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懷過兩個孩子,一個死于“保胎湯”,一個死于“聽話”。
她被婆婆當成工具、丈夫當成擺設,直到那一天,她剪斷長發,
說:“我不再當你們的沈太太。”她不是離婚,她是——出獄。第一章:豪門婚禮,
局外之人“新娘進場!”燈光驟然暗下,僅留一束追光打在林妍身上。
她穿著定制的高級婚紗,拖尾三米,珠光寶氣,一步步走向禮臺上的沈知曜。臺下賓客云集,
都是京圈有頭有臉的豪門人物。攝影師忙著拍照,助理遞上捧花,
婚慶主持人聲情并茂地引導儀式流程。可林妍卻感到前所未有的冷。不是冷氣太足,
也不是婚紗太薄,而是那種從心底泛起的——不被歡迎的冷。沈母坐在臺下的主桌,
穿著暗金色旗袍,妝容精致,一副慈祥長輩的模樣。她朝林妍淡淡點頭,像是應付鏡頭,
又像是在審視商品。只有林妍自己知道,這場婚禮是怎么來的。她和沈知曜戀愛不過三個月。
沈知曜是她在一次商業晚宴上認識的,風度翩翩、談吐優雅,一眼就看得出家世不凡。
他說他喜歡她的“干凈”,說她不像那些京圈女孩那樣勢利、虛偽。
她從沒想過這個男人竟然認真到直接求婚——還很快帶她回家。只是,
當初“帶回家”的第一次,婆婆連茶都沒倒一杯,只說:“結婚不是過家家,
我兒子什么樣的都見過。”林妍以為是長輩試探,沒太放在心上。
可直到今天——這場婚禮的布置她從未插過手,禮服是沈母讓助理送來的,
說是“你那邊品味有限”。婚禮伴娘她提出想請自己的閨蜜,
卻被婆婆一句“婚禮是沈家的場面,別帶些不三不四的朋友來”駁回。現在,
她站在這聚光燈下,看著臺上那個微笑著的男人,一時有點茫然:這是嫁人,還是入局?
“交換戒指。”沈知曜動作得體,溫柔地牽過她的手,現場響起掌聲。她剛一低頭,
就瞥見婆婆遞給伴娘一個眼神,后者連忙將一張紅紙遞上來。她眨了下眼——那是聘禮清單。
厚厚一沓,印得密密麻麻。沈家表面風光,
但聘禮卻被換成了所謂“沈氏集團股權象征性贈書”,一分現金沒有,
倒貼的婚禮還被對方列上了“女方要求籌備”一欄。
她父母在婚禮前一晚悄悄問她:“這婚禮不是男方出錢嗎?妍妍,是不是搞錯了?
”她苦笑:“爸媽,這不就是豪門嘛,講究儀式感。”可這“儀式感”,似乎只屬于沈家。
換完戒指,新郎親吻新娘,沈知曜很自然地捧著她的臉,額頭輕抵。
那一瞬他低聲道:“笑一個,臺下全是媒體。”林妍聽話地揚起嘴角,眸子卻沒笑意。
儀式結束,眾人起身祝賀,沈知曜被他那一眾富二代朋友圍住,喝酒拍照。
一位老總故意調侃:“聽說新娘是縣城來的?你們沈家也終于接地氣啦?”臺下一陣哄笑。
沈母勉強笑笑,隨即起身,走到林妍面前。“林妍,等下你爸媽坐我邊上。
我讓人給他們準備了禮盒,茶葉和營養品。”語氣溫和,像極了好婆婆。林妍剛要感謝,
卻聽她輕聲補一句:“別讓你媽亂說話,這邊賓客多,傳出去難聽。”那一瞬,
林妍手心滲出汗。她媽從小在菜市場賣菜,說話直,來北京已經緊張得幾天沒睡好。
剛才上臺前還小聲問她:“妍妍,咱能住上那大房子不?”她沒有回答。因為她也不知道。
那套三環內的婚房,她從未去過,全程是沈家派人布置。她搬進的是一套近郊的別墅樣板間,
婆婆說:“城里太吵,懷孕不利。”她明白,這是遠離視線的安排。婚禮進行到尾聲,
大家入座用餐。沈家親戚逐個上前寒暄,
嘴上說得好聽:“妍妍長得真好看”、“以后你就是咱們沈家人啦”,
可目光在她脖子那串項鏈上多停留了幾秒。是的,那條項鏈,
是她母親賣掉老家宅基地送她的嫁妝。沈知曜曾夸過一次:“你媽很有遠見。”但今天,
他一句話沒替她說。晚上回到別墅,她換下婚紗,一個人站在空曠的衣帽間里,手機震了下,
是她媽媽發來消息:【妍妍,今晚看著你,媽差點哭了。你現在是少奶奶了,要爭口氣啊。
】林妍看著那一串字,忽然感到前所未有的沉重。她拿起手機,點開房產信息app,
輸入地址查詢結果顯示:該房屋產權人,沈桂蘭(沈母)。她深吸一口氣,把手機放下,
走向床邊。今晚,她不打算哭。她在等——等她看清楚這一場婚姻,到底是為了什么,
又要付出什么。第二章:婆婆的第一步試探林妍從來沒想過,新婚第一天,
她會成為這棟三層獨棟別墅里最不重要的人。陽光透過雕花窗簾,灑在大理石地面上。
林妍從主臥醒來時,身邊已經空無一人。
沈知曜留下的痕跡只有床頭一封便簽:【臨時被叫去公司開會,媽給你準備了早餐。
】沒有早安吻,沒有擁抱,甚至沒有留下她熟悉的味道。林妍穿上真絲睡衣下樓,
腳步才落在樓梯最后一節,客廳沙發上沈母抬眼看了她一眼。“起來啦?”她語氣溫柔,
臉上帶笑,仿佛真的只是個關心新媳婦的長輩。“媽,早。”林妍微笑回應。“早餐在廚房,
阿姨給你熱著了。”沈母頓了頓,又加一句,“我們沈家習慣早起。以后妍妍也要慢慢學。
”林妍一怔,卻什么也沒說。她知道,這是敲打。沈母換了身藏藍色羊絨家居服,坐姿端正,
雙手交疊放在膝上,一派端莊大家風范。她手邊是一沓文件和一張老花鏡,
看樣子是在處理什么賬目。林妍走進廚房,一股濃濃的中藥味撲鼻而來。
廚房臺面上放著一碗熱騰騰的燕窩粥,旁邊是精致的銀耳羹和一小碟腰果炒蝦仁。
“這是……補腎的?”她有些驚訝。“是啊。”身后,沈母的聲音不緊不慢地傳來,
“女人結婚了,最要緊的是調理身體,早點備孕,年輕時候生得快恢復得也快。
”林妍放下勺子:“媽,我還沒想那么快……”沈母聞言,合上手中的賬本:“妍妍,
你也不小了,工作拼得再多,最后不還是要回歸家庭?再說了,趁年輕把孩子生了,恢復快,
身材保得住,夫妻感情也穩。”林妍頓了下,笑著說:“知曜說支持我工作,說暫時不著急。
”沈母的笑容冷了幾分:“知曜是男人,不懂這些。再說了,他說歸他說,
家里事還是要我來幫你們安排,畢竟你們現在住的是我的房子。”空氣靜了一秒。
林妍抬起頭,看著婆婆那張溫婉得幾近無害的臉,忽然明白她所謂的“幫忙安排”,
其實是預設命運。吃完早餐,她收拾碗筷,沈母卻擺擺手:“以后這些事不用你做,
廚房有阿姨。你呀,別再拿你以前那些‘獨立’那一套了。”林妍有些語塞。
她出生在南方一個小縣城,從小成績優異,考到北京讀書,打工供學費。畢業后做市場營銷,
薪資不算高但能自給自足。她不是沒吃過苦,但沒想過,最艱難的那一戰,會在婚姻里。
“媽,其實我還是想繼續上班。”她輕聲道,“我原本在那家公司已經升到客戶經理了,
老板很愿意幫我調整時間。”沈母的笑容終于徹底消失。“你還真不一樣啊。
”她慢慢地靠近,語氣卻不再柔和,“別的女孩嫁入沈家,都是想著怎么做個賢內助,
你倒好,想著繼續出去拋頭露面?”林妍一怔,沒想到“上班”三個字在這里,
會被翻譯成“拋頭露面”。“媽,我是想著給自己留些空間……”她解釋。
“女人最該有的空間,是家庭。”沈母站起身,一邊走向樓梯一邊說道,
“你現在不是你自己,是沈太太,是這個家的女主人。以后要懂得沉下來,而不是飛出去。
”林妍站在原地,忽然覺得這棟別墅像一座漂亮的牢籠。她轉身回房,打開手機,
想給閨蜜發送語音,卻彈出一個彈窗提示:“該語音通話無法進行,請檢查權限。
”她眉頭一皺,檢查微信權限,一切正常。五分鐘后,
沈知曜的信息發來:【我讓人限制了你微信語音的權限,怕你太頻繁用影響休息。
你現在最該做的是養好身體,別總想著外面的事,好嗎?】他還加了一個笑臉表情。
林妍盯著那個表情看了很久,直到屏幕熄滅。這一刻,她意識到:她從婚禮當天起,
就不再是“她”了,而是成了一個角色——沈太太,
一個必須聽話、安分、最好不要有主見的“家屬”。而她的丈夫、婆婆,甚至這個家,
從來沒有問過她愿不愿意。晚上七點,沈知曜回來了。“今天好嗎?”他換鞋進門,
笑著吻她的額頭。林妍點頭,努力維持表面溫和。“我媽說你早餐吃得不多,
午餐也沒怎么碰?”他語氣像是在關心,卻帶著一點點“媽媽說”的意味。“我胃口不太好,
北京氣候有點干。”她溫聲回答。“她也是為你好。”沈知曜坐下,搭著她的肩膀,
“你別太敏感。”林妍抬眼,看見他背后墻上掛著一張全家福,沈父沈母沈知曜三人,
笑得親密融洽。現在,她成了第四個站在圈外的人。她忽然問:“知曜,
咱們婚后是不是可以考慮單獨住?
城里的那套房子……”沈知曜微微皺眉:“你是說跟我媽分開?”“只是想有點自己的空間,
不是分開不孝順。”她說得小心。他放下筷子,神色淡了幾分:“妍妍,我爸走得早,
是我媽一手把我拉扯大的。你能不能體諒她,她這把年紀就我一個孩子了。”林妍想笑,
卻笑不出來。每一個“媽寶男”都說自己“只有一個媽媽”。可他們從沒問過,
自己的妻子是不是也只有一個自己。這一晚,林妍在臥室里看著鏡子中的自己。
她換上干凈的睡裙,卸妝、擦乳液、套上眼罩——可鏡子里那個女孩,
不再是那個在會議桌上自信演講、在地鐵站獨自咬牙前行的林妍。
她忽然明白——沈母沒有喊打喊殺,沒有呵斥辱罵,
但她卻用“溫柔”、用“為你考慮”、用“我們是家人”,一步步筑起了一個情緒牢籠。
試探,只是開始。真正的剝奪,是她在這一切中無法開口反抗的沉默。
第三章:房產保衛戰北京的秋天,來得比南方更早些。剛過中秋,早晚已經要穿上薄外套。
林妍站在落地窗前,手里握著一杯溫牛奶,目光卻落在庭院里婆婆親手養護的桂花樹上。
沈母很喜歡桂花,每次路過那株樹都會停下腳步,摘幾朵開得最旺的,曬干了泡茶,
說能安神養氣。林妍曾試著一起采花,婆婆笑著接過她摘的那一把,
卻隨手扔進了花壇邊的落葉堆里,輕描淡寫地說:“太嫩了,沒開透,泡出來味苦。
”她那一刻才意識到:婆婆從不直接拒絕,但她總能用“比你更懂”將你打回原形。而現在,
林妍面對的,是另一株“桂花樹”——那套她以為自己能落腳的家。那天,
她無意中在廚房聽到保姆阿姨打電話,聲音壓得極低:“……對,
新房子已經轉到小少爺名下了,太太親自簽的字……婚前贈與,規避風險嘛……”“新房子?
”林妍握著玻璃杯的指節一緊。她以為婚房就是他們現在住的別墅,但顯然沈家另有安排。
而“婚前贈與”這四個字,就像一盆冷水,澆在她頭頂。她當晚就問了沈知曜。
“你是不是又買了房?”她試圖保持語氣平穩。“啊?”沈知曜正在換衣服,頭都沒抬,
“買了套現房,準備以后媽住的。”“那房子寫的是誰的名字?”他停頓了幾秒:“我媽的,
怎么了?”林妍笑了下,卻覺得胸口發悶。“我以為我們是夫妻,有資產應該共同討論。
”她小聲說。“妍妍,那是我自己掏的錢。”他轉身看她,神色并不愧疚,反而帶著點不悅,
“你也知道你嫁過來沒帶什么嫁妝,這些東西,本來也不該你管。
”她聽見“沒帶什么嫁妝”這幾個字,心頭一陣刺痛。她的父母賣掉老家的宅基地,
湊出十萬塊,換來的是婆家冷眼旁觀的一句話:“女方意思到了就行,不講究那些。
”婚禮后,她想開個聯名賬戶,丈夫笑著說:“太麻煩了,賬我來管,你花什么跟我說。
”她不想計較,卻也沒想到,如今連“共商”都成了多余的期待。
“那你和我一起去看合同好嗎?我想了解一下房產規劃。”她試圖維持冷靜。沈知曜一愣,
接著淡淡笑了:“妍妍,你是不是電視劇看多了?你要開始查我了?”林妍笑著搖頭,
眼圈卻紅了。她沒想查他,她只是想知道,自己在這段婚姻里,
到底有沒有一點被真正“當成家人”的可能。隔天,她還是去了房產交易中心。
她沒抱太大希望,只是憑地址調了調那套新房的信息。結果不出所料:產權人沈桂蘭,
狀態為“婚前贈與”,已明確不構成夫妻共同財產。她坐在大廳的長椅上,
屏幕顯示號排到“B237”,廣播聲提示“請237號前往5號窗口”,
她卻仿佛聽不見似的盯著手機看了半天。她點開微信,點開沈知曜的頭像。他今天沒聯系她。
她緩慢打下一行字:【我今天去看了你媽那套房產,登記是婚前贈與。我想確認,
我們目前住的別墅,產權人也是她對嗎?】那邊沉默良久,終于回復:【妍妍,
這些你不需要操心。】簡單七個字,把她完全踢出了決策圈。她緩緩呼出一口氣,
手指卻下意識地攥緊。
她想起那天婆婆語氣輕描淡寫地說起房產:“你們年輕人哪里懂得買房那點門道,
還是我們來操辦最穩妥。”穩妥,是對誰穩妥?又是穩妥地把她從財產權中剔除出去。
晚上吃飯時,沈母如常地招呼:“妍妍,明天我帶你去挑胎教課,剛好我一個閨蜜女兒開的,
學得特別快。”林妍笑著說:“媽,我和知曜還沒準備要孩子。
”沈母放下筷子:“那你準備什么時候?人都是要規劃的,尤其是女人。
”“我在等我有屬于自己的規劃。”沈母盯著她,眼中一閃而過的神色是冷淡,是諷刺,
是不以為然。“林妍啊,你得明白,沈家是個講制度的家,我們不是小門小戶,不能亂來。
結婚不是來分家產的,是來盡義務的。”林妍放下筷子,聲音微顫:“那我也希望,
義務是互相的。”這句話一出口,沈母臉上的笑意終于徹底消失。她輕輕放下筷子,
姿態優雅:“我不管你們小兩口怎么想,但如果你要把婚姻過成談判,那我必須告訴你,
沈家不吃這套。”那一刻,餐廳安靜得連湯匙輕碰瓷碗的聲音都聽得清楚。
林妍坐在那張價值幾十萬的餐桌邊,卻忽然感到前所未有的貧窮——不是錢的貧窮,
而是關系的貧窮。在這個家,她沒有任何一個人,真正站在她那邊。晚上,她收拾妝臺時,
無意中翻到自己結婚那天隨身的小記事本。那一頁頁娟秀的小字里,
寫著婚前的愿望清單——房產可以共同署名夫妻共同設立理財賬戶有孩子前,
先穩定事業和丈夫商量后再決定家中安排她盯著那頁看了許久,忽然間,
一滴淚悄無聲息地落下,暈開了最底下那一行字:【婚姻的歸屬感,來源于“被平等對待”。
】可她現在明白,自己被平等對待的那一刻,從未存在過。第四章:懷孕游戲“妍妍,
媽問你個事兒,你聽真點兒哈。”電話那頭,林妍母親的聲音有些發抖,
像是猶豫很久才說出口的。“你婆婆……是不是開始逼你要孩子了?”林妍站在陽臺,
望著深秋灰蒙的北京天空,手指握著電話,指節發白。“媽,你怎么知道?”她低聲問。
“我前幾天跟你婆婆視頻,她說話里外不離‘傳宗接代’幾個字。還說讓我別干擾你,
說年輕人生活她來安排就好。”林母嘆了口氣,“你剛結婚,她就說這些,媽聽著不放心。
”林妍閉了閉眼,嗓子像被什么卡住了一樣。她母親是個沒什么文化的小鎮婦女,
脾氣直、話糙,卻一直把她當寶一樣養。小時候鄰居說她家窮,
林母就咬著牙給她買最貴的鋼琴培訓班;她高三要復讀,
林母一夜間賣了家里唯一一輛三輪車——這個女人什么都不怕,唯獨怕她女兒受委屈。“媽,
你放心,我會照顧好自己。”她努力讓聲音聽起來輕松。可她不敢告訴母親:昨天晚上,
她剛剛被婆婆送去參加了“高端中醫備孕理療”——所謂“理療”,
是婆婆拉她去了沈母好友開的會所,貼滿“名媛不孕恢復案例”,墻上掛滿流金溢彩的照片,
仿佛是豪門媳婦“過關”的榮耀墻。一小時理療結束,
婆婆從前臺拿了一小包中藥丸和一張“試管套餐推薦單”。“妍妍,咱們不等了。
”她笑著說,“你也不小了,早點生了恢復快。你要真不行,阿姨這邊能幫忙安排試管。
”林妍整個人仿佛掉進冰窟。“我……我沒有不行。”她幾乎是下意識地反駁。
“我不是那個意思。”沈母依舊溫和,“我是怕你壓力大。你要知道,生孩子是女人的任務,
也是我們這個家對你的信任。”任務。信任。她咬著牙笑了:“我會自己安排的。
”可她知道,從她點頭的那一刻起,這場游戲就開始了。十月中旬,
林妍發現自己真的懷孕了。她拿著驗孕棒站在洗手間,心里五味雜陳。
是個意外——她原本避著時間,沒想到竟然還是中了。那一刻,她腦子里閃過的不是驚喜,
而是沈母的笑臉。她甚至沒勇氣第一個告訴丈夫,而是打了電話給母親。“媽,我懷孕了。
”林母那頭沉默了一下,隨即聲音哽咽:“你一個人高興嗎?他對你好嗎?
你想要這個孩子嗎?”林妍咬唇,良久才低聲說:“媽,我想試試看。
”她的母親什么都沒再說,只重復了一句:“你別嚇著自己,媽會一直在。”掛掉電話,
她終于哭了出來。懷孕后的一周內,林妍就徹底失去了“自由”這個詞。
沈母開始接管她的作息表。每天六點半喝溫蜂蜜水,八點送來“桂圓紅棗粥”,
十一點中藥調理一劑,下午安排艾灸、理療、胎教音樂。
沈知曜一開始還表現得“有參與感”,晚上回來會摸摸她的肚子,
說些“真希望是女兒”的甜話。但很快,他把一切交給母親,連晚飯都不再陪她吃,
理由是“項目太忙”。林妍起初還能忍,她告訴自己:也許這就是豪門養胎的流程?
直到有一天,她想去商場走走散心。沈母阻止了:“外面人多,胎氣亂。”“我就一會兒,
不累。”“你不知道孕婦稍微擠一擠就可能出事?你要真想出去玩,把我一起帶上。
”她低頭不語,轉身進屋。可當晚她收到微信彈窗:您的設備被異地登錄,
如非本人請盡快修改密碼。她心里猛地一跳,
立刻檢查——微信、支付寶、日記本App都被遠程操作過。她沖下樓:“媽,
你是不是拿過我手機?”沈母不慌不忙地抬頭:“你現在是孕婦,很多軟件我怕你點錯被騙。
都是為你好。”“你看我隱私,是為我好?”她聲音發抖。“林妍,
”婆婆臉上的溫和徹底褪去,聲音第一次變冷,“你別忘了,你現在懷的是沈家的骨肉,
不是你一個人的事。”林妍整個人僵住。那一刻她終于明白,在沈母眼中,
她不過是“載體”,沈家的生育工具。十一月初,她開始感到小腹不適。
她告訴婆婆自己不舒服,婆婆卻仍逼她喝那劑“調養湯”。“醫生開的沒問題,不能停。
”她不敢喝,趁婆婆不注意偷偷倒掉。但第二天婆婆換了方式,把湯藥磨成粉混進了甜品里。
那天晚上,她開始腹痛難忍。血,一點點滲出來,浸濕了睡裙。她被送去醫院時,面色慘白,
整個人癱在擔架上。醫生面色凝重:“疑似宮縮提前,保不住了。”手術室外,沈知曜趕到,
看著報告,臉色鐵青。林妍半昏迷中聽見沈母的聲音:“是她自己體質差,怪不得別人。
”她忍著劇痛,虛弱地開口:“我吃了你給的藥……是不是藥的問題……”“你胡說什么!
”沈母一把拍掉她的手,“醫生都說你自己血寒!流產怪得了誰?”她的眼前一陣眩暈,
最后一眼,是沈知曜站在走廊角落,低頭抽煙,背對著她。那一刻她終于明白:這個家,
從來不打算接住她。第五章:社交隔離與手機監聽醫院的天花板,一片白得刺眼。
林妍醒來時,只覺得渾身像被抽干。小腹隱隱作痛,眼角一陣陣發熱,
她下意識伸手去摸肚子,卻摸到冰涼的平坦。沒有了。她睜開眼,天花板上的吊燈晃了一下,
刺得她淚水順著眼角滑下來。耳邊傳來塑料拖鞋在地板上拖動的聲音,
沈母的聲音隨即響起:“醫生說她身體底子差,以后要注意調理。”“嗯。
”沈知曜聲音低低的,聽不出情緒。“這次算教訓。”沈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