百種姿勢》？熊隊您看這章節(jié)目錄，
‘玉體橫陳’‘香汗淋漓’‘雙修秘境’…… 他這哪兒是寫小說，分明是在當賽博老鴇。
”“不過說真的，能想出《師尊的金蓮被我煉成了法寶》這種標題，
兇手該不會是被他小說里的那個師尊干掉的吧？”熊皓將取證硬盤塞進防爆箱，
聲音里明顯帶著三分怒氣，七分無奈：“已經(jīng)讓技術科提取關鍵詞了。
如果小說涉及抄襲、抹黑特定群體，或存在非法出版交易……”“得嘞！
” 楚曦夜利落地合上筆記本電腦，突然指著墻上的血字挑眉，“要不咱賭一把？
兇手說不定覺得自己才是‘正道劍修’，來替天行道‘斬妖除魔’了？
就像他小說里寫的‘血債血償’——”她突然噤聲，盯著熊皓的表情憋笑，“咳咳，
熊隊您臉色別這么嚇人嘛，我這就去查他的讀者群聊天記錄！
”熊皓轉(zhuǎn)身時順手拍了下她的肩，語氣里帶著無奈的縱容：“別貧了，
把桌上那堆打印稿帶上。記住，
取證時重點關注……”“關注涉及低俗描寫、暴力元素、違規(guī)引流的章節(jié)，對吧？
” 楚曦夜搶在他前面開口，抱著物證袋倒退著往門口走，
馬尾辮在夕陽里晃成金紅色的小旗子，“您老就放一百個心啦！
這丫頭…”---------------------------已經(jīng)臨近大年三十，
但是警局的食堂可不會歇業(yè)，而且今天食堂的大廚們還特供春節(jié)菜式——餃子！
甚至還有楚曦夜最喜歡的鲅魚水餃！雖然前輩們都說鲅魚水餃有點臭，或者說是有魚腥味，
但是楚曦夜不那么覺得。區(qū)區(qū)這點魚腥味，
和自己從家里那只大橘貓嘴邊搶下來的小魚干比簡直不值一提！推開門的瞬間，
蒸騰的熱氣裹著餃子皮的麥香撲面而來。楚曦夜瞇起眼睛適應暖光，
看見食堂墻上歪歪扭扭貼著 “新春快樂” 的紅紙條，打飯窗口前的長隊蜿蜒到暖氣片旁，
幾個實習生正踮腳把大紅色的拉花往吊燈上掛。阿姨們的圍裙都換成了帶金線的紅布，
盛餃子的不銹鋼托盤摞得比人還高，白霧從邊緣縫隙里鉆出來，在燈管下凝成細小的彩虹。
“小夜！這邊！” 熟悉的喊聲從靠暖氣的位置傳來。宋菱還是老樣子，扎著高馬尾，
警服袖口挽到手肘，正用筷子把餃子往醋碟里沾。她身旁坐著個穿白色衛(wèi)衣的小姑娘，
她看起來絕對不超過十五歲，白發(fā)在頭頂編成丸子頭，金色的眸子盯著盤子里翻滾的餃子，
粉色小舌頭無意識舔著上唇，活像只等待投喂的奶貓。
“這是...” 楚曦夜把餐盤放在空位，咬開鲅魚水餃，
鲅魚水餃那類似牛肉丸的粉嫩和魚肉的鮮香在舌尖綻開，她抬眼看向宋菱：“快說說，
這只可愛的小團子是怎么回事？”宋菱笑著往秦夕羽碗里又添了兩個餃子，
壓低聲音：“今晚真是鬧了個大笑話。指揮中心接到報警，
那男的扯著嗓子喊“我接（劫）到一個小孩，沒有聯(lián)系到她的父母，我時間有限，
你們趕緊來吧，一會小孩在不在就不知道了”“我們那調(diào)度員一聽，以為是惡性劫持事件，
足足去了三輛裝甲車把胡同圍得水泄不通，狙擊手的槍都架好了。
”楚曦夜憋笑憋得肩膀直抖：“然后呢？然后呢？”宋菱聳了聳肩，
指了指悶頭吃餃子的秦夕羽：“結果到現(xiàn)場才發(fā)現(xiàn)，人家是好心人，
看這孩子大半夜還在外面晃蕩不放心，妥妥的大烏龍。這孩子叫秦夕羽，看著不像本地人，
可漢語說得賊溜。”宋菱翻出記錄本，上面密密麻麻寫滿問題。
“問她家住哪、爸爸媽媽是誰，她就睜著那雙金瞳盯著我，跟個精致的瓷娃娃似的，
半點反應都沒有，我連哄帶騙問了半天，她就只重復自己名字。”楚曦夜看向秦夕羽，
小姑娘正用筷子戳破餃子皮，看著湯汁緩緩流出，像發(fā)現(xiàn)了新奇事物般，睫毛輕輕顫動。
她小口小口咬著餃子，臉頰鼓成可愛的弧度，全程不發(fā)一言。
目光突然被秦夕羽手腕上晃動的黑色物件吸引 —— 那手環(huán)幾乎遮住少女三分之一的小臂，
啞光材質(zhì)泛著冷硬的金屬光澤，中央的淡紅色按鈕隨著她舉筷的動作明滅不定。
“這東西...”宋菱順著她的視線望去：“隊里搞儀器的技術員看過，
初步判斷是某種定位裝置，但是他們都說這玩意用的技術很奇怪，
和我們的技術不是一個體系。”她伸手想碰秦夕羽的手腕，
小姑娘卻像受驚的兔子般迅速縮回，金瞳警惕地盯著她，把戴著裝置的手藏到身后。
“別嚇著她。” 楚曦夜輕聲說，同時用筷子給秦夕羽碗里夾了個熱氣騰騰的鲅魚餃子，
秦夕羽的注意力迅速被鲅魚餃子勾走，埋頭干飯。宋菱無奈地收回手，
看著楚曦夜溫柔的動作，眼睛突然亮了起來：“對啊，還有小夜你啊！你可得救我啊啊啊！
馬上就大年三十了，我可是訂好了明天一早回老家的車票，
隊里到現(xiàn)在都沒確定小夕羽的安置方案。你反正留在本地過年，
能不能先幫忙照顧這小姑娘幾天？你看，她跟你多合得來，才見面幾分鐘就會吃你給的餃子。
”楚曦夜聞言一陣苦笑“你這么一說，我都羨慕死你們武警那么長的探親假了。
”她剛要再開口，就被突然插進來的聲音打斷。“哎！我也能幫忙帶孩子啊！
”只見身形高大的大春端著餐盒，一臉熱情地湊了過來，
他的餐盒里飄出濃郁的芹菜豬肉餃子味。“我一個人過年也沒啥事，正好帶帶孩子，
說不定還能提前練練手，以后...”“打住！” 宋菱毫不留情地打斷他，“大春，
你一個大男人，大過年的照顧一個十五歲都不到的小姑娘，像什么話？這不是扯淡嗎？
再說了，你平時自己都照顧不好，
除了你還有誰能一次又一次把辣椒油當成醋全倒自己面條里，誰敢把孩子交給你？
”大春漲紅了臉，還想爭辯：“我那是失誤！而且照顧孩子我很有經(jīng)驗的，
我...”“行了行了。” 楚曦夜也搖了搖頭，“大春，這事兒真不合適。
你就別跟著湊熱鬧了。”話音剛落，楚曦夜余光瞥見秦夕羽的睫毛猛地顫動。
小姑娘死死盯著大春餐盒里的芹菜豬肉餃子。同一時刻，空氣仿佛被無形的重物壓得凝滯，
寒意順著瓷磚縫隙爬上腳踝。楚曦夜后頸的汗毛瞬間豎起。恐懼感如潮水般涌來 ，
她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只被猛虎逼到墻角的野兔，下一個瞬間就會被撕開最脆弱的咽喉，
倒在地上被自己的血嗆到窒息。“怎么回事...” 大春聲音發(fā)顫，
手里的筷子 “當啷” 掉在餐盒上，和渾身冷汗的宋菱不約而同地下意識去摸腰間的配槍。
只是短短幾秒鐘，秦夕羽的視線便從芹菜豬肉餃子上挪開，下一刻她又變回呆萌模樣，
伸手去夠楚曦夜碗里的鲅魚餃子。那股令人窒息的壓迫感也隨著她的動作消散，
食堂重新響起此起彼伏的交談聲，仿佛方才的異象只是眾人的錯覺。
楚曦夜捏著筷子的指節(jié)發(fā)白，目光在秦夕羽無辜的臉龐和同事蒼白的臉色之間來回游移。
為了打破這詭異的沉默，她強裝鎮(zhèn)定地笑道：“小夕羽，不喜歡芹菜味嗎？
那你平時最喜歡什么？”秦夕羽用筷子戳破餃子皮，
湯汁緩緩流淌：“長戟大兜蟲的前翅烤著吃最香，甲殼在火上裂開時，會滲出琥珀色的油脂。
把巨駱駝蜘蛛的腹部剖開，填滿香草和野果，埋進燒熱的沙子里，等外殼變得酥脆，
掀開就能看到冒著熱氣的肉...”“田鱉要趁活的時候整只塞進陶罐，倒?jié)M烈酒，
等它醉暈了，連殼帶腿一起丟進沸水里。煮出來的湯汁是墨綠色的，喝一口，
渾身都暖烘烘的。還有蘭花螳螂，它們的翅膀油炸后像薄脆的薯片，沾著特制的醬料，
咔嚓一口，滿嘴留香。”大春的喉結上下滾動：“這些... 都是吃的？
”楚曦夜盯著秦夕羽毫無波瀾的金瞳。警局里見過太多精神異常的報案人，
那些荒誕的幻想總會在瞳孔里藏著飄忽的光，但眼前小姑娘敘述時睫毛都不曾顫動，
像是在背誦刻進骨髓的生存指南。“小夕羽，” 她刻意放緩語調(diào)，
“世界上最大的甲蟲也不過手掌長，似乎裝不滿你的陶罐。
”大春扯松警服領口：“這... 這丫頭是不是偷偷看了什么科幻小說？
現(xiàn)在的小孩想象力真豐富！” 他干笑著轉(zhuǎn)向宋菱，卻發(fā)現(xiàn)對方盯著秦夕羽的手環(huán)，
指尖在手機鍵盤上快速敲擊，顯然在搜索什么。“會不會是哪個藝術家家庭的孩子？
” 宋菱把手機倒扣在桌上，屏幕上 “巨型昆蟲 幻想文學” 的搜索詞條一閃而過，
“有些先鋒劇作家就喜歡教孩子這種天馬行空的設定。”楚曦夜聽著兩人的猜測，
只是輕輕點了點頭。她看著秦夕羽這個神秘又有些呆萌的小姑娘，嘆了口氣，說道：“行了，
春節(jié)期間我來照顧她吧，正好我也留在本地，有個照應。
”宋菱如釋重負地笑了笑：“還是小夜靠譜！”楚曦夜看著秦夕羽的小模樣，
心中的疑惑也愈發(fā)濃重。但既然已經(jīng)答應照顧她，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等回我家，
得好好查查你的來歷了啊。”楚曦夜下意識摸了摸秦夕羽的頭，
片刻后才反應過來——這個警惕的小家伙竟然沒有躲開。真是奇怪。
-----------------------------篝火在營地中央熊熊燃燒，
火舌沖天，映得四周如同白晝。火光下，秦夕羽較小的身軀踩著一個工具箱，
匕首在指尖游龍般翻飛，輕松將那巨型蜂肉切成細長條塊，整齊地擺在木板上，
濃烈的肉香已然隱隱散發(fā)。她手一頓，抬頭環(huán)視篝火旁圍坐的戰(zhàn)士們，
眼神帶著幾分玩味：“一會兒誰敢說不好吃，小心我把他丟出去給我們的食物當食物！
”話音未落，營地中已然哄笑四起。壯碩的獸人戰(zhàn)士們用力拍打彼此的肩膀，笑聲如雷，
一個牛族戰(zhàn)士捶胸頓足，大聲嚷嚷道：“夕羽戰(zhàn)團長親自下廚，誰敢說不好吃啊！
”他粗獷的嗓音如戰(zhàn)鼓一般，惹得周圍笑聲更加肆意。秦夕羽微微一笑，左手巧妙一轉(zhuǎn)，
匕首輕點肉塊，隨即一揚，切好的蜂肉高高飛起，
她手中刷子飛速從蜂王蜜罐中蘸取濃稠的蜂蜜，在蜂肉上輕快涂抹。肉塊旋轉(zhuǎn)著落下，
她手中的竹簽也早已整齊待命，每串四塊肉，堆滿烤架。蜂蜜在火光中折射出琥珀般的光澤，
肉塊在炭火上“滋滋”作響，拍成薄片的蜂巢餅里夾著金黃的蜂肉，蜜香與肉香交織，
彌漫整個營地。戰(zhàn)士們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盯著烤架，一個個喉結上下滾動。火光旁，
米婭躡手躡腳湊近，目光直勾勾盯著旁邊的蜂巢烤餅，。秦夕羽瞧見米婭那躡手躡腳的樣子，
挑眉一笑，戲謔道：“怎么？師姐這就等不及了？那就看你們誰快咯！”她話音未落，
獸人們已歡呼著撲向烤架，哄鬧聲中，各種叫喊震耳欲聾。“我的！”“不許搶！”“米婭，
給我留點！”“副團長！你耍賴！！！”米婭靈巧地抓了幾塊薄餅，邊笑邊分給身邊的戰(zhàn)士，
然后迫不及待咬下一口，餅皮的酥脆在齒間化開，蜂蜜的甜香與焦香在唇齒間爆發(fā)，
混著蜂肉的濃烈鮮香與一絲細膩的苦澀，甜而不膩，濃烈而又不激烈。“絕了！
”米婭激動地大喊，滿臉漲紅，抓住同伴的肩膀猛搖，“蜂蜜酒呢？今晚不醉不歸！
”“對啊！蜂蜜酒！”獸人們一聽，瞬間哄鬧起來。“全拿上來！”“誰還要杯子？
直接上桶！”一聲呼喊，酒桶被抬了出來。沖鋒隊長德里烏斯大步跨前，
雙手高高舉起一只酒桶，他咧嘴一笑，吼聲如雷：“為了獸人！”“為了獸人！
”戰(zhàn)士們齊聲回應，聲浪直沖夜空。他們仰頭豪飲，蜂蜜酒沿著粗壯的脖頸滑落，
笑聲、酒香與火光融成一片。秦夕羽將一杯烈酒灌下，面色微紅，她放下酒杯，微微一頓，
低聲說道：“也為了每一個活著回來的戰(zhàn)士。”“為了每一個活著回來的戰(zhàn)士。”“每一個，
活著回來的戰(zhàn)士。”可是大家都死了。死在該死的修士手里。姓名：萊昂，種族：獅人族，
陣亡時間：仙人歷 568 年 3 月 15 日陣亡原因：駕駛機甲掩護小隊撤退時，
遭金丹修士 "奪寶系統(tǒng)" 持有者薛景的下品靈器「追星箭」貫穿能量核心。姓名：劉戰(zhàn)，
種族：狼人族，
陣亡時間：仙人歷 568 年 5 月 22 日陣亡原因：在青巖峽谷伏擊戰(zhàn)中，
為阻擋金丹修士蘇璃的「疾風步」突襲傷員，操縱機甲以軀體硬接「奔雷劍」，
傳動系統(tǒng)過載爆炸。姓名：李凌云，種族：馬人族，
陣亡時間：仙人歷 569 年 1 月 3 日陣亡原因：在冰封荒原阻擊戰(zhàn)中，
為摧毀金丹修士陳墨的「玄冰領域」核心，駕駛機甲強行沖撞領域中樞，
被凍結的機甲在「玄冰領域」核心破碎瞬間被吞噬。姓名：阿爾伯特，種族：虎人族，
陣亡時間：仙人歷 568 年 9 月 8 日陣亡原因：率領中隊強突修士補給線，
與「御物系統(tǒng)」覺醒者王浩然的七十二柄「青蚨劍」正面對決，同歸于盡。姓名：凱瑟琳，
種族：羊人族，
陣亡時間：仙人歷 569 年 7 月 19 日陣亡原因：指揮大隊迂回包抄時，
誤入元嬰修士林婉兒的「迷蹤幻境」，奮戰(zhàn)至能源儲備耗盡，斬殺元嬰修士林婉兒，
后被「落雷符」擊中要害。姓名：奧列格，種族：牛人族，
陣亡時間：仙人歷 569 年 11 月 28 日陣亡原因：率戰(zhàn)斗群強攻玄機殿，
與「煉丹系統(tǒng)」擁有者化神趙無忌同歸于盡，奧列格本人與機甲一同汽化姓名：拓跋雄，
種族：獅人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