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暗流涌動暮色如紗,緩緩籠罩著這座繁華都市。霓虹初上,街頭巷尾的燈火漸次亮起,
卻照不進白靈心底那片愈發濃重的陰霾。她蜷縮在醫院走廊冰冷的長椅上,
手中攥著那份薄薄的檢查報告,指節因用力而泛白。“恭喜您,懷孕六周了。
”醫生溫和的話語仿佛還在耳邊回蕩,卻如同驚雷,將白靈的世界炸得支離破碎。
淚水無聲地滑落,滴在報告單上,暈開了“妊娠”兩個字。她從未想過,
自己會陷入如此不堪的境地,愛上了不該愛的人,還懷了他的孩子。
白靈的思緒不由自主地飄回到幾個月前。那時的她,剛剛大學畢業,
懷揣著對未來的憧憬和迷茫,來到姐姐白薇所在的城市。白薇和姐夫阿成熱情地接納了她,
讓她住進了他們溫馨的家。初見阿成的那天,陽光正好。他穿著一件簡單的白色襯衫,
站在玄關處,微笑著接過白靈的行李。那雙深邃而溫暖的眼睛,如同春日里的暖陽,
瞬間驅散了白靈初來乍到的不安。“歡迎回家,小靈。”他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那一刻,
白靈的心不受控制地漏跳了一拍。在之后的日子里,白靈與阿成的接觸越來越多。
阿成會耐心地傾聽她在求職過程中的煩惱,為她出謀劃策;會在她加班到深夜時,
默默為她留一盞燈,熱一份宵夜;會在周末帶她穿梭于城市的大街小巷,
探尋那些隱藏在角落的美食。他的體貼入微,他的溫柔關懷,如同細密的蛛絲,
一點一點將白靈的心緊緊纏繞。白靈知道這樣不對,阿成是姐姐的丈夫,是她的姐夫。
她曾無數次在心底告誡自己要克制這份不該有的感情,可感情又豈是能輕易控制的?
每一次與阿成不經意的眼神交匯,每一次他不經意間的觸碰,都讓白靈的心狂跳不已。
直到那一次公司聚會,白靈喝得酩酊大醉。阿成接到她同事的電話后,
匆匆趕來將她接回了家。一路上,白靈迷迷糊糊地靠在阿成的肩頭,
感受著他身上那熟悉的氣息,借著酒勁,將自己心底壓抑已久的情感一股腦地傾訴了出來。
她原以為阿成會推開她,會生氣,會斥責她的不知廉恥,可阿成只是靜靜地聽著,
沉默良久后,輕輕地嘆了口氣,將她摟入懷中。那一夜,一切都變了。在酒精的催化下,
理智的防線轟然倒塌,白靈和阿成跨越了那條不該跨越的界限。事后,白靈滿心愧疚與惶恐,
可阿成的安撫又讓她暫時忘卻了不安。他們開始背著白薇,偷偷地幽會,
享受著這見不得光的甜蜜。然而,這份甜蜜終究是短暫的。當白靈發現自己月經遲遲未來,
心中便涌起一股不祥的預感。她懷著忐忑的心情去了醫院,最終得到了這個讓她崩潰的結果。
白靈顫抖著雙手,撥通了阿成的電話。“阿成,我……我懷孕了。”她的聲音哽咽,
充滿了無助與恐懼。電話那頭陷入了長久的沉默,白靈仿佛能聽到自己劇烈的心跳聲。
“小靈,你別著急,我……我會想辦法的。”阿成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慌亂,“但是,
我不能離婚,白薇她……她是我妻子,我們一起經歷了那么多,我不能傷害她。這件事,
也不能讓她知道,你明白嗎?”白靈的心瞬間涼了半截,淚水再次奪眶而出。“那我呢?
阿成,我該怎么辦?我肚子里的孩子又該怎么辦?”她絕望地哭喊著。“小靈,對不起,
真的對不起。”阿成的聲音也充滿了痛苦,“我們先冷靜一下,找個時間好好談談,好嗎?
”掛斷電話,白靈癱坐在長椅上,眼神空洞地望著天花板。她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這個孩子,
也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姐姐,更不知道這段混亂的關系該如何收場。醫院的走廊里,人來人往,
卻沒有人注意到角落里這個傷心欲絕的女孩,她的世界,正在分崩離析。夜幕越來越深,
白靈拖著沉重的步伐走出醫院。寒風撲面而來,她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手機在包里不停地震動,是姐姐白薇發來的消息:“小靈,這么晚了還沒回來,吃飯了嗎?
要是忙就別太累著自己,早點回家。”看著屏幕上的文字,白靈心中的愧疚感如潮水般涌來。
她不敢回復,只是默默地將手機塞回包里,漫無目的地在街頭游蕩。不知走了多久,
白靈來到了一條河邊。河水在夜色中泛著幽光,倒映著岸邊的霓虹。她坐在河邊的石階上,
望著潺潺流水,心中一片茫然。如果當初沒有愛上阿成,如果那一夜沒有發生不該發生的事,
現在的她,是不是還能像以前一樣,單純快樂地生活?可人生沒有如果,錯誤已經釀成,
她必須面對這殘酷的現實。就在這時,白靈的手機又響了起來,
是阿成發來的消息:“明天下午三點,老地方見,我們好好談談。”白靈盯著手機屏幕,
久久沒有回應。她不知道這次見面,阿成會給出怎樣的解決方案,
也不知道自己是否有勇氣接受。但她清楚,無論如何,這件事都必須有個了斷,否則,
她將永遠生活在痛苦與煎熬之中。夜色漸濃,白靈起身,拖著疲憊的身軀,
朝著家的方向走去。前方,等待她的,是未知的命運,是一場或許會讓她失去一切的風暴。
而她,只能硬著頭皮,
一步步地走進這無盡的黑暗之中……2.裂痕無聲次日午后的咖啡館里,
濃郁的咖啡香混著空調冷氣在空氣中盤旋。白靈坐在靠窗的位置,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杯沿,
看著玻璃上蜿蜒的水痕,仿佛是她內心糾結的具象化。阿成推門而入時,
白靈注意到他眼下濃重的青黑,襯衫領口歪斜著,全然沒有往日的從容。“喝點熱的,
別著涼。”阿成習慣性地將白靈的手從冷咖啡杯上挪開,這熟悉的動作讓白靈眼眶發燙。
他從公文包里掏出一個信封推過來,紙頁摩擦的沙沙聲在寂靜的空間里格外刺耳,
“這里有五萬,先找個靠譜的醫院......”“所以你要我打掉孩子?
”白靈的聲音像被砂紙磨過,指甲深深掐進掌心。窗外突然掠過一片烏云,
將陽光切割成破碎的光斑,映在阿成緊繃的臉上。阿成喉結滾動兩下,
避開她的視線:“小靈,我和白薇白手起家,她陪我熬過最苦的日子。
上個月公司資金鏈斷裂,是她回娘家借錢......”“所以我就該消失?
連自己的孩子都不能留下?”白靈猛地起身,咖啡杯傾倒,褐色液體在桌布上暈開,
如同她潰爛的生活。鄰座投來異樣的目光,她卻感覺不到難堪,只有鋪天蓋地的絕望,
“阿成,你說過喜歡我的時候,也是這么想的嗎?”阿成的手懸在半空,
最終無力放下:“那天你醉得厲害,我......”這句話像一把生銹的刀,
直直剜進白靈心口。她忽然想起醉酒那晚,阿成滾燙的呼吸噴灑在耳畔,
呢喃著“我早就喜歡你”,此刻卻變成了“我失控了”。手機在包里震動,
是白薇發來的消息。白靈機械地解鎖屏幕,跳出的卻是一張合影——姐姐穿著新買的連衣裙,
站在擺滿蛋糕的餐桌前比耶,配文是“等你們回家吃飯!”照片里白薇的笑容燦爛明媚,
讓白靈想起小時候,自己被同學欺負,是姐姐沖出來把她護在身后。
“白薇明天要去外地出差一周。”阿成的聲音打斷她的回憶,“這段時間你先搬出去住,
等事情解決了......”“解決?怎么解決?當一切沒發生過?”白靈突然笑起來,
笑聲里帶著破碎的尖銳,“阿成,你知不知道我每次看到姐姐給我熬湯,給我買新衣服,
心里有多煎熬?現在你要我打掉孩子,當作什么都沒發生,我做不到!
”玻璃門外突然傳來熟悉的高跟鞋聲,白靈渾身血液瞬間凝固。透過模糊的玻璃,
她看見白薇拎著購物袋站在咖啡館外,正低頭翻找手機。阿成也注意到了,
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下意識往陰影里縮了縮。白靈鬼使神差地抓起桌上的信封,
快步走向門口。白薇抬頭的瞬間,兩人撞了個正著。購物袋里的蘋果滾落在地,
白靈蹲下身去撿,發絲垂落遮住泛紅的眼眶。“小靈?你怎么在這里?
”白薇的聲音帶著驚喜,目光越過她看向咖啡館內,“阿成也在?正好,
我買了你們愛吃的菜......”“我......我來見朋友。
”白靈攥著信封的手藏在背后,指甲幾乎要刺破紙頁,“公司臨時有事,我得先走了。
”不等白薇回答,她轉身沖進電梯,身后傳來阿成慌亂的解釋聲,混著電梯下降的嗡鳴,
攪成一團亂麻。回到出租屋,白靈蜷縮在沙發上,盯著天花板發呆。手機不斷彈出消息,
白薇發來好幾條語音,問她晚飯想吃什么;阿成則是簡短的警告:“別沖動,等我處理。
”窗外不知何時下起了雨,雨點砸在玻璃上,像極了她混亂的思緒。深夜,
白靈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驚醒。門外站著渾身濕透的阿成,雨水順著發梢滴落,
在地板上匯成小水洼。“白薇發現我們不對勁了。”他的聲音沙啞,
“她問我為什么最近總心神不寧,是不是......”“是不是出軌了?”白靈冷笑,
裹緊身上的毯子,“阿成,紙包不住火的。”阿成突然上前抓住她的肩膀:“小靈,
再給我點時間。我會想辦法補償你,只要你......”“補償?”白靈甩開他的手,
情緒徹底崩潰,“你知道我要的從來不是錢!我要的是你光明正大地站在我身邊,
可你連承認愛我的勇氣都沒有!”這句話讓阿成僵在原地。雨聲愈發急促,
混著兩人粗重的喘息。白靈突然感到一陣惡心,沖進衛生間干嘔起來。鏡子里的她臉色蒼白,
眼神里滿是絕望與疲憊。阿成站在門口,欲言又止,最終只是默默遞來一杯溫水。這一刻,
白靈突然清醒過來。這段畸形的感情從一開始就是個錯誤,而她,
不該讓姐姐成為無辜的犧牲品。淚水再次模糊視線,
她不知道自己還能在這場泥潭里掙扎多久,但有一點她很清楚——有些錯誤,必須及時止損。
3.艱難抉擇白靈扶著洗手臺緩緩起身,冷水潑在臉上的刺痛讓她短暫地找回了幾分清醒。
鏡中的倒影支離破碎,就像她此刻搖搖欲墜的人生。阿成還站在門口,
手中的溫水早已沒了熱氣,氤氳的水霧在兩人之間凝成一道無形的屏障。“你走吧。
”白靈的聲音輕得幾乎被雨聲蓋過,“我會處理好一切。”阿成的喉結動了動,想說些什么,
卻最終只留下一句沙啞的“對不起”。關門聲響起的瞬間,白靈終于支撐不住,
順著墻壁滑坐在地。黑暗中,手機屏幕突然亮起,是白薇發來的消息:“小靈,
你最近是不是有心事?要是遇到困難,一定要告訴姐姐。”淚水再次決堤。白靈顫抖著手指,
打下又刪掉一連串文字。她想起小時候,白薇省下零花錢給她買漫畫書;想起大學開學那天,
白薇偷偷往她行李箱塞了兩千塊;更想起這些日子,姐姐變著花樣給她燉湯補身體,
滿心以為妹妹只是工作太累。而自己卻在背后,狠狠捅了她一刀。雨聲漸歇時,
白靈做了個決定。她打開手機搜索欄,輸入“無痛人流”,密密麻麻的廣告刺痛雙眼。
顫抖著點開預約頁面,卻在提交按鈕前停住了——小腹突然傳來一陣輕微的抽痛,
仿佛胎兒在無聲抗議。白靈蜷縮起身子,第一次真切感受到生命的存在。第二天清晨,
白靈拖著沉重的步伐來到醫院。消毒水的氣味讓她胃部翻涌,候診區坐滿了神色各異的女人。
當護士叫到她的名字時,白靈鬼使神差地轉身逃出了醫院。她漫無目的地在街頭游蕩,
直到手機響起,是白薇的視頻通話請求。“小靈!你看我發現了什么!
”白薇的臉出現在屏幕里,身后是一家裝修精致的甜品店,“這家的草莓千層特別好吃,
等你周末有空......”白靈看著姐姐燦爛的笑容,喉嚨像被棉花堵住。突然,
她聽見自己說:“姐,我有話想對你說。”電話那頭安靜了一瞬,
白薇的聲音變得溫柔:“好,你說,姐姐聽著。”淚水不受控制地滾落,白靈深吸一口氣,
正要開口,身后突然傳來熟悉的聲音:“小靈?”她猛地轉身,阿成正站在不遠處,
西裝皺巴巴的,領帶歪斜,眼神里滿是焦慮,“我到處找你,你怎么......”“阿成?
”白薇的聲音從手機里傳來,帶著疑惑,“你和小靈在一起?”阿成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白靈感覺心臟幾乎要跳出胸腔。她盯著手機屏幕里姐姐的臉,又看看眼前慌亂的阿成,
突然覺得無比荒唐。這一刻,
所有的謊言、愧疚和掙扎都變得清晰——她不能再讓錯誤繼續下去。“姐,我們在醫院。
”白靈握緊手機,聲音顫抖卻堅定,“我懷孕了,孩子......是阿成的。”死寂,
令人窒息的死寂。白薇的表情凝固在屏幕里,阿成踉蹌著后退半步,手緊緊抓住旁邊的欄桿。
不知過了多久,白薇輕聲問:“小靈,你現在在哪?我馬上過來。”掛掉電話,
白靈雙腿發軟,險些跌倒。阿成伸手想扶她,卻被她躲開。“從一開始,就是個錯誤。
”白靈看著阿成,眼神里滿是疲憊和悔恨,“我們不該背叛姐姐,更不該讓她蒙在鼓里。
”阿成痛苦地閉上眼睛:“小靈,我......”“別說了。”白靈打斷他,
“現在該面對的,不是我們的感情,而是怎么彌補對姐姐的傷害。”半小時后,
白薇出現在醫院門口。她穿著家常的米色毛衣,頭發隨意扎成馬尾,
看起來和平常沒什么兩樣,只有微微顫抖的指尖泄露了她的情緒。白靈迎上去,
話還沒說出口,就被白薇緊緊抱住。“傻丫頭。”白薇的聲音悶悶的,
“為什么不早點告訴姐姐?”白靈再也忍不住,在姐姐懷里痛哭起來。阿成站在一旁,
低著頭不敢看她們。白薇輕輕拍著白靈的背,像小時候哄她那樣哼著不成調的曲子,
只是這一次,她的肩膀也在微微發抖。“我們回家吧。”白薇松開白靈,目光掃過阿成,
“有些事情,需要好好談談。”夕陽的余暉灑在三人身上,拉出長長的影子。白靈知道,
這場暴風雨才剛剛開始。未來的路充滿荊棘,她不知道該如何修復與姐姐的關系,
也不知道阿成和白薇的婚姻將何去何從,但至少,她選擇了坦誠,選擇了直面錯誤。
或許只有這樣,才能真正獲得救贖。4.破碎與重生回家的路上,車內的空氣仿佛凝結成冰。
白薇安靜地握著方向盤,指節泛白;阿成垂著頭,雙手死死絞著衣角;白靈蜷縮在后座,
視線凝固在窗外飛速倒退的梧桐樹影上,那些斑駁的光影像極了她支離破碎的內心。
推開門的瞬間,玄關處白薇精心擺放的百合還散發著淡淡香氣,餐桌上倒扣著三個碗,
殘留著未消散的煙火氣。白靈想起從前,三人圍坐吃飯時,
阿成總會悄悄給她夾她愛吃的糖醋排骨,白薇則笑著嗔怪“別慣著小靈”。如今,
這份溫馨卻成了鋒利的刀刃,狠狠剜著每個人的心。“坐吧。”白薇脫下外套掛好,
聲音平靜得可怕。她轉身時,白靈才發現姐姐眼眶通紅,指甲在掌心掐出深深的月牙。
阿成剛要開口,白薇抬手制止:“先讓小靈說。”白靈的喉嚨像被一團棉絮堵住,
每一個字都艱難無比:“姐,對不起......我知道錯了。那天聚會喝醉,
我......”她的聲音哽咽,“后來我想斷,可我發現自己懷孕了。
”“所以你就打算瞞著我,偷偷把孩子打掉?”白薇的聲音突然拔高,淚水終于決堤,
“我們一起長大,我把你當最親的人!你卻和我丈夫......”阿成猛地起身:“白薇,
是我的錯!那天是我沒控制住,小靈她......”“你閉嘴!
”白薇抓起桌上的玻璃杯狠狠摔在地上,清脆的碎裂聲驚得兩人渾身一顫。白靈這才發現,
姐姐的手腕上還戴著她去年送的手鏈,此刻隨著顫抖在暮色中晃出細碎的光。
白薇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小靈,孩子你打算怎么辦?”白靈盯著地上的玻璃碴,
指甲深深掐進掌心:“我原本想打掉,但......”她摸向小腹,聲音發顫,
“我現在不知道該怎么辦。”阿成突然單膝跪地,抓住白薇的手:“白薇,求你原諒我!
公司現在不能沒有你,我們的家......”“別拿公司說事!”白薇甩開他的手,
“這些年我陪你創業,為了省錢吃泡面,懷孕時舍不得產檢......”她突然捂住嘴,
淚水洶涌而出。白靈這才想起,半年前姐姐總在深夜偷偷哭泣,
原來那時就察覺了婚姻的裂痕。寂靜中,白靈的手機突然響起,是醫院的來電提醒。
她慌亂地掛斷,卻被白薇看到屏幕。“去醫院吧,我陪你。”白薇彎腰撿起外套,“這件事,
必須有個了結。”手術室外,白薇握著白靈冰涼的手,阿成蹲在角落一言不發。
消毒水的氣味愈發刺鼻,白靈突然抓住姐姐的胳膊:“姐,我怕......”“別怕。
”白薇將她的手貼在自己臉上,“姐姐在。”這句話像一道光,穿透白靈心底的黑暗。
她想起小時候發高燒,也是姐姐整夜守在床邊,用涼毛巾給她降溫。原來,
無論犯了多大的錯,姐姐始終是她的依靠。手術結束后,白靈在麻醉中昏昏沉沉。朦朧間,
她聽見白薇輕聲對阿成說:“明天去辦離婚吧。公司我不要,房子也留給你,
就當這些年的情分。”“白薇,再給我一次機會!”阿成的聲音帶著哭腔。“有些事,
回不去了。”白薇的聲音平靜,卻帶著決絕,“小靈需要人照顧,這段時間我帶她回老家。
”白靈想開口挽留,卻發不出聲音。黑暗將她吞沒前,
最后一絲意識是白薇輕輕擦去她額頭的冷汗,像小時候那樣哼著搖籃曲。三個月后,
白靈在老家的小院里曬著太陽。小腹早已平坦,心口的傷疤卻隱隱作痛。
手機突然彈出新聞推送:“新銳設計師白薇舉辦個人時裝展”,配圖里,
姐姐穿著利落的黑色西裝,笑容自信而從容。白靈點開對話框,猶豫許久后發送:“姐,
我報名了育嬰師培訓,想重新開始。”很快,消息框彈出回復:“周末回來吃飯,
給你做了糖醋排骨。”陽光灑在手機屏幕上,白靈望著這條消息,淚水悄然滑落。窗外,
新抽的柳枝在風中搖曳,嫩綠的新芽昭示著春天的到來。她知道,有些傷痛永遠無法抹去,
但生活總要繼續。而她和白薇,也終將在這場風暴后,重新找到屬于各自的方向。
5.余燼重生老家的梧桐開始飄絮時,白靈的育嬰師資格證終于拿到手。
證書封面燙金的字在陽光下閃爍,她摩挲著邊緣微微翹起的封皮,
想起培訓課上給硅膠嬰兒換尿布時,手抖得連魔術貼都扣不上。如今那些笨拙的練習,
都成了她重新站立的臺階。手機在桌上震動,是同城的招聘推送。
白靈盯著屏幕上“高端家政服務”幾個字,心跳突然加快。自從回來后,
她始終躲在熟悉的港灣里,不敢觸碰外界。但此刻,姐姐發來的“等你回家吃飯”的消息,
反而成了推她向前的力量。面試那天,白靈特意穿上白薇留下的淡藍色襯衫。
雇主是位年輕的單親媽媽,客廳里散落著兒童繪本,陽臺上晾著小小的連體衣。
“我需要有人白天幫忙照顧孩子,晚上可能也會加班。”對方打量著她簡歷,
“你有過實際帶孩子的經驗嗎?”白靈攥緊包帶,想起在培訓中心實習時,
哄哭鬧的嬰兒入睡的情景:“我......我學過專業護理,也照顧過鄰居家的寶寶。
”她聲音發顫,卻努力讓自己的眼神堅定。或許是這份笨拙的真誠起了作用,
對方點頭:“下周來上班吧。”走出公寓樓時,白靈靠在墻邊大口喘氣,
春天的風裹著玉蘭花香撲在臉上,竟讓她眼眶發熱。這天傍晚,
白靈提著姐姐最愛吃的桂花糕回家,卻在巷口看見熟悉的身影。阿成瘦了許多,
西裝皺巴巴的,手里捧著一束白百合——那是白薇最討厭的花,因為花粉容易弄臟衣服。
“小靈,我想見見白薇。”他聲音沙啞,“公司快撐不下去了,
我......”“當初離婚時,姐把所有股份都留給你了。”白靈抱緊糕點盒,
指甲在包裝紙上留下褶皺,“現在找她,不合適。
”阿成突然抓住她手腕:“她是不是還在恨我?我知道錯了,
只要她肯回來......”“放手!”白靈甩開他,糕點盒摔在地上,
桂花糕的碎屑撒了一地。爭吵聲驚動了巷子里的鄰居,白靈感覺無數道目光刺在背上,
像極了三個月前醫院走廊里那些探究的眼神。就在這時,一輛白色轎車停在巷口。
白薇穿著設計感十足的風衣下車,眼神掃過地上的狼藉,徑直走到阿成面前:“明天去法院,
公司破產清算的事,該有個了結了。”她聲音冷得像淬了冰,卻在轉頭看向白靈時,
眼底泛起溫柔,“回家吧,糖醋排骨要涼了。”深夜,白靈翻來覆去睡不著。
月光透過窗簾縫隙灑進來,在墻上投下斑駁的影子。她摸到床頭的相冊,
里面夾著姐妹倆初中時的合照。那時白薇扎著馬尾辮,把舍不得吃的冰棍讓給她,
自己舔著木棍笑得燦爛。“還沒睡?”白薇端著熱牛奶推門進來,在床邊坐下,“阿成的事,
別往心里去。”白靈突然抓住姐姐的手:“姐,我以后會好好照顧你。
”這句話憋在心里太久,此刻說出來,帶著破釜沉舟的勇氣。
白薇輕輕刮了下她的鼻子:“傻丫頭,該說這句話的是我。”她打開相冊,
指著照片里的自己:“你看,那時候我總想著保護你,現在啊,我的小靈也能遮風擋雨了。
”晨光初現時,白靈站在雇主家的嬰兒房里。初生嬰兒的啼哭聲響起,她深吸一口氣,
小心翼翼地抱起那個柔軟的小生命。孩子的小手突然抓住她的手指,
溫熱的觸感讓她鼻尖發酸。原來生命的脆弱與堅韌,都能在這一刻如此清晰地感受到。
手機在口袋里震動,白靈騰出一只手查看。是白薇發來的消息,
附帶一張設計圖:“新系列準備用‘重生’做主題,模特想請你當,敢不敢試試?”配圖里,
白色綢緞上繡著纏繞的藤蔓,嫩芽從斷裂的枝椏間鉆出來。白靈看著懷中漸漸安靜的嬰兒,
嘴角終于揚起真心的笑意。她打字回復:“姐,我敢。”窗外,晨光穿透云層,
照亮了城市嶄新的一天。那些曾經以為永遠無法愈合的傷口,正在時光里慢慢結痂,
開出意想不到的花。6.向陽而生時裝秀后臺的鎂光燈將化妝間切割成明暗交錯的幾何圖形,
白靈站在試衣鏡前,指尖輕撫過白薇設計的高定禮服。銀絲繡成的藤蔓蜿蜒攀上雪白綢緞,
每片葉子的脈絡都綴著細碎水晶,在燈光下折射出星辰般的光芒。
這是白薇“重生”系列的壓軸作品,也是白靈第一次以模特身份站上真正的舞臺。“緊張嗎?
”白薇的聲音從身后傳來,她親手為白靈調整著肩帶,指尖的溫度透過薄紗傳遞過來。
三個月前那個在醫院走廊痛哭的姐姐,此刻目光堅定而溫柔,利落的短發襯得她愈發干練,
腕間早已不見了那條承載過傷痛的手鏈。白靈深吸一口氣,鏡中的自己褪去了往日的怯弱,
淡金色眼影在眼尾暈染出朝陽的弧度:“姐,
要是我走不好......”“你忘了給寶寶換尿布時的樣子?”白薇笑著捏了捏她的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