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聽說你能把天上的鳥哄下來？""老太太，那是街坊抬舉，
我最多能把隔壁王嬸家的雞罵到不敢下蛋。""好！我就要你這張嘴。
"老太太把支票拍在我油膩的攤位上，"一百萬，嫁給我孫子。
""您孫子...該不會是個啞巴吧？""比啞巴麻煩，"老太太嘆氣，
"他是個連吵架都不會的病秧子，家里還有一群虎視眈眈的親戚。"……1我叫林妹，
今年二十二歲，在街頭擺了六年地攤。我的攤位不大，但貨品齊全，從針頭線腦到鍋碗瓢盆，
應(yīng)有盡有。"林妹，這毛巾怎么賣？"一個大媽拿起一條印著牡丹花的毛巾問道。
"阿姨好眼光！這是純棉的，吸水性特別好，十五塊一條，買兩條送一塊香皂！
"我麻利地拿起一塊包裝精美的香皂晃了晃。大媽眼睛一亮："那給我來兩條！
"我一邊包裝一邊說："阿姨皮膚這么好，用這個香皂洗臉更顯年輕，我家老顧客都夸呢！
"大媽被夸得眉開眼笑，又順手拿了個塑料盆。這就是我的本事——能把天上的鳥哄下來，
也能把死人說活。街坊鄰居都叫我"快嘴妹"，因為我罵起人來能讓人一個月做噩夢。
那天下午，我正在收攤，一輛黑色奔馳緩緩?fù)Ｔ谖业臄偽磺?。車門打開，
一位滿頭銀發(fā)、穿著考究的老太太走了下來。她手上戴著個玉鐲，在夕陽下泛著溫潤的光，
一看就知道價值不菲。"小姑娘，你就是林妹吧？"老太太的聲音不高，
但透著不容置疑的威嚴(yán)。我警惕地看著她："是我，您要買什么？
"老太太微微一笑："我不買東西，我買人。"我差點把手中的塑料盆摔在地上："老太太，
您這話什么意思？""我叫顧周氏，是顧氏集團的董事長。"她遞給我一張燙金名片，
"我想請你嫁給我孫子。"我瞪大眼睛，第一反應(yīng)是這老太太瘋了。"您開玩笑吧？
我初中畢業(yè)，家里窮得叮當(dāng)響，您孫子是豪門少爺，怎么會看上我？
"顧周氏嘆了口氣："正因為你出身貧寒，才有那股子狠勁。我孫子廷燁體弱多病，嘴又笨，
公司里那些親戚虎視眈眈..."她從包里拿出一張支票："這是一百萬定金，
事成后再給你一百萬。"我的手指不自覺地顫抖起來。一百萬，
我家祖宗三代不吃不喝也掙不到這么多錢。"條件是什么？"我咽了口唾沫。"保護廷燁，
保護家產(chǎn)，生下繼承人。"顧周氏言簡意賅，"期限至少五年。"我腦子飛速運轉(zhuǎn)。
五年換兩百萬，還能擺脫現(xiàn)在的生活..."我能先見見您孫子嗎？"2三天后，
我穿著唯一一件像樣的連衣裙，站在顧家別墅的客廳里。顧廷燁從樓梯上走下來時，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他身材修長，皮膚白皙，五官精致得像是畫里走出來的，
只是眉宇間帶著病態(tài)的蒼白。"廷燁，這是林妹，你未來的妻子。"顧周氏直接了當(dāng)?shù)卣f。
顧廷燁皺了皺眉："奶奶，我說過不需要...""公司季度報表看了嗎？
你堂叔又動了手腳。"顧周氏打斷他，"你需要一個能幫你的人。
"我直視顧廷燁的眼睛："顧少爺，我知道自己配不上你。但我能幫你對付那些親戚，
我這張嘴，能把黑的說成白的。"顧廷燁愣了一下，突然笑了："你倒是直接。"就這樣，
一個月后，我穿著價值十萬的婚紗，嫁入了顧家?；槎Y上，
顧廷燁的堂叔顧志遠(yuǎn)皮笑肉不笑地敬酒："侄媳婦真是...特別啊。
"我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堂叔客氣了，以后還請多關(guān)照。
聽說您兒子上個月在澳門輸了三百萬？真是大手筆呢！"顧志遠(yuǎn)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
洞房花燭夜，顧廷燁坐在沙發(fā)上，疲憊地揉了揉太陽穴。"你不用緊張，我知道這是交易。
"他淡淡地說，"你可以睡床，我睡沙發(fā)。"我脫下高跟鞋，揉了揉酸痛的腳："顧少爺，
既然結(jié)婚了，咱們就是一條船上的。你那些親戚不是省油的燈。
"顧廷燁抬頭看我："你想說什么？""明天開始，教我公司的事。"我直視他的眼睛，
"我要知道誰在打什么主意。"第二天早餐時，顧家的七大姑八大姨都來了。"廷燁媳婦，
聽說你以前是擺地攤的？"一個濃妝艷抹的女人尖聲問道。我慢條斯理地喝了口粥："是啊，
比不得表姑您，聽說您是做美容的？這玻尿酸打得有點多啊，臉都僵了。"餐桌上一片寂靜。
顧廷燁突然輕笑出聲，這是我第一次見他笑。顧周氏滿意地點點頭："林妹，
一會兒跟我去公司轉(zhuǎn)轉(zhuǎn)。"顧氏集團總部坐落在市中心最豪華的寫字樓。電梯里，
顧周氏低聲說："廷燁父親去世得早，公司現(xiàn)在由我和幾個老董事?lián)沃Ｍ钌眢w不好，
又太善良..."我點點頭："老夫人放心，我會保護好他。"會議室里，
顧志遠(yuǎn)正在主持一個項目討論。"這個開發(fā)區(qū)項目我建議交給志強負(fù)責(zé)，
他是自己人..."顧志遠(yuǎn)侃侃而談。我悄悄問顧廷燁："這個項目重要嗎？
"顧廷燁低聲回答："很重要，關(guān)系到下半年公司資金鏈。"我突然站起來："堂叔，
志強堂哥上個月剛搞砸了城南的項目，再交給他不合適吧？
"顧志遠(yuǎn)臉色一沉："侄媳婦剛來公司，不了解情況...""我了解??！"我拿出手機，
"這是我昨天在工地拍的照片，志強堂哥負(fù)責(zé)的工程質(zhì)量有問題，鋼筋都生銹了！
"會議室一片嘩然。顧廷燁驚訝地看著我："你什么時候去工地的？""昨天下午。
"我小聲說，"我查了公司最近三個月的所有項目，發(fā)現(xiàn)志強經(jīng)手的都有問題。
"顧周氏眼中閃過贊許："既然如此，這個項目還是由廷燁負(fù)責(zé)吧。"3回家的路上，
顧廷燁一直沉默。"生氣了？"我試探著問。他搖搖頭："謝謝你。
只是...你為什么要這么做？""拿人錢財，替人消災(zāi)。"我聳聳肩，"再說，
你人還不錯。"顧廷燁突然握住我的手："小心顧志遠(yuǎn)，他不會善罷甘休。"果然，三天后，
我在商場遇到了一個"意外"。一個濃妝艷抹的女人故意撞了我，
然后大喊："你怎么走路的？沒長眼睛?。?我認(rèn)出她是顧志遠(yuǎn)的小姨子。"大姐，
您這假睫毛都快掉到嘴角了，還有空管我長沒長眼睛？"我大聲回應(yīng)。周圍人哄笑起來。
女人惱羞成怒："你一個擺地攤的，攀上高枝就了不起啊？"我冷笑："是啊，
我就是了不起。您姐夫顧志遠(yuǎn)挪用公款養(yǎng)小三的事，要不要我在這里說說？
"女人的臉?biāo)查g慘白，灰溜溜地走了。晚上，顧廷燁發(fā)起了高燒。我守在他床邊，
用濕毛巾給他擦汗。"別...別管我..."他虛弱地說。"閉嘴。"我兇巴巴地說，
"你現(xiàn)在是我丈夫，我不管你誰管？"醫(yī)生說是過度勞累導(dǎo)致的免疫力下降。
我給顧廷燁熬了粥，一勺勺喂他。"小時候...我媽媽也是這樣..."他突然說。
我手一頓："想媽媽了？"顧廷燁閉上眼睛："她去世那年，我才八歲。
"我的心突然軟了下來："以后有我呢。"顧志遠(yuǎn)的報復(fù)來得很快。一周后，公司傳出謠言，
說我婚前不檢點，還偽造了照片。董事會上，幾個老董事看我的眼神都變了。"這是污蔑！
"顧廷燁拍案而起。我按住他的手，站起來環(huán)視眾人："各位叔伯，我林妹出身是不好，
但我行得正坐得直。"我從包里掏出一疊文件："這是顧志遠(yuǎn)挪用公款的證據(jù)，
還有他兒子堵伯欠債的借條。要鬧大，咱們就鬧大。
"顧志遠(yuǎn)臉色大變："你...你怎么會有這些？""您小姨子告訴我的。
"我面不改色地撒謊，"她說您答應(yīng)給她的分紅一直沒給。"顧周氏適時開口："志遠(yuǎn)，
你還有什么話說？"那天晚上，顧廷燁帶我去了頂樓天臺。"謝謝你。"他看著遠(yuǎn)處的燈火，
"從小到大，沒人這樣保護過我。"我有點不好意思："拿錢辦事嘛。
"顧廷燁突然轉(zhuǎn)身抱住我："不，不只是錢的問題。林妹，你是真的在乎我，對不對？
"我的心跳加速，不知該如何回答。就在這時，我的手機響了。
是一條陌生號碼發(fā)來的照片——顧廷燁和一個漂亮女人在咖啡廳。"這是誰？
"我把手機舉到他面前。顧廷燁皺眉："蘇媛？她是我大學(xué)同學(xué)，
剛從國外回來...""明天約在哪里見面啊？"我酸溜溜地問。顧廷燁愣了一下，
突然笑了："你吃醋了？""誰吃醋了！"我轉(zhuǎn)身要走，卻被他拉住。"她是來談合作的，
你可以一起去。"顧廷燁認(rèn)真地說，"林妹，我雖然身體不好，但我知道什么是責(zé)任，
什么是...感情。"我抬頭看他，發(fā)現(xiàn)他的眼睛在月光下格外明亮。4第二天，
我們見到了蘇媛。她確實漂亮，舉止優(yōu)雅，一看就是大家閨秀。"廷燁，好久不見。
"她微笑著伸出手。我搶先一步握住她的手："蘇小姐是吧？我是廷燁的妻子林妹。
"蘇媛眼中閃過一絲詫異："久仰大名。聽說您...很特別。""是啊，特別會罵人。
"我笑瞇瞇地說，"特別是對那些對我丈夫有非分之想的女人。
"顧廷燁在桌子下踢了我一腳，但嘴角卻微微上揚。談話間，
我發(fā)現(xiàn)蘇媛確實只是來談生意的，而且是個很精明的商人。送走蘇媛后，
顧廷燁調(diào)侃我："滿意了？"我哼了一聲："勉強過關(guān)。"就在這時，顧廷燁的手機響了。
接完電話，他的臉色變得慘白。"怎么了？"我緊張地問。"奶奶...奶奶暈倒了。
"5救護車的鳴笛聲刺破夜空，我緊握著顧廷燁冰涼的手，坐在顧老夫人病床旁。
監(jiān)護儀發(fā)出規(guī)律的"滴滴"聲，醫(yī)生說是突發(fā)性腦溢血，情況不容樂觀。
"奶奶...奶奶一定會沒事的。"顧廷燁聲音顫抖，臉色比醫(yī)院墻壁還要蒼白。
我捏了捏他的手："你去休息會兒，我守著。"他搖搖頭，
眼睛死死盯著病床上那個曾經(jīng)叱咤商場的女強人，此刻卻像個脆弱的普通老太太。
病房門被推開，顧志遠(yuǎn)帶著一群人涌了進來。"廷燁，老太太情況怎么樣？
"顧志遠(yuǎn)臉上寫滿關(guān)切，眼睛卻在病房里四處打量。我站起身，
擋在病床前："醫(yī)生說了需要靜養(yǎng)，這么多人進來不合適吧？
"顧志遠(yuǎn)的小兒子顧志強冷笑："你算什么東西？這是我們顧家的事！
""我是顧廷燁法律上的妻子，顧家明媒正娶的媳婦。"我抬高聲音，"倒是你，
上個月挪用公款的事還沒說清楚呢，有臉在這兒大呼小叫？"顧志遠(yuǎn)臉色一變："侄媳婦，
話不能亂說。""賬本第37頁，5月8日的支出，需要我現(xiàn)在就拿出來對質(zhì)嗎？
"我掏出手機晃了晃。病房里頓時安靜下來。顧廷燁站起身，
聲音雖輕但堅定："各位先回去吧，奶奶需要休息。公司的事明天董事會再議。
"等人都走了，顧廷燁像被抽走全身力氣般跌坐在椅子上。
"他們...他們就像聞到血腥味的鯊魚。"他雙手捂住臉。我蹲下來，與他平視："聽著，
現(xiàn)在不是軟弱的時候。老夫人倒下了，他們第一個要對付的就是你。"顧廷燁抬起頭，
眼圈發(fā)紅："我知道...但我從沒獨自面對過這些...""你不是一個人。
"我握住他的手，"有我在呢。"第二天一早，公司高層會議室座無虛席。
顧志遠(yuǎn)坐在主位上，儼然一副當(dāng)家人的架勢。"鑒于董事長身體狀況，
我提議由我暫代董事長職務(wù)。"他環(huán)視眾人，"廷燁身體不好，應(yīng)該多休息。
"幾個董事交換著眼色，明顯事先通過氣。我輕笑一聲："堂叔急什么？老夫人只是生病，
又不是...再說了，廷燁是法定繼承人，要代理也是他來。
"財務(wù)總監(jiān)王叔推了推眼鏡："公司現(xiàn)在面臨資金壓力，需要有人主持大局。
廷燁畢竟經(jīng)驗不足...""王總監(jiān)，"我打斷他，
"聽說您兒子剛在顧志強負(fù)責(zé)的項目里承包了建材供應(yīng)？價格比市場高兩成呢。
"王總監(jiān)臉色大變："這...這是正常招標(biāo)..."顧廷燁突然開口："關(guān)于資金問題，
我認(rèn)為應(yīng)該重新審核南城開發(fā)區(qū)的預(yù)算。"他拿出一份文件："這是我昨晚整理的，
至少可以節(jié)省15%的成本。"我驚訝地看著他。原來他整晚沒睡是在做這個。
顧志遠(yuǎn)臉色陰沉："年輕人不懂，有些支出是必要的...""比如給'長青建筑'的回扣？
"我插嘴，"堂叔，那家公司法人是你小舅子吧？"會議室一片嘩然。
顧志遠(yuǎn)拍案而起："污蔑！我要告你誹謗！""歡迎。"我笑瞇瞇地說，
"正好讓法院查查那幾筆轉(zhuǎn)賬記錄。"董事會不歡而散，但顧廷燁暫時保住了位置。
回到辦公室，顧廷燁癱在沙發(fā)上，額頭滲出冷汗。我趕緊找出藥給他："你怎么樣？
"他虛弱地?fù)u搖頭："沒事...只是有點累。林妹，謝謝你。""謝什么，
咱們是一條船上的。"我?guī)退恋纛~頭的汗，"不過你昨晚怎么想到做那個預(yù)算分析的？
"顧廷燁微微一笑："跟你學(xué)的。你總說'打蛇打七寸'，財務(wù)就是他們的七寸。
"我心頭一暖。這個看似柔弱的男人，其實很聰明。接下來的日子像打仗一樣。
白天我們應(yīng)付公司里明槍暗箭，晚上輪流去醫(yī)院守夜。顧老夫人的情況時好時壞，
醫(yī)生說即使醒來，也可能留下后遺癥。一天深夜，我正在辦公室整理資料，
顧廷燁端著兩杯咖啡進來。"休息會兒吧。"他把咖啡遞給我，"你這幾天都沒好好睡覺。
"我接過咖啡，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試卷嗎丁啉手，一股電流般的觸感讓我心頭一跳。
"財務(wù)部的小張給了我一些東西。"我轉(zhuǎn)移話題，拿出一份加密U盤，
"顧志遠(yuǎn)可能涉嫌洗錢。"顧廷燁眉頭緊鎖："風(fēng)險太大了，你不能直接接觸這些。
如果被他發(fā)現(xiàn)...""放心，我很小心的。"我抿了口咖啡，"再說，
他現(xiàn)在的注意力都在明天的董事會上。"第二天董事會前，顧廷燁緊張得一直整理領(lǐng)帶。
我按住他的手："別怕，有我在。"他深吸一口氣："我不是怕，
只是...不想讓奶奶失望。"會議室里，顧志遠(yuǎn)果然發(fā)難。"根據(jù)公司章程，
董事長連續(xù)一個月無法履職，應(yīng)由董事會重新選舉。"他得意地宣布，"今天是第31天。
"幾個董事紛紛附和。我慢悠悠地開口："堂叔記性不好?。坷戏蛉松现芪暹€簽了文件呢。
"我拿出一份有顧老夫人簽名的審批單："日期清清楚楚，距離今天才28天。
"顧志遠(yuǎn)臉色一變："這...這簽名...""需要驗筆跡嗎？"我冷笑，"還是說，
堂叔盼著老夫人永遠(yuǎn)醒不過來？"會議室溫度驟降。顧志遠(yuǎn)強壓怒火："即使如此，
公司也不能一直群龍無首。我提議投票表決臨時負(fù)責(zé)人。"投票結(jié)果不出所料，
顧志遠(yuǎn)獲得多數(shù)支持。就在他志得意滿時，我突然說："對了，昨天稅務(wù)局的朋友問我，
咱們公司最近有沒有異常資金往來。好像有人在調(diào)查什么..."顧志遠(yuǎn)的手明顯抖了一下。
"還有，"我繼續(xù)道，"城西那塊地皮的審批好像卡住了，
聽說有人舉報行賄..."顧志遠(yuǎn)猛地站起來："你到底想說什么？
"我無辜地眨眨眼："沒什么，就是閑聊嘛。對了廷燁，咱們是不是該去醫(yī)院看奶奶了？
醫(yī)生說今天可能有好消息。"顧廷燁會意地站起身："是啊，聽說奶奶已經(jīng)能認(rèn)人了。
"顧志遠(yuǎn)臉色陰晴不定，最終說："今天先到這里，改日再議。"走出會議室，
顧廷燁長舒一口氣："你太厲害了。那些舉報是真的嗎？"我狡黠一笑："半真半假吧。
稅務(wù)局確實在查幾家公司，不過不一定和他有關(guān)。至于舉報...我昨晚剛發(fā)的匿名信。
"顧廷燁忍不住笑出聲："你真是個...""潑婦？"我挑眉。"天才。"他溫柔地糾正。
那一刻，我的心像被什么輕輕撞了一下。醫(yī)院里，顧老夫人確實醒了，雖然半邊身子不能動，
說話也不利索。看到我們，她渾濁的眼睛亮了起來。"奶...奶..."顧廷燁跪在床前，
聲音哽咽。老夫人艱難地抬起能動的那只手，摸了摸孫子的頭，然后看向我，
嘴唇顫抖著似乎想說什么。我湊近她："老夫人放心，我會照顧好廷燁和公司。
"她眼中閃過一絲欣慰，輕輕點了點頭。從醫(yī)院出來，顧廷燁情緒低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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