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沈修然頂罪入獄三年,青春與前途盡毀。出獄當日,
他卻與我最好的閨蜜蘇曼舉行盛大訂婚宴。我被全世界拋棄,他們卻高調恩愛,
對我百般羞辱。1.鐵門在我身后“哐當”一聲關上,陽光刺得我睜不開眼。三年了。
里面的空氣永遠是潮濕、冰冷的。鼻腔里終于涌入自由的、帶著塵土味的空氣,
我卻貪婪不起來。沈修然沒來。我早該料到。手機里,
只有一條三天前的陌生號碼信息:“周六,世紀酒店,我訂婚,來看看吧。蘇曼。
”我曾以為,蘇曼是我最好的閨蜜。世紀酒店門口,巨大的婚紗照刺痛了我的眼。
沈修然英俊依舊,蘇曼小鳥依人地偎在他懷里,笑得甜蜜。那笑容,像一把淬毒的匕首,
狠狠扎進我心里。我走進宴會廳,衣衫陳舊,與這金碧輝煌格格不入。臺上,
沈修然正含情脈脈地看著蘇曼:“曼曼,謝謝你出現在我的生命里,成為我的光。
”蘇曼嬌羞地低下頭,聲音甜膩:“修然,能嫁給你,是我這輩子最幸福的事。
”我站在角落,像個可笑的看客。他忘了。那個雨夜,他跪在我面前,抱著我的腿,
哭著求我:“阿言,幫幫我,只有你能幫我。你進去待一陣子,我會想辦法盡快把你弄出來,
我會等你,一輩子等你!”我信了。我用三年牢獄,換他功成名就,換他美人在懷。
“這不是林言嗎?”蘇曼發現了我,故作驚訝地走過來,挽著沈修然的手臂,笑靨如花,
“你怎么來了?真是不好意思,修然怕你剛出來不習慣,就沒正式通知你。”她聲音不大,
卻足以讓周圍的人都聽見。一道道探究、鄙夷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沈修然終于看向我,
眼神里沒有絲毫愧疚,只有一絲不耐煩,和對蘇曼毫不掩飾的寵溺。“林言,你能來,
我們很高興。”他語氣平淡,像是在對一個無關緊要的陌生人說話。“抱歉,
”我扯了扯嘴角,努力讓聲音不那么顫抖,“忘了告訴你們,我下周結婚。哦不,
是你們下周結婚。”我本想諷刺,話一出口卻變了味,帶著我自己都未察覺的狼狽。
蘇曼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隨即更緊地抱住沈修然的胳膊,挑釁地看著我:“是啊,
我和修然要結婚了。林言,你也該找個好人家了,別總想著過去。”過去?我的過去,
就是為了他沈修然!我踉蹌著,看著眼前刺眼的一幕,心臟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緊緊攥住,
疼得無法呼吸。原來三年的犧牲,只換來一場精心策劃的背叛。2.沈修然眉頭微蹙,
似乎對我的出現很不滿。“林言,今天是我的訂婚宴,有什么事以后再說。”他的聲音冷硬,
帶著一絲警告。蘇曼假惺惺地拉了拉我的手,指甲卻不輕不重地掐了我的手心一下。“是啊,
林言,你看你,剛出來肯定很累了。要不我讓司機先送你回去休息?”她語氣溫柔,
眼神卻淬著冰。“不必了。”我甩開她的手,聲音不大,卻帶著無法忽視的寒意,
“我的‘家’,我自己還認得。”轉身,我沒有再看他們一眼。那些曾經有多么珍視的感情,
此刻就有多么可笑。我回到我和沈修然曾經的家。鑰匙插進鎖孔,轉動,門開了。
屋子里的一切,都變了樣。不再是我熟悉的簡約溫馨,而是鋪天蓋地的粉色與蕾絲,
俗氣又張揚,那是蘇曼最愛的風格。我的東西呢?我找遍了整個屋子,最后在陽臺的角落里,
發現了一個積滿灰塵的紙箱。里面是我所有的衣物、書籍、日用品,
像垃圾一樣被隨意丟棄在那里。箱子最上面,是我親手繡了沈修然名字縮寫的圍巾,
如今也沾著污漬,皺巴巴的。我曾以為這里是我的避風港,是我傷痕累累后唯一的歸宿。
原來,我才是那個不該存在的人。胸口悶得發慌,我跌坐在冰冷的地板上,
眼淚終于忍不住洶涌而出。不是為逝去的愛情,而是為那三年被踐踏的青春,
為那份被徹底辜負的信任。哭了不知道多久,直到眼睛干澀發痛。我抹了把臉,告訴自己,
林言,哭是最沒用的東西。你失去的,必須親手拿回來。那些傷害過你的人,必須付出代價。
3.我沒有立刻搬離那個所謂的“家”。蘇曼第二天就打來了電話,
語氣帶著虛偽的關切:“林言啊,你昨天回去還好吧?修然說你臉色不太好,是不是太累了?
要不要我過去看看你?”“不必了。”我聲音平靜,“我只是在想,有些東西放久了,
也該清理清理了。”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隨即傳來蘇曼略帶尖銳的聲音:“林言,
你什么意思?你別忘了,你現在一無所有。修然能讓你暫時住在那里,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是嗎?”我輕笑一聲,“蘇曼,我們這么多年的朋友,你難道不知道,
我最討厭別人碰我的東西嗎?”說完,我直接掛了電話。我知道,蘇曼一定氣得跳腳。
接下來幾天,我開始聯系以前的一些朋友。人情冷暖,世態炎涼。有些人聽說我剛出獄,
唯恐避之不及。但也有些人,還念著舊情。律師系的學長老譚,如今已是小有名氣的律師。
聽完我的遭遇,他沉默了許久,嘆了口氣:“林言,當年我就覺得那起車禍案有蹊蹺。
沈修然說他只是乘客,你為了保護他才認了全責。但現場的一些細節,總覺得對不上。
”“什么細節?”我心頭一緊。“比如方向盤上的指紋,雖然你認罪了,
但警方原始勘察記錄里,駕駛位的很多痕跡指向的更像是一個有經驗的男性司機。
”老譚推了推眼鏡,“只是當時你一口咬定是你開的車,我們外人也不好說什么。
”我的腦子“嗡”的一聲。三年前,沈修然確實是這么跟我說的。他說他剛談成一筆大生意,
喝了點酒慶祝,回來的路上他開車,結果出了事。他說他還年輕,事業剛起步,不能有污點。
他說我愛他,一定會幫他的。他說只是小事故,頂多賠點錢,拘留幾天。我信了。
我甚至沒有懷疑過他說的任何一個字。原來,從一開始,我就活在他的謊言里。“老譚,
你能不能幫我查查當年的卷宗?”我聲音有些沙啞。“我會盡力。”老譚答應下來,
“不過已經定案了,想翻案很難。除非有新的、足以推翻原有結論的關鍵證據。
”新的證據……沈修然和蘇曼,你們等著。4.我開始嘗試收集證據,但這并非易事。
時間過去了三年,很多痕跡都已湮滅。沈修然似乎也察覺到了我的意圖。一天晚上,
我剛從老譚的律所出來,就被兩個陌生男人堵在了巷子里。“林小姐是吧?
我們老板想請你喝杯茶。”其中一個語氣不善。“你們老板是誰?”我強作鎮定。“沈總。
”果然是他。“我跟他沒什么好談的。”“沈總說了,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
你安安分分地生活,對大家都好。如果你非要折騰,別怪我們不客氣。”男人上前一步,
目光兇狠。我握緊了拳頭,指甲深深嵌進掌心。“回去告訴沈修然,”我一字一句道,
“我的人生,還輪不到他來指手畫腳。”男人們沒再糾纏,只是冷笑一聲,轉身走了。
我知道,這是沈修然的警告。沒過幾天,蘇曼約我見面,地點是一家高級餐廳,
她以前最喜歡炫耀的地方。她打扮得花枝招展,手上鴿子蛋大的鉆戒閃得我眼睛疼。“林言,
何必呢?”她攪拌著咖啡,語氣帶著一絲憐憫,“你斗不過修然的。他現在是什么身份地位?
你呢?一個剛從監獄里出來的勞改犯。”“勞改犯?”我重復著這三個字,
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燒。“難道不是嗎?”蘇曼輕笑,“你以為你能找到什么證據?
當年的事情早就處理干凈了。你現在做的,不過是自取其辱。”她頓了頓,身體微微前傾,
壓低了聲音:“修然說了,你要是再糾纏不清,他有的是辦法讓你再次‘進去’。到時候,
可就不是三年那么簡單了。”赤裸裸的威脅。我看著她那張得意的臉,突然覺得有些可笑。
她以為我還是三年前那個天真愚蠢,任人擺布的林言嗎?“蘇曼,你似乎忘了,
兔子急了也是會咬人的。”“哦?是嗎?”蘇曼不以為意地挑了挑眉,“我等著看。
”她以為我掀不起任何風浪。他們都以為我還是那個任人拿捏的軟柿子。好,很好。
5.我表面上沉寂了下來,不再公開打探三年前的車禍案。沈修然和蘇曼似乎也放松了警惕。
蘇曼甚至還給我發了幾張她和沈修然挑選婚紗的照片,照片上兩人如膠似漆,笑容甜蜜。
每一張,都像針一樣扎在我心上。但我沒有回復,也沒有表現出任何異樣。我知道,
硬碰硬不是辦法。沈修然如今家大業大,人脈廣闊,我赤手空拳,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我開始回憶過去和沈修然在一起的點點滴滴,試圖從記憶的碎片中找出他的弱點。
沈修然這個人,極度自負,又好大喜功。在商業上,他習慣于冒險,喜歡走捷徑,
有時候為了達成目的,會有些不合規的操作。這些年,
他大概以為那些陳年舊事早已無人知曉。我花了一些時間,
整理了我對沈修然公司運營模式和一些不為人知習慣的記憶。然后,
我用一張不記名的電話卡,匿名給沈修然最大的商業競爭對手“宏遠集團”的負責人,
發去了一條語焉不詳,但指向性明確的信息。信息里,
我暗示了沈修然公司近期正在競標的一個重要政府項目,
其標書中可能存在一些“不那么合規”的細節,并且,
這些細節與他過去某個項目的操作手法如出一轍。我沒有提供實質證據,只是點到即止。
我知道,宏遠集團的老總是個老狐貍,只要有一絲懷疑,他就會去查。而沈修然的自負,
很可能讓他栽跟頭。果然,沒過幾天,就傳來了消息。沈修然公司競標的那個政府項目,
在最后一輪審查中,因為“涉嫌提供不實材料”,被暫停了資格。雖然只是初步受挫,
但對沈修然來說,無疑是一個不小的打擊,也足以讓他焦頭爛額一陣子。我聽到這個消息時,
正在一家小花店里幫忙。陽光透過玻璃窗照進來,落在那些嬌艷的花朵上,也落在我身上。
我微微勾起了嘴角。沈修然,這只是開胃小菜。我們的賬,才剛開始算。
6.沈修然的項目受挫,讓他很是惱火。我聽說他私下里查了好幾天,
想找出是誰在背后搞鬼,但一無所獲。蘇曼倒是給我打了個電話,
旁敲側擊地問我最近在做什么。“林言,你不會真的以為,憑你那點微不足道的小動作,
就能影響到修然吧?”她的語氣充滿了不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我淡淡回應。“哼,
在我面前就別裝了。”蘇曼冷笑,“修然的項目出了點小問題,是不是你搞的鬼?
我勸你最好收斂一點,別把自己玩進去了。”“蘇曼,”我打斷她,“有時間關心我,
不如多關心關心你自己的訂婚宴。畢竟,嫁入豪門的機會,可不是天天都有。
”蘇曼被我噎得說不出話,氣沖沖地掛了電話。我知道,他們開始懷疑我了,但沒有證據。
這樣正好。我要的,就是在他們眼皮子底下,一點一點地,把他們自以為是的驕傲和幸福,
徹底撕碎。很快,就到了沈修然和蘇曼訂婚宴的日子。地點依舊是那家極盡奢華的世紀酒店。
我收到了一份印刷精美的請柬,上面是沈修然和蘇曼親密的合影,刺眼得很。我知道,
這是蘇曼的挑釁。她想看我失魂落魄,想看我嫉妒發狂。我偏不如她的意。宴會當晚,
我盛裝出席。一條簡約的黑色長裙,襯得我膚色更加白皙,
也讓我在一片珠光寶氣中顯得有些格格不入,卻又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冷艷。
我化了精致的妝容,掩去了所有的疲憊和憔悴,只留下一雙清亮而銳利的眼睛。
當我走進宴會廳時,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沈修然和蘇曼正站在入口處迎接賓客,
看到我,兩人的臉色都微微一變。蘇曼的笑容有些僵硬,沈修然則眉頭緊鎖。“林言,
你還真的來了。”蘇曼強撐著笑意。“當然,這么重要的場合,我怎么能缺席?”我微笑著,
從隨身的手包里,拿出了一個包裝精美的禮盒。“這是我給你們準備的新婚禮物。
”蘇曼的眼神閃爍了一下,似乎有些不安。沈修然則冷冷地看著我,仿佛想把我洞穿。
“打開看看?”我把禮盒遞到蘇曼面前。周圍的賓客也好奇地圍了過來。蘇曼猶豫了一下,
接過了禮盒。她緩緩打開。里面,是一本看似普通的相冊。封面是空白的。
她的臉色稍微緩和了一些,似乎松了口氣。“這是……”“翻開看看。”我依舊保持著微笑,
但那笑容,不達眼底。蘇曼在眾人的注視下,翻開了相冊的第一頁。她的瞳孔驟然收縮,
臉色瞬間變得慘白。7.相冊的第一頁,是一張A4紙的截圖。
上面清晰地顯示著一段音頻文件的波形圖,文件名是“修然的承諾”。下面還有幾行文字,
是我當年替沈修然頂罪時,他聲淚俱下求我,
并承諾一定會等我、娶我的錄音內容的文字節選。“阿言,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你一定要幫我這一次,就這一次!我發誓,我會等你,無論多久,我都會等你出來,
然后我們就結婚,一輩子不分開!”那些卑微的、帶著哭腔的哀求,此刻看來,
是多么的諷刺。蘇曼的手開始不受控制地顫抖起來。她急忙想合上相冊,卻被我輕輕按住。
“別急,蘇小姐,后面還有更精彩的。”我替她翻到了第二頁。那是幾張照片。照片的背景,
是我入獄后第二個月,某個著名的海島度假勝地。照片上,沈修然和蘇曼笑得燦爛,
親密地相擁、接吻。其中一張,蘇曼還穿著性感的比基尼,依偎在沈修然懷里,沈修然的手,
則放在她的大腿上。拍攝日期清晰可見。那時,我正在冰冷的牢房里,
日夜忍受著煎熬和絕望。而他們,卻在陽光沙灘上,享受著背叛我的“甜蜜時光”。
賓客中開始傳來壓抑不住的抽氣聲和竊竊私語。“天啊,這不是真的吧?”“這女的是誰啊?
怎么回事?”“沈總他……蘇小姐她……”蘇曼的臉已經毫無血色,嘴唇哆嗦著,
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沈修然的臉色更是難看到了極點,像是吞了一只蒼蠅。他死死地盯著我,
眼神里充滿了暴怒和殺意。我迎上他的目光,嘴角的笑意更深了。“沈總,蘇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