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我發現妻子出軌的那天，正在加班處理一個緊急項目。凌晨兩點，
我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家，客廳里一片漆黑。方雪兒的包隨意扔在沙發上，
高跟鞋東倒西歪地散落在玄關。這不像她的風格。方雪兒是個極其注重形象的女人，
即使在家里，也要把一切收拾得井井有條。她常說，細節決定成敗，
這是她做房地產銷售三年來最大的感悟。我輕手輕腳地走向臥室，門虛掩著，
里面傳來均勻的呼吸聲。推開門的那一刻，我愣住了。床上躺著兩個人。
方雪兒蜷縮在一個男人懷里，睡得正甜。男人的手臂緊緊環繞著她，
兩人的衣服凌亂地散落在床邊。那個男人我見過，叫張凱文，是她最近在跟進的一個大客戶。
二十八歲，家里開連鎖酒店，標準的富二代。我站在門口，腦袋一片空白。三年的婚姻，
在這一刻徹底崩塌。記得剛結婚那會兒，方雪兒總是抱怨我工作太忙，陪她的時間太少。
我總是安慰她說，等我升職了，等公司穩定了，我們就可以要孩子，好好過日子。
可我沒想到，她等不及了。我悄悄退出臥室，在客廳的沙發上坐了一夜。天快亮的時候，
臥室里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很快，張凱文穿戴整齊地從臥室里出來，看到坐在客廳的我，
他的臉瞬間煞白。"你、你什么時候回來的？"他結結巴巴地問。我看著他，
平靜地說："你覺得呢？"張凱文慌亂地看向臥室方向，此時方雪兒也披著睡袍走了出來。
看到我的瞬間，她的臉色變得蒼白如紙。"浩天，你聽我解釋..."她急忙走向我。
我擺擺手，阻止了她接下來的話。"不用解釋了。"我站起身，"我都看到了。
"方雪兒眼中涌出淚水，張凱文局促不安地站在一旁，整個客廳的氣氛壓抑得讓人窒息。
"浩天，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們只是...""只是什么？"我打斷她，"只是喝醉了？
只是一時沖動？"方雪兒咬著嘴唇，說不出話來。張凱文在一旁清了清嗓子："林先生，
這件事確實是我的錯，我...""你先走吧。"我看向他，"這是我們夫妻的事。
"張凱文如蒙大赦，匆忙拿起外套就要離開。臨走前，他看了方雪兒一眼，眼中滿含歉意。
門關上后，客廳里只剩下我和方雪兒兩個人。"說吧，這是第一次嗎？"我問。
方雪兒低著頭，眼淚滴落在地板上。"不是。"她的聲音小得像蚊子。
我感覺心臟被人狠狠捅了一刀。"多久了？""兩個月。"兩個月。
正好是我升職做項目經理，工作最忙的時候。那段時間我幾乎每天都要加班到深夜，
周末也要去公司處理緊急事務。我以為我是在為我們的未來努力，沒想到，
我的努力反倒推開了她。"你愛他嗎？"我問出了這個我最不想知道答案的問題。
方雪兒抬起頭看著我，眼中閃過一絲猶豫。"我不知道。"她說，"但是和他在一起，
我覺得自己還活著。"這句話像一根針，狠狠扎進我的心里。原來在她眼中，和我在一起，
她是死的。我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一些："我們離婚吧。
"方雪兒猛地抬起頭，眼中滿是震驚："浩天，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我保證，
我再也不會...""雪兒。"我叫她的名字，就像往常一樣溫柔，"我們都累了。
"第二章接下來的幾天，我搬到了公司附近的酒店。方雪兒打了無數個電話，
發了無數條信息，我都沒有回復。我需要時間來消化這一切，需要空間來思考我們的未來。
周五下午，我正在辦公室整理文件，助理小王敲門進來。"林經理，您太太來了，
在樓下等您。"我愣了一下，看向窗外。方雪兒的車停在公司大樓門口，她靠在車邊，
仰頭看著我辦公室的方向。我收拾好東西，下樓去見她。"浩天。"看到我出來，
她急忙迎了上來。我注意到她瘦了很多，眼睛紅腫，顯然哭了不少次。"有什么事嗎？
"我問。"我想請你吃個飯，有些話我想和你說。"她的聲音有些哽咽。我看了看手表，
已經快下班時間了。猶豫了一下，我點了點頭。我們去了一家安靜的西餐廳，
這是我們第一次約會的地方。方雪兒顯然是有心選擇了這里，想要喚起我們的美好回憶。
"還記得三年前，我們第一次來這里嗎？"方雪兒試圖打破沉默。我當然記得。
那時候我剛入職現在的公司，工資不高，為了請她吃這頓飯，我特意提前一個月開始攢錢。
她點了一份最便宜的意大利面，說是因為減肥，其實是為了體諒我。"記得。
"我簡單地回答。"那時候你說，等你事業有成了，要帶我吃遍全世界的美食。
"方雪兒的眼中閃著淚光，"我一直在等你。""但是你沒有等到。"我說。
方雪兒咬著嘴唇，眼淚終于忍不住流了下來。"浩天，我知道錯了。這幾天我想了很多，
我發現我離不開你。凱文他..."她停頓了一下，"他只是一時的沖動，
我們之間沒有感情基礎。""那為什么要背叛我？"我問。
方雪兒擦了擦眼淚："因為太孤單了。你知道嗎，有多少個夜晚，我一個人在家等你回來？
有多少次，我生病了，想要你陪我去醫院，但你總是在忙工作？"她的話讓我心里很不好受。
這三年來，為了在公司站穩腳跟，為了給我們更好的生活，
我確實把所有的時間都投入到了工作中。"我以為你理解我。"我說。"我理解，
我一直都理解。"方雪兒握住我的手，"但是理解不代表我不會累，不會寂寞。凱文的出現，
讓我覺得自己重新被人需要，被人關注。"我抽回自己的手。"所以這就是你出軌的理由？
""不是理由，是原因。"方雪兒說，"浩天，我不是在為自己開脫，我知道我做錯了。
但是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你能多陪陪我，多關心我一點，這件事根本就不會發生？
"她的話像一記耳光，狠狠打在我臉上。我確實有責任。作為丈夫，
我沒有給她足夠的關愛和陪伴。但是，這能成為她背叛婚姻的理由嗎？"你想讓我原諒你？
"我問。"我想讓我們重新開始。"方雪兒說，"我已經和凱文斷了，再也不會聯系他。
我們可以重新來過，就像剛結婚那樣。"我看著她，心情復雜。三年的婚姻，
不是說放下就能放下的。更何況，我們之間還有那么多美好的回憶。但是，
我能假裝什么都沒發生過嗎？我能假裝她沒有在別的男人懷里沉睡嗎？"我需要時間考慮。
"我最終說道。方雪兒點點頭："我可以等你。不管多久，我都愿意等。"吃完飯，
我們各自開車離開。在酒店房間里，我一個人坐在窗前，看著外面的車水馬龍，
腦海中不斷回想著今晚的對話。我的手機響了，是一條短信。"浩天，
不管你最終做什么決定，我都不會怨你。這三年來，是我沒有做好一個妻子該做的。
如果你愿意給我們一次機會，我保證會做一個更好的妻子。
——雪兒"我盯著這條信息看了很久，最終還是沒有回復。第三章周一上班，
我發現自己很難集中注意力。同事們都知道我最近的情況不太好，但沒人敢多問。
我一直是公司里的工作狂人，突然住酒店，明眼人都能猜出發生了什么。中午休息時間，
我接到了方雪兒的電話。"浩天，你現在有時間嗎？我想見你一面。""有什么急事嗎？
""不是急事，就是想見見你。"她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疲憊。我看了看時間，
午休還有一個小時。"好，在哪里見？""公司樓下的咖啡廳。"十分鐘后，
我在咖啡廳見到了方雪兒。她穿著一身職業裝，顯然是從公司趕過來的。"怎么了？
"我在她對面坐下。方雪兒從包里拿出一個文件夾，放在我面前。"這是什么？"我問。
"房產證。"她說，"我想把房子過戶給你。"我愣住了。我們現在住的房子是婚后買的，
房產證上寫的是兩個人的名字。這套房子，是我們三年婚姻最大的財產。"為什么？
""因為我覺得我沒有資格擁有它。"方雪兒低著頭說，"這套房子的首付是你出的，
貸款也是你在還。我只是掛了個名字而已。""雪兒，你這是什么意思？
""我想用這種方式表達我的歉意。"她抬起頭看著我，"浩天，我知道我傷害了你，
我知道我們的婚姻可能真的到了盡頭。如果真的要離婚，我什么都不要。
"我拿起文件看了看，這確實是房產過戶的手續，她已經簽了字。"我不要你的房子。
"我把文件推回給她。"這不是我的房子，這是我們的家。"方雪兒說，
"但是如果我們分開了，我沒有臉面繼續住在里面。"我們面面相覷，
空氣中彌漫著一種說不出的悲傷。"你真的決定要和我離婚嗎？"方雪兒問。我沉默了很久。
"我不知道。"我說，"雪兒，你知道嗎，發現你出軌的那一刻，
我最難過的不是你背叛了我，而是我突然意識到，我們的婚姻原來已經死了。
"方雪兒的眼淚又流了下來。"不是的，我們的婚姻還沒有死。"她急切地說，
"只要我們還愛著彼此，我們就可以重新開始。""你還愛我嗎？"我問。"當然愛。
"她毫不猶豫地回答。"那為什么要出軌？"方雪兒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來。
"因為你的愛已經不夠了。"我替她說出了答案，"雪兒，愛情是需要經營的，
但不是靠出軌來挽救的。""我知道我錯了。"方雪兒哭著說，"給我一次機會，
讓我證明我還愛你。"我看著她，心里五味雜陳。我當然還愛她，否則我不會這么痛苦。
但是愛情能夠戰勝背叛嗎？信任能夠重建嗎？"雪兒，你說你愛我，
但是在和張凱文在一起的時候，你有想過我嗎？"方雪兒低下了頭。"沒有。
"她誠實地回答，"在那些時刻，我的腦海里只有他。"這個答案像一把刀，
狠狠插進我的心里。"這就是問題所在。"我說，"真正的愛情，是即使在最沖動的時刻，
也會想到對方的感受。"方雪兒哭得更厲害了。"浩天，我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我發誓，
我絕對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我站起身，準備離開。"這些手續我不會簽的。"我說，
"房子還是我們兩個人的。如果真的要離婚，我們會平分財產。
""浩天..."方雪兒想要挽留我。"我需要更多時間思考。"我說，"你也好好想想，
我們這段婚姻到底還有沒有挽救的必要。"第四章當天晚上，我沒有回酒店，
而是去了一家酒吧。我不是一個愛喝酒的人，但今晚我需要酒精來麻痹自己。
酒吧里音樂震耳欲聾，五光十色的燈光在黑暗中閃爍。我坐在吧臺前，
一杯接一杯地喝著威士忌。"兄弟，失戀了？"旁邊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主動搭話。
我看了他一眼，沒有回答。"我看你喝得這么猛，肯定是感情上遇到挫折了。"那人繼續說，
"我也是，剛和老婆離婚。""為什么離婚？"我問。"她出軌了。"那人苦笑一聲，
"和她的健身教練。"我心里一動，這和我的情況何其相似。"你原諒她了嗎？
""原諒了一次。"那人說，"結果她變本加厲，又和別的男人搞在一起。
""所以你們離婚了。""對，徹底離了。"那人舉起酒杯，"不過現在想想，離婚是對的。
女人一旦出軌，就會有第二次、第三次。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我沒有接他的話，
但心里已經有了波瀾。"你呢？"那人問我，"也是因為老婆出軌？"我點點頭。
"勸你一句，別原諒她。"那人拍拍我的肩膀，"男人要有骨氣，背叛就是背叛，沒有借口。
"喝到半夜，我已經醉得不省人事。迷迷糊糊中，我打了個電話。"浩天？你在哪里？
"電話那頭傳來方雪兒急切的聲音。"我在酒吧。"我舌頭有些大。"你喝了多少酒？
我去接你。""不用，我自己回去。""不行，你這樣開車太危險了。把地址發給我，
我馬上過來。"半小時后，方雪兒出現在酒吧門口。她穿著睡衣外套，頭發凌亂，
顯然是急忙趕過來的。"你怎么喝這么多？"她扶著我走向停車場。"我心里難受。
"我靠在她肩膀上，酒精讓我失去了理智，"雪兒，你為什么要背叛我？
"方雪兒的身體僵硬了一下。"對不起。"她輕聲說道。"你知道嗎，
我最怕的不是你不愛我了，而是你愛上了別人。"我繼續說著胡話，"如果你只是不愛我了，
我可以努力重新贏得你的心。但是你愛上了別人，我該怎么辦？"方雪兒沒有回答，
默默地開車送我回酒店。在酒店房間里，她幫我脫掉外套，倒了一杯溫水給我。"喝點水，
明天就不會那么難受了。"我看著她忙碌的身影，突然覺得很諷刺。她現在對我這么好，
那在和張凱文在一起的時候，她在想什么？"雪兒，你還記得我們的結婚誓詞嗎？"我問。
方雪兒停下動作，回頭看著我。"記得。無論貧窮還是富有，無論疾病還是健康，
都要相伴一生。""那你為什么要違背誓言？"方雪兒坐在床邊，眼中又開始涌出淚水。
"因為我是個壞女人。"她說，"浩天，我不配做你的妻子。""你說得對。
"酒精讓我說出了最真實的想法，"你確實不配。"方雪兒的臉瞬間變得蒼白，她站起身，
準備離開。"但是我還是舍不得你。"我又補充了一句。方雪兒停住腳步，回頭看著我。
"所以你愿意原諒我嗎？"她小心翼翼地問。我閉上眼睛，沒有回答。
方雪兒在房間里站了很久，最終還是離開了。第二天醒來，我發現枕頭邊放著一張紙條。
"浩天，昨晚你說的話讓我想了一夜。你說得對，我確實不配做你的妻子。
如果離婚能讓你好過一點，我愿意成全你。——雪兒"第五章看到紙條的那一刻，
我的心情很復雜。一方面，我松了一口氣，因為不用再糾結要不要原諒她了。另一方面，
我又感到一種莫名的失落，好像失去了什么重要的東西。我給方雪兒打了個電話，
但她沒有接。發短信也沒有回復。我想，她可能真的決定放手了。上午，
我去公司處理了一些緊急事務，然后請了半天假，準備回家拿一些東西。推開門的那一刻，
我愣住了?？蛷d里坐著一個陌生的中年男人，正在和方雪兒聊天。"這位是？"我問。
方雪兒站起身，有些尷尬地介紹："這是我爸爸。"我更加困惑了。
方雪兒的父親早在她十歲的時候就去世了，這是我一直知道的事實。"雪兒，你在說什么？
"我問。那個中年男人也站了起來，伸出手和我握手。"你好，我是方雪兒的生父，方建國。
"我感覺腦袋里嗡的一聲，仿佛被雷擊中。"你的生父？"我看向方雪兒，
"你不是說你父親十歲就去世了嗎？"方雪兒低著頭，不敢看我的眼睛。"我騙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