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量小生紀秋是裴氏總裁的金絲雀這件事是我周圍人盡皆知的秘密。我為紀秋砸錢砸資源，
讓毫無實力的他一路躺平到當紅。身邊人都在背后嘲笑我是個色令智昏的敗家子。
直到紀秋一朝塌房，人們都等著看笑話時，卻意外地發現我平靜得猶如事不關己。
他們不可能猜到，這場鬧劇的幕后主使，就是我。1【所以你們這是直接通知我來了？
】會議室內，我冷眼瞧著劇方代表孫維遞來替補演員時何的資料，不怒反笑地質問。
紀秋在劇組霸凌新人演員的事已沸沸揚揚發酵了半日，網上罵聲一片，
品牌方紛紛宣布與其解約，現僅剩一部還未開拍的電視劇有待與劇組和另一位商議。
我上午便約了他們來公司詳談，可直到臨近下班的時間兩人才姍姍來遲，
又了當地提出讓時何頂替紀秋的方案。時何是資方宋堅培養的藝人，而他們明顯在蓄意排擠。
【裴總說的什么話？】孫維漫不經心地笑著，把那疊資料又往我面前推了推，
【我們這不是商議嗎？】我沉下臉看著他：【可我現在連重選演員的資格都沒有了不是嗎？
】【裴總誤會了。】孫維一副掏心掏肺的模樣，【我們知道您工作繁忙，這不正好省心了嗎？
】【對呀，現在你只管坐著賺錢，難道不是天大的好事嗎？】宋堅附和道，
【而且說句實在話，裴總也別嫌我說話直。你到底是年輕，沒有經驗，
看人這方面還是差點火候。】話音剛落，兩人便嗤笑出聲。我強壓著心頭怒火：【那商議呢？
】【通過舉手表決的方式呀。】孫維說得振振有詞，又率先舉起手，【來來來，
同意這個方案的舉手。】宋堅見狀也跟著舉起手來。孫維得意地看著我：【裴總，
少數服從多數，您沒有意見吧？】看著他們串通一氣的模樣，我正想開口理論，
卻被宋堅搶先打斷：【既然大家都同意，那三天后的記者會上，我們就公布替補演員的名字。
】他又不屑地瞥了我一眼：【今天就散會吧，咱們都累了。】2鬧劇散場，
我獨自坐在會議室平復心情。不多時助理小安憤懣地推門而入，由于沒收好力度，
弄出了不小的聲響。我抬頭詢問：【發生什么事了？】她原是個心直口快的人，
現下竟也支吾起來：【沒……沒什么。】【真要隱瞞就應該藏好情緒。
】我平靜地抿了口早已涼掉的咖啡，心里有了答案，【他們背后說什么了？
】小安見狀撇嘴嘟囔：【他們說您半路轉型，
不過是半吊子的水平……】我不可置否地點點頭：【這倒也是實話，還有呢？
】【還說您到底是個女人，目光短淺，婦人之見。】小安的聲音越來越低，
不停地打量我的臉色。見我聽后只是一聲輕笑，她更為不解：【裴總，您就一點都不生氣嗎？
】【這些話從你跟著我開始就已經聽得夠多了，不是嗎？】我面色如常地看向她，
【如果每句都放在心上，估計早就氣死了。】【可是他們說的根本就不對。
】小安不由替我憤憤不平，【您當年一個人力排眾議帶著裴氏轉型，盤活了快破產的公司，
換成他們才做不到。】【可還是不夠，小安，沒碾壓到他們頭上就還遠遠不夠。
】我深吸一口氣，勉強擠出個微笑，【先不提這些了，去看看我爸媽。
】3我帶著鮮花和供品來到一座墓碑前，碑上的黑白照片是一對相互依偎的夫妻，
笑得十分幸福。他們是我的父母。我把帶來的物品擺好，然后在一旁坐下，
抬手輕輕描繪著墓碑的輪廓，感受花崗巖冰涼的觸感。每次遇到煩心事，
我總喜歡來看看他們，就仿佛他們還會像以前那樣給我出謀劃策。爸，媽，女兒又闖禍了，
這次可以來夢里看看我嗎？我靠在石碑上，思緒不由回到了剛遭遇變故的時候。
那時我剛畢業，計劃著以后去做巡拍攝影師，自由自在地探索全世界。
然后就突然得到家里出事的消息。公司資金鏈斷裂，爸爸被氣到中風，
再沒醒來；媽媽則不停地被債主們糾纏，最后從頂樓一跳了之。一夜之間，
我成了無依無靠的孤兒。當時身邊的人都勸我放棄繼承，這樣就不用承擔債務。
但后來我還是接手了搖搖欲墜的公司，因為那是至親留存于世間的最后一點殘破不堪的念想。
我明白自己沒有延續原來產業的能力，所以提出轉型。
已經記不清當時變賣了多少家當去還莫名其妙的債務，
又罵走了多少試圖在公司渾水摸魚的老人，或許那是我此生最難熬的一段時光，
但還是硬撐著走了下去。做，未必會搞砸；但猶豫不決，一定會痛苦。
在最終見到一線希望后，我如是對自己說。4從墓園出來，
我撥通了小安的電話：【安排你的事做得怎么樣了？】【沒問題了，裴總。
尹琛是綜合實力最高的新人，而且十分愿意配合您的工作。】【好，這兩天讓他好好準備。
】我簡單囑咐后便打算掛斷，
那邊卻突然傳來小安猶豫的聲音：【但尹琛總歸沒有任何演出經驗，
我們這樣做會不會有些……冒險？】我聞言坦然一笑：【如果因為懼怕風險就不斷讓權，
最后必然會被虎視眈眈的人吃得連骨頭都不剩。】【放心吧，相信我。】我掛斷電話，
徑直前往紀秋的住處。剛到門外，便聽到經紀人在里面苦口婆心地勸導：【小祖宗，
你就給裴總打個電話求求她吧，這樣拖下去對你有什么好處？
】只聽紀秋囂張回應：【不需要，她肯定會給我想辦法的。】【你怎么就這么確定？
】【她能舍得離開我？到時候只要我裝個慘，再哭幾聲，她肯定會巴巴地砸錢幫我擺平。
】【那她為什么一天了都沒聯系你？】【肯定是幫我想辦法呢，你放心吧。
如果她最后真不出手，我就把我們的關系公開，逼她幫我。】【你瘋了？
你不怕她一怒之下直接放棄你？】【得了吧，你看她平時給我貼錢那樣，
她多喜歡我啊……】5我聽著紀秋不斷口出狂言，冷笑一聲，抬手敲響了門。里面瞬間安靜。
在得知是我來訪后，經紀人很快前來開門。她不自然地掩去驚慌的神色，
小心翼翼地打探：【裴總，您怎么突然來了？久等了吧？
】我不露聲色地勾了勾嘴角：【剛到，來看看你們這邊的情況。
】經紀人瞬間微不可察地松了口氣，趕忙沖客廳的方向擺手：【紀秋，快來見裴總。
】只見紀秋已經準備好一副慘兮兮的模樣，眼含熱淚地撲了過來：【裴總，您可算來了，
這次一定要幫幫我……】經紀人急忙配合：【是啊，您不知道，
他都難過得一整天吃不下東西了，又不敢主動打擾您。】我瞥了眼垃圾桶里沒藏好的外賣盒，
心中一陣惡心，抬手推開了他：【我這不是給你出主意來了。】紀秋眼中閃過幾分得意，
又很快恢復了原先的模樣，抬手抹了抹淚痕：【那我們現在該怎么辦？
】我氣定神閑地走到沙發邊坐下：【你的事情我打聽過了，是有人故意要整你。
】我引導性地給紀秋講了一遍合作方要換演員的事情，
果然見他暴怒：【肯定是時何嫉妒我的實力，才想出這么無恥的手段！
】我輕笑著附和：【沒錯，所以我們不能便宜他，剛好我這也有他的把柄。
】紀秋瞬間眼神一亮：【我就知道還是您有辦法。
】我見狀便開始表現出為難的神色：【但如果公司現在直接出手，估計輿論會對你更加不利。
】紀秋果然上套：【那該怎么辦？】只見我面色沉重地說道：【可能還需要辛苦一下你。
】紀秋瞬間知曉了我的用意，卻有些猶豫。于是我趕緊添了把火：【你放心，事成之后，
我很快會找機會讓你復出，給你更多資源。】循循善誘之下，紀秋終于點了點頭。
6記者會當天，我不請自來出現在會場后臺。孫維正耐心幫時何核對流程，
看到我時不由錯愕了一瞬，但很快又換上虛偽的笑容：【裴總，您怎么突然大駕光臨？
】我饒有興致地看向他：【我來旁聽，不可以嗎？】【當然歡迎。可是你也該提前說一聲，
現在會場的位置都不夠了。】宋堅的聲音突然出現在身后。回頭望去，
他正面色不善地瞧著我。我攤了攤手：【沒關系，我在后臺圍觀就行。
】【看來裴總最近工作很清閑啊。】宋堅冷哼一聲，【請便，我就不作陪了。
】他越過我徑直走到孫維和時何面前，交待起會上要注意的細節。
不得不承認他們的保密工作做得非常到位，沒有走漏任何替補演員身份的信息。
這招的確精明，將公眾的視線從紀秋轉移到猜測替補演員是誰，吊足了所有人的胃口。當然，
也給我提供了可操作的空間。距離記者會開場還有半個小時左右的時間，
場內助理慌張地跑了過來，急得話都說不利落：【孫總，宋總，不……不好了！
】宋堅皺著眉瞪了助理一眼：【我好著呢，發生什么事了？】助理戰戰兢兢遞上手機，
二人定睛一看瞬間沉下臉色。因為熱搜頭條上赫然掛著演員時何涉嫌酒駕肇事逃逸的新聞。
宋堅氣得一巴掌拍在時何腦袋上：【你當時不是說已經處理好了嗎？
】時何瞬間泣不成聲：【我不知道怎么會這樣啊……】孫維連忙攔在兩人之間，
轉頭詢問助理：【消息是哪家爆出來的？】只見助理支吾片刻：【是……是紀秋。】7此刻，
我品味著一室沉默，突然就理解了為什么有的作俑者會喜歡跑到案發地欣賞自己的杰作。
宋堅一臉陰翳地盯著我：【是你指使的？】我好整以暇地回應：【你沒聽見助理說是紀秋嗎？
】【他怎么平白無故知道這些？】孫維咬牙道，【這對你有什么好處？】我斂起笑意，
冷漠地掃視著在場的所有人，沉聲說道：【那攛掇紀秋公開和我的關系，
對你們又有什么好處？】宋堅瞇起雙眼：【你都知道了？】我勾了勾嘴角：【不僅如此，
還有你們故意把他送到我身邊，試圖借機搞垮我。】紀秋早在出事前就想過公開關系，
那時我便有所懷疑，私下一查果然找到他曾在宋堅那里工作的經歷。他們的目標很明確，
一是給我抹黑，好名正言順地在項目上孤立我并吞掉資金；二是趁機讓時何頂掉紀秋。
所以我先發制人，拋出了紀秋職場霸凌的丑聞。【原來紀秋塌房是你搞的鬼。
】宋堅面色凝重，眼神幾乎要刀人。【說實話，你們的手段真的很拙劣。
】我悠閑地出言嘲諷，【一把年紀了還只會玩美人計。】宋堅鐵青著臉，抬手指了我半天，
卻氣得說不出話來。孫維則試圖開始和稀泥：【但你到底也沒損失什么，
何必鬧成現在這樣呢？】【總不能因為施暴者沒把別人打死就宣判其無罪吧？
】我嗤笑著看了眼表，【距記者會開始還有不到十五分鐘，
你們不如趕緊想想接下來要怎么辦？】宋堅的拳頭緊了又緊，最終冷哼一聲別過頭去。
孫維見狀認命地嘆了口氣：【你想怎么做？】我聞言露出滿意的微笑，
不緊不慢地拿出尹琛的資料遞了過去：【我來找二位商議替補演員的方案。
】8劇組打算啟用純新人演員的消息引起了不小的轟動，成功帶起一波熱度。
散會后我帶著尹琛叫上孫維和宋堅約了個晚飯，他二人雖滿臉疑惑，但還是應了下來。
席間尹琛的表現很出色，他甚至不需要我遞眼色就明白何時該敬酒，
何時該說些漂亮的場面話。孫維和宋堅對此十分受用，
所以最后較為滿意地接受了這個從天而降但頗有姿色的新人。晚飯散場，
小安開車來接我和尹琛。忙活一天，我們終于能稍作休息。尹琛在車上欲言又止了好幾次，
最后還是忍不住問我：【裴總，您為什么要組今晚這個局呢？】我狡黠地沖他挑眉：【你猜？
】【是為我鋪路。】尹琛似乎早有答案，但仍疑惑，【可您何必這樣做？
】【和他們有私怨是我的事。】我認真地看向他，【但你很有潛力，不該因此受牽連。
】尹琛的神情突然有些晦暗。沉默良久，他帶上些感激的笑意：【裴總，謝謝您。
】9我端詳著尹琛清俊的面龐，不由會心一笑：【不說這些了，聊點別的。
之前看過你的資料，常年定居在國外，怎么突然想回來發展了？】尹琛沒有直接回答，
而是提了個毫不相干的問題：【您當初為什么會選擇我呢？】我沉思片刻，
突然有些感慨：【其實我也說不清楚，可能因為對你生活的城市比較有好感吧，
我在那里讀過書。】我做事從不依靠直覺，必須要有確切的理由才行。但唯獨對于選擇尹琛，
那幾乎是一瞬間就決定的事。【這樣啊。】尹琛點了點頭，【我在那邊無依無靠的，
覺得倒不如回來。】【你父母沒陪著你？】尹琛頓了下：【母親幾年前就去世了。
父親……他從來沒有見過我。】我意識到自己一時失言：【抱歉。
】只見尹琛笑著搖了搖頭：【沒關系。至少我現在感覺很幸運，做了想做的事，
遇見了……想陪著的人。】他突然一瞬不瞬地注視著我，眼神中流露出些許微光。
我被這視線灼得莫名臉熱，不由別過頭去：【尹琛，你喝醉了。】【我很清醒。
】尹琛緩慢而堅定地俯身靠近，【紀秋不懂你，但我不一樣。
】我突然感到有些好笑：【可我不需要被理解，也不在乎別人的看法。】尹琛明顯有些失落，
他垂下眼點點頭，想要起身拉開距離，卻在下一刻毫無準備地被我猛拽回來。
近在咫尺的距離讓呼吸都變得有些曖昧，一如車窗外欲蓋彌彰的夜色。我輕輕撫過他的眉眼，
低聲說道：【但陪伴可以。】尹琛睫毛微顫，氣息不穩，眼神卻分外明亮。月落星沉時，
我再次為打破理智而開脫，也許只是孤單，也許只是醉了。10次日回到公司，
小安帶著文件向我匯報：【裴總，季夫人突然說想投資公司的項目。】季夫人？
我恍惚想起家里曾與季家交好，出事那年季夫人還好心勸過我，
只是自我接手后便慢慢沒了聯絡。想來趨利避害是人的本能，我不愿過多苛責，
況且現在項目確實需要大筆資金。于是我認同地點頭：【她具體怎么說？
】小安利落地展開文件夾：【大致方案已經在這里了，她還說今晚想請您吃飯。
】我大致翻閱了下，沒看出什么問題，便答應了。時隔幾年再次見到季夫人，
她依舊是一副干練且精明的模樣。我主動上前同她寒暄落座。【盡歡，
沒想到你現在已經這么厲害。】季夫人眼中滿是贊賞。【伯母說笑了。】我回捧道，
【您游刃有余地管理著季家傳承下來的家業，這才是真正的實力。】季夫人淡然一笑，
便討論起投資的話題。她提出一個相當有誠意的數字，但要求直接入股。我聽后有些犯難。
因為這個項目對公司很重要，如果外人持股比例過大，可能會對以后的某些重要決策有影響。
我嘗試協商，她卻始終不肯妥協。最后我只好委婉暗示：【伯母，能得到您的支持我很開心。
但我們初次合作，要磨合的地方還有很多。所以，不如您先保持觀望，
過段時間再追加投資呢？】【我知道你有顧慮，所以特意帶了解決方案。
】季夫人笑著向我身側指了指，【你瞧，他來了。】11一個英俊成熟的男人突然出現，
他來到季夫人身邊坐下，從容地說道：【不好意思，路上堵車，我來晚了。
】季夫人笑著向我介紹：【這是我兒子，季懷璋。】我不免有些錯愕。
印象里的季家獨子從小就是個不折不扣的混世魔王，所以很難猜到他現在會變得穩重起來。
【我記得你，裴叔叔的女兒，好久不見。】季懷璋率先伸出手，臉上掛著隨和的微笑。
我連忙禮貌地回握寒暄，接著轉頭看向季夫人：【伯母，您說的解決方案是什么意思？
夫人的目光在我和季懷璋之間來回掃視：【你們還記不記得曾經長輩們商量過訂娃娃親的事？
】我怔愣了一瞬：【您提這個做什么？】【你不是擔心合作不夠牢固嗎？
】季夫人友好地提議，【你和懷璋結婚，以后我們就是一家人，這下你總能放心了？
】我頓感荒唐：【伯母，且不說那只是一句玩笑話，我們的合作怎么能這樣解決問題？
】季夫人卻認真地看著我：【怎么不能？我們本就認識多年，知根知底，
成為一家人后會更親近。到時不管是項目還是公司，我們都能幫忙，總好過你獨自打拼。
】【伯母的好意我心領了，但這件事不勞您費心。】我正色道，【至于合作，
我想還是再考慮一下吧。】季夫人還想游說，卻被季懷璋開口打斷：【我也不同意。
】季夫人不滿地看了他一眼：【你又瞎摻和什么？】只見季懷璋端坐著，
表情嚴肅又倔強：【我不會答應的，因為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12與季夫人的商談最終不歡而散，我開始尋找新的合作方。可一連大半個月過去，
結果卻總不盡人意。起初還有人明確表示對項目感興趣，但都不了了之，最后甚至果斷拒絕。
我越發感到奇怪，便讓小安去私下打聽。原因水落石出得很快，
沒幾天小安就怒氣沖沖地出現在我面前：【都是那個季夫人，她放出消息說對合作勢在必得，
又大肆宣揚和您的交情，現在所有人都以為她已經被內定了，不愿意再摻合進來。
】我聞言不由捏緊了手里的文件。季夫人想拖住項目逼我妥協，
但她的條件實在令人無力接受。眼看局面越發被動，我卻突然意識到新的疑點。
季家好歹是家族企業，按理說不缺優質資源，怎么偏要與我糾纏？再者，
當年明明是他們主動斷聯，怎么現在突然上趕著談感情？無論怎么看，
他們都不像有利可圖的樣子。我又猛然想起家里出事前爸爸似乎提過與季家有合作的事請，
當時應該還存了部分資料在老宅，只是我接手公司后一直忙著沒有在意。如今看來，
是時候去查查往事了。我立即動身。可剛走進地下車庫，便有幾人將我團團圍住。
他們手持錄像設備和話筒，看起來像記者。為首的女人神色傲慢，她徑直走到我面前，
質問道：【裴小姐，請問您是否利用過職務之便謀取私利？】【我不懂你在胡說什么，
也不記得今天預約過采訪。現在關掉你們的設備，立刻離開。】我皺著眉轉身離去。
她不依不饒地跟上來：【裴小姐，我們得到消息，您與演員紀秋存在不正當關系，
并利用職權為他提供資源，請問您對此有何回應？】我頓住腳步，
臉色陰沉：【講話需要證據，如果你再血口噴人，我會通過法律途徑追責。
】她聞言更加囂張：【您是不承認嗎？不承認您道德敗壞，還喜歡破壞別人的感情。
】13眼看她要變本加厲地糾纏下去，一道沉穩有力的男聲突然打破僵局：【這里是公司，
不是你們撒潑的地方！】回頭望去，尹琛正滿臉陰翳地走來。他將我護在身后，
接著一把奪過那些人的設備，狠狠摔在地上，沉聲道：【設備的錢我會照價賠償，
但現在請出示你們的記者證，然后等著收律師函吧。
】她被這突如其來的陣仗嚇得瞬間失了氣勢，但仍強撐著瞪起雙眼：【你又是誰？
我們憑什么給你？】【我是這里的員工，維護領導和公司的聲譽合情合理。
】尹琛毫不猶豫地回應，【但你們從一開始就在無理取鬧，現在又不肯配合，
該不會是來尋釁滋事的吧？】她似是被戳中心事，瞬間沒了聲響。
尹琛見狀冷著臉繼續說道：【若你們現在離開，這件事還有的商量。不然，
我保證你們會付出慘重的代價。】那幾人聞言互相交換了個眼神，低著頭灰溜溜地離去。
而我則被尹琛拉上了車后座。一關門，他立刻把我攬入懷中，輕拍著后背安撫：【沒事了，
他們都走了。】【你怎么突然來了？】我閉上眼，有些疲憊地說道。【這兩天劇組沒什么事，
就想來看看你。】尹琛如釋重負地嘆了口氣，【幸好還算及時。
】我心亂如麻地推開他：【尹琛，我……】【他們的事我會處理。】尹琛仿佛早有預料，
【我最近在劇組認識了不少人，有辦法解決，你放心忙別的。】一段時間不見，
尹琛似乎成長了許多。我不由扯了扯嘴角：【謝謝你。】14一周后，
我主動約季夫人再次見面。這回她一改之前客氣的風格，展現出鋒芒畢露的野心。
我多次懇切地表達想要合作的意愿，而她則氣定神閑地來回拉扯。只是每當提及訂婚，
談話必然陷入僵局。幾番下來，季夫人終于沒了耐心，不滿地開口：【盡歡，
如果你不同意訂婚，我想合作很難繼續。】我連連討好：【伯母，我們再好好聊聊，
不如再多給您點分成可以嗎？】【不用說了，今天就先到這吧，
希望你下次能給我滿意的答復。】季夫人面色不悅地起身離去。我慌忙跟上想把她請回來，
但季夫人鐵了心要走。一路拉扯到包間門口的時候，季夫人突然變了臉色。
因為不遠處的雅座上，正好看見季懷璋和一個女人親密地依偎在一起。
她便是那天在停車場找事的記者，也是季懷璋口口聲聲喜歡的人，顧姚。
季夫人狐疑地看著我，并未做聲。只見我略帶委屈地開口：【伯母，有些事并非我不愿意，
而是不能奪人所愛。】季夫人輕笑一聲：【這么看來，讓你為難倒是我考慮不周了。
】我無辜地眨了眨眼：【怎么會呢？您也是被蒙在鼓里。
】季夫人抬起手拍了拍我的肩膀：【好孩子，我承諾你不會有后顧之憂。
】于是我露出禮貌的微笑：【那我們的合作必將一帆風順。】15幾天后，
季懷璋面色不善地出現在我的辦公室。他隨手拉了把椅子坐下：【我們談談？
】我挑了下眉：【好。】只見季懷璋沉著臉說道：【不得不承認你很有手段，
逼得顧姚被停職不說，還讓我在家受盡為難。】我禮貌一笑：【多謝夸獎。
】季懷璋不悅地皺眉：【你至于這樣嗎？顧姚不過是有點小性子。
】我不由嗤笑：【如果你覺得造謠誹謗只是有點小性子的話，
那我認為把她的記者生涯徹底毀掉也不過是有個性的體現。】季懷璋瞬間暴怒：【你敢？
】我面色如常：【你只是來質問我嗎？】季懷璋深吸一口氣，
煩躁地扯了扯領帶：【我可以答應訂婚，但你不許再找她麻煩。
】我雙手環抱：【我只能保證不會做先出手的那個。】季懷璋瞇起雙眼，咬牙道：【成、交。
】他離開后沒多久，我動身去看望爸媽。這次我帶著一個點著蠟燭的小蛋糕放在碑前，
輕聲說道：【爸，媽，我和季家要訂婚了。】傍晚似有涼意來襲，
我逆著風裹起外套：【當年害公司出事的就是他們，對吧？
】季夫人早已將能找到的證據全部銷毀，但她不知道爸爸曾因信任季家，
隨手把部分文件放在老宅。我也由此挖出季家早已青黃不接的秘密。
季夫人便是因此才去坑害爸爸，她那時本打算趁機吞并裴氏，只是沒料到最后我會接手。
微風把火苗吹得忽閃忽滅，我抬手輕撫著冰冷的花崗巖：【我明白你們不希望我冒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