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雪中送炭，還是另有所圖？“阮煜先生，
這是‘啟航科技’為您擬定的‘鳳凰項目’首席設計師聘用合同，
以及一份……債務清償協議。”咖啡廳靠窗的位置，陽光被百葉窗切割成細碎的光斑，
落在對面女人精致卻毫無表情的臉上。李伊，這個名字在科技圈如雷貫耳，
年紀輕輕便執掌市值百億的“啟航科技”，是無數創業者仰望的星。而此刻，
她正將兩份文件推到阮煜面前。阮煜的手指下意識地蜷縮了一下。他穿著洗得發白的舊T恤，
胡茬凌亂，眼窩深陷，
與李伊一身剪裁得體的高定西裝裙、一絲不茍的妝容形成了慘烈的對比。三天前，
他剛因為拖欠工作室的最后一點租金，被房東狼狽地趕了出來，
所有的家當就是一個背包和一臺舊筆記本電腦。“鳳凰項目？”阮煜的聲音有些沙啞，
帶著久未與人順暢交流的生澀，“李總，我想您可能找錯人了。
我現在……”他自嘲地笑了笑，“一無所有，還背著一身債。”三年前，
他曾是游戲設計界冉冉升起的新星，一款名為《幻界》的獨立游戲demo驚艷四座，
無數投資人揮舞著支票找上門。他雄心勃勃，組建團隊，投入所有熱情和資金。然而，
就在游戲即將上線之際，核心代碼泄露，被一家大廠搶先發布了高度相似的A貨，
他的心血付諸東流，投資方撤資，團隊解散，他還背上了因違約而產生的巨額債務。
從云端跌落泥潭，不過旦夕之間。李伊微微頷首，聲音清冷如玉石相擊：“我們調查過，
阮先生在《幻界》項目中所展現的創新理念和技術架構，正是‘鳳凰項目’所需要的。
至于債務，啟航科技可以為您一次性清償，但這筆錢，
您需要在‘鳳凰項目’成功后的分紅中逐步償還。當然，
我們會提供業內頂尖的薪資和資源支持。”阮煜怔住了。這不是雪中送炭，
這簡直是天降黃金屋。他不是不諳世事的毛頭小子，深知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
“為什么是我？”他抬起頭，努力想從李伊那雙深邃平靜的眼眸中看出些什么，
卻只看到一片商業化的冷靜。“啟航科技的用人標準，唯才是舉。”李伊的回答滴水不漏，
“阮先生的才華，值得這個機會。當然，如果您拒絕，我們也有備選方案。”她語氣平淡，
似乎并不在乎他的決定。阮煜的心臟卻不合時宜地劇烈跳動起來。是啊，
他有什么可失去的呢？除了這條爛命，和那遙不可及、幾乎被他自己放棄的夢想。
他曾以為自己再也不會碰游戲設計了，那種被背叛、被掏空的痛苦，至今想起來都讓他窒息。
可李伊口中的“鳳凰項目”，卻像一簇火苗，在他死灰般的心底悄然點燃。鳳凰，浴火重生。
“我需要時間考慮。”阮煜艱難地說。“自然。”李伊起身，身姿挺拔如松，
“明天上午十點前，請給我答復。我的助理會和您保持聯系。”她沒有多余的寒暄，
徑直離開了咖啡廳，高跟鞋敲擊地面的聲音清脆而遙遠。阮煜看著桌上的合同，又看向窗外。
陽光刺眼，他卻感到一陣寒意。這個李伊，像一個精密的儀器，
每一個舉動都帶著不容置疑的目的性。她為什么要幫一個幾乎被行業遺忘的失敗者？當晚，
阮煜輾轉反側。他打開了塵封已久的筆記本電腦，里面還存著《幻界》未完成的最終版本。
那些熟悉的場景，那些他親手勾勒的角色，那些他曾為之瘋狂的代碼……像一把把尖刀，
刺著他的心臟。突然，電腦右下角彈出一個許久未曾亮起的聊天軟件圖標，
是多年前他在一個極客論壇上認識的網友“一一丫丫”發來的消息，
只有簡短的一句：“別放棄，你的光芒不該被塵封。”阮煜心中一動。這個“一一丫丫”，
是他當年在論壇上唯一聊得來的朋友，他們常常討論游戲理念，分享技術心得。
在他最風光的時候，“一一丫丫”為他喝彩；在他跌入谷底，刪除了所有社交賬號后，
只有這個ID，他沒有刻意去屏蔽。只是他以為，對方也早已將他遺忘。這條消息，
像一道微弱的光，照進了他晦暗的心房。第二天上午九點五十分，
阮煜撥通了李伊助理的電話：“我接受。”他不知道，在他離開咖啡廳后，
李伊并沒有直接回公司。她的車停在街角，靜靜地看著阮煜失魂落魄地走進一家廉價旅館。
她的手指在方向盤上輕輕敲擊著，眸光復雜。“老板，”開車的助理忍不住問，
“我們明明有更好的人選，為什么一定要是他？為了他，
您甚至不惜動用私人關系去查清他當年的債務糾紛，還……”李伊抬手打斷了助理的話，
聲音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你不懂。有些債，必須還；有些人，值得等。
”助理噤聲。他跟了李伊五年，從未見過她對哪個項目、哪個人如此上心。這個阮煜，
究竟有什么魔力？阮煜入職啟航科技的消息，在業內引起了不小的震動。
有人嘲諷啟航科技饑不擇食，撿了個過氣的設計師；也有人好奇，這位曾經的天才，
能否在李伊的手下重現輝煌。阮煜對外界的議論充耳不聞。
他被安排在啟航科技最頂尖的研發中心，擁有獨立的辦公室和一支精英團隊。
李伊給了他極大的自主權，除了每周一次的項目進度匯報會，幾乎從不干涉他的具體工作。
然而，阮煜總覺得有些不對勁。他的辦公室里，擺放著他最喜歡的限量版手辦，
是他當年在《幻界》項目初期，為了激勵自己，咬牙買下的，后來因為負債，早就變賣了。
公司茶水間的咖啡豆，是他曾經無意中和“一一丫丫”提過一次的小眾品牌。
甚至他團隊里的幾個核心成員，其技術特長，都恰好能彌補他知識結構中的短板。這一切，
都巧合得如同精心安排。而每周的例會上，李伊總能一針見血地指出他方案中的細微瑕疵，
或是提出一些極具前瞻性的建議，讓他茅塞頓開。她對游戲行業的理解，
甚至比他這個浸淫多年的“老人”還要深刻。一次，阮煜為了一個技術難題熬了三天三夜，
幾乎崩潰。匯報會上，他神情憔悴，李伊卻只是平靜地聽著，
然后淡淡地說：“你的方向沒錯，只是忽略了‘幽靈算法’在動態平衡中的應用。下班后，
來我辦公室。”那天晚上，阮煜第一次走進李伊位于頂層的CEO辦公室。巨大的落地窗外，
是城市的璀璨燈火。李伊遞給他一杯熱牛奶，然后親自在白板上為他推演算法，邏輯清晰，
條理分明。她的側臉在燈光下柔和了幾分，少了平日的鋒利，多了一絲專注的魅力。
“你……怎么會懂這些？”阮煜忍不住問。啟航科技的主營業務是人工智能和大數據，
游戲只是新拓展的領域。李伊放下筆，轉過身，眸光閃動：“啟航能有今天，不是只靠運氣。
而且，我對有潛力的新事物，一向很有興趣。”她的目光似乎意有所指。阮煜的心，
再次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動。這個女人，究竟是誰？她對他，又究竟抱著怎樣的目的？
這種被人掌控一切，卻又被溫柔以待的感覺，讓他既警惕，又有些莫名的……悸動。
他不知道，在他離開后，李伊走到落地窗前，看著他略顯蹣跚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
嘴角勾起一抹極淺的弧度。她打開手機，點開那個名為“一一丫丫”的聊天賬號，
看著上面和阮煜的聊天記錄，最近的一條，是三天前她發出的那句“別放棄，
你的光芒不該被塵封”。原來，所有的雪中送炭，都帶著她“蓄謀已久”的溫柔。
她等這一天，已經等了太久太久。第二章 蛛絲馬跡，
她的秘密花園鳳凰項目”在阮煜的帶領下，進展神速。
他仿佛找回了當年創作《幻界》時的激情，甚至比那時更加成熟和穩健。
李伊給予的信任和資源，讓他得以心無旁騖地投入創作。
團隊成員也對這位新來的首席設計師刮目相看，從最初的觀望到后來的敬佩，
只用了短短幾周時間。阮煜的生活也漸漸步入正軌。啟航科技提供的公寓窗明幾凈，
薪水足以讓他過上體面的生活。但他內心深處的疑云，卻隨著與李伊接觸的增多，
而愈發濃厚。李伊對他，好得有些過分。除了工作上的鼎力支持，
生活中也處處透著“巧合”。他隨口提過一句喜歡某個導演的文藝片，
第二天他的辦公桌上就出現了該導演全套作品的藍光碟，附帶一張便簽，
龍飛鳳舞地寫著“勞逸結合——L.Y.”。他因為趕項目錯過了午飯，
李伊的特助會準時送來一份營養均衡、口味清淡的午餐，和他幾年前的飲食偏好一模一樣。
這些細節，像一根根細小的羽毛，輕輕撥弄著阮煜的心弦。他開始相信，李伊對他的了解，
絕非“做過背景調查”那么簡單。一次團隊聚餐，大家起哄讓李伊也來參加。
本以為這位日理萬機的女強人會婉拒，沒想到她竟然答應了。席間，李伊依舊話不多，
但偶爾看向阮煜的眼神，總帶著一種難以言說的復雜情緒。酒過三巡，
有人提議玩真心話大冒險。輪到阮煜時，一個新來的策劃小妹大膽地問：“阮哥，
你有沒有暗戀過什么人啊？”阮煜一愣，
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一個模糊的影子——那個在網絡世界里與他惺惺相惜的“一一丫丫”。
他曾對這個未曾謀面的網友產生過朦朧的好感，只是現實的殘酷讓他無暇他顧。
他正要含糊過去，李伊卻突然開口，聲音清冽：“阮煜的暗戀對象，應該是個很有才華，
也很有想法的人吧？”眾人皆是一驚，沒想到素來不參與八卦的李總會搭話。阮煜也看向她，
只見李伊端著酒杯，燈光下，她的眼神幽深，仿佛能洞察他內心深處所有的秘密。
“李總怎么知道？”阮煜下意識地反問。李伊淺淺一笑，晃了晃杯中的紅酒：“猜的。畢竟，
優秀的人總是相互吸引。”那晚之后，阮煜更加堅信，李伊一定知道些什么，甚至，
她可能就是“一一丫丫”。這個猜測讓他心跳加速，既期待又有些惶恐。如果真是這樣，
那她為自己所做的一切，動機就變得清晰起來。為了證實自己的猜測，
阮煜開始留意李伊更多的細節。他發現，李伊的辦公桌上，常年擺放著一杯不加糖的黑咖啡，
這正是“一一丫丫”曾經在聊天中提過的習慣。李伊在簽署文件時，
偶爾會用一種非常小眾的鋼筆，那款鋼筆的型號，阮煜記得“一一丫丫”也曾向他推薦過。
最讓阮煜感到震驚的，是在一次偶然的機會。那天，他因為一份緊急文件需要李伊簽字，
直接去了她的辦公室。李伊正在開視頻會議，示意他稍等。阮煜站在一旁，
目光無意中掃過李伊未鎖屏的私人平板電腦。屏幕上，
是一個他無比熟悉的界面——正是當年那個極客論壇，而登錄的ID，赫然是“一一丫丫”！
那一刻，阮煜只覺得血液都涌上了頭頂。原來真的是她！
那個在網絡上與他徹夜暢談理想、在他失意時給予鼓勵的知己，
竟然就是眼前這位高高在上、執掌百億帝國的冰山女王！李伊結束會議，
看到阮煜失神的表情，心中了然。她并沒有點破，只是平靜地接過文件，
簽好字遞給他：“還有事嗎？”阮煜張了張嘴，千言萬語堵在喉嚨，最終卻只是搖了搖頭，
拿著文件失魂落魄地走了出去。李伊看著他的背影，嘴角露出一絲苦笑。
她知道這一天遲早會來，只是沒想到這么快。她對他的“蓄謀已久”，終于要浮出水面了嗎？
接下來的幾天，阮煜如同行尸走肉。他無法集中精神工作，
腦海里全是李伊和“一一丫丫”的影子。她們是同一個人，這個事實帶給他的沖擊太大了。
李伊為他所做的一切，究竟是出于對朋友的幫助，還是……別有深意？他想起當年，
自己意氣風發，在論壇上暢談著對《幻界》的構想，“一一丫丫”總是第一個支持他，
并提出許多建設性的意見。在他因為《幻界》失敗而萬念俱灰，一度想要輕生時，
是“一一丫丫”發來的幾百條信息，將他從絕望的邊緣拉了回來。她說：“煜，
你的才華不該就此埋沒。總有一天，你會讓所有人看到你的光芒。我會等你，等到那一天。
”這些話，曾是他黑暗中的唯一慰藉。可他怎么也想不到，說出這些話的人，
竟然一直在他身邊，以另一種身份，默默地守護著他，甚至為他鋪平了前路。
“鳳凰項目”的一次關鍵技術評審會上，阮煜因為心不在焉，出現了一個低級失誤。
團隊成員都看出了他的不對勁，但沒人敢說什么。李伊卻在會議結束后，單獨留下了他。
“阮煜，”她的聲音依舊平靜，卻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威嚴，“我知道你最近有很多困惑。
但工作就是工作，我不希望任何私人情緒影響到‘鳳凰項目’的進度。
如果你無法調整好狀態，我會考慮更換項目負責人。”阮煜猛地抬起頭，
對上李伊清冷的目光。他知道，她是在敲打他。“李總……不，一一丫丫，
”阮煜終于鼓起勇氣，艱難地開口，“你為什么要這么做？為我清償債務，給我機會，
甚至……連我的喜好都了如指掌。這一切，到底是為了什么？”李伊的身體微微一僵，
但很快恢復如常。她轉過身，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背對著阮煜，
聲音里帶著一絲縹緲：“因為，我曾經向一個人承諾過，會等他重新站起來。
”“僅僅是承諾嗎？”阮煜追問，聲音有些顫抖。李伊沉默了片刻，緩緩道：“阮煜，
有些事情，現在還不是告訴你的時候。我只希望你明白，我對你，對‘鳳凰項目’，
都抱有極大的期望。不要讓我失望，也不要讓你自己失望。”她頓了頓，又說：“下周末，
公司在郊外的度假村有一個高層團建活動，你也一起來吧。或許，那里有你想要的答案。
”阮煜看著李伊孤傲的背影，心中五味雜陳。她承認了，又似乎什么都沒承認。那個度假村，
又隱藏著什么秘密？他隱隱感覺到，一場巨大的風暴，正在向他襲來。而李伊，
就是風暴的中心。她為他設下的這個“溫柔陷阱”，背后一定還有更深層的原因。
第三章 往事如刺，救贖與被救贖啟航科技高層團建的地點，
選在了一處名為“云棲山莊”的度假村。這里遠離塵囂，風景秀麗，
是李伊私人名下的產業之一。阮煜懷著復雜的心情踏入了山莊。
他不知道李伊葫蘆里賣的什么藥，但直覺告訴他，這次團建，或許能解開他心中諸多的謎團。
團建活動安排得輕松愜意，上午是自由活動，下午則是分組進行的拓展訓練。
阮煜對這些并不熱衷，獨自一人在山莊里漫步。山莊很大，亭臺樓閣，小橋流水，
設計得頗有古韻。不知不覺，他走到了一處僻靜的院落。院門虛掩著，
里面傳來斷斷續續的鋼琴聲，
彈奏的正是他當年最喜歡的一首古典樂曲——德彪西的《月光》。這首曲子，
他曾在論壇上和“一一丫丫”分享過，說它能讓他在浮躁時安靜下來。阮煜心中一動，
鬼使神差地推開了院門。院內，一架白色的三角鋼琴旁，
端坐著一個熟悉的身影——正是李伊。她穿著一身素雅的棉布長裙，長發隨意地披在肩上，
沒有了平日里的職業套裝和精致妝容，此刻的她，少了幾分凌厲，多了幾分溫婉和……脆弱。
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在她身上，恬靜美好得像一幅畫。聽到開門聲，李伊停下了彈奏，
回過頭，看到阮煜，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但很快便恢復了平靜。“你怎么找到這里來了？
”“我……隨便走走。”阮煜有些尷尬，“沒想到李總也喜歡這首曲子。
”李伊淡淡一笑：“以前有個朋友很喜歡，聽得多了，便也喜歡上了。”她的目光飄向遠方，
似乎陷入了某種回憶。阮煜的心猛地一揪。她口中的“朋友”，不言而喻。“這個院子，
是我母親生前最喜歡的地方。”李伊輕聲說道，語氣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傷感，
“她是個溫柔的女人，喜歡彈琴，喜歡畫畫，也喜歡……做夢。”阮煜靜靜地聽著，
這是他第一次聽到李伊談及自己的家人。外界傳言，李伊的母親早逝，父親是商界大鱷，
對她要求極為嚴苛，才造就了她如今這般殺伐果斷的性格。“我父親一直希望我能繼承家業，
成為一個合格的商人。”李伊繼續說道，“所以，我從小就被迫學習各種商業知識，
參加各種商業活動。只有在這里，在我母親的琴聲里，我才能找到片刻的安寧。
”她的聲音很輕，卻像一把重錘，敲擊在阮煜的心上。他一直以為李伊是天生的強者，
無堅不摧。卻沒想到，她也有如此柔軟脆弱的一面。“《幻界》失敗后，你消失了很久。
”李伊突然轉過頭，目光灼灼地看著阮煜，“那段時間，我很擔心你。
”阮煜的心臟猛地收緊。她用的是“我”，而不是“一一丫丫”。“我……”阮煜張了張嘴，
卻不知道該說什么。那段日子，是他人生中最黑暗的時光，他把自己封閉起來，不見任何人，
不與任何人聯系。“我一直在找你。”李伊的聲音微微顫抖，“通過各種渠道，
打聽你的消息。直到一年前，我才在一個不起眼的招聘網站上，看到你的求職信息。那時，
你已經換了名字，叫阮明。”阮煜渾身一震。阮明，是他為了逃避債務，隨意改的化名。
沒想到，李伊竟然連這個都知道。“我看到你的簡歷，做著一份與設計毫不相干的體力活，
薪水微薄，勉強度日。”李伊的眼中閃過一絲痛惜，“我知道，你還沒有放棄，
只是暫時被現實壓彎了腰。所以，我開始為你鋪路。”“鋪路？”阮煜喃喃道。“是的。
”李伊深吸一口氣，似乎下定了某種決心，“啟航科技的游戲部門，是我力排眾議成立的。
‘鳳凰項目’的立項，也是我一手促成的。甚至……你當年《幻界》核心代碼泄露的真相，
我也查到了一些眉目。”“什么？！”阮煜如遭雷擊，猛地抓住李伊的胳膊，
“你知道是誰做的？”這是他心中永遠的痛。如果不是那次泄密，
他的人生或許會是另一番景象。李伊看著他激動得通紅的眼睛，
輕輕搖了搖頭：“目前還只是懷疑，沒有確鑿的證據。但那個人，現在在業界也算小有成就，
而且，他和啟航科技的某個競爭對手，關系匪淺。”阮煜慢慢松開手，身體有些搖晃。
他一直以為自己是時運不濟，卻沒想到背后竟然有如此齷齪的陰謀。“所以，
你成立游戲部門，啟動‘鳳凰項目’，把我招進來，不僅僅是為了幫我，也是為了……報復？
”阮煜的聲音有些沙啞。“可以這么說。”李伊迎上他的目光，眼神堅定，“幫你，
是因為你是阮煜，是曾經在網絡上與我分享夢想、給予我溫暖的‘煜’。
我不想看到你的才華被埋沒，不想看到你被過去的陰影所束縛。”“至于那個背叛者，
他確實是我的目標之一。”李伊的眼中閃過一絲寒芒，“啟航科技要發展，
就必須清除一切潛在的威脅。而他，恰好擋了我的路，也擋了你的路。”阮煜沉默了。
李伊的話，信息量太大了，他需要時間消化。他一直以為自己是被同情、被施舍，卻沒想到，
自己竟然也是李伊龐大商業版圖中的一顆棋子。這種感覺，讓他有些不舒服，但更多的，
是一種難以言喻的……感動。因為，李伊這顆棋子，是用真心和真情來對待的。
“你母親……她一定很為你驕傲。”阮煜突然說道。李伊微微一愣，隨即釋然地笑了。
那是阮煜第一次看到她如此純粹的笑容，像冰雪消融，春暖花開。“或許吧。如果她還在，
看到啟航科技今天的成就，看到我……沒有變成一個只知道賺錢的冷血機器，應該會欣慰的。
”“你不是冷血機器。”阮煜看著她的眼睛，認真地說，
“你只是習慣了用堅硬的外殼來保護自己。”李伊的眼神閃了閃，沒有說話。“謝謝你，
李伊。”阮煜鄭重地說道，“謝謝你為我做的一切。也謝謝你，讓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