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竟然敢放貓咬爺爺，她想翻天？以前被打的哭爹喊娘的到底是誰？
半大的娃子一溜煙的跑出家門，不用想，肯定是去告狀了。
楊清吃完糙米湯立馬吃下了鬼差給的藥丸子。入口即化，沒啥苦澀味。一點都不像是藥。
楊清覺得像假貨，可是吃下后沒一會全身好像被一層暖意包裹，越來越暖，越來越暖，暖的滾燙。一陣一陣熱流涌向四肢，隨即全身感到說不出的舒服。
原本沒啥力氣的四肢也變得有力氣起來，身上酸痛的地方也全消失了。強身健體丸的效果杠杠的，地府出品，必是精品！
楊清后悔沒多要幾顆。
地府的黑白無常不自覺的打了個噴嚏。
“誰想我們了？”
“誰會想我們？看見我們嚇死的倒是不少。”
李老頭聽到大孫子的匯報，心里的火噌噌往上冒，老不羞的東西，她竟然敢偷吃？睡醒竟然沒直接來地里干活，她不想活了？
李老頭看看天上的日頭，強忍住心里的怒火，一來一回地里的活要耽擱了，一會回家再收拾她。
幾個兒子兒媳婦聽到老娘（婆婆）在家里偷吃，也忍不住皺起眉頭，家里每日的吃食都是定量的，婆婆吃了他們今天就要少吃。地里的活本就重，他們沒吃飽咋有力氣干活？
只有李小五和媳婦兒默契的對視一眼，娘吃東西也就是身體無礙了，他們也能放心了。
“小草，你咋一個人回來了，鐵蛋呢？”
“哥打了好多豬草，在后頭。”
便宜孫女已經兩歲半，看著也就堪堪一歲多的個頭，頭大身子小，頭上頂著的頭發枯黃枯黃的，這年紀臉上沒一點嬰兒肥。不是，連一點肉都掐不到，滿是補丁的衣裳松松垮垮的掛著，她穿的一身好像是老大家大閨女小時候的衣裳吧？
楊清看的心酸，小丫頭路都走不穩，卻天天被老不死的趕出門小蟲子喂雞。
“奶，你吃！”小丫頭晃到她面前，伸出手，臟乎乎的泥巴手心里躺著三個小野果，紅彤彤的，好像是野樹莓。
楊清難得的感性了一把，一把抱起小丫頭，“走，奶給你蒸窩頭吃。”廚房里也就只有糙米加黑面，糙米已經全進了她肚子，黑面她打算全做窩頭，看把孩子給餓的，老李家缺錢嗎？自然是不缺的。
老不死的就是摳，死摳死摳的，不止對別人摳，對自己更摳。成親那么多年，大褲衩子都沒換新的過，里頭補丁摞補丁，布頭脆的小弟弟抬頭都能戳個洞。肉更是逢年過節才允許自己吃一片。也不知道他掙錢干啥？還恁大動力，可能是想學阿三的苦行僧或者想把銀子帶棺材孝敬鬼差吧？
“奶，你在干啥？”
“做窩頭給你吃。”
小丫頭臉色巨變，“奶，快放下快放下，爺回來會打人，小草不吃！”
不吃啥啊，餓的都走不動道了，老婆子死的時候聽說就他們一家子和便宜閨女家哭的最慘。
“奶！別做了！求你！”小丫頭急的快哭了，爺打奶的時候好可怕，奶每次挨打完都要躺炕頭兩三天才能下床。
就是不打也會罵，整夜整夜罵，每次爺罵人，爹娘都會捂住她和大哥的耳朵讓他們睡覺。
她就很奇怪，爺晚上不睡覺嗎？他不困嗎？
“大哥，奶在做窩頭！”
鐵蛋以為奶在做大家中午晌的飯，“奶，爺說今天午晌要做飯嗎？現在還沒到農忙。”
楊清：……臥槽忘了，他們家一天兩頓，頓頓清湯寡水。不止他們家，村里的人家都是兩頓。
楊清整個人都不好了，她最大的興趣就是吃，要是沒得吃不等于要了她的命！
不行，她要吃三餐，她不要餓肚子。
“大哥，怎么辦？爺回來會不會打奶？奶說窩頭給我們吃。”
鐵蛋正費勁的拖著豬草，聞言他手里的豬草沒拿住，全都散落在院子中央，怔怔的問自家小妹，“你說啥？是給我們做的？”
“嗯，奶是這么說的。”小丫頭確定肯定自己沒聽錯。
完蛋了！天塌了！
小男孩臉白成紙。
“奶不能做！”
窩頭已經下鍋蒸了，鐵蛋閉了一會眼，“奶，窩頭一會咱們都別吃，等爺回家再說。”
楊清不說話，憑啥呀？他是家里的大家長，難道她就不是了？她想吃啥還得問過他？就憑他不要臉敢對女人甩拳頭。
狗東西！
楊清揮了揮拳頭，強身健體丸吃了后，她覺得自己有使不完的勁兒。老東西敢動手，誰輸誰贏還未可知！
窩頭蒸好，兩個娃子咋勸都不肯張嘴，行吧，人家要餓她也沒辦法。
“我回屋躺著，你們自己玩去吧。”
“奶，我們再去打一捆豬草。”
“去吧。”楊清揮手示意他們隨意。“等等，你們是去山上？”
兩個娃子點頭，打豬草就要去山上，要不然沒那么多草。
“我跟你們一起。”說著楊清背起了一個筐子，尋個地方把貓放出來。
“奶，你不是病了嗎？不在家歇著？”
“差不多好了。”好的不能再好了，都想去地頭找李老頭單挑。
“奶，你干啥？”
“怕有老鼠把窩頭偷吃了。”拿了個大碗，蒸好的窩頭裝碗里，蓋了塊布巾，裝在筐子里。
“走吧。”
楊清知道這個山，大青山，山又高又長，連綿不斷。
“奶，我們就在這打豬草，前頭有個大石頭，你過去坐會。”
楊清的心都要萌化了，誰家的小可愛這么貼心懂事，好想揣兜里帶回家。
她往前走，這附近沒啥人，估計打豬草的也都回家了，誰家娃子像李家娃子一樣，小小年紀當牛使。
不對，當牛使的只有李小五一家，其他孩子也都只要打一次豬草就行，所以他們已經不知道去哪瘋去了。
為啥咧？因為老頭子說他們倆太小，一次搬不動太多，必須多打一次才公平。
去特娘的公平，老不死的要是個地主，比周扒皮還黑，人家天不亮學雞叫，他肯定半夜就學雞叫。
楊清繼續往深處走，滿目綠色她全都不認識。草藥，送她面前可能她也只以為是野菜。
走到一棵大樹后面，見沒有人，她放出了空間里的貓咪。
我天！楊清心都跳慢了五六拍。
黑白無常你們死出來，你們確定它是貓？這特么的明明是個豹子。騙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