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 婚戒入灰,尊嚴碎地頂級酒店的雷吉納包廳內,水晶吊燈灑下溫暖的光,
但我的手心卻冰涼得發顫。今天是我和陸景琛的訂婚宴。我花了三個月的時間設計這場宴會,
每一個細節都親自把關。包廳里擺放著他最喜歡的白玫瑰,餐具選用他收藏的法式古董銀器,
連背景音樂都是我們第一次約會時聽過的鋼琴曲。我想讓這一切完美。
西裝筆挺的陸景琛站在包廳中央,正和幾位商界大佬談笑風生。他今天格外英俊,
剪裁得體的深藍色西裝襯得他身形挺拔,眉眼間帶著上位者的從容不迫。這個男人,
從十八歲開始就是我的全世界。“景琛。”我走到他身邊,
小心翼翼地從禮盒中取出準備了很久的婚戒。戒指是白金材質,簡約的設計,
內側刻著我們認識的日期。不算昂貴,但對我這個剛工作兩年的住院醫生來說,
已經是三個月的工資了。“這是我為你準備的婚戒。”我的聲音有些顫抖,
心跳快得像要跳出胸腔。陸景琛低頭看了看戒指,臉色瞬間變了。“顧清歡,
你看看你送的什么東西?”他的聲音很低,但周圍幾桌的客人都聽見了。“寒酸又廉價,
這種東西也配戴在我的手上?”我愣住了。“景琛,這是…”“你根本不配!
”他直接從我手中奪過戒指,當著所有人的面,狠狠扔進了旁邊的垃圾桶。
戒指撞擊垃圾桶壁的聲音很輕,但在我耳中像炸雷。包廳里瞬間安靜下來,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有人在竊竊私語,有人在強忍笑意,還有人在拍照錄視頻。
我的臉燙得像被火燒,雙腿開始發軟。“清歡姐。”白雅薇恰好此時走過來,
她穿著一身香檳色的禮服,化著精致的妝容,笑容溫柔得體。“陸總日理萬機,
你這樣的小心思,只會讓他覺得煩惱。”她的聲音很輕很柔,
但每個字都像針一樣扎進我的心臟。“陸總的身份,確實不是什么人都能高攀的。
”周圍傳來幾聲輕笑。我站在那里,感覺自己像個笑話。原來,
我連這枚被嫌棄的婚戒都不如,至少它還能躺在垃圾桶里,而我,只配被他扔出視線。呵,
這世上最鋒利的刀,不是利刃,而是你最愛的人一句“不配”。我的眼眶開始發熱,
但我不能哭,不能在這些人面前丟臉。“陸景琛。”我抬起頭看著他,聲音顫抖得厲害。
“你…好自為之。”轉身離開的那一刻,我的背脊挺得筆直。
身后傳來白雅薇安慰陸景琛的聲音,還有客人們壓低聲音的議論。但我沒有回頭。
第2章 舊疾復發,無人問津頭痛欲裂。整個世界都在旋轉,模糊成一片灰暗。
我費力地摸到床頭柜上的手機,指尖發麻,屏幕的光線刺痛我的眼睛。
身體里的熱度燒得我意識渙散,喉嚨里仿佛有團火在灼燒。我需要他。
這是我腦子里唯一的念頭。我按下了那個熟悉到刻進骨血里的號碼。電話響了幾聲,被接起。
“景琛……”我的聲音沙啞,帶著壓抑不住的顫抖。“我頭好痛,
看不清東西……”聽筒那頭傳來一陣細微的輕咳聲,是白雅薇。我的心猛地一沉。
陸景琛的聲音很快響起,帶著不耐煩的冷硬。“清歡,你別總這么嬌氣。
”“雅薇剛剛崴了腳,我正送她去醫院。”他的語氣里,沒有半分對我的關心,
只有對我的指責,和對另一個女人的維護。我的指甲摳進掌心,
疼痛卻抵不過心底的冰冷蔓延。白雅薇嬌滴滴的聲音從電話里傳來,黏膩地包裹住我的耳膜。
“陸總,別怪清歡姐,她可能只是太想你了。”那話語聽似替我開脫,實則字字誅心。
她暗示我是在裝病,是為了引起他的注意。而陸景琛,他信了。他從來都信白雅薇。
我的腦子嗡嗡作響,耳鳴聲蓋過了電話里的聲音。我什么都看不清了,
只有那句“你又在玩什么把戲?”在我耳邊無限循環。我猛地抽回手,手機脫離指尖,
砸在冰冷的床單上。通話中斷。我蜷縮在床上,身體抖得停不下來。高燒炙烤著我,
病痛啃噬著我。而比這一切更讓我窒息的,是他那句“把戲”。我連呼吸都是錯的。
病房里只有呼吸機單調的運作聲,和心電監護儀規律的滴答聲。我被高燒折磨得全身無力,
連抬手擦掉眼淚的力氣都沒有。淚水順著眼角滑落,浸濕了枕頭。原來,我的生死,
不如她一次跌倒。原來,我在他心里,連這點信任都不配擁有。我閉上眼,
任由黑暗將我吞噬。冰冷的儀器聲,成了我此刻唯一的陪伴。他曾經看我時,
總有那么點暖意。現在,只剩下赤裸的厭惡。那厭惡,比病痛更讓我窒息。
我感受著身體的疼痛,從頭頂蔓延到指尖。這疼痛,像是要將我撕裂。可我的心,
比身體更痛。我曾將他視作我的全世界,我的命。如今,他卻輕易地將我的命,棄如敝屣。
我躺在病床上,像一具被遺棄的軀殼。我的身體在病痛中掙扎,我的靈魂在絕望中沉淪。
我不知道自己還能撐多久。也許,就這樣死去,也是一種解脫。他不會知道。他不會在乎。
他只會在乎白雅薇是不是真的崴了腳。冰冷,徹骨的冰冷。我被這股冰冷徹底包裹。
我甚至能感受到,我的生命力,正在一點點流逝。我連求救的力氣都沒有。我的世界,
只剩下無盡的黑暗和絕望。我曾以為,我能為他撐起一片天。現在才發現,
我連自己都撐不住。我被他徹底拋棄了。第3章 信任崩塌,
致命一擊病房里的空氣悶得讓人窒息。我躺在床上已經三天了,高燒剛退下去,
頭還昏昏沉沉的。白雅薇推門進來,手里端著一碗白粥。她今天穿著米色針織衫,
看起來溫婉可人,臉上掛著關切的笑容。“清歡姐,你好些了嗎?”她坐在床邊,
把粥放在床頭柜上。“我特意給你熬的粥。”我看著她,喉嚨發干。“謝謝。
”白雅薇往前湊了湊,壓低聲音說:“清歡姐,陸總今晚要和王總談一個百億項目,
在私人會所,很重要,誰都不能打擾。”我的手緊了緊。“你告訴我這個做什么?
”“沒什么,就是怕你不知道。”她站起來,整理了一下衣服。“陸總最近壓力很大,
你別老給他打電話了。”說完,她就走了。我盯著天花板,腦子里翻來覆去都是她那句話。
百億項目,王總,私人會所。陸景琛從來不跟我提工作的事。但白雅薇知道。我坐起來,
拿起手機看了看時間。晚上七點。不知道為什么,心里突然有種不安的感覺。我披上外套,
走出醫院。御景會所在市中心,裝修得金碧輝煌。我站在門口,手心全是汗。
也許我不該來的。也許白雅薇說得對,我就是在給他添麻煩。但是我控制不住自己。“小姐,
請問您有預約嗎?”門童攔住我。“我找陸景琛,陸總。”“抱歉,陸總在三樓包廂談事,
吩咐過不許任何人打擾。”我咬了咬唇。“我是他未婚妻。”門童猶豫了一下,讓我進去了。
三樓很安靜,走廊上鋪著厚厚的波斯地毯。我走到包廂門口,聽見里面傳來低聲的談話。
我推開一條縫,往里面看。陸景琛坐在沙發上,身邊坐著一個陌生的中年男人,
應該就是王總。而白雅薇,她竟然也在。她坐在陸景琛另一邊,身體微微向他傾斜,
手放在他的胳膊上。兩個人靠得很近,白雅薇在他耳邊說著什么,陸景琛時不時點頭。
我的血液瞬間凝固了。這就是她說的重要商務談判?這就是不能被打擾的百億項目?
我用力推開門。“景琛!”所有人都轉過頭看我。陸景琛的臉色瞬間變了,從驚訝到惱怒。
王總皺起眉頭。白雅薇的眼里閃過一絲慌亂,但很快就恢復了鎮定。“清歡姐?你怎么來了?
”她站起來,一副關心的模樣。保安很快就沖進來了,估計是門童通知的。
兩個黑衣人直接架住我的胳膊。“景琛,不是這樣的……”我掙扎著想走向他。
陸景琛站起來,臉色鐵青。“顧清歡,你知不知道你今天毀了什么?
”他的聲音冰冷得讓人發抖。“我陸景琛的顏面,還有陸氏的未來!”“你這種女人,
除了添麻煩,還會做什么?”每個字都像刀子一樣扎進我的心里。王總搖搖頭站了起來。
“陸總,我看今天就到這里吧。改天再約。”他拿起外套就走了。
白雅薇快步走到陸景琛身邊,伸手撫了撫他的胸口。“陸總,別生氣了。”她回頭看我,
眼里滿是得意。“清歡姐她不是故意的,她只是太愛你了。”這句話說得輕描淡寫,
但王總走了,項目泡湯了,所有的責任都成了我的。保安把我拖出了包廂。我回頭看陸景琛,
他正低頭聽白雅薇說話,連一個眼神都沒給我。我被扔在會所門口,膝蓋磕在臺階上,
疼得鉆心。路過的人指指點點,有人在拍照。我坐在臺階上,腦子一片空白。
原來他不是不懂,只是不想懂。我所有的付出,都成了她陷害我的工具。我的手機響了,
是一條微信消息。白雅薇發來的。一張照片。是我剛才被保安拖出包廂的狼狽樣子。
配文只有幾個字:“沒有自知之明。”我刪了這條消息,把手機關機。這顆心,
終于被榨干了最后一滴血。再無跳動的理由。第4章 絕境逢生,
涅槃前夜回到醫院已經是深夜了。我坐在病床邊,膝蓋上的傷口還在隱隱作痛,
但比起心里的痛,這點皮外傷算不了什么。手機屏幕黑著,我也不想開機。
我知道外面的世界在說什么,那些照片和視頻已經傳開了。
陸景琛的未婚妻當眾大鬧商務談判,被保安拖出會所的狼狽模樣。我成了笑話。
病房門被推開,護士走進來。“顧醫生,有位先生找您。”我抬起頭,以為是陸景琛,
心臟不爭氣地跳了一下。但走進來的是一個頭發花白的老人,穿著樸素的中山裝,
眼神卻格外深邃。“您是?”我的聲音沙啞。老人在床邊的椅子上坐下,打量著我。
“我叫林明軒,中科院醫學研究所的。”我愣了一下。林明軒,醫學界的泰斗,
諾貝爾醫學獎得主。我在醫學院的時候就聽過他的傳奇。“林教授,您找我有什么事嗎?
”他從包里拿出一份資料。“我看過你發表的幾篇論文,關于遺傳性疾病基因治療的。
寫得很好。”我苦笑。“謝謝您,不過我現在…”“遇到挫折了?”林教授打斷我,“孩子,
你知道陸家的病史嗎?”我的心跳慢了一拍。“陸家?
”“一種罕見的遺傳性神經退行性疾病,發病年齡通常在30-35歲之間。
”他的聲音很平靜,但每個字都讓我的血液凝固。“陸景琛今年30歲了吧?
”我的手開始發抖。“您的意思是…”“這種病很特殊,需要特定的基因匹配才能治療。
而據我所知,你們顧家的基因型,恰好是陸家唯一的救命稻草。”病房里的空氣仿佛凝固了。
我想起陸景琛最近時常揉太陽穴,說是工作壓力大導致的頭痛。想起他偶爾會出現的手抖,
他說是熬夜太多。原來不是工作壓力。原來他已經開始發病了。“為什么告訴我這些?
”我的聲音輕得像羽毛。林教授站起來,走到窗邊。“因為我看到了你的天賦,
也看到了你的痛苦。”他轉過身看著我,“孩子,你擁有最寶貴的醫學天賦,
和一顆醫者仁心。陸家的病,你或許是唯一的希望。但是…”他頓了頓,“別為不值得的人,
放棄了自己。”我的眼眶開始發熱。“可是我…我什么都沒有了…”“你擁有整個世界。
”林教授的聲音溫和而堅定,“醫學的世界,無窮無盡。
那里有比情愛更純粹、更持久的快樂。”他把一張名片放在床頭柜上。“如果你愿意,
來我的實驗室吧。我需要一個真正的研究伙伴。”林教授走后,病房重新安靜下來。
我拿起那張名片,上面印著燙金的字:中科院醫學研究所。我閉上眼,
腦海里浮現出陸景琛的臉。那張我曾經深愛過的臉,現在看來是那么陌生。
他把我的世界撕成碎片,卻也給了我重塑自我的機會。我想起小時候的夢想,
想成為一名偉大的醫生,救死扶傷。后來遇到了陸景琛,我的世界就只剩下他。現在,
是時候找回自己了。我拿起床頭的紙筆,開始寫下研究方向的構想。一行行字跡出現在紙上,
每一個字都讓我的心跳得更穩定。手機響了。是陸景琛的電話。
我看著屏幕上跳動著的那個名字,想起曾經看到這個名字時心臟狂跳的感覺。現在,
我只感到一片平靜。我按下了拒接鍵,然后把他的號碼拉入黑名單。陸景琛,這是永別。
我曾以為被全世界拋棄,卻原來,是世界在等我重新睜開眼。離開他,我才發現,
世界如此廣闊,我的價值,遠超他一句“不配”。
病房外的走廊里傳來醫護人員匆忙的腳步聲,急救設備的滾輪聲。這是醫院特有的聲音,
曾經讓我感到緊張,現在卻讓我感到踏實。這里有人需要救治,有生命需要拯救。而我,
終于記起了自己是誰。我是顧清歡,一名醫生。我的使命,不是成為某個男人的附屬品,
而是用我的雙手,拯救更多的生命。包括那個曾經傷害過我的人。因為我是醫生,醫者仁心。
但這份仁心,再也不是因為愛情,而是因為職業操守。我拿起林教授留下的名片,
撥通了上面的電話。“林教授,我愿意加入您的團隊。
”電話那頭傳來林教授欣慰的笑聲:“很好,明天就來報到吧。”掛斷電話后,我走到窗邊,
看著外面的夜景。這座城市依然燈火輝煌,車水馬龍。但對我來說,一切都是新的開始。
陸景琛,你曾說我不配。現在我要告訴你,是你,不配擁有我。我要讓全世界都知道,
顧清歡的價值,遠遠超過你的想象。當你跪在我面前求我救你的時候,我會救你。
不是因為愛,而是因為我是醫生。但我們之間,再也不會有其他。因為我的心,
已經徹底死了。而死去的心,不會再為任何人跳動。第5章 重塑自我,鋒芒初露半年后。
我站在實驗室的顯微鏡前,調節著焦距。細胞分裂的畫面清晰地呈現在視野里,
每一次裂變都完美無缺。“顧醫生,你的數據分析報告出來了。
”助手小李把一疊資料放在我的桌子上。我拿起報告,快速瀏覽。
基因序列的匹配度比預期高了15個百分點。這意味著我的理論假設是對的。“準備寫論文。
”我把報告遞給小李,“按照我昨天給你的框架來。”小李點點頭離開了。
實驗室里只剩下儀器運轉的嗡嗡聲。我脫下白大褂,走到窗邊。外面的梧桐葉子都掉光了,
只剩下光禿禿的枝條。半年前的我,就像這些枝條一樣,以為自己已經死了。現在才明白,
那不是死亡,是蛻皮。“清歡。”林教授推門進來,手里拿著一封邀請函。
“國際基因治療峰會的邀請。”他把邀請函遞給我,“主辦方邀請你做主題演講。
”我接過邀請函,封面是燙金的字體。“謝謝老師。”“這是你應得的。
”林教授在椅子上坐下,“你的理論突破了瓶頸,這次峰會,是你的舞臺。”我微笑,
“我會全力以赴。”這半年來,我第一次感受到真正的成就感。不是因為某個人的夸獎,
而是因為自己的努力得到了認可。林教授起身準備離開,在門口停住。“清歡,你變了很多。
”“哪里變了?”“以前你總是小心翼翼,現在眼里有光了。”他說完就走了。
我轉身看向鏡子。鏡子里的女人穿著簡潔的白襯衫,頭發扎成干練的馬尾。
眉眼間確實多了些什么。是自信。是專注。是對未來的篤定。以前的我,眼里只有陸景琛。
現在的我,眼里有整個世界。“顧醫生!”小王從外面跑進來,
“你的論文被《自然》雜志接收了!”我愣了一下。《自然》雜志,醫學界的頂級期刊。
能在上面發表論文,是每個醫生的夢想。“真的?”“編輯部剛剛打電話確認,
下個月就會刊登。”小王激動得臉都紅了,“顧醫生,你太棒了!”我深吸一口氣,
心跳有些快。但這次不是因為緊張,是因為興奮。“謝謝你們。
”我看著實驗室里忙碌的同事們。這些人,才是我真正的伙伴。下班的時候,
我走過醫院的走廊。迎面走來幾個同事。“哇,顧醫生,你最近氣色真好!
”護士小張拉住我的胳膊,“是不是有什么好事?”“《自然》雜志發論文算不算好事?
”我笑著說。幾個人立刻圍上來,嘰嘰喳喳地恭喜我。“顧醫生,你以前是不是不太愛笑啊?
現在感覺完全變了一個人!”小張好奇地看著我。我想了想。以前的我,確實很少笑。
因為心里裝著太多擔憂和不安。擔心陸景琛會不會不開心。擔心自己做得不夠好。
擔心被拋棄。現在,這些擔憂都消失了。“以前浪費了太多時間。”我輕描淡寫地說。
回到公寓,我給自己泡了一壺茶。茶香在房間里飄散。我坐在書桌前,
拿起那份《自然》雜志的錄用通知。上面寫著我的名字:顧清歡。這個名字,
終于不再是某個人的附屬品。它獨立存在,閃閃發光。手機響了。是一個陌生號碼。“您好,
我是BBC醫學頻道的記者,想邀請您接受采訪。”對方說話帶著英國口音。
“關于您在基因治療方面的突破性研究。”我看著窗外的夜景。這座城市的燈火依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