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說愛我嗎？那就為君墨去死！"我顫抖著手簽下器官捐獻書，
蘇瑤冰冷的聲音還在耳邊回響。三年了，我以為只要足夠愛她，總有一天能溫暖她的心。
可現在我才明白，在她眼里，我從來都只是一個替身。為了救她的白月光沈君墨，她要我死。
我真的死了。死在冰冷的手術臺上，帶著滿腔的愛意和絕望。可笑的是，當我真的死了，
蘇瑤卻瘋了。她撕心裂肺地哭喊，說她錯了，說她愛的人是我。
1 契約丈夫的痛我叫顧寒夜，蘇瑤的丈夫。準確地說，是契約丈夫。
今天是我們結婚三周年紀念日，我早早下班，買了她最愛的白玫瑰，
預訂了市中心最好的法式餐廳。可當我推開家門時，
看到的卻是蘇瑤溫柔地給沈君墨喂藥的畫面。"君墨身體不好，我讓他在家里休養幾天。
"蘇瑤頭也不回地說，語氣淡漠得像在敘述天氣。我手中的玫瑰花瞬間失去了顏色。沈君墨，
蘇瑤的大學同學，也是她心中的白月光。三年前沈君墨出國留學，
蘇瑤因為家族聯姻的壓力才和我結婚。現在沈君墨回來了，我這個替身的價值，
大概也要到頭了。"夜哥哥，你回來了。"沈君墨虛弱地笑著，聲音溫潤得像春風。夜哥哥？
我愣了一下。我們明明只見過幾次面，他什么時候開始這樣叫我了？"君墨，
你別勉強自己說話，好好休息。"蘇瑤心疼地摸摸沈君墨的額頭，然后才看向我，
"晚飯我已經讓阿姨準備好了，你自己吃吧。""今天是我們結婚紀念日。"我試圖提醒她。
"哦。"蘇瑤應了一聲，然后就沒有然后了。我站在客廳里，看著她們兩個親密無間的樣子，
突然覺得自己像個多余的人。"瑤瑤，我想吃你做的小餛飩，就像大學時候那樣。
"沈君墨輕聲說道。"好，我這就去給你做。"蘇瑤立刻起身，
眼中閃爍著我從未見過的溫柔光芒。那是我夢寐以求的溫柔，卻從來不屬于我。
看著蘇瑤忙碌的身影，我默默地走回房間，把玫瑰花扔進了垃圾桶。結婚三年，
我從來沒有吃過她親手做的飯。2 白月光的歸來接下來的幾天，
沈君墨理所當然地住在了我們家。蘇瑤每天變著法子照顧他，買最好的燕窩，
請最好的營養師，甚至把自己的主臥讓給了沈君墨，自己搬到了客房。而我，被徹底忽視了。
"瑤瑤，我想要那塊限量版的江詩丹頓手表，你陪我去買好不好？"早餐時，
沈君墨指著手機上的圖片說道。"好，我們吃完就去。"蘇瑤毫不猶豫地答應了。那塊手表，
我記得價格是八十萬。我想起上個月我想買一塊手表送給蘇瑤，只要五萬塊，她卻說太貴了，
沒必要。"瑤瑤，你對我真好。"沈君墨溫和地笑著，眼中帶著淡淡的滿足。"傻瓜，
我們是最好的朋友，這些都是應該的。"蘇瑤寵溺地看著他。最好的朋友嗎？我苦笑。
那我是什么？下午，我因為應酬喝多了酒，胃痛得厲害，被送到了醫院。我給蘇瑤打電話，
鈴聲響了很久才接通。"什么事？"她的聲音有些不耐煩，背景音很嘈雜，像是在商場。
"我在醫院，胃出血了。"我虛弱地說。"哦，那你好好治療，我在陪君墨買東西，
回頭再說。"她掛了電話。我躺在冰冷的病床上，看著天花板上慘白的燈光，心比胃更痛。
夜里，我發著高燒，在昏昏沉沉中聽到了她的笑聲。是她和沈君墨在客廳看電影，
笑得很開心。我想叫她，但喉嚨啞得發不出聲音。第二天早上，醫生說我差點休克，
幸好護士發現得及時。蘇瑤直到中午才來醫院，手里還拎著給沈君墨買的營養品。
"醫生說你已經沒事了，今天就可以出院。"她淡淡地說，"我等會兒還要帶君墨去做檢查，
你自己打車回去吧。""瑤瑤..."我想說什么，但她已經轉身離開了。
病房里只剩下我一個人，還有那束快要枯萎的玫瑰花。是護士小姐看我可憐，
從垃圾桶里撿出來插在花瓶里的。就像我這個人一樣，被丟棄了，又被撿起來，
但永遠都不是主角。3 心臟的秘密一個月后，我在醫院拿到了體檢報告。先天性心臟病，
嚴重心律不齊，隨時可能心臟衰竭。醫生說，我最多還有半年的時間。我握著報告單，
手在顫抖。二十八歲，我就要死了。可是我還沒有得到過蘇瑤的愛，
甚至連一個真正的吻都沒有。我們的婚姻，從始至終都是一場交易。回到家，
蘇瑤正在和沈君墨一起看他的設計作品。"君墨的設計天賦真的太棒了，
我決定讓他擔任公司的首席設計師。"蘇瑤興奮地說。"瑤瑤，我會努力的，
不會讓你失望的。"沈君墨溫和地點頭。我想告訴蘇瑤我的病情，
想在最后的時光里得到她一點點的關心。但我開不了口。我怕她會覺得我在博取同情，
怕她會覺得我是個累贅。更怕她會因為我快死了而感到高興，
因為這樣她就可以和沈君墨在一起了。"你臉色很差，是不是又喝酒了？"蘇瑤皺眉看著我，
語氣里滿是嫌棄。"沒有，可能是工作太累了。"我勉強笑笑。"那就早點休息，
別影響君墨。"我點點頭，默默回到了書房。那一夜，我寫了很多信，寫給蘇瑤的。
寫我第一次見到她時的心動，寫我們婚禮上我許下的誓言，
寫我三年來每一個默默愛她的瞬間。寫完后，我把信鎖在抽屜里。也許她永遠不會看到，
但至少我的愛有了一個出口。就在這時，我聽到客廳傳來沈君墨的聲音，帶著顫抖。"瑤瑤，
我好害怕，醫生說我的心臟病很嚴重，需要心臟移植手術。""別怕，君墨，我會想辦法的。
"蘇瑤安慰著他，聲音前所未有的溫柔。心臟移植？我握緊了拳頭。
難道這就是命運的安排嗎？他需要心臟，而我正好要死了。但我不想死，
我還想再愛她一段時間，哪怕只是遠遠地看著她。"醫生說，要找到合適的心臟很難，
可能需要等很久。"沈君墨的聲音有些哽咽。"不會的，我一定會找到的。
"蘇瑤的聲音堅定，"就算傾家蕩產，我也要救你。"傾家蕩產？我苦笑。為了沈君墨，
她什么都愿意付出。可為了我，她連一分鐘的時間都不愿意給。4 命運的抉擇第二天，
蘇瑤找到了我。她的表情很平靜，但我從她眼中看到了決絕。"我有話要和你說。
"我們坐在客廳里，沈君墨不在，他去醫院復查了。"我知道你的心臟和君墨匹配。
"蘇瑤開門見山地說。我的血液瞬間凝固了。"你怎么知道的？
""我托人查了醫院的資料庫。"她面無表情地說，"你們的血型、組織相容性都完全匹配，
簡直就是天作之合。"天作之合...用這個詞來形容我和另一個男人的心臟匹配，
真是莫大的諷刺。"所以呢？"我努力保持平靜。"我希望你能捐獻心臟給君墨。
"蘇瑤直視著我的眼睛，"你不是說愛我嗎？現在是證明的時候了。"我感覺天旋地轉。
她真的要我死。"瑤瑤，我...""你的命本來就是我給的。"她冷冷地打斷我，
"當年如果不是蘇家收養你，你早就餓死在孤兒院了。現在我要你還給君墨，這很過分嗎？
"我的心像被刀子捅了一刀。原來，在她眼里，我的命都不是我自己的。
"我知道這對你來說很難接受，但君墨是無辜的。"蘇瑤繼續說，
"而且你的心臟本來就有問題，與其等死，不如做點有意義的事情。"她連我的病都知道。
"你早就知道我快死了？"我艱難地問。"醫生告訴我的。"她點點頭，
"所以這對你來說也不是壞事，你可以救君墨，也可以解脫自己的痛苦。"解脫痛苦？
最大的痛苦不是疾病，而是被自己最愛的人親手推向死亡。"如果我拒絕呢？"我問。
蘇瑤的眼神變得更加冰冷。"那我會懷疑你之前說的那些愛我的話，都是假的。
""真正愛一個人，不是應該為她付出一切嗎？包括生命。""如果你真的愛我，
就應該理解君墨對我的重要性。救他，就是救我。"每一句話都像刀子一樣插在我心上。
我想反駁，想告訴她愛不是這樣的，愛應該是珍惜，而不是索取生命。但我開不了口。
因為我真的愛她，愛到可以為她死。"我...我需要時間考慮。"我啞著嗓子說。
"時間不多了，君墨的病情在惡化。"蘇瑤站起身，"希望你能做出正確的選擇。"她走了，
留下我一個人坐在客廳里。夕陽西下，整個房子都被染成了血紅色。就像我此刻的心情。
5 最后的告別沈君墨從醫院回來后，蘇瑤把我們單獨留在了客廳里。她說要去準備晚飯，
但我知道，她是故意讓沈君墨來說服我。"夜哥哥，你在想什么呢？"沈君墨坐在我旁邊，
聲音溫和得像春風。"沒什么。"我不想看他。"瑤瑤都告訴我了。"沈君墨輕嘆一聲，
"她說你在猶豫，是不是因為害怕？"我轉頭看向他，這個看起來溫文爾雅的男人，
眼中卻閃爍著算計的光芒。"夜哥哥，你知道嗎？瑤瑤為了我的病，已經好幾天沒睡好覺了。
"沈君墨眼中盈滿了擔憂，"她說，如果我死了，她也不想活了。""你覺得，
是我的命重要，還是瑤瑤的命重要？"這是道德綁架，我知道。但我無法反駁。
"而且..."沈君墨突然湊近我，壓低聲音說，"你覺得瑤瑤真的愛過你嗎？
"我的心臟猛地一顫。"她從來沒有碰過你吧？結婚三年，你們甚至沒有真正的夫妻生活。
"沈君墨溫和地笑著，但話語卻像毒蛇一樣，"在她心里，你永遠只是一個工具人，
一個替身。""現在，你終于可以發揮最后的價值了。""為了她愛的人而死，
這不是很浪漫嗎？"我握緊了拳頭，指甲嵌進掌心，卻感覺不到疼痛。因為心比手更痛。
"你說得對。"我慢慢開口，"我確實只是一個替身。""那你愿意為我捐獻心臟嗎？
"沈君墨眼中閃過一絲得意。我看著他，這個奪走蘇瑤全部關愛的男人，突然笑了。
"我愿意。""真的嗎？"沈君墨驚喜地站起來，"夜哥哥，你真的愿意救我？""嗯。
"我點點頭，"但我有一個條件。""什么條件？""我要和瑤瑤單獨談談，
作為最后的告別。"沈君墨猶豫了一下，然后點頭同意了。
他大概覺得我已經沒有翻盤的可能了。確實，我也沒有。從我愛上蘇瑤的那一刻起，
我就輸了。6 心碎的夜晚晚上，我們坐在陽臺上。城市的燈火閃爍，像星星一樣美麗。
"你決定了？"蘇瑤問我，語氣平靜得像在討論天氣。"嗯。"我點點頭，"我簽字。
"她沒有表現出任何驚喜，仿佛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謝謝。"她說，
"君墨會記住你的恩情的。"沈君墨會記住，那你呢？我想問，但沒有問出口。"瑤瑤，
我想問你一個問題。"我鼓起勇氣，"如果沒有沈君墨，你會愛上我嗎？
"蘇瑤沉默了很長時間。"沒有如果。"她最終說道，"從我認識君墨的那一天起，
我就知道他是我這輩子最重要的人。""那我是什么？""你是我的丈夫，是蘇家的女婿，
是我商業伙伴。"她看著遠方，"但你不是我愛的人。"每一個字都像刀子一樣割在我心上。
"如果我沒有病，你還會要我死嗎？"我問出了最后一個問題。蘇瑤轉過頭看著我，
眼中沒有任何溫度。"會的。"她說，"為了君墨，我什么都愿意做。"我笑了，
笑得眼淚都掉下來了。"我明白了。"我從口袋里掏出一份文件，
那是我早就準備好的器官捐獻同意書。我在上面簽下了自己的名字，每一筆都重如千鈞。
"手術什么時候進行？"我問。"明天上午九點。"蘇瑤接過文件，"醫生說越早越好。
""好。"我們坐在那里，誰都沒有再說話。我想告訴她，其實小時候救她的人是我，
不是沈君墨。我想告訴她，這三年來我為她做的所有事情，每一件都出自真心。我想告訴她，
即使到了現在，我依然愛她，愿意為她而死。但我什么都沒說。因為說了也沒用。
她的心里只有沈君墨，永遠不會有我的位置。夜深了，蘇瑤起身要走。"瑤瑤。"我叫住她。
"嗯？""如果有來生，我希望我們不要再相遇。"她愣了一下，然后點點頭。"好。
"她走了，留下我一個人坐在陽臺上。我看著漫天的星星，想起了很多往事。
想起第一次見到她時的心動，想起她每一次的冷漠和拒絕，
想起我無數次想要放棄卻又舍不得的糾結。愛一個人真的很累。
尤其是愛一個永遠不會愛你的人。明天，一切都會結束了。我的愛，我的痛，我的不甘，
都會隨著心臟的停止跳動而消失。也許這樣也好，至少我不用再痛苦了。
7 手術的真相手術的前一天晚上，我把所有的后事都安排好了。財產全部留給蘇瑤，
公司的股份轉讓給她，就連我媽媽留給我的那條項鏈，我也放在了她的梳妝臺上。
項鏈上刻著一行小字：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這是我媽媽對愛情的憧憬，
也是我對蘇瑤的期望。可惜，我們注定白首不能相離，因為我等不到白首的那一天。
我還寫了一封信，放在枕頭下面。信里寫著我想對她說卻一直沒有機會說的話。
寫著那個埋藏在心底十五年的秘密。早上六點，我就起床了。蘇瑤已經在廚房忙碌，
她在給沈君墨準備手術后的營養餐。"早餐我給你熱了牛奶和面包。"她頭也不回地說。
"謝謝。"我坐在餐桌前，看著這個我生活了三年的家。一切都是那么熟悉，又那么陌生。
熟悉的是每一件家具的位置，陌生的是我即將永遠離開這里。"緊張嗎？"蘇瑤突然問我。
"還好。"我說，"只是有點舍不得。""舍不得什么？""舍不得你。
"蘇瑤的手頓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復了正常。"手術后你就解脫了，
不用再為我這個冷血的女人痛苦了。"她淡淡地說。"我從來沒有覺得痛苦。
"我看著她的背影，"愛你是我這輩子最幸福的事情，即使你不愛我。""顧寒夜，
你何必說這些。"蘇瑤轉過身，眼中有一絲我看不懂的情緒，"都要結束了。""是啊，
都要結束了。"我笑了笑，"所以我想說出來，不想帶著遺憾離開。"八點半，
我們到達了醫院。沈君墨已經在手術室門口等著了，他穿著病號服，臉色蒼白，
但眼中閃爍著期待的光芒。"夜哥哥，謝謝你。"他握住我的手，"我會好好活著的，
替你和瑤瑤一起活著。"替我和瑤瑤一起活著？這話聽起來真刺耳。"君墨，不要說這些。
"蘇瑤皺眉，"好好準備手術。"醫生過來了，開始跟我們講解手術的流程和風險。
"心臟移植手術的成功率是85%，但供體的死亡率是100%。"醫生認真地說，
"顧先生，你確定要這樣做嗎？"我點點頭。"確定。"醫生嘆了一口氣，
讓我簽了更多的文件。每簽一份，我就離死亡更近一步。"手術需要八個小時，
你們可以在外面等著。"醫生對蘇瑤說。"我知道了。"蘇瑤點點頭。我被推進了手術室，
躺在冰冷的手術臺上。麻醉師開始給我注射麻醉劑。"顧先生，數到十就可以了。
"他溫和地說。"一，二，三..."我努力睜開眼睛，想最后看一眼蘇瑤。
她站在手術室的門口，透過玻璃窗看著我。我想對她笑，想告訴她我愛她，
想告訴她不要為我難過。當麻醉劑的效果上來了，我的意識開始模糊。"四，五，
六..."在失去意識的前一秒，我看到蘇瑤轉過身，走向了沈君墨。他們站在一起，
像是在等待什么。"七，八..."我閉上了眼睛。也許，這樣也好。他們可以在一起了，
不會再有我這個電燈泡。"九..."媽媽，我來陪你了。"十。"世界陷入了黑暗。
我的心臟停止了跳動。但在那一刻，我聽到了一個聲音，是我自己的聲音。"蘇瑤，我愛你。
"這是我最后的話，也是我最真的話。8 玫瑰的遺言手術很成功。
顧寒夜的心臟完美地移植到了沈君墨的胸腔里，他的生命體征很快就穩定了下來。
蘇瑤站在手術室外，看著醫生推出來的尸體，心情復雜。那是顧寒夜，她的丈夫，
為了救沈君墨而死的男人。"瑤瑤，我們成功了。"沈君墨虛弱地握住蘇瑤的手，
"我感覺到了，他的心臟在我胸腔里跳動，就像他對你的愛一樣強烈。"蘇瑤點點頭，
但沒有說話。她感覺有些奇怪，心里空落落的，像是失去了什么重要的東西。
但她很快就把這種感覺壓了下去。顧寒夜只是一個工具人，一個替身，
現在他完成了自己的使命，這不是很好嗎？"我們回家吧。"蘇瑤說，"你需要好好休養。
"他們沒有參加顧寒夜的葬禮。蘇瑤覺得沒有必要，沈君墨也說身體不舒服，
不想去那種晦氣的地方。顧寒夜被安葬在城市的公墓里，墓碑上只有簡單的幾個字：顧寒夜，
1995-2023。沒有墓志銘，沒有鮮花，甚至連參加葬禮的人都寥寥無幾。
只有公司的幾個同事，還有他資助過的那些貧困學生。他們哭得很傷心，說顧總是個好人，
不應該這么早就離開。但蘇瑤不知道這些，她正在家里照顧沈君墨，為他燉湯，為他按摩，
忙得不亦樂乎。"瑤瑤，你說顧寒夜會怪我們嗎？"沈君墨有一天突然問。"為什么要怪？
"蘇瑤不解，"他是自愿的。""可是..."沈君墨欲言又止。"可是什么？""沒什么。
"沈君墨搖搖頭，"我只是覺得有點愧疚。""愧疚什么，你又沒有逼他。"蘇瑤安慰他，
"是他自己選擇的。""而且他本來就快死了，與其痛苦地等死，不如做點有意義的事情。
"蘇瑤說得很坦然，仿佛顧寒夜的死對她來說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但沈君墨卻覺得有些不安。他感覺胸口的心臟跳得很厲害，像是在抗議什么。"瑤瑤，
我想去看看他的墓。"沈君墨說。"為什么？"蘇瑤皺眉，"你身體還沒有完全恢復，
不適合去那種地方。""我想謝謝他。""用不著，他已經死了，聽不到了。
"蘇瑤的話很冷漠，但沈君墨堅持要去。最終，蘇瑤還是陪他去了公墓。顧寒夜的墓很簡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