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包廂門的那一刻，我看到了這輩子最不愿意看到的畫面。
柳如煙正坐在一個中年男人腿上，兩人摟抱在一起，親密得像熱戀中的情侶。
桌上擺著昂貴的紅酒，包廂里彌漫著曖昧的氣息。"如煙？"我的聲音有些顫抖。
聽到我的聲音，柳如煙猛地推開那個男人，慌張地站起身。她的裙子有些凌亂，
臉上還殘留著剛才的紅暈。"浩哥，你怎么來了？"她的眼神閃爍，明顯心虛。
我死死盯著她，又看了看那個中年男人。他西裝革履，戴著金表，一看就是有錢人。
更讓我憤怒的是，他竟然還在那里淡定地整理著衣服，仿佛剛才什么都沒發生。
"我應該問你在干什么吧？"我的拳頭不自覺地握緊。三年前，我還是陳家的大少爺，
身家過億。那時候的柳如煙對我百依百順，每天都說愛我，說要和我一輩子在一起。
她會在我生病的時候照顧我，會在我心情不好的時候安慰我，
會在我面前撒嬌讓我給她買各種名牌。我以為她愛的是我這個人。直到半年前，陳家破產。
我爸在生意上被人算計，公司資金鏈斷裂，一夜之間從千萬富翁變成了負債累累的窮人。
我也從眾人羨慕的富二代，變成了四處找工作的普通人。那段時間，柳如煙還安慰過我，
說什么"浩哥別擔心，我們一起努力，一定能重新站起來的"。我當時感動得不行，
覺得自己找到了真愛。可是現在看來，她的那些話都是假的。"浩哥，你聽我解釋。
"柳如煙走向我，想要拉我的手。我后退了一步，避開了她的觸碰："解釋什么？
解釋你為什么坐在別的男人腿上？"那個中年男人這時候開口了："小伙子，
你就是如煙說的那個前男友吧？我是趙天翔，趙氏集團的董事長。如煙現在是我的女朋友，
你們已經分手了。"分手？我和柳如煙什么時候分手了？我看向柳如煙，
她的臉色變得更加蒼白。"如煙，你告訴我，我們什么時候分手了？"我的聲音有些哽咽。
柳如煙咬著嘴唇，半天說不出話來。趙天翔見狀，摟住了柳如煙的腰："如煙，別為難了。
既然人都在這了，不如直說吧。"柳如煙深吸了一口氣，看著我說："浩哥，
我們確實該分手了。"這句話就像一把刀，狠狠刺進了我的心里。"為什么？"我問。
"因為我們不合適。"柳如煙的聲音很小，"你現在什么都沒有，我不能跟著你吃苦。
""所以你就找了個有錢的老男人？"我的語氣變得諷刺。"天翔哥不老！
"柳如煙突然激動起來，"而且他對我很好，給我買房買車，帶我去各種高檔場所。
這些你能給我嗎？"我愣住了。是啊，這些我確實給不了她。自從家里破產后，
我住的是租來的小單間，吃的是最便宜的盒飯，穿的是地攤貨。我連自己都養不活，
怎么給她奢華的生活？"那之前你為什么要騙我？為什么要說愛我？"我問。
柳如煙沉默了很久，才說："我以前確實愛過你，但那是因為你有錢。現在你沒錢了，
我自然就不愛了。"這句話徹底擊垮了我。原來她愛的從來不是我，
而是我身上貼著的那些標簽：富二代、有錢人、陳家大少爺。當這些標簽都撕掉之后，
我在她眼里就什么都不是了。"如煙，我們三年的感情，就這么不值錢嗎？
"我最后問了一句。柳如煙轉過身，不敢看我的眼睛："浩哥，成年人的世界沒有童話。
我要過現實的生活，不能跟著你喝西北風。"趙天翔這時候站了起來，
拍了拍我的肩膀："小伙子，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感情的事不能勉強，如煙現在很幸福，
你也應該祝福她。"祝福？讓我祝福拋棄我的女人和搶走她的男人？我看著他們兩個，
心中涌起一陣惡心。"祝福你們早點下地獄。"我冷冷地說完這句話，轉身離開了包廂。
身后傳來柳如煙的聲音："浩哥，你別這樣......"我沒有回頭。走出會所，
夜風吹在臉上，帶著一絲涼意。我仰頭看著天空，眼淚不爭氣地流了下來。三年啊，
整整三年的感情，就這么被她輕描淡寫地結束了。我拿出手機，翻到柳如煙的照片。
照片里的她笑得很甜，那是我們第一次約會時拍的。那時候她說，
要和我一起拍很多很多照片，記錄我們每一個美好的時刻。現在看來，真是諷刺。
我刪掉了所有關于她的照片和聊天記錄，然后把她的手機號碼拉黑。從今天起，
柳如煙就是個陌生人。2回到出租屋，我癱坐在床上，整個人都是懵的。
這間十平米的小房間，就是我現在全部的家當。破舊的床鋪，搖搖欲墜的桌椅，
連個像樣的電器都沒有。半年前剛搬進來的時候，柳如煙還陪我來過一次。
她當時嫌棄得不行，說這地方連狗都不愿意住。但她還是強顏歡笑，說什么"沒關系，
等浩哥東山再起，我們就搬出去"。現在想想，她當時的笑容有多假。我打開電腦，
機械地投遞著簡歷。雖然心情很糟糕，但生活還得繼續。我得找份工作，至少先把房租交了。
突然，手機響了。我以為是柳如煙打來的，準備直接掛斷，結果發現是個陌生號碼。"喂？
""請問是陳浩先生嗎？我是蘇晚晴，星辰投資的總經理。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很好聽的女聲，聲音有些熟悉，但我一時想不起在哪聽過。"是我，
請問有什么事嗎？""是這樣的，我們公司正在招聘項目經理，看了您的簡歷，覺得很合適。
不知道您有沒有興趣來面試一下？"我愣了一下。星辰投資我知道，
是本市很有名的投資公司，能進那里工作絕對是件好事。"當然有興趣，什么時候方便？
""明天上午十點，您看可以嗎？""可以，沒問題。""那就這樣定了，
公司地址我稍后發給您。另外，陳先生，我們明天見。"掛了電話，我心情稍微好了一些。
至少在事業上，還有希望。第二天上午，我穿上僅有的一套西裝，來到了星辰投資公司。
這是一棟高檔寫字樓，光是大廳就比我的出租屋大好幾倍。我有些緊張，
畢竟很久沒有參加過正式的面試了。前臺小姐很禮貌地指引我到了總經理辦公室。
我敲了敲門，里面傳來那個熟悉的聲音："請進。"推開門，
我看到了一個漂亮的女人坐在辦公桌后面。她大概二十七八歲的樣子，穿著職業套裝，
氣質很出眾。更讓我意外的是，她長得有些面熟。"陳浩？真的是你！"她站了起來，
臉上露出驚喜的表情。我仔細看了看她，突然想起來了："蘇晚晴？我們高中同學？""對！
就是我！"她走過來，"真沒想到會在這里遇到你。"蘇晚晴是我高中時的同班同學，
成績很好，人也很漂亮，但性格比較內向，在班里存在感不強。畢業后我們就沒有聯系過，
沒想到她現在已經是投資公司的總經理了。"你現在這么厲害了啊，都當老板了。
"我有些感慨。"也不算老板，就是個高級打工人。"她笑了笑，"倒是你，
我記得你家以前很有錢的，怎么會來找工作？"我的臉色變了變，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蘇晚晴似乎察覺到了我的尷尬，連忙說："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打聽你的隱私。
""沒關系。"我深吸了一口氣，"家里出了點問題，破產了。"蘇晚晴愣了一下，
然后說："那一定很不容易吧。"我點了點頭，沒有多說。"好了，我們先聊工作的事吧。
"蘇晚晴重新坐回了椅子上，"其實這個項目經理的職位，就是專門為你準備的。
""為我準備的？"我有些不解。"是的。我一直關注著你，知道你現在的情況。
雖然陳家破產了，但你的能力我是清楚的。高中時你就很有商業頭腦，
經常能想出一些別人想不到的點子。"我沒想到她竟然還記得這些。"而且，
我們公司正好有個項目需要有經驗的人來負責。這個項目如果做成了，提成會很高，
足夠你重新站起來。""什么項目？"我來了興趣。"房地產投資。
我們看中了城東的一塊地，準備開發成住宅區。但這個項目比較復雜，
需要有人能夠統籌全局。"我考慮了一下，這確實是個機會。雖然我沒有做過房地產，
但投資方面我還是有些經驗的。"我可以試試。""那就這樣定了。
"蘇晚晴遞給我一份合同，"底薪一萬，項目提成百分之五。如果項目成功，
你至少能拿到五十萬。"五十萬！這對現在的我來說，簡直是天文數字。我仔細看了看合同，
條件確實很優厚，沒有什么陷阱。"謝謝你給我這個機會。"我真誠地說。"應該的，
我們是老同學嘛。"蘇晚晴笑了笑，"而且我相信你的能力。"簽完合同，我正準備離開，
蘇晚晴叫住了我。"陳浩，能問你一個私人問題嗎？""什么問題？
""你和柳如煙還在一起嗎？"我愣了一下，沒想到她竟然知道柳如煙。"你認識她？
""見過幾次，她經常在朋友圈炫富，我知道她是你女朋友。"蘇晚晴的表情有些復雜，
"不過我昨天看到她和別的男人在一起了。"我的心一沉："在哪看到的？""金水會所，
她和一個中年男人很親密。我當時還想告訴你，但不知道該怎么說。
"看來不止我一個人看到了。"我們已經分手了。"我平靜地說。蘇晚晴點了點頭，
沒有再問什么。走出公司大樓，我心情復雜。一方面為找到好工作而高興，
另一方面又因為柳如煙的事情而難過。不過至少，我的生活開始有了希望。
3接下來的一個月，我全身心投入到工作中。這個房地產項目確實很復雜，
需要和各種部門打交道，還要協調不同的利益方。但我發現自己很有天賦，
很多問題都能找到解決方案。蘇晚晴經常加班陪我，有時候忙到深夜。
她總是很耐心地幫我分析問題，給我建議。"你真的很厲害。"一天深夜，
她看著我剛完成的方案說，"這個方案比我預期的還要好。""還是你教得好。"我笑了笑。
"不，是你有天賦。"她認真地說，"我覺得你遲早會重新站起來的。"這段時間，
我幾乎沒有想過柳如煙。工作讓我忘記了痛苦，也找回了自信。直到那天晚上，
我在便利店買東西時遇到了她。她挽著趙天翔的胳膊，身上穿著名牌，手里拎著奢侈品包包。
看上去比以前更漂亮了，也更有氣質了。我們在貨架前碰面了。"浩哥。
"她有些尷尬地叫了我一句。"嗯。"我淡淡地應了一聲，繼續選東西。
趙天翔打量了我一眼，語氣有些輕蔑："怎么還是這個樣子？找到工作了嗎？""找到了。
"我沒有多說。"什么工作？一個月能賺多少？"他繼續問。我沒有回答，
拿著東西去收銀臺結賬。柳如煙這時候跟了過來："浩哥，你還好嗎？""挺好的。
"我頭也不回地說。"那就好。"她頓了頓，"其實我也挺擔心你的。
"我轉過身看著她："擔心我？""嗯，畢竟我們也相處了三年，我不想看到你過得不好。
""那你當初為什么要離開我？"我問。柳如煙咬了咬嘴唇："浩哥，你別這樣。
我們已經分手了，你應該向前看。""向前看？"我笑了，"你覺得我現在沒有向前看嗎？
""我的意思是，你應該找個合適的女朋友，而不是一直沉浸在過去。""用不著你操心。
"我冷冷地說。這時候趙天翔走了過來，摟住柳如煙的腰："如煙，我們走吧，
不要和一些無關緊要的人浪費時間。"無關緊要的人。我就是他眼中無關緊要的人。"浩哥，
你保重。"柳如煙最后說了一句，然后跟著趙天翔離開了。看著她的背影，
我心中涌起一陣說不出的情緒。不是不甘，不是憤怒，而是一種深深的疲憊。
我想起蘇晚晴說過的話：有些人不值得你為她難過。是啊，柳如煙真的不值得。回到出租屋，
我給蘇晚晴發了條消息："明天的會議我想調整一下方案。
"很快她就回復了："這么晚還在想工作？你遇到什么問題了嗎？""沒有，
就是想做得更好一些。""那你早點休息，明天我們再詳細討論。"看著她的消息，
我心中暖暖的。至少還有人關心我，支持我。這就夠了。4兩個月后，
我們的項目取得了重大突破。城東的那塊地成功拿下了，而且價格比預期的還要低。
這主要是因為我找到了一個關鍵的突破口，解決了土地使用權的問題。"陳浩，
你真的太厲害了！"蘇晚晴興奮地說，"這個項目的成功，你功勞最大。
""都是團隊努力的結果。"我謙虛地說。"別謙虛了，該你拿的提成一分都不會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