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葉田微窩在自己的小房間里，專注地盯著手機屏幕。指尖在屏幕上快速滑動，
操作著游戲角色靈活地躲避敵方攻擊，又精準地釋放技能反擊。這一局，
他們已經打到了白熱化階段，勝利就在眼前。“小熊，左路有人，支援！
”葉田微對著耳機急切地喊道。耳機那頭傳來一個清潤的男聲：“收到，馬上來。
”有了隊友小熊的支援，葉田微和隊友們配合默契，順利推掉了敵方水晶。游戲結束，
葉田微松了口氣，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她點開小熊的頭像，
發送了好友申請：“今天配合得超棒！加個好友以后一起玩呀。”很快，好友申請通過了。
葉田微迫不及待發去消息：“你好，我是小微。”“你一般什么時間打游戲呀？
”小熊：“現在是假期，基本上都有空。”“開學后，只有周末偶爾打。”葉田微有些意外，
她還以為小熊已經工作了。葉田微：“我也是。”“你在哪里上學呀？
”她玩游戲向來是同城匹配，小熊不是在勝華就是錦程上學。小熊：“在錦程，
我這學期剛轉來。”葉田微：“這么巧？！”“我也是在錦程上學。”葉田微很高興，
她其實是想跟小熊網友變現友的，不過被小熊以“高三學業重，怕影響學習”為理由婉拒了。
她自己倒不用發愁學習的事，如果可以的話，她還可以幫小熊一起學習。不過沒關系，
保持神秘感也是很不錯的。“微微？”葉田微的媽媽陸清敲了敲她的門。她立馬跑過去開門。
“還玩游戲吶，別熬夜啊。”陸清把一杯牛奶放在葉甜微的床頭柜上，
叮囑她：“記得趁熱喝。”“知道啦，知道啦。”她抱著陸清撒嬌，“媽，過兩天開學，
你能不能去送我啊。”陸清摸摸她的頭，“明天我跟你爸就出差走了，沒法送你。”“不過，
咱們隔壁的小南他們家搬回來了，跟你一個學校。”第二天清晨，
陽光透過百葉窗在葉田微的臉上投下細碎光影。她迷迷糊糊摸到床頭手機，
鎖屏界面上躺著媽媽凌晨三點發來的消息：「早餐在微波爐，記得熱一熱。
隔壁小南媽媽留了電話，有急事隨時聯系。」葉田微洗漱完去吃早飯，冰箱門上有個字條，
被磁貼壓著。她湊近細看：中午去小南家吃飯，媽媽跟你白姨說過了。“唉。”她嘆了口氣。
霍向南，隔壁白阿姨的兒子，她的竹馬，兩個人從小一起長大，只不過霍家一段時間有事，
搬走了三年。這三年來，他們基本上沒怎么聯系過。到了中午，葉田微特意拿了東西去隔壁。
隔壁單元門虛掩著，她抱著水果禮盒站在門口，手指剛觸到門鈴又縮回來。
之前霍向南總愛在她按門鈴時突然推門，嚇得她跳起來的模樣能被笑上好幾天。
“叮咚——”防盜門應聲而開，蒸騰的水汽裹挾著雪松味的沐浴露撲面而來。
開門的是霍向南。他發梢還滴著水，白色短袖被洇出深色水痕，
順著脖頸滑進若隱若現的鎖骨。他垂眸望著面前踮腳遞水果的女孩，
喉結不自然地動了動：“進來吧。”葉田微熟門熟路地拐進廚房，把車厘子倒進白瓷果盤，
聽見客廳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她探出頭，正撞見霍向南手忙腳亂地用毛巾擦頭發。“白阿姨！
”她收回目光，笑著撲進系著碎花圍裙的女人懷里，“好久沒見您啦，
您怎么還是這么漂亮啊。”白欣被逗得直笑，指尖點著霍向南后背嗔怪："你看看人家微微，
嘴跟抹了蜜似的。哪像你，整天悶頭做題，見人連招呼都不會打。"霍向南不說話，
低頭給葉田微盛湯，瓷勺磕在碗沿發出清脆聲響。他余光瞥見女孩把垂落的碎發別到耳后，
露出的耳垂泛著櫻花色，突然想起三年前分別那天，她也是這樣紅著眼眶說“要常聯系”。
餐桌上蒸騰的熱氣模糊了白欣眼角的細紋，
她絮絮叨叨講著霍向南小時候的糗事：“記得有次他非要學騎自行車，
結果沖進花壇摔得滿身泥，
回家路上還嘴硬說是向在花壇里玩......”葉田微笑得前仰后合，
筷子上的糖醋排骨差點掉回碗里。霍向南的耳尖漸漸紅透，突然開口：“媽，我幫微微盛湯。
”瓷碗被輕輕推到葉田微面前，她望著碗里堆成小山的排骨愣住了。
記憶里霍向南總愛搶她碗里的肉，為此兩人沒少打架。白欣見狀起身收拾碗筷，
不忘叮囑霍向南：“你們年輕人聊，媽媽去超市買點東西。”玄關傳來關門聲后，
客廳陷入詭異的沉默。葉田微轉著手機猶豫片刻，突然眼睛一亮：“霍向南，你玩游戲嗎？
”霍向南擦拭桌面的動作頓住，想起昨夜那個ID「月亮收藏家」發來的消息，
心跳漏了半拍：“沒玩過。”“我教你！”葉田微已經蹦到他身邊，溫熱的呼吸掃過他耳際，
“就當提前適應開學后的解壓活動。”她把平板塞進他懷里，指尖在屏幕上滑動時，
發梢不經意蹭過他手背。霍向南盯著屏幕上不斷彈出的游戲界面，
喉嚨發緊——這分明是昨天和她雙排的同一款游戲。新手教程里，
葉田微的角色蹦蹦跳跳走在前面，突然轉身對著他比心：“跟著我，別迷路啦！
”霍向南操縱著角色笨拙地移動，在狹窄的石橋上反復跌落。葉田微笑得直不起腰，
伸手握住他的手指調整方向：“要預判落點，
像這樣......"她身上淡淡的茉莉香混著洗發水味道涌進鼻腔，霍向南感覺手心冒汗，
操作失誤得更加離譜。“原來學霸也有不擅長的事啊。”葉田微托著下巴調侃，
突然瞥見他鎖屏壁紙。那是他們小學畢業時的合照，背景是學校那棵歪脖子槐樹。
照片里的自己扎著雙馬尾，笑得露出豁牙，霍向南別扭地偏頭站在旁邊，兩只耳朵紅彤彤的。
“這張照片......”葉田微的聲音突然放輕。霍向南慌亂地鎖屏，
耳尖幾乎要燒起來：“隨手存的。”他起身去廚房倒水。葉田微望著他倉皇離去的背影，
心里奇怪。記憶里那個總愛捉弄她的男孩，不知何時變得這樣沉默寡言。手機在口袋里震動，
小熊發來消息：“今天過得怎么樣？”她鬼使神差地拍了張霍向南在廚房忙碌的背影，
配文：“遇到個游戲小白，正在努力教學中。”發送鍵按下的瞬間，霍向南端著水果盤回來，
看到她屏幕上的消息，指尖不受控地收緊。“對了，我聽我媽說你轉到錦程了。
你在哪個班呀？”葉田微若無其事的說。“一班。”“還挺巧，我也在一班。”“是嗎？
確實很巧。”霍向南有些心虛，當時是他旁敲側擊，讓白欣給他轉到葉田微那個班的。
第二天早上，葉田微跟霍向南一起去學校。晨光斜斜地灑在梧桐道上，
葉田微背著書包跟在霍向南身后三步遠，帆布鞋踩過斑駁樹影發出細碎聲響。
轉個彎就能看見錦程中學的校門口時，霍向南突然停住腳步，喉結動了動：“你先走吧，
我還有事。”“什么事啊？”“我得去教務處找老師交材料。”“交什么材料？
白姨不是說手續都辦好了嗎？”葉田微狐疑地盯著他泛紅的耳尖，
書包上的小熊掛件晃來晃去，“而且教務處明明在另一個方向......”話音未落，
霍向南已經大步流星地往前走，白色校服衣角被晨風吹得獵獵作響，轉眼就消失在轉角處。
她站在原地愣了兩秒，踢飛腳邊的石子。記憶里那個會把她護在身后趕走流浪狗的小霸王，
怎么變成這副別扭模樣？走進教室，熟悉的消毒水味混著粉筆灰撲面而來，
葉田微把課本堆在靠窗的空位上——這個專屬置物區，她已經霸占了整整兩年。
她拿出衛生紙把兩張座椅都擦了擦，才心滿意足的放書。早讀課的鈴聲撕開清晨的寂靜，
葉田微咬著自動鉛筆解題，突然聽見走廊傳來騷動。抬眼望去，霍向南正站在教室門口，
晨光為他鍍上層金邊，白襯衫袖口隨意卷起兩折，露出腕間銀色手表。“誒誒，快看！
”“我的天！好帥！”有不少同學看見霍向南。他低垂著眼靜靜站在門外，
仿佛沒有聽見他們的交談。“同學們安靜。”班主任李老師敲了敲黑板，
“這是新轉來的霍向南同學，全市奧數競賽三連冠，
物理競賽金獎......”臺下頓時響起此起彼伏的抽氣聲，
前排女生已經開始小聲討論他睫毛的長度。葉田微的鉛筆“啪嗒”掉在地上。
看著霍向南邁著長腿穿過過道，在自己身邊坐下。“以后就是同桌了。
”霍向南垂眸整理課本，聲音輕得像羽毛。“多指教。”葉田微盯著他后頸新生的碎發，
鬼使神差地想起昨天手把手教他打游戲時，指尖觸到的溫熱肌膚。安穩上了一節課，
二人幾乎沒有什么互動。第一節課的下課鈴剛響，楊璐就跟做賊似的小跑過來，
把葉田微拽到教室后門。“救命！那個新來的校草居然是你同桌？”閨蜜眼睛亮晶晶的 ，
“他剛才看你的眼神好溫柔，是不是早就認識？快從實招來！”“就是普通鄰居。
”葉田微把被拽皺的校服下擺撫平，余光瞥見霍向南正在整理抽屜，
骨節分明的手指將她隨手塞進去的零食袋輕輕放在一邊。“而且他性格超古怪，
我跟他不熟的。”“我看他是專門來找你的，
我有預感......”楊璐的話被葉田微打斷。“得了吧，我看他是來搶我風頭的。
不過盡管他再強，第一仍然是我。”葉田微倔強回答。上課鈴適時響了起來，
葉田微馬上溜了回去。這節是英語課，英語老師抱著一摞卷子進來。“這兩節英語聯排課，
大家把這套英語模擬卷寫了。”英語老師的高跟鞋敲著地面，“重點看閱讀理解 C 篇，
上次好多人栽在長難句上。”葉田微翻開卷子，掃過題目就提起筆，筆尖在紙上沙沙游走，
窗外的蟬鳴漸漸變成背景音。當她在作文格子里寫下最后一個句號時，
教室后排的男生才剛啃完筆頭。百無聊賴地轉著筆，葉田微的視線落在霍向安的卷子上，
他也寫完了，此時在檢查卷子。鬼使神差地，她抽出草稿紙，
在空白處畫了只舉著單詞書的小熊。時間得很快，下課前二十分鐘，老師將答案公布，
不會的標記一下，下節課再講。葉田微開始在桌面整理彩色鉛筆。
霍向南忽然把自己的卷子推過來，上面劃了幾道橫線，
還圈住了幾個生詞：“能講講這些句子嗎？” 他指尖點著剛才畫橫線的段落，
“尤其是這個虛擬語氣的用法。”“霍同學，這可是初中語法啊。你不是大學霸嗎？
”“英語不太好。”葉田微挑眉，卻還是翻開課本，
“看在你小時候幫我撿過風箏的份上......” 她突然收住話，開始認真講題。
“這個 if 引導的條件句，
主句要用 would + 動詞原形......” 葉田微指著例句講解，
忽然感覺喉嚨發緊。霍向南的目光太過專注，落在她臉上上仿佛有了實質，感覺燙燙的。
“所以這里的‘had known’是過去完成時，表示與過去事實相反？
” 霍向南的筆尖在紙上沙沙記錄，忽然抬頭，兩人的距離近得能看見他瞳孔里倒映的自己，
“是不是這樣？”葉田微猛地往后仰，椅子腿在地面劃出刺耳聲響：“對、對啊！
你、你干嘛靠這么近！”前排同學紛紛回頭，楊璐沖她擠眉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