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死吧,你是最好的祭品!” 他將我推入深不見底的墓穴,
三年的愛意與卑微在墜落中化為齏粉。可當古老陣法藍光亮起,我從死亡中重生,
帶著清歡的力量歸來。 “王爺,好久不見。” 我挽著他的手臂,露出最完美的微笑,
眼中卻是刺骨的寒意。 他以為迎回了日思夜想的白月光,卻不知,那是復仇的烈火,
將他灼燒殆盡。 我將一步步架空他的權力,蠶食他的生命,讓他嘗盡生不如死的滋味。
他曾將我推向地獄,如今,我將他送入萬劫不復的深淵。 姜離,不再是替身,
而是他親手造就的索命厲鬼。1昨日雨夜,傘下耳語,蕭絕說要帶我去個地方。
那聲音溫柔得讓我險些落淚。我看著前方那個挺拔的背影,心臟漫上微弱的疼。
我不知第多少次欺騙自己,也許這一次,他是真的看見了我。“到了。
”一方青灰石碑立在晨霧中,上書“清歡之墓”。我喉頭一緊,來這里做什么?
我默默站在蕭絕身后兩步遠的地方,如同過去三年那樣——替身的距離。“離兒,過來。
”他竟喚我愛稱。我走近,嗅到他身上那股熟悉的檀香,在春寒料峭里格外醉人。
他伸手握住我的,冰涼的指尖傳遞過來一陣電流。“今日是清歡忌日。”蕭絕語調輕柔,
仿佛怕驚擾沉睡者,“三年了……”我不敢直視他,只盯著墓前早已枯萎的花束。
那是上個月我陪他來時放的。每月一次,雷打不動。我的心抽痛著,卻仍存著最后一線期待,
也許今天不同。“清歡離開后,是你陪著我。”蕭絕深深凝望著我,眼底涌動著復雜情緒,
“這些年,你一直在我身邊。”我心跳加速,目光終于敢與他相接。
從未有過的親密距離讓我胸腔發燙,這是不是意味著——“但你知道嗎?
”他的聲音突然變得很遠,手指卻收緊,幾乎要捏碎我的骨頭,“你永遠都不是她。
”這一刻,我看清了他眼中那道從未褪去的寒光。從來不是愛,只是利用。
三年的自欺欺人在這一刻崩塌。“蕭絕,你——”沒等我說完,他猛地推開我。我踉蹌后退,
腳下突然失去支撐。原來墓碑后是深不見底的墓穴,陡峭而黑暗。失重感襲來,
風聲在耳邊尖嘯。我看見蕭絕俯身望向深淵,臉上浮現近乎扭曲的笑容。“去吧,
到清歡那里去,你是最好的祭品。”我墜落時感受到的不是恐懼,而是一種荒謬的解脫。
三年的愛、三年的卑微、三年的自我欺騙,都在這墜落中粉碎。我曾以為自己足夠堅強,
卻不知早已被愛意掏空。身體撞擊在石壁上,劇痛令我幾近昏厥。寒氣從四面八方涌來,
像是無數把利刃刺進骨髓。我嘗到嘴里的鐵銹味,感受著骨頭斷裂的聲音。我要死了嗎?
在被最愛之人親手推下的墳墓里?黑暗中,我的手掌觸碰到某種凹凸不平的圖案。剎那間,
一道藍光從地面亮起,勾勒出古老繁復的陣法紋路。我躺在陣法中心,
像被困在蛛網上的獵物。光芒越來越盛,刺得我睜不開眼。一股奇異的能量涌入我的血脈,
如千萬根燒紅的鐵絲穿透皮膚,鉆入骨髓。我張嘴想尖叫,卻發不出聲音。身體被撕裂,
又被重組。骨頭在斷裂中重生,血液在沸騰中凈化。這不是死亡,而是某種可怕的新生。
混沌中,陌生的記憶碎片涌入我的意識——一名容貌絕美的女子躺在床榻上,面色蒼白。
床邊站著蕭絕,眼中是我從未見過的癡迷與狂熱。“清歡,你的體質能解我身上的劇毒,
我們是命中注定。”女子虛弱地笑著:“蕭絕,答應我,我死后,你要善待姜離。
”蕭絕承諾著,眼底卻閃過算計。畫面變換,清歡獨自站在一個密室,
手指在古籍上劃過:“三年后我的忌日,陣法將成熟。若他負你,
你便會得到我的力量……”我終于明白了。清歡早知自己難逃一死,
她留下這個陣法不是為了報復,而是為了保護我——一個素未謀面的替身。
她預見到了蕭絕的冷血無情,預見到了我的結局。疼痛褪去,我緩緩睜開眼。
體內流淌著陌生而強大的力量,能夠反噬毒素,甚至——操控它們。我撐起身體,
發現自己完好無損,甚至比之前更加輕盈有力。指尖碰觸到一片衣料,是清歡生前的衣物,
被珍藏在墓穴中。我換上那件衣服,感受到奇妙的變化——我的容貌逐漸向清歡靠攏,
宛如鏡像。仇恨代替了愛,在我心中燃燒。蕭絕,你要的是清歡嗎?那我就成為她,
一步步將你推向地獄。我攀著墓壁向上爬去,每一次發力都讓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強大。
墓口的光亮越來越近,我看見蕭絕正跪在那里懺悔,或者說——裝模作樣。我伸出手,
抓住墓穴邊緣。石土碎屑從指間滑落,發出細微的聲響。蕭絕猛地回頭,眼中先是驚恐,
繼而化為不可置信的狂喜。2“清、清歡?”我露出一個完美的微笑,眼中卻是刺骨的寒意。
“王爺,好久不見。”“真的是你?”我站在墓穴邊緣,不動聲色地拍落衣袖上的塵土。
這具被陣法改造的身體運轉自如,每一個動作都有清歡的影子——微抬下巴的優雅,
指尖輕觸鬢角的習慣性動作。“王爺為何如此吃驚?”我柔聲問道,暗中觀察他的反應,
“是否不希望見到我?”蕭絕猛地沖上前,雙手緊緊攥住我的肩膀。他的力道大得驚人,
眼神中充滿瘋狂的占有欲,卻又帶著一絲難以察覺的探究和懷疑。
“不可能…這不可能…”他喃喃自語,眼淚無聲地滑落,
“我親眼看著你…”我輕輕握住他的手腕,淺笑盈盈:“生死之間,原有玄機。”就是現在。
我悄然調動體內那股神秘力量,順著接觸的皮膚直刺他的經脈。蕭絕突然痛苦地弓起身子,
面色慘白,額頭青筋暴起。他死死咬住下唇,喉嚨里發出野獸般的低吼。“王爺!
”我裝作驚慌地扶住他,刻意靠得更近。奇妙的是,我的靠近確實緩解了他的痛苦。
蕭絕大口喘息,汗如雨下,臉上卻流露出近乎病態的依賴和滿足。
“清歡…我就知道只有你能救我…”他貪婪地抓住我的手,臉頰蹭在我掌心,
“只有你…”我垂下眼簾掩飾眼中的冷意:“王爺的舊疾又犯了?”“三年來愈發嚴重,
只有在你墓前才能稍稍緩解。”蕭絕緊握我的手不放,“現在你回來了…”我佯裝沉思片刻,
一副恍然的模樣:“或許…我的體質確實與王爺體內的毒素相克。這也解釋了為何我能回來。
”蕭絕眼中閃過精光:“什么意思?”“我的靈魂無法離去,是因為與王爺命中注定。
”我故意用清歡生前那種飄渺的語氣說道,“或許正是王爺體內的毒素催生了某種力量,
將我喚醒。”蕭絕完全沉浸在我的謊言中,神情近乎狂熱:“所以只有我們在一起,
你才能存在,我才能活下去?”“是的,我們必須形影不離。”我說出這個精心設計的陷阱,
看著他自投羅網。蕭絕拉著我的手站起身,神情堅決:“我們回府。”王府的大門緩緩打開,
侍衛們看到我時驚得瞪大了眼,有人甚至跪倒在地上,嘴里念叨著“鬼魂”。
我挽著蕭絕的手臂,緩步走過長長的走廊。
每一個角落都刻印著我作為姜離的屈辱記憶——那邊的花廳是側妃們嘲諷我的常客之地,
那口院中的井是我被扔進去整整一天的地方,那間偏房曾是我哭泣到聲嘶力竭的囚籠。如今,
我昂首挺胸地走過它們,眼角余光捕捉到曾欺凌我的侍女石化般的表情。“王妃?
”一個年輕侍女怯生生地喊道,隨即被身旁人狠狠掐了一下。“愚蠢!那是清歡小姐!
”我輕輕一笑。是了,在他們眼中,我從來不是“王妃”,只是一個替身,一個影子。
蕭絕下令全府上下都要以正妃之禮相待我。他的舉動引發了軒然大波,
特別是幾位側妃驚恐又憤怒的神情尤為可笑。“如此邪門之事,王爺竟全然不疑?
”一個尖銳的質疑聲響起,是二側妃孫氏。蕭絕猛地轉身,眼中閃過殺意:“你敢質疑清歡?
”孫氏臉色煞白,慌忙跪下:“妾身不敢…”我輕輕拉住蕭絕的衣袖:“王爺,我累了。
”這一句話立刻轉移了他全部注意力。蕭絕溫柔地扶著我,宣布任何人不得打擾,
隨即親自帶我回到了清歡生前的住處。一切都被保留得和三年前一模一樣,
連梳妝臺上的胭脂擺放都分毫未變。“你先休息,我去去就回。”蕭絕戀戀不舍地離開。
我終于能卸下偽裝,冷冷環視這個囚籠般的精致住處。借著蕭絕離開的間隙,
我開始部署我的棋子。小侍女青荷曾在我最落魄時偷偷給我送過吃食,
我悄悄將她召來:“從今日起,你只服侍我一人。”“是,小姐。”青荷激動得紅了眼眶。
我輕聲詢問這三年府中的變化,特別是蕭絕身邊的心腹。每一個細節都被我牢記在心,
為接下來的行動做準備。夜深時,蕭絕回來了,眼中帶著深深的迷戀與依賴。我微微一笑,
伸出手讓他握住。“王爺,我不會再離開了。”而這一次,死亡的宿命將會是你的,蕭絕。
3這一夜,我躺在清歡曾經的床榻上,凝視著帳頂繡著的鴛鴦戲水圖,
心里已經勾勒出了復仇的步驟。三日后,蕭絕召集朝中重臣議事,我偷偷躲在屏風后。
他剛說了幾句,突然劇烈咳嗽起來,聲音嘶啞如破風箱。“王爺!”我適時出現,
扶住他搖搖欲墜的身體。蕭絕的指甲掐進我的手臂,痛得我幾乎叫出聲。
但就在這接觸的剎那,我暗中運轉體內力量,引導毒素反噬他的經脈。
“清、清歡…”他的瞳孔驟然收縮,額頭冒出豆大的汗珠。我故作驚慌地喊人取藥,
同時貼近他耳邊低語:“王爺別怕,有我在。”朝臣們交換著驚疑不定的眼神。
我扶著蕭絕回內室,輕輕按住他的穴位,刻意減輕他的痛苦。“只有我能解你的痛,
記住了嗎?”我注視著他渙散的瞳孔。蕭絕虛弱地點頭,眼中滿是病態的依戀。從那日起,
我加大了反噬力度。蕭絕的毒發從每月一次變成每周一次,繼而是幾乎每日。
他的臉色越發蒼白,脾氣卻變得暴躁異常。任何人的靠近都會引起他歇斯底里的怒吼,
唯獨我的觸碰能給他片刻喘息。“王爺,今日還有八封奏章需要過目。
”我端著藥碗走進書房。蕭絕手指顫抖地接過,眉頭緊鎖:“先放著吧,我頭痛。
”“朝中事務耽擱不得。”我輕嘆一聲,指尖若有若無地觸碰他的手背,“若王爺不適,
不如讓我代為過目,按往日王爺的想法擬好批復?”他抬頭看我,眼中閃過猶豫。
我保持著清歡那種憂心忡忡又端莊沉穩的表情。“也好。”最終他點頭,
“你比我更清楚我的心思。”我垂首掩飾眼中的得意。這是第一步——架空他的權力。
一周后,我已能自如地批閱奏章,甚至接見心腹官員。蕭絕只需在我擬好的文書上按手印,
他的印章早已交到我手中。“清歡,別離開我。”夜里,蕭絕常把我抱得緊緊的,
像個害怕被拋棄的孩子。“我哪會離開您呢?”我柔聲答道,指尖卻悄悄點在他后頸,
讓毒素在他夢中作亂。蕭絕的虛弱引來了覬覦者的目光。一日,朝廷派欽差前來,
說是問候王爺病情,實則探查虛實。“聽聞王妃已經去世三年,
不知王爺身邊這位是…”欽差意有所指地看向我。書房里氣氛陡然緊張。
我不卑不亢地端起茶盞:“大人是問我嗎?”蕭絕暴怒起身:“放肆!這是清歡,我的清歡!
”欽差面色一變:“王爺息怒!只是下官聽聞…”我輕輕摸了摸茶杯底部的黑色粉末,
微笑著起身給他續茶:“大人遠道而來,必定勞累。請喝茶解乏。”他警惕地接過,
我狀似無意地提及:“聽聞吳尚書與大人素來交好?”欽差一驚:“王妃知道吳尚書?
”“京中有傳言,說吳尚書與御史大夫爭權,想借機除掉對方。”我低聲道,“大人此行,
該不會是被人當了棋子吧?”欽差面色變幻,我趁機繼續編織謊言,
將朝中兩大派系的矛盾挑撥得更深。三言兩語間,已讓他疑心自己被利用。待他惶惶離去,
蕭絕虛弱地靠在椅背上:“清歡,你怎知朝中這些事?”我微微一笑:“王爺,您忘了嗎?
我一直都很擅長觀人。”蕭絕驕傲地看著我,卻不知我利用他的信任,已在暗中結交官員,
收買密探,布下我的眼線。一日整理清歡的箱笥,我在夾層中發現一本小冊子。翻開一看,
竟是清歡的日記,記載著她對蕭絕毒素的研究,還有對他心理的觀察和預判。“他渴望被愛,
又害怕失去。越是得不到的,越想占有…”我讀著清歡的字跡,恍然大悟。
這就是為何蕭絕三年來對我這個替身如此冷酷,又對清歡念念不忘。他享受的是掌控與占有,
而非真正的愛。有了這份“說明書”,我對付蕭絕更是得心應手。
我開始在他面前流露出對他疾病的憂慮,偶爾表現出失望的神情。“王爺,
為何當初…”我故意停頓,面露悲傷。蕭絕慌張地抓住我的手:“怎么了?你想問什么?
”“沒什么。”我輕輕嘆氣,“只是想起從前的事。”這欲言又止的態度讓蕭絕惶恐不已。
他開始瘋狂地送我珠寶玉器,甚至殺了幾個曾對我不敬的侍妾,試圖證明自己的愛。
“你會原諒我嗎?”他顫抖著問。我沉默地擦拭他額頭的汗水,
暗中加重反噬:“我從未責怪過王爺。”這話讓他更加痛苦。他寧愿我恨他、責備他,
也好過這種平靜的寬恕。王府上下,人人敬我如神明。曾經的欺凌者噤若寒蟬,
不敢直視我的眼睛。我接管了蕭絕的一切,從財權到兵權,再到他的生死。
蕭絕像個提線木偶,被我牽著走向深淵。他的身體每況愈下,精神也日漸崩潰。夜里,
他常驚醒尖叫,說夢見我離他而去。“我在這兒。”我握著他的手,聲音平靜如死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