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血色手術燈與逆時懷表消毒水的氣味刺得鼻腔發疼,我被按在手術臺上的瞬間,
聽見了肋骨錯位的輕響。男友陸辰的白大褂袖口蹭過我眼皮,
那上面還沾著今早我給他熨燙時留下的薰衣草香——此刻卻混著血腥氣,
變成一把鈍刀在割我的喉。“林晚,這顆腎你捐也得捐。”他攥住我手腕的力道大得驚人,
針管刺破皮膚的剎那,我看見閨蜜蘇晴戴著藍色無菌手套,指尖正把玩著手術盤里的鑷子,
“陸辰說了,等寶寶出生就認你做干媽。”心電監護儀的綠光在天花板上晃成碎影,我想笑,
卻發現舌根已經發麻。肌肉松弛劑順著靜脈爬滿全身,指甲深深摳進掌心,
卻連一道紅痕都擠不出來。蘇晴的臉在無影燈下放大,她耳垂上戴著陸辰送我的珍珠耳釘,
正隨著呼吸輕輕搖晃。“倒計時還有十分鐘哦。”她忽然貼近我耳邊,溫熱的吐息噴在頸側,
“其實陸辰早就嫌你窮酸了,
要不是你有個開醫院的舅舅——”她的聲音突然被刺耳的電流聲撕裂。我眼前炸開一片猩紅,
密密麻麻的倒計時數字從視網膜上滲出來,
72:00:00的紅光映得蘇晴的臉像具慘白的骷髏。脊椎傳來被重錘砸中的劇痛,
再睜眼時,雨水正順著睫毛往下滴,砸在地面的水洼里濺起細碎的熒光。“警告!
宿主生命體征低于臨界值,緊急綁定中——”機械音在太陽穴里轟鳴,
我癱坐在廢棄醫院門口的臺階上,掌心躺著塊布滿銅銹的懷表。表蓋邊緣刻著藤蔓花紋,
縫隙里卡著半片干枯的櫻花,指尖一碰就碎成粉末,混著雨水滲進掌紋。
遠處路燈在雨幕里暈成昏黃的光斑,某個瞬間,我看見陸辰的身影從街角閃過,
手里舉著把黑色的傘。“晚晚?”他的聲音帶著恰到好處的驚恐,皮鞋踩過積水沖過來,
“蘇晴說你出車禍了,怎么會在這里——”我盯著他胸前晃動的銀質領帶夾,
那是上周他生日時我咬咬牙買的。此刻領帶夾歪向一邊,
露出襯衫第二顆紐扣——那里本該有塊洗不掉的咖啡漬,是我今早不小心潑上去的。
“你記錯了。”我聽見自己的聲音沙啞得像塊砂紙,懷表突然在掌心發燙,
表蓋“咔嗒”一聲彈開。陸辰的瞳孔猛地收縮,
倒映著表內那張泛黃的照片——穿背帶褲的小男孩站在櫻花樹下,脖頸間掛著這塊懷表,
嘴角還沾著沒擦干凈的奶油。“這是......沈家小少爺的遺物!”他后退半步,
鞋跟撞在臺階上發出清脆的響,“你怎么會有......”雨突然下得急了。
我望著他顫抖的指尖,想起前世他替蘇晴系圍巾時也是這樣的弧度。懷表邊緣硌進掌心,
我聽見自己用平靜得可怕的語氣說:“陸辰,你猜現在幾點了?”遠處教堂的鐘聲穿透雨幕。
陸辰臉色煞白,喉結滾動著說不出話。蘇晴的高跟鞋聲從街尾傳來,她舉著傘小跑過來,
發梢滴下的水珠在路燈下泛著冷光。直到看見我手中的懷表,
她精心畫的眉毛才猛地擰成一團。“晚晚,你聽我解釋......”她伸手想抓我手腕,
袖口滑下寸許,露出虎口處一片淡紅色的疹子。我忽然想起上個月她幫我擦懷表時,
曾抱怨過“銅銹過敏”的事,此刻那片疹子在雨水中格外刺目。“解釋什么?
”我側身避開她的手,懷表鏈子纏上手腕,金屬扣硌得皮膚生疼,
“解釋你怎么從沈家偷了懷表,又轉手送給陸辰?還是解釋——”話沒說完,
手腕突然被一股力道拽進懷里。雨水混著體溫撲面而來,我撞進一片帶著硝煙味的冷香里。
抬眼對上琥珀色的瞳孔,男人指尖夾著根點燃的煙,煙灰正簌簌落在我手背上。
他身后的地面上蜿蜒著血跡,西裝褲膝蓋處破了個洞,露出蒼白的小腿皮膚,
上面爬著幾條猙獰的舊疤。“來殺我的?”他歪頭看我,煙屁股在雨里明滅,
左邊酒窩陷進臉頰的刀疤里,“可惜我現在連扣扳機的力氣都沒有。
”蘇晴的驚叫聲劃破雨幕。陸辰猛地撲過來,
卻在看見男人臉的瞬間定住——那是最近商圈傳聞中“活不過三個月”的瘋批財閥,沈硯白。
“沈、沈總......”他聲音發顫,喉結上的汗珠混著雨水往下滑,
“我們只是路過......”“路過?”沈硯白輕笑一聲,夾著煙的手指抬起,
煙灰正好落在陸辰手背上。我聽見陸辰悶哼一聲,卻不敢后退半步。
沈硯白的視線掃過我手中的懷表,瞳孔突然縮成細縫,那抹琥珀色里泛起滾燙的光。
遠處的鐘聲敲完第三下。蘇晴忽然踉蹌著跪下,膝蓋砸在臺階上發出悶響:“沈總,
我懷了您弟弟的孩子......求您別收購陸辰的公司,
求您......”她的哭聲混著雨聲,像塊浸了水的破抹布。我盯著她劇烈起伏的后背,
忽然想起前世她也是這樣跪在我病床前,求我“救救陸辰的白月光”。懷表鏈子突然繃直,
我反手將表砸在陸辰腳邊,表盤裂開的剎那,露出內側刻著的小字:“贈沈硯白,
九歲生辰”。陸辰瞳孔驟縮,踉蹌著后退,后腰抵在生銹的鐵門上發出刺耳的吱呀聲。
蘇晴的哭聲戛然而止,她盯著懷表,指尖不受控制地發抖。雨越下越大,
沈硯白的血混著雨水流到我腳邊,溫熱的觸感透過鞋底傳來,像前世手術臺上的無影燈,
燙得人發慌。“原來你們認識。”沈硯白忽然開口,煙蒂落在血泊里熄滅,
他伸手捏住我下巴,指腹擦過我唇角的雨水,“那正好——”他的聲音突然變調。
我看見陸辰瞳孔里倒映著自己的臉,那表情陌生得可怕——嘴角上揚,眼神冷得像冰。
下一秒,沈硯白的掌心貼上我的后背,懷表在我們之間發出蜂鳴般的震顫,
周圍的雨聲突然變得遙遠,陸辰和蘇晴的動作慢得像被按了暫停鍵,
連雨珠墜落的軌跡都清晰可見。“別怕。”沈硯白的呼吸拂過耳際,
他的指尖在我后頸輕輕顫抖,“只有我們能看見這個世界的真相,不是嗎?”我渾身發冷,
這才注意到他袖口露出的皮膚下,青色血管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蔓延。懷表的指針逆向飛轉,
表盤中央浮現出一行小字:“命運修正者:沈硯白”。遠處陸辰的嘴唇還在開合,
卻發不出半點聲音,他驚恐的表情在雨幕中扭曲,像幅被水浸花的油畫。“他們在說什么?
”我聽見自己的聲音在發抖,卻怎么也移不開視線,“沈硯白,
這到底是......”“噓——”他指尖按住我的嘴唇,帶著硝煙味的拇指肚輕輕摩挲,
“時間不多了。”懷表突然發出刺耳的警報。沈硯白猛地推開我,與此同時,
陸辰的手終于摸到了后腰的匕首。刀刃劃破空氣的聲音清晰可聞,
我看見沈硯白胸口的血跡突然炸開,而他嘴角卻揚起一抹笑,琥珀色瞳孔里映著我驚恐的臉。
“71:59:50。”他輕聲說,懷表鏈子從手腕上滑落,掉在我腳邊,“下次見面,
記得把表修好。”話音未落,周圍的時間突然回流。陸辰的匕首懸在半空,
蘇晴的淚珠還停在睫毛上,沈硯白的血珠逆著重力飛回傷口。我猛地抓住懷表,
金屬表面燙得驚人,表盤上的倒計時跳成71:59:00,
而沈硯白的身影已經消失在雨幕中,只留下滿地未干的血跡,和一片沾著他體溫的櫻花花瓣。
雨還在下。陸辰終于能動彈,他沖過來想抓我手腕,卻被我反手推開。
懷表鏈子在手腕上纏了兩圈,我望著他驚恐的臉,忽然想起沈硯白指尖的溫度。“陸辰。
”我聽見自己說,聲音平靜得可怕,“下次撒謊時,記得把袖口的咖啡漬洗掉。
”他猛地僵住。蘇晴發出低低的抽氣聲,踉蹌著后退半步。遠處的路燈突然熄滅,黑暗中,
懷表發出微弱的藍光,表盤內側的櫻花花瓣輕輕顫動,仿佛下一秒就會重新綻放。
第二章 瘋批美人的病歷單與櫻花相簿雨珠砸在雕花鐵門上的聲音像撒了把碎玻璃。
我攥著懷表站在沈硯白別墅前,掌心的汗混著雨水,把表鏈上的銅銹都泡成了青灰色。
系統的電子音在耳后嗡嗡作響:“警告!目標生命體征持續下降,建議立即執行救贖程序。
”推開門時,血腥味先撲了滿臉。玄關處躺著具尸體,穿黑色西裝,后頸插著半截注射器,
針管里還剩半管淡綠色液體。沈硯白坐在五步外的真皮沙發上,兩條腿交疊著搭在茶幾上,
指間夾著的煙已經燒到過濾嘴,煙灰簌簌落在白襯衫上——那上面有片正在擴散的血漬,
像朵開敗的紅梅。“知道怎么處理尸體嗎?”他抬眼望我,
淺琥珀色瞳孔在落地燈下泛著冷光,“先用保鮮膜裹三層,再放進冰柜凍24小時,
這樣切割時不會濺血。”我喉嚨發緊,盯著他腳邊散落的藥瓶。
標簽上印著“鹽酸舍曲林”“奧氮平”,
患者姓名欄寫著“沈知意”——和我前世的英文名完全一致。沙發縫里露出半本相簿,
櫻花圖案的封皮上落著層薄灰,最顯眼的那張照片里,扎雙馬尾的少女站在櫻花樹下,
手里舉著塊和我手中一模一樣的懷表。“坐。”沈硯白忽然笑了,指尖彈飛煙蒂,
正好掉進茶幾上的咖啡杯里,“反正你也不是第一次見死人,對吧,林晚?”我猛地抬頭。
他歪靠在沙發上,襯衫領口扯開兩顆紐扣,露出鎖骨下方猙獰的刀疤,形狀像道扭曲的閃電。
記憶突然閃回——前世我躺在ICU時,電視里播過沈家小少爺遇襲的新聞,
兇手用的是帶鋸齒的軍刀。“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我后退半步,鞋底碾過一片碎玻璃,
發出細碎的響。“你的味道。”他閉上眼,指尖敲了敲太陽穴,“薰衣草洗衣液,
混著雨水和......醫院的消毒水。和三年前在櫻花巷聞到的一樣。”我渾身發冷。
櫻花巷是我前世租的公寓旁的小路,每天清晨都會路過一家洗衣店,
老板娘總往我袋子里塞免費的薰衣草香片。沈硯白當時為什么會在那里?“說吧,
”他忽然睜眼,拿起茶幾上的手槍把玩,保險栓發出“咔嗒”一聲輕響,“陸辰派你來殺我,
還是蘇晴?”話音未落,門鈴突然炸響。透過落地窗,我看見陸辰的黑色轎車停在草坪上,
蘇晴正踩著細高跟往門口跑,懷里抱著個雕花禮盒。沈硯白挑眉看我,
手指在扳機上輕輕摩挲,血珠順著他袖口滴在地毯上,暈開深色的花。“讓他們進來。
”我聽見自己說,指甲深深掐進掌心,“說不定能看場好戲。
”蘇晴進門時帶進來一股香奈兒五號的味道,和她今天早上噴的一模一樣。
她看見地上的尸體時猛地捂住嘴,禮盒掉在地上,
露出里面包裝精美的懷表——和我手中這塊幾乎一模一樣,只是表蓋上刻著藤蔓花紋,
沒有櫻花。“沈、沈總......”陸辰的視線掃過沈硯白胸前的血跡,喉結滾動著,
“這是我和蘇晴準備的結婚禮物,聽說您喜歡收藏懷表......”“結婚?
”沈硯白輕笑,槍口突然頂住陸辰眉心,“可我記得,
你上個月還在求我收購你那家快破產的公司。”陸辰臉色煞白,蘇晴卻突然撲到沈硯白腳邊,
卷發蹭過他褲腳的血漬:“沈總,我肚子里的孩子是您弟弟的......只要您放過陸辰,
我什么都愿意做!”她抬起頭時,我看見她眼角的淚妝花了,在臉頰上拖出兩道灰紫色的痕。
沈硯白的槍口慢慢下移,停在她微微隆起的小腹上,我忽然注意到,
她左手無名指上戴著陸辰的求婚戒指,
戒托內側刻著“L&Z”——那是陸辰和他前女友的縮寫。“什么都愿意?
”沈硯白的聲音里帶著笑意,“那不如——”他突然轉頭看我,琥珀色瞳孔里映著我的倒影。
懷表在掌心發燙,我這才發現,表盤上的指針正在逆時針轉動,
而蘇晴的哭聲突然變得緩慢又模糊,像浸在水里的磁帶。沈硯白抬手扯下領帶,
動作慢得像在拍電影,領帶夾“當啷”一聲掉在地上,滾到我腳邊。
“現在只有我們能聽見彼此說話。”他起身走近,皮鞋踩過碎玻璃,“告訴我,林晚,
你為什么會有我母親的懷表?”我后退到墻邊,墻紙花紋硌得后背發疼。
他身上的冷香混著血腥味撲面而來,近得能看見他睫毛上沾著的雨珠。
記憶突然炸開——前世我臨終前,護士曾遞給我一個匿名禮盒,里面裝著塊懷表,
表蓋里刻著“致知意”,而我當時輸著氧氣管,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
“我不知道......”我的聲音發顫,“沈硯白,
你是不是認識一個叫‘沈知意’的女孩?”他瞳孔驟縮,指尖猛地掐住我手腕。
懷表發出尖銳的蜂鳴,我看見他身后的墻上掛著幅油畫,畫中少女穿著碎花裙,
手里抱著只黑貓——和我昨晚夢到的場景一模一樣。“你從哪里聽到這個名字?
”他的聲音低得像塊冰,“誰告訴你的?”系統突然發出刺耳的警報:“警告!
檢測到目標人物情緒波動異常,可能觸發時間回溯!”沈硯白的表情瞬間空白。
我低頭看向他手背上的血管,青色紋路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蔓延,像被墨汁暈開的宣紙。
遠處陸辰的手指終于碰到了禮盒里的懷表,蘇晴的睫毛上,淚珠正緩緩向上爬升。
“時間不多了。”沈硯白松開手,從口袋里掏出張折疊的紙,“幫我個忙,把這個燒掉。
”那是張病歷單,姓名欄寫著“沈知意”,診斷結果欄用紅筆圈著“急性白血病”,
日期是2018年4月1日——櫻花盛開的季節。我指尖發抖,
看見病歷單右下角貼著張一寸照,照片上的少女沖鏡頭微笑,
右眼角有顆和我一模一樣的淚痣。“她是我姐姐。”沈硯白的聲音忽然柔和,
“死于器官衰竭。而我的主治醫生,正是你舅舅的好友。”門鈴再次炸響。
這次是陸辰的秘書,抱著文件夾站在雨中。沈硯白后退兩步,靠在沙發上閉上眼,
手槍從指間滑落,掉在那具尸體旁邊。懷表的指針突然歸位,蘇晴的哭聲重新變得清晰,
她正抓著陸辰的胳膊,指尖深深掐進他皮肉里。“沈總,
這是收購合同......”陸辰的聲音里帶著顫抖。“滾。”沈硯白睜開眼,
琥珀色瞳孔里只剩冷意,“順便告訴蘇小姐——”他忽然看向我,嘴角揚起抹笑,
那抹笑里帶著我讀不懂的情緒:“下次偷換懷表時,記得把表蓋內側的刻字磨掉,
‘Z.Q’兩個字母,很難不讓人想起‘周珊晴’。”蘇晴猛地抬頭,臉色瞬間慘白。
陸辰驚恐地看向她,而我盯著沈硯白手里的病歷單,
突然注意到簽名欄的字跡——和前世我手術同意書上的簽名,一模一樣。
系統的電子音再次響起:“注意!目標人物生命倒計時剩余70小時!
請宿主盡快完成救贖任務,否則——”“否則怎樣?”我在心里冷笑,
指尖摩挲著病歷單上“沈知意”的名字,“你們怕我發現,她的器官去了哪里,對嗎?
”沈硯白忽然咳嗽起來,指縫間滲出的血滴在病歷單上,暈開朵鮮紅的花。
我鬼使神差地伸手扶住他,觸到他皮膚的瞬間,懷表突然發出強光,
過無數碎片——櫻花樹下的約定、手術臺上的無影燈、還有沈硯白抱著黑貓站在雨里的背影。
“林晚。”他輕聲說,呼吸拂過我額角,“明天早上七點,帶著懷表去櫻花巷37號。
”“為什么?”我抬頭看他,發現他眼底有細密的血絲,“你想告訴我什么?”他沒說話,
只是從相簿里抽出張照片,塞進我手里。那是張泛黃的合影,少年和少女站在櫻花樹下,
少女手里舉著懷表,少年脖子上掛著同款,
兩人臉上都沾著奶油——和陸辰辦公桌上那張“初戀合影”,背景一模一樣。
蘇晴的尖叫突然刺破耳膜。陸辰抓起桌上的手槍,黑洞洞的槍口對準沈硯白。我猛地推開他,
卻看見沈硯白沖我笑了,那抹笑里帶著解脫,仿佛等這一刻等了很久。“70:59:50。
”他輕聲說,懷表鏈子再次從手腕滑落,“這次,換我賭一把。”槍響的瞬間,
我被系統強行拽進黑暗。視網膜上的倒計時跳成70:59:00,手里還攥著那張合影,
少女的笑容在黑暗中漸漸模糊,而沈硯白的體溫還留在指尖,像團即將熄滅的火。
第三章 系統終端的灼燒與櫻花巷的幽靈玄關的感應燈忽明忽暗,
像極了前世ICU的監護儀。我把沈硯白給的病歷單鎖進抽屜,懷表擱在洗手臺上,
鏡面映出我蒼白的臉——右眼角的淚痣在水光里晃了晃,像滴未落的血。“叮!
宿主今日任務:遠離反派沈硯白,接觸陸辰收集證據。”系統的電子音從耳蝸里滲出來,
帶著電流特有的刺啦聲,
“溫馨提示:靠近沈硯白將導致生命值下降哦~”我對著鏡子扯出抹笑,指尖撫過鏡面,
水汽在玻璃上畫出歪扭的櫻花。懷表突然發燙,表蓋“咔嗒”彈開,沈知意的照片掉出來,
背面用鉛筆寫著行小字:“4月1日,硯臺說要給我摘星星。”“硯臺”是沈硯白的小名。
我記得陸辰曾在醉酒后嘟囔過這個稱呼,當時他紅著眼眶說:“沈硯白算什么,
不過是個沒人要的野種......”手機在口袋里震動。陸辰發來條消息:“晚晚,
今晚蘇晴的生日宴,你來嗎?她想當面和你道歉。”附帶的定位是市中心的五星級酒店,
地址欄里“櫻花廳”三個字刺得眼睛生疼——那是沈知意生前最愛的餐廳。
“宿主應立即接受邀請,趁機獲取陸辰犯罪證據。”系統的聲音突然尖銳,“警告!
檢測到沈硯白正向你靠近,建議馬上——”門鈴驟響。我抓起懷表沖進臥室,從貓眼望去,
沈硯白倚在走廊盡頭的消防栓旁,指間夾著根煙,雨水順著傘骨滴在大理石地面上,
形成蜿蜒的血跡狀水痕。他抬頭看過來,琥珀色瞳孔在陰影里泛著光,
嘴角揚起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林晚,”他抬手敲了敲墻面,聲音里帶著潮濕的冷意,
“再不開門,我可要把你鄰居吵醒了。”我攥緊懷表,金屬鏈硌得掌心發疼。
系統在耳邊尖叫,我卻鬼使神差地擰開了門鎖。沈硯白進門時帶進來一股雪松味的古龍水香,
混著雨水和淡淡的鐵銹味,和記憶里某個雪夜重疊——那時我剛做完化療,
在醫院天臺看見個少年抱著黑貓抽煙,雪落在他發梢,像撒了把碎鉆。“找我有事?
”我后退半步,沙發邊緣抵住膝蓋,“沈總不忙著收購陸辰的公司,來這種小公寓做什么?
”“來提醒你。”他抬手彈飛煙蒂,正好掉進玄關的玻璃花瓶,水面騰起細小的煙霧,
“陸辰今晚要在宴會上公布婚訊,而蘇晴的‘孕肚’......”他忽然湊近,
指尖輕輕劃過我鎖骨,停在沈知意照片上的淚痣位置:“是用硅膠墊塞的。你說,
要是當眾戳破,會怎么樣?”我渾身發冷,想起蘇晴今天蹲下時,
小腹的弧度確實有些不自然。沈硯白的指尖帶著體溫,我猛地后退,后腰撞上書桌,
抽屜里的病歷單滑出一角——上面“沈知意”的簽名突然扭曲,變成陸辰的筆跡。
“你早就知道是不是?”我聽見自己的聲音在發抖,“陸辰和蘇晴合謀騙你,
就為了保住那家破公司,而你......”“而我樂得配合。”沈硯白輕笑,
從口袋里掏出個U盤,“他們以為我在查公司賬目,其實我在查——”他突然頓住,
視線落在我身后的書架上。那是排醫學典籍,
最顯眼的位置擺著我舅舅的著作《器官移植臨床案例》,封面照片里,舅舅和陸辰勾肩搭背,
笑得格外燦爛。系統的警報聲突然變成刺耳的雜音。沈硯白臉色一變,伸手拽住我手腕,
懷表在我們之間發出蜂鳴。下一秒,整面墻的書突然朝我砸來,他猛地把我按在身下,
肩胛骨硌得我生疼,卻聽見他在耳邊輕笑:“林晚,你的系統好像很怕我碰你。
”書砸在地上的巨響還在回蕩。我盯著他后頸的碎發,那里有塊淡色的胎記,形狀像片櫻花。
記憶突然閃回——前世我躺在手術臺上,麻醉生效前的最后一刻,
看見主刀醫生后頸也有這樣的胎記。“你到底是誰?”我推開他,
聲音里帶著連自己都沒察覺的顫抖,
“和我前世的手術......”“噓——”他指尖按住我嘴唇,另一只手舉起U盤,
“想知道真相,就帶這個去櫻花巷37號。記住,別讓任何人看見。”他起身時,
西裝外套蹭過我的鼻尖,口袋里掉出張車票——2018年4月1日,
櫻花巷到郊區墓園的往返票。我正要撿,系統突然強制切斷感官,等恢復知覺時,
沈硯白已經消失在樓梯間,只留下滿地狼藉和他慣用的雪松味。夜幕降臨時,
我站在櫻花廳門口,手里攥著陸辰送的請帖。水晶吊燈下,蘇晴穿著抹胸婚紗,
小腹果然平平坦坦,硅膠墊的邊緣在燈光下泛著不自然的反光。陸辰站在她身邊,
看見我時瞳孔猛地收縮,領帶夾歪得比今早更厲害。“晚晚,你終于來了!
”蘇晴笑著迎上來,香奈兒五號的味道濃得嗆人,“我正要和大家說,當年在醫院的事,
都是我誤會你了......”“誤會?”我盯著她眼底的心虛,忽然抬手扯開她的項鏈,
銀質吊墜掉在地上,露出內側刻著的“Z.Q”——周珊晴的縮寫。
周圍賓客發出低低的驚呼,蘇晴猛地后退,婚紗裙擺勾住桌腳,露出腳踝處的櫻花胎記。
和沈硯白后頸的胎記,一模一樣。“蘇晴,或者該叫你......沈知雨?
”我聽見自己說,聲音平靜得可怕,“沈硯白的親妹妹,沈知意的雙胞胎妹妹。
”宴會廳里響起此起彼伏的抽氣聲。陸辰臉色煞白,伸手想拉蘇晴,卻被她甩開。
懷表在掌心發燙,我看見蘇晴眼底閃過驚恐,而在宴會廳門口,沈硯白正倚著門框抽煙,
琥珀色瞳孔里映著我發抖的指尖。“你胡說!”蘇晴尖叫著撲過來,指甲劃過我臉頰,
“我根本不認識什么沈知意——”“不認識?”我舉起U盤,
“那為什么你電腦里會有沈知意的病歷掃描件,還有陸辰偽造器官移植同意書的錄音?
”陸辰猛地踉蹌半步,扶著桌子才沒摔倒。賓客們開始交頭接耳,有人掏出手機錄像。
蘇晴的婚紗裙擺滲出水漬,我這才發現她在發抖,妝花得一塌糊涂,卻仍在強撐:“陸辰,
你不是說處理干凈了嗎?你說......”“夠了!”陸辰突然怒吼,
抓起桌上的紅酒瓶砸過來,“林晚,你以為有沈硯白撐腰就能翻天?信不信我——”“信。
”沈硯白的聲音從身后傳來,他指尖的煙灰落在陸辰手背上,“但你更該擔心的是,
蘇小姐肚子里的‘孩子’,其實是你弟弟的種吧?”陸辰猛地轉頭,
蘇晴的臉色瞬間慘白如紙。宴會廳里一片死寂,只有水晶吊燈的輕微晃動聲。我攥緊U盤,
忽然注意到沈硯白手腕上纏著塊紗布,血跡正透過紗布滲出來,
形狀像道閃電——和他鎖骨下的刀疤一模一樣。“宿主請注意!”系統的聲音突然恢復,
帶著從未有過的尖銳,“檢測到反派沈硯白真實身份為‘命運收割者’,
現修正任務:立即殺死沈硯白,否則你將永遠無法復活!”我渾身發冷。沈硯白轉頭看我,
嘴角仍掛著笑,卻不再是平時的玩世不恭,那抹笑里帶著痛楚,像朵即將凋零的花。
他抬手扯下紗布,露出手腕上的櫻花胎記,和蘇晴的位置分毫不差。“林晚,”他輕聲說,
“看看懷表吧。”我低頭看去,表盤上的倒計時突然變成血紅,而在“沈知意”的照片旁,
漸漸浮現出我的臉。懷表鏈子自動繃直,在我們之間織成道光網,我聽見陸辰的驚叫聲,
蘇晴的啜泣聲,還有系統越來越微弱的警報。“70:00:00。”沈硯白說,“這次,
我選擇和你一起賭。”話音未落,系統終端在我腦海里爆炸。劇烈的疼痛中,
我看見櫻花廳的穹頂裂開,無數櫻花從裂縫里飄落,沈硯白伸手接住一片,花瓣落在他掌心,
變成我前世手術時戴過的藍色腕帶,上面寫著:“患者:沈知意,
手術時間:2018年4月1日。”而陸辰的臉在櫻花雨中扭曲,他后退半步,
撞翻了身后的展示柜,里面掉出個雕花盒子,
正是前世護士遞給我的那個——盒蓋上刻著的藤蔓花紋,和蘇晴送的懷表一模一樣。
“你們以為銷毀證據就沒事了?”我聽見自己的聲音,卻不是從喉嚨里發出的,
“沈知意的眼睛,現在還在我身體里跳動呢。”宴會廳里響起此起彼伏的尖叫。沈硯白笑了,
他伸手拭去我臉頰的血珠,指尖帶著櫻花的溫度:“歡迎回來,我的星星。
”系統最后的警報聲里,我終于想起了一切——櫻花樹下的約定,手術臺上的眼淚,
還有沈硯白抱著黑貓在墓園里的背影。而陸辰和蘇晴的驚恐表情,在漫天櫻花中漸漸模糊,
像幅被雨水打濕的劣質油畫。
第四章 櫻花巷的時空裂縫與雙生日記櫻花巷的路燈在晨霧中暈成淡紫色,像被揉皺的糖紙。
我攥著沈硯白給的車票,鞋跟碾碎了昨夜飄落的花瓣,清甜中混著泥土的腥氣。
37號公寓的鐵門銹跡斑斑,門把手上纏著圈櫻花繩,繩結處掛著塊木牌,
上面用褪色的紅漆寫著:“知意與硯臺的秘密基地”。“指紋匹配成功。
”沈硯白的聲音從身后傳來,他指間夾著的煙在霧中明明滅滅,“試試用你的拇指。
”懷表突然發燙。我伸手觸碰鐵門,銹屑落在指尖,卻聽見電子鎖“滴”的一聲輕響。
門內傳來老式座鐘的滴答聲,混著潮濕的霉味,像被封存的舊時光。玄關處擺著雙粉色拖鞋,
尺碼比我的腳小半碼,鞋頭繡著櫻花,
鞋跟處補著塊皮子——和我前世住院時穿的那雙一模一樣。“她總說腳疼。”沈硯白蹲下身,
指尖撫過補鞋的針腳,“其實是白血病引起的關節痛,但她怕我擔心,就說是鞋不合腳。
”我喉嚨發緊,視線掃過墻上的日歷——永遠停在2018年4月1日。
客廳中央擺著張雕花圓桌,桌上有個玻璃罐,里面裝滿了千紙鶴,每只翅膀上都寫著字。
我抽出一只,展開后看見歪扭的字跡:“今天硯臺說,等我病好了,要去看極光。
”“都是我折的。”沈硯白忽然笑了,聲音里帶著苦澀,“她騙我說是自己折的,
其實每次我離開病房,她就疼得握不住筆。”系統終端爆炸后的后遺癥還在,
太陽穴突突地跳。我跟著他走進里屋,墻紙剝落處露出斑駁的涂鴉,
少年和少女手拉手站在櫻花樹下,旁邊寫著:“哥哥說,我的眼睛像星星。
”——那是沈知意的筆跡。“看這個。”沈硯白推開衣柜,里面掛著件碎花連衣裙,
領口處別著枚黑貓胸針,“她出事前一天,非要穿著這個去拍全家福,
說要讓攝影師把我們的影子拍進櫻花里。”我指尖發抖,
想起陸辰辦公室里那張照片——他和蘇晴站在同樣的櫻花樹下,穿著類似的衣服。
原來從一開始,他們就在模仿沈知意和沈硯白的人生。“陸辰為什么這么恨你?”我轉身時,
裙擺掃到了床頭柜,抽屜里掉出本日記,封面寫著“沈知意的星星筆記”。沈硯白沒說話,
只是撿起日記翻開。泛黃的紙頁間掉出張照片,拍的是醫院走廊,
陸辰扶著個穿白大褂的男人,兩人臉上帶著諂媚的笑。男人后頸有塊櫻花胎記,
正是前世給我主刀的醫生。“器官販賣集團。”沈硯白的聲音冷得像冰,
“他們盯上了我姐姐,因為她的血型稀有,而且......”他頓住,
視線落在我右眼角的淚痣上。我忽然想起病歷單上的“急性白血病”,
指尖不受控制地翻開日記,最新的一頁寫著:“2018年3月31日,
硯臺說我的眼睛像星星,可我要把星星摘下來送給別人了。”窗外突然刮起大風,
櫻花撲在玻璃上沙沙作響。沈硯白猛地拽住我手腕,懷表發出蜂鳴,
我看見他身后的衣柜緩緩打開,里面竟是道旋轉的樓梯,臺階上鋪滿了櫻花,
每一片都停在半空,像被按了暫停鍵。“這是......”“時間裂縫。
”他拉著我走上臺階,櫻花擦過臉頰,涼絲絲的觸感,“我用了三年時間,
才找到這個能連接過去的節點。”樓梯盡頭是間手術室,無影燈亮得刺眼。我猛地站住,
喉嚨里泛起消毒水的味道——和前世被推進手術室時一模一樣。手術臺上躺著個少女,
穿著碎花連衣裙,手腕上戴著藍色腕帶,上面寫著“沈知意”。
而陸辰和那個胎記醫生站在一旁,手里拿著手術器械。“看清楚了。”沈硯白的聲音在顫抖,
“這就是你‘前世’的真相。”我捂住嘴,指甲掐進掌心。屏幕上的監控記錄顯示,
麻醉生效后,胎記醫生突然掏出注射器,而陸辰則舉起了手術刀——不是對著沈知意,
而是對著門口。“有人來了!”陸辰的聲音里帶著驚恐,“是沈硯白!”畫面劇烈晃動。
我看見少年時期的沈硯白沖進手術室,懷里的黑貓發出凄厲的叫聲。胎記醫生轉身時,
手術刀劃破了沈硯白的后頸,在他鎖骨下方留下道閃電狀的疤。而沈知意的心電圖,
在此時變成直線。“他們本想殺我。”沈硯白關掉監控,“卻誤殺了姐姐。
而你——”他轉頭看我,琥珀色瞳孔里倒映著手術臺的冷光:“林晚,
你不是沈知意的替代品,你是她的......”話沒說完,天花板突然震動。
樓下傳來陸辰的怒吼:“林晚!再不出來,我就燒了這棟樓!”我沖到窗邊,
看見陸辰舉著汽油桶,蘇晴站在他身邊,手里攥著把槍。櫻花巷的居民在遠處圍觀,
有人拿出手機錄像。蘇晴的婚紗已經換成了黑色連衣裙,裙擺下露出櫻花胎記,
和沈硯白的位置分毫不差。“沈硯白!”陸辰扯開領口,露出后頸的胎記,
“當年你姐姐的眼睛,現在長在林晚臉上吧?你猜,如果我把她的眼球挖出來,
會不會還能看見櫻花?”沈硯白渾身緊繃,指尖捏碎了手中的煙。我這才注意到,
他手腕上的紗布已經被血浸透,櫻花胎記周圍的皮膚泛著青紫色,像被墨汁暈開的傷口。
“別沖動。”我按住他顫抖的肩膀,懷表突然發出強光,“還記得你說過的時間裂縫嗎?
也許我們可以......”“不行。”他搖頭,“每次使用能力都會加速細胞衰竭,
現在我的身體......”“但我們有兩個人。”我舉起懷表,
表盤上的指針開始逆向轉動,“試試同步能力,就像在宴會廳那樣。”沈硯白盯著我,
忽然笑了。他抬手扯下紗布,握住我的手,櫻花胎記在接觸的瞬間發出藍光。
樓下的陸辰突然定住,汽油桶停在半空,蘇晴的槍口還指著天空,而櫻花巷的櫻花,
正緩緩向上飛去。“抓緊我。”沈硯白的聲音里帶著解脫,“這次,我們一起改寫結局。
”時空裂縫在腳下展開,我看見無數個平行世界的碎片——沈知意健康地站在櫻花樹下,
陸辰和蘇晴跪在警局門口,還有個世界里,沈硯白和我坐在旋轉樓梯上,
懷表的指針永遠停在11:11。“林晚,”沈硯白的呼吸拂過耳際,“不管結局如何,
謝謝你讓我再次見到星星。”話音未落,裂縫深處傳來系統的電子音:“警告!
禁止篡改核心命運線!警告——”我握緊他的手,感覺有什么東西從身體里涌出來,
順著懷表流向時空裂縫。陸辰的身影在裂縫中扭曲,他驚恐地看著自己的手變成透明,
而蘇晴的槍掉在地上,露出里面的櫻花花紋——和沈知意的黑貓胸針一模一樣。
“原來你才是真正的命運修正者。”我望著沈硯白逐漸透明的手腕,忽然想起日記里的話,
“硯臺說要給我摘星星,原來星星就是我自己。”沈硯白笑了,他抬手拭去我眼角的淚,
指尖變成透明的櫻花狀:“因為你就是我的星星,從始至終。”時空裂縫閉合的瞬間,
我聽見櫻花巷的鐘聲敲了七下。陸辰和蘇晴消失在晨霧中,而櫻花巷37號的鐵門重新上鎖,
木牌上的紅漆變成了金色:“歡迎回家,我的星星。”懷表的指針停在2018年4月1日,
而沈硯白的體溫,還留在我掌心。
第五章 命運樞紐的櫻花悖論與雙生契約清晨的陽光透過裂縫照在沈硯白手腕上,
他的皮膚像被稀釋的水彩,透明得能看見血管里游走的藍光。我攥著懷表的手在發抖,
金屬表面凝結著細小的水珠,像他每次看見櫻花時眼底的淚光。“別擔心。
”他抬手揉亂我頭發,指尖涼得驚人,“細胞加速凋亡而已,至少現在還能陪你看櫻花。
”系統的電子音突然在空蕩的公寓里響起,卻不是從耳蝸傳來,
而是來自墻上的老式收音機:“恭喜宿主發現時空樞紐,
現在公布最終任務——”收音機滋啦作響,雪花屏上浮現出陸辰的臉,他被綁在手術臺上,
蘇晴舉著手術刀站在一旁,后頸的櫻花胎記泛著詭異的紅光:“沈硯白,
用你的時間能力換他們的命,否則我就——”“就割掉陸辰的舌頭?”沈硯白輕笑,
指尖劃過收音機天線,雪花屏突然變成監控畫面,“可惜你忘了,在我的時間領域里,
連子彈都能懸停。”我這才注意到,蘇晴的刀尖停在離陸辰喉嚨半寸的位置,
而她眼里倒映著兩個身影——少年沈硯白抱著黑貓沖進手術室,
和此刻站在窗前的他重疊在一起。時空裂縫在天花板上旋轉,漏下的櫻花落在沈硯白肩頭,
瞬間化作光點消失。“系統,別裝了。”我舉起懷表,
表盤上“沈知意”的照片漸漸與我的臉重合,“你根本不是什么命運修正者,
你是她創造的守護者。”收音機突然爆發出刺耳的蜂鳴。沈硯白猛地轉頭看我,
琥珀色瞳孔里閃過驚訝,而裂縫深處傳來熟悉的笑聲——那是我在鏡子里聽過無數次的,
前世臨終時的輕笑。“姐姐果然聰明。”蘇晴的聲音突然變得沙啞,她抬手扯下假發,
露出和沈知意一模一樣的卷發,“可惜沈硯白太蠢,到現在都沒發現,
我才是真正的‘沈知意’。”我渾身發冷。監控畫面里,手術臺上的少女突然睜眼,
藍色腕帶滑落在地,露出和蘇晴(現在該叫沈知意)相同的櫻花胎記。
陸辰驚恐的表情瞬間凝固,而沈硯白的指尖開始出現裂紋,像被凍裂的玻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