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傅亦辰訂婚那天，我正在科技創(chuàng)新大會領獎。他和我分手的事又被人翻出來上了熱搜。
他的未婚妻偷了我的研究成果，還在會上用我的理論發(fā)言。學術(shù)座談時，主持人故意提起他。
我微笑："祝福他，另外，我也有好消息宣布了。"那晚，
傅家書房的電腦屏幕被砸得四分五裂。頒獎前，助理神情怪異地遞給我手機。
熱搜榜上"爆"字格外刺眼。傅亦辰訂婚了，新娘是物理系新晉助教蘇怡然。
最近竊取我研究成果，又在會上搶了我風頭的那一位。我苦笑，至于這樣嗎？
突然有人在科研論壇爆料，蘇怡然的未婚夫，多年前曾是物理天才林若溪的導師兼男友。
有圖有真相。流出的，是某年我和傅亦辰去瑞士參加物理學會的合影。討論熱度迅速躥升。
不知誰扒出了我在北大的照片，有些連我都沒印象了。網(wǎng)友這才知道，
我和傅亦辰有過五年師生情。其中一張被瘋狂轉(zhuǎn)載，拍攝于實驗室，畫質(zhì)有些模糊。
我扎著馬尾，正在調(diào)試儀器。傅亦辰站在我身后，單手抱著文件，實驗服勾勒出寬厚輪廓，
正專注地看著我。拍攝的人大概是為了紀錄實驗室的新設備，陽光透過百葉窗灑落，
我和傅亦辰正好站在光束中央。他側(cè)對鏡頭，看我的目光深邃，又憂傷不明。
論壇還有一段訪談視頻，音質(zhì)不佳。主持人笑問："林若溪，你覺得十年后自己會在做什么？
"視頻中的我青澀稚嫩，笑起來眼睛彎成月牙。"十年后？我希望能領諾貝爾物理學獎！
"傅亦辰站在旁邊，溫和開口："小林的實力絕對有這個可能。"我仰頭看他："那你呢，
十年后在做什么？"他笑著說："我希望是在臺下看你領獎。"評論區(qū)網(wǎng)友討論得熱火朝天。
【這是什么學術(shù)圈愛情故事？淚目了。】【BE現(xiàn)場。傷心。】【物理天才不愧是天才，
隨便一個眼神都是故事。】【難怪聽說林若溪的研究課題被蘇怡然搶了，現(xiàn)任吃醋啊。
】【林若溪費盡心機，最終還是輸給了學術(shù)政治。】我關(guān)掉手機。沒想到在學術(shù)座談會上，
主持人竟然提起了這段往事。"林博士，能否談談對傅教授訂婚的看法？
"我微笑："我已聽說。祝福他，另外，
我也有好消息宣布了——我即將加入國家重點科研項目組。"那晚在我看不見的地方，
傅家書房的電腦屏幕被砸得四分五裂。2我被國家重點物理研究所錄用的消息一出，
學術(shù)圈炸開了鍋。傅亦辰來看望蘇怡然，記者和校內(nèi)師生們舉著相機瘋狂拍照。他來得高調(diào)，
特斯拉停在物理樓前，引起一陣騷動。蘇怡然提著實驗服的衣角，興奮地迎上前去。"亦辰，
你來了！"我垂眸。亦辰。傅亦辰的同事都這樣叫他。但我從來不會，我喜歡喚他全名，
傅亦辰。很儒雅正直，念起來時平靜又溫柔。傅亦辰寵溺地摸摸她頭。
兩人并肩從我身旁走過，他沒有給我一個眼神。旁邊學生感嘆："傅教授對女朋友真好啊。
"是的，他一向溫柔體貼。也擅長照顧人。那時我剛讀博士，是個默默無聞的學生。
傅亦辰來實驗室，總是輕聲細語的。往往是讓助教先布置好實驗，他自己再來檢查每個細節(jié)。
他身材挺拔氣質(zhì)卓然，戴著金絲眼鏡氣度不凡。其他學生都羨慕地看著我們。
研究所只提供簡單的盒飯，他會帶我去校外吃飯，皺眉說："你總吃這些，營養(yǎng)跟不上。
"他捏我肩膀，滿眼心疼，"都瘦了。"我不以為然："習慣了。
"前面物理系的教授正捧著高檔咖啡走進辦公室。傅亦辰放下餐具："為什么他們都有特權(quán)？
"我嘆氣："教授啊。背景深厚的那種。脾氣比你還大。"傅亦辰罕見地沒理會我的調(diào)侃，
坐在實驗臺邊，高檔羊絨衫襯得他格外優(yōu)雅。他扶了扶眼鏡："現(xiàn)在學術(shù)圈，
有些人靠關(guān)系就能發(fā)論文？"我笑得停不下來："架不住有人脈啊。水平差的，
有人捧也有市場。"傅亦辰皺眉瀏覽那教授的論文："明顯有漏洞，
下次研討會我要好好質(zhì)疑。"路過的同學聽了也偷笑。"林學姐，您導師真是犀利。
"傅亦辰不要臉地沖人笑："過獎了。"那女生立馬臉紅到耳根，走了。后來他一個電話，
我們組得到了高級實驗設備的使用權(quán)。實驗一下子順利起來。
傅亦辰說："本想單獨給你申請經(jīng)費，但實驗室里搞特殊，容易引人非議。"你又是新人，
不好太扎眼。索性我投了項目，幫你們實驗室整體提升一下條件。"他這樣周到又滴水不漏。
我感動得不知如何表達。3那項研究完成后，我們迎來了冬天。傅亦辰要和同事去瑞士，
參加國際物理學年會。學術(shù)圈精英包了整個班機，他教會了我如何應對學術(shù)爭論。
同行夸我反應快，思維敏捷，一點就通。我那時天真，以為這樣就能融入他的圈子。
沒想過階層差距如此明顯，我不過是他們眼中一個有潛力的新人，不受重視也無人在意。
那是我第一次出國參會。出國才知道，平時學的那點教科書英語遠遠不夠。和外國學者交流，
我緊張得語無倫次。物理學大牛謝文浩，女友是劍橋博士。
我聽見她附在他耳邊嘲諷："傅教授這學生，口音像村里來的。
"謝文浩跟著笑："小鎮(zhèn)做題家，不意外。"傅亦辰?jīng)]聽見，我羞愧得想找個地洞鉆進去。
他這群同行，有才華是一回事，沒有一個是簡單人物。人人都有深厚背景，
從小接受精英教育。就連傅亦辰從麻省理工轉(zhuǎn)到北大那兩年，家里也請了外教不斷訓練。
我成績優(yōu)異，卻只限于課本知識。等到真正步入國際學術(shù)圈，
才發(fā)現(xiàn)我引以為傲的成績不值一提。傅亦辰朋友說："我們這同學在瑞士生活得很清苦。
"我以為有多辛苦，結(jié)果是自費買了套湖畔公寓。
他們一進門就抱怨："王子安你對自己好點吧，這房子我進來都轉(zhuǎn)不開身。
"謝文浩挑眉："地段不錯，風水也好，就是小了點。"我尷尬地笑笑。
傅亦辰搖頭："你們夠了。"謝文浩依舊笑嘻嘻。晚上傅亦辰帶我去湖邊散步，
他朋友王子安不放心，安排了助手跟著我們。圣誕節(jié)前夕人來人往，
裝飾華麗的商店櫥窗亮起，整個街道流光溢彩。飄雪開始，
能聽見許多人欣喜地互道祝福："Merry Christmas!"傅亦辰側(cè)臉看我，
他生得眉目如畫，專注時眼神深邃，不語也含情。但整個人又帶著疏離感，
羊絨大衣在冬季透著孤冷。有些人站在你身邊，心卻遠在天邊。他將我的長發(fā)撥到耳后，
雙手輕捧我的臉，微涼的觸感。我看見他眼底閃爍著星星點點的笑意。在午夜鐘聲敲響時，
他俯身吻我。4第二天去了謝文浩在日內(nèi)瓦的別墅。他從酒窖取出好酒。大家都有些醉意。
謝文浩興起，又叫了幾位模特朋友來，讓她們展示最新設計的晚禮服。
大把的鈔票被塞進禮服設計師的口袋。女孩用生硬的中文說："我愛中國！
"似乎沒人覺得有什么不妥。我深感不適，默默坐著。謝文浩醉醺醺指著我："小天才，
給我們講講你的新理論。"講得好，我介紹你去劍橋做訪問學者。"其他人起哄鼓掌。
傅亦辰臉色一沉："不必了。"謝文浩抱著酒杯不滿："這有什么不行的？"一個博士生，
多少人擠破頭想去劍橋露臉呢。"傅亦辰面若寒霜："林若溪和你那些學生不一樣。
""有什么不一樣？能靠點關(guān)系就該珍惜。給機會就得抓住的玩意兒。
"傅亦辰揮拳砸了過去，女孩們尖叫起來。桌子被掀翻，酒瓶砸碎在地，酒液染紅了地毯，
觸目驚心。謝文浩怒吼："你他媽為個學生打我，她認識你多久，我認識你多久！
"場面一片混亂，我呆坐原地，只覺麻木心冷。最后是王子安勸架，他只對我說了一句話。
"林若溪，你們不是一路人，早點分開吧。"后來回想，我只覺后悔。
倘若當初我早聽了王子安的警告，和傅亦辰分了手，也不會為親近之人引來災禍。5下班后，
傅亦辰已經(jīng)離開了。蘇怡然撇了我一眼，匆匆離開了實驗室。我回辦公室整理我的實驗數(shù)據(jù)。
系主任傳話說傅教授女友討厭我在公共空間放資料，要求我搬離。實驗數(shù)據(jù)一直沒什么規(guī)律。
分析時，它顯示出異常波動，與理論預期差異很大。我發(fā)現(xiàn)不對勁，連夜啟動了備份程序。
系統(tǒng)顯示數(shù)據(jù)被人篡改了，我心中警鈴大作。備份完成后，主機突然藍屏，
一陣刺耳的警報聲響起。我拿出緊急備份盤，手一直發(fā)抖。重啟后系統(tǒng)顯示硬盤數(shù)據(jù)丟失，
我的血液幾乎凝固。魏主任聞訊趕來，嚴肅地說："有人入侵了系統(tǒng)。
"我腦子轟地一片空白："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怎么回事……"魏主任指著日志，
臉色鐵青："數(shù)據(jù)被竊取，還被植入了病毒，三年實驗全毀了。"我連唇色都發(fā)白，
整個人顫抖不已。我抱著硬盤痛哭。服務器發(fā)出刺耳的警報聲，還在不斷閃爍著紅燈。
魏主任已經(jīng)在聯(lián)系網(wǎng)絡安全小組。服務器不知為何突然過熱，滾燙得不能觸摸。
我哭著退出實驗室。散熱風扇瘋狂運轉(zhuǎn)，一切為時已晚。主服務器硬盤徹底損毀，
它再也沒有亮起。6那天我哭到頭痛欲裂，被送去了醫(yī)務室。第二天實驗不能停。
我頂著紅腫的眼睛又去實驗室，一邊派人查監(jiān)控。恰巧那天監(jiān)控系統(tǒng)升級，沒有記錄。
我心中有懷疑對象，但找不到證據(jù)。憑我一個人很難，我打電話給了趙明熙。趙明熙，
國防科工委的軍方代表。多年在軍事科技領域工作，做事果斷，行事嚴謹。
回國后負責關(guān)鍵技術(shù)審核，如今已是項目主管。我們算是相互欣賞。
他手下的技術(shù)人員很快找到一個在事發(fā)當天突然離職的實驗室技術(shù)員。
一般技術(shù)人員找工作不易，沒大事不會突然辭職。趙明熙的人直接把那人帶來了。
押著他的人冷聲道："票都買好了，準備跑路？"技術(shù)員嚇得發(fā)抖："不關(guān)我事，不關(guān)我事。
我只是剛好看見了。"我咬緊牙關(guān)，努力保持冷靜："你看見什么了？
"他縮頭縮腦："我不敢說，我收了錢，萬一說了會不會有危險。"我直視他的眼睛，
語氣冰冷："那我不確定。但如果你不告訴我真相，我保證會追究到底。
"他雙腿一軟跪了下來。"我說我說！"是蘇怡然女士，我看見她進了您的實驗室！
"我的心重重沉下去。7我準備向?qū)W校舉報蘇怡然。魏主任攔住了我，
系里也警告我不要聲張。我的實驗權(quán)限被暫時撤銷了。魏主任為難地說："林若溪，
我們也沒辦法。"你也明白，你作為科研人員，私事公開化，
就變成了學術(shù)政治和勢力的較量。"蘇怡然背后有人撐腰，
實驗室的主要經(jīng)費都是傅教授爭取的。我們也無能為力。"我緊握雙拳，指甲掐進手心，
卻感受不到痛。我如何不懂？比起大大小小的利益，一項研究算什么？我在系里，
不過是可以替換的研究人員，哪還有什么自主權(quán)？可這是我三年心血，
從實驗設計到數(shù)據(jù)收集的心血。它不僅關(guān)乎我的學術(shù)生涯，更關(guān)乎我對物理的熱愛。
它不懂為什么會被人惡意毀掉。它只知道有人前來，就欣然敞開自己的數(shù)據(jù)庫迎接。
我不敢想象蘇怡然是如何冷靜地植入病毒，才會讓服務器徹底癱瘓，連備份都損毀。
趙明熙打電話給我說："如果需要幫忙，盡管提。"我疲憊不堪："對方背靠傅亦辰，
得罪他對你不利。"電話那頭他聲音沉穩(wěn)："我沒那么脆弱。
你大可把我當作你的后盾好好利用。"我恍惚想起我和傅亦辰分手時。沒有爭吵，沒有眼淚。
我發(fā)完分手短信，刪除了所有聯(lián)系方式，然后迅速搬出了合租的公寓。
只留下一本物理學著作。其中一頁夾了書簽。【科學如此美麗，卻也如此孤獨。告別時，
請保留對知識的敬畏。】多么可笑啊。最愛他那年，連分手都充滿理性，舍不得說一句重話。
誰能想到，現(xiàn)在竟會這樣針鋒相對。我輕聲向趙明熙道謝："謝謝。你已經(jīng)幫了我很多。
一直都是。"8下午和蘇怡然碰面討論數(shù)據(jù)交接。會議中我要接手她正在進行的項目。
主任說可以在周末完成。開會時，我平靜發(fā)言。"請問蘇助教如何解釋這些異常數(shù)據(jù)？
"我將屏幕上的圖表放大，指出了明顯的問題。力度之大，質(zhì)疑得她啞口無言。
她慌忙翻找資料，不小心帶倒咖啡杯，"啪"的一聲杯子碎了一地。蘇怡然失去平衡，
半跪在地上，滿臉驚慌。全場目瞪口呆，連主任都忘記制止。我深吸一口氣，
幾乎立刻表現(xiàn)出關(guān)切。"抱歉，我太急于得到答案了，你沒事吧？"我假裝焦急地扶她。
實驗室人員都圍過來查看。我關(guān)切地說："我來幫你處理傷口，都怪我太冒失了。
"主任不忍責備："沒事沒事，學術(shù)討論常有爭執(zhí)。"我助理是個聰明人，
立刻配合："蘇老師太敬業(yè)了，研究做得這么深入！等交接后一定會很順利！
"蘇怡然想反駁，但周圍人都在稱贊她的敬業(yè)和細致，她反而說不出話來。"怎么了？
"門口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傅亦辰來了。蘇怡然急忙拉他的手："亦辰，
林若溪在會上針對我！你看我的手都劃傷了！"傅亦辰皺眉看我。我溫順低頭，
長發(fā)有些凌亂。臉上平靜無波，眼神卻堅定執(zhí)著。他眼神閃爍，似乎想說什么，
又迅速恢復冷漠。蘇怡然看在眼里，臉色變得慘白。傅亦辰望著我，
語氣平淡："為什么要交接？"我輕聲回答："我被國家項目組錄取了，將調(diào)離這里。
""你過來。"蘇怡然急忙抓他衣角："亦辰……"傅亦辰神色溫和："你先去處理下傷口。
""可是。""還需要我重復嗎？"他仍帶微笑，眼神卻冷酷無情。蘇怡然不敢再反駁。
9"我以為你有多大能耐，準備接手什么國家機密項目。"休息室里，他坐在椅子上，
語氣疏遠。我笑得平靜："確實如此，趙組長親自邀請的，不是嗎？
"傅亦辰知道我在諷刺他，卻還是忍不住惱怒。他冷笑："分手時那樣決絕，現(xiàn)在骨氣呢？
"蘇怡然哪里得罪你了？""沒有。""是嗎？"他挑了挑眉。不得不承認，他太了解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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