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一紙令催難抉擇，兩頭壓困苦權衡上聯：一紙令催難抉擇縣里的紅頭文件像顆炸雷，
“哐當”一聲砸在趙正的辦公桌上。牛皮紙信封還帶著油墨味兒，
可趙正盯著“推薦副局長人選”這行字，感覺眼睛都要燒出兩個窟窿來。窗外的雨下得邪乎，
雨點噼里啪啦砸在玻璃上，活像老天爺在敲架子鼓，把他腦仁兒震得嗡嗡響。“老趙啊，
這次推薦可得慎重。”李書記端著保溫杯，慢悠悠地晃進辦公室。茶水霧氣騰起來，
在他鏡片上糊了層白蒙蒙的霜，“小錢那小伙子，上次招商引資方案寫得漂亮，
年輕人就該多給機會嘛。”這話聽著像夸人，
可趙正后背已經滲出冷汗——李書記這話哪是建議，分明是下命令！還沒等趙正接茬兒，
手機突然在抽屜里瘋狂震動，活像條被踩了尾巴的響尾蛇。掏出來一看，
表姐的微信消息刷屏了：“正正，昊昊的事兒可就指望你了！”“當年要不是我們砸鍋賣鐵，
你能念到大學？”“明天我帶著昊昊去你單位，咱們當面嘮嘮！”趙正手指懸在屏幕上方，
愣是半天沒敢打字——這哪是微信，分明是催命符！恍惚間，趙正的思緒飄回二十年前。
暴雨夜，救護車的紅藍燈光刺得人睜不開眼。父母那場意外就像場噩夢，
把他的生活攪得稀碎。是表姐二話不說，把他拽到自家土坯房里。表姐夫蹲在門檻上抽悶煙，
最后一咬牙，把耕地的老牛賣給了鄰村屠戶：“讀書要緊，牛嘛，沒了再養！
”那牛臨走前哞哞叫的聲音，到現在還在趙正耳朵里打轉。“趙局長，孫股長來送材料。
”秘書的聲音突然從門外傳來，嚇得趙正手一抖，鋼筆在文件上劃出歪歪扭扭的黑線。
孫昊抱著一摞材料走進來，白襯衫熨得筆挺，領帶夾閃著銀光：“舅舅，
這是我整理的季度報告，您過目。”這聲“舅舅”喊得親昵，
可趙正聽著卻像根刺扎進心窩——現在整個單位都知道孫昊是他外甥，這推薦名單要是沒他，
表姐還不得把辦公室掀了？夜幕降臨時，趙正癱在真皮轉椅上，活像條被曬蔫的咸魚。
臺燈把推薦表上“錢明”和“孫昊”兩個名字照得發亮，像兩團小火苗，
燎得他太陽穴突突直跳。突然，他猛地坐直身子，
拉開抽屜翻出個U盤——里面存著錢明和孫昊近半年的工作數據。“數據總不會騙人吧？
”他咬著牙喃喃自語，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卻沒注意到窗外的雨越下越急，
把遠處的霓虹燈都暈染成了扭曲的色塊。下聯：兩頭壓困苦權衡天還沒亮透，
趙正的辦公室已經炸開了鍋。表姐裹著件褪色的碎花圍裙，風風火火闖進來，
塑料涼鞋在瓷磚地上踩出“啪嗒啪嗒”的聲響，活像頭護崽的母獅。“趙正！你可真行啊！
”表姐把保溫桶重重砸在茶幾上，紅糖小米粥濺出來，在文件上洇出深色斑點，
“當年我們吃糠咽菜供你讀書，現在讓你幫昊昊一把，你倒裝起大尾巴狼了！
”趙正急得直搓手，活像熱鍋上的螞蟻：“姐，這是組織程序，我...”“程序？
我不懂什么程序！”表姐突然紅了眼眶，聲音拔高八度，“你高考前發高燒，
是誰背著你走了十里山路去醫院？你大學學費湊不齊，是誰給你跪下來求街坊四鄰借錢？
現在倒好，翅膀硬了，六親不認了！”這話像把鈍刀，一下下剜著趙正的心。
正鬧得不可開交，李書記的電話不合時宜地打進來。趙正接起電話的手都在哆嗦，
聽筒里傳來不緊不慢的聲音：“老趙，聽說你親戚在單位？工作時間，還是注意影象啊。
”這話輕飄飄的，卻像塊千斤重的石頭，壓得趙正喘不過氣。辦公室門突然被推開，
錢明抱著文件進來，嘴角掛著恰到好處的微笑：“趙局，這是最新的項目計劃書。
”他瞥了眼滿臉淚痕的表姐，眼神里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得意。趙正盯著錢明锃亮的皮鞋，
又看看表姐磨破邊的布鞋，突然覺得自己像根被兩頭扯著的橡皮筋，再用力就要斷成兩截。
“姐，您先回去，我...”趙正話沒說完，表姐突然抄起保溫桶，
“嘩啦”一聲把小米粥潑在地上：“不用你假惺惺！我這就去紀委，讓大家評評理，
看看你這白眼狼怎么當的官！”說罷，她轉身摔門而去，震得墻上的獎狀都跟著晃悠。
夜深人靜時，趙正癱在沙發上，盯著天花板發呆。手機屏幕突然亮起，
是妻子發來的消息：“你表姐又來家里鬧了，說你忘恩負義。”趙正把臉埋進手掌，
只覺得腦袋要炸開——這邊是恩重如山的表姐，那邊是決定自己仕途的領導，
中間還夾著個眼巴巴盼著升職的老婆。這哪是推薦副局長，分明是要把他架在火上烤！突然，
他的目光落在茶幾上的U盤，心里猛地一動。或許，數據真能成為破局的關鍵？
可剛燃起的希望，又被表姐那句“忘恩負義”澆了個透心涼。窗外的雨不知何時停了，
月光透過云層灑進來，把趙正的影子拉得老長，像極了他此刻糾結又迷茫的內心。
趙正捏著U盤，在辦公室里來回踱步，活像只被困在籠子里的獸。
推薦截止日期像個倒計時的炸彈，每一秒都在逼近。
表姐的威脅、李書記的暗示、妻子的埋怨，還有心底那個聲音——“公平選拔”，
攪得他頭暈目眩。突然，他鬼使神差地打開電腦，把U盤插了進去。數據在屏幕上跳動，
錢明和孫昊的業績對比一目了然。可看著看著，
趙正的手突然停住了——孫昊經手的幾個項目，數據波動大得離譜，
像是刻意做出來的漂亮賬。冷汗順著脊梁骨往下淌，他意識到，這哪里是選擇題，
分明是道送命題！就在這時，手機又響了。李書記發來消息：“明天上午十點，
來我辦公室談談推薦的事。”趙正盯著屏幕，喉結上下滾動。窗外，城市的燈火明明滅滅，
映在他臉上，忽明忽暗。而他不知道的是，一場更大的風暴，正在暗處悄然醞釀，
就像那副懸在他頭頂的對聯——風雨欲來難定策，是非交錯怎明心。
第二章 堂前泣血恩如岳，案上焦心思似麻上聯：堂前泣血恩如岳暴雨剛歇，
空氣里還彌漫著股子潮濕的腥氣，趙正的辦公室已經被表姐“攻陷”了。
這回她可不是單槍匹馬，還帶來了七大姑八大姨，活脫脫一支“討債大軍”。
表姐夫縮在角落，手里攥著那本泛黃的賬本，
指節捏得發白——上面密密麻麻記著當年供趙正讀書的每一筆花銷。“鄉親們都來評評理！
”表姐扯著嗓子，眼淚在皺紋里橫沖直撞，“這小兔崽子當年在我家，吃的是苞米面窩頭，
穿的是補丁摞補丁的衣裳！現在當了官，就把我們當破抹布扔了！”話音剛落，
二姨就跟著抹起眼淚，鼻涕泡在皺紋里忽閃忽閃：“可不是嘛！當年正正高考前，
你表姐夫連夜冒雨去鎮上買藥，淋病了半個月！”辦公室里炸開了鍋。同事們探頭探腦，
竊竊私語聲像夏天的蚊子，嗡嗡往趙正耳朵里鉆。孫昊低著頭，手指在衣角絞出個死結，
可嘴角那抹若有若無的笑，卻像根細針扎得趙正太陽穴突突直跳。趙正漲紅著臉，
想解釋兩句，嗓子眼卻像塞了團蘸了辣椒面的棉花，又辣又堵。“姐，
有話咱們回家說...”趙正伸手去拉表姐，卻被她一把甩開。表姐抄起賬本，
“啪”地拍在辦公桌上，震得鋼筆都蹦了起來：“回家？你還認那個家？當年你爹媽走了，
要不是我把你從泥水里撈出來，你早餓死了！現在倒好，給外人騰位置！”說著說著，
她突然癱坐在地上，拍著大腿嚎啕大哭，活像出了喪事。趙正的腦袋“嗡”地炸開，
二十年前的記憶洪水般涌來。那時候他蹲在表姐家灶臺前燒火，
表姐踮著腳往他碗里夾僅有的一塊臘肉；高考放榜那天，表姐夫舉著錄取通知書滿村子跑，
逢人就說“我家正正出息了”...可現在，這些溫暖的畫面全被憤怒和委屈撕成了碎片。
“趙局長，這是...”秘書抱著文件站在門口，進退兩難。趙正望著滿地打滾的表姐，
再看看同事們看戲的眼神，突然覺得自己像個被扒光衣服游街的小丑。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
手機救命似的響了——是妻子發來消息：“你表姐帶人來砸鍋碗瓢盆了！
”趙正只覺眼前一黑，扶著桌子才沒栽倒。下聯：案上焦心思似麻夜幕降臨，
趙正的辦公室成了戰場。臺燈慘白的光下，推薦表上的墨跡被茶水暈染得模糊不清，
像極了他混亂的腦子。妻子的電話一個接一個，聽筒里傳來摔盆砸碗的聲響，
混著表姐的叫罵：“讓你那沒良心的老公回來！”“老趙，最近工作壓力大？
”李書記不知何時出現在門口，皮笑肉不笑地晃著保溫杯，“聽說你家親戚...鬧得挺兇？
”趙正猛地站起身，椅子在地板上劃出刺耳的聲響。李書記推了推眼鏡，
鏡片后的目光像把手術刀，剜得他渾身發疼：“組織用人，最看重的是原則。有些人吶，
拎不清輕重，遲早要摔跟頭。”這話像根鋼針，扎得趙正后脊梁發涼。
他想起白天孫昊賬本里那些可疑的數據，又想起表姐夫攥著賬本時顫抖的手。正糾結間，
手機又震了——是錢明發來的消息，附了張飯局照片：孫昊勾著某領導的肩膀，
桌上擺滿茅臺和中華煙。趙正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疼得他倒抽冷氣。
“叮——”郵箱彈出新郵件。趙正點開，是匿名舉報信，字字如刀：孫昊涉嫌虛報項目數據，
收受回扣！他的心跳幾乎要沖破嗓子眼，轉頭瞥見窗外，
月光把表姐夫佝僂的身影拉得老長——原來老人家一直在樓下守著，手里還攥著那本賬本。
突然，辦公室門被撞開，妻子哭哭啼啼沖進來，頭發亂糟糟像團雞窩：“趙正！
你表姐把咱家祖宗牌位都掀了！”話音未落，表姐的叫罵聲從走廊傳來：“躲？
躲得了初一躲得過十五嗎？”趙正望著滿地狼藉，再看看電腦里的舉報信，
突然抓起電話：“喂？紀委嗎？我要反映個情況...”可話到嘴邊，
又想起表姐夫賣牛時那聲無奈的嘆息，手指懸在撥號鍵上，遲遲按不下去。窗外，
烏云又開始聚集，雷聲在遠處悶響。趙正癱在椅子上，盯著天花板上晃動的陰影，
只覺得自己像塊被揉爛的面團，被親情、權力、良知反復拉扯，
不知下一秒會被撕成什么模樣。而他不知道的是，這團亂麻才剛剛開始——暗潮洶涌藏險計，
明槍暗箭困忠良，更大的風暴，正在暗處虎視眈眈。第三章 暗潮涌動權如刃，
明察秋毫智破局上聯：暗潮涌動權如刃李書記辦公室的空調嗡嗡作響，吹出的冷風裹著茶香，
卻吹不散趙正后背的黏膩汗水。紅木茶幾上，新泡的龍井騰起裊裊白霧，
在兩人之間織成一道朦朧的屏障。“老趙啊，聽說你最近家里不太平？
”李書記慢條斯理地轉動著茶杯，杯壁上的金邊映出細碎的光，
“組織很關心干部的生活狀況，但更關心工作效率。”他頓了頓，目光突然銳利如鷹，
“小錢提交的新區規劃案，市里領導都夸有新意，這樣的人才，咱們得好好培養。
”趙正握著紙杯的手微微發顫，滾燙的茶水在杯口晃出細小的漣漪。
他想起表姐在辦公室撒潑的模樣，想起錢明發來的那張飯局照片，
更想起電腦里那份沉甸甸的舉報信。正欲開口，李書記卻擺了擺手：“下個月市里要來考察，
這推薦名單，可別讓組織失望。”從書記辦公室出來，趙正只覺得雙腿像灌了鉛。走廊盡頭，
孫昊正倚著窗臺打電話，看見他立刻掛斷，臉上堆滿假笑：“舅舅，我媽還在氣頭上，
您別往心里去。”話音未落，口袋里的手機突然震動，
是條匿名短信：“孫昊和城西開發商有貓膩，查物流記錄！”趙正猛地抬頭，
孫昊卻已經轉身離去，西裝口袋里露出半截燙金名片。風從安全通道灌進來，
掀起他腳邊的廢紙，其中一張快遞單上“城西建材市場”的字樣一閃而過。他彎腰撿起，
心跳陡然加快——發件人欄赫然寫著孫昊的名字，而日期，正是某項目招標前三天。
夜幕降臨時，趙正坐在辦公室的轉椅上，面前攤著十多個U盤。屏幕藍光映在他臉上，
照得眼底的血絲愈發猙獰。
錄、通話清單、銀行流水...所有線索像拼圖般逐漸清晰：孫昊通過空殼公司虛報采購價，
再讓供應商將差價打入私人賬戶，而表姐夫的農用三輪車，
竟多次出現在建材市場的監控畫面里！“啪！”趙正猛地拍桌，驚飛了窗外的夜梟。
他抓起手機，手指懸在“發送”鍵上，卻又猶豫了。
表姐夫佝僂著背裝車的畫面在腦海中閃過，那句“讀書要緊，牛嘛，
沒了再養”的話語還在耳邊回蕩。窗外的月光穿過云層，在舉報材料上投下斑駁的陰影，
像極了他此刻搖擺不定的心。下聯：明察秋毫智破局凌晨三點的辦公室寂靜得瘆人，
只有鍵盤敲擊聲在空曠的空間里回蕩。趙正揉了揉發酸的眼睛，將最后一份證據打包加密。
突然，走廊傳來細碎的腳步聲，他慌忙合上電腦，卻見錢明抱著一摞文件出現在門口，
臉上掛著意味深長的笑：“趙局還沒走？聽說孫股長最近風頭正盛啊。
”趙正強壓下心頭的慌亂，指節在桌面敲出規律的節奏：“年輕人，有能力是好事。
”錢明湊近，壓低聲音：“我有個朋友在審計局，
說最近有人在查城西項目...”話音未落，窗外突然炸響驚雷，
閃電照亮錢明眼中一閃而過的算計。第二天一早，表姐夫竟破天荒地來了辦公室。
老人穿著洗得發白的中山裝，手里提著一籃土雞蛋，布滿老繭的手不住顫抖：“正正，
你表姐糊涂，我替她給你賠罪。”趙正正要說話，老人卻撲通一聲跪下：“昊昊不懂事，
求你看在我們老兩口的份上...”“叔！您這是干什么！”趙正慌忙去扶，
卻瞥見老人袖口露出的醫院繳費單。日期，正是孫昊那筆可疑轉賬的后一天。
真相如醍醐灌頂——原來表姐夫的病，早就在掏空這個家。窗外的雨不知何時又下了起來，
淅淅瀝瀝打在玻璃上。趙正望著老人蹣跚離去的背影，突然抓起電話：“喂？我是趙正，
關于孫昊的問題，我掌握了新的證據...”話音未落，辦公室的門被猛地撞開，
表姐舉著菜刀沖了進來，頭發散亂如女鬼：“趙正！你個白眼狼！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千鈞一發之際，保安沖進來奪下菜刀。表姐癱坐在地，嚎啕大哭：“他是我兒子啊！
你就不能睜只眼閉只眼？”趙正望著這個從小把他當親兒子的女人，喉嚨像被麻繩勒住，
艱難道：“姐，有些錯，不能一錯再錯。”暴雨傾盆而下，沖刷著這座城市的每一個角落。
趙正站在窗前，看著表姐被帶走的背影，打開電腦發送了郵件。屏幕藍光中，
他仿佛看見年輕時的自己，在表姐家的油燈下苦讀，而如今，那盞溫暖的燈，
終究被現實的風雨澆滅。但他知道，有些光，必須由自己重新點亮——迷霧重重藏詭影，
丹心灼灼破迷局，而這場權力與良知的較量，才剛剛露出冰山一角。
第四章 孤注一擲破藩籬，眾議紛紜起波瀾上聯：孤注一擲破藩籬會議室的日光燈慘白刺眼，
像無數把手術刀懸在頭頂。趙正攥著那份舉報材料的手心里全是汗，紙張邊角被捏得發皺，
卻比他此刻的心跳還要平穩。李書記端著保溫杯的手頓了頓，茶水晃出杯沿，
在紅木會議桌上洇出深色的痕跡，“小趙，這可不是開玩笑的事。
”“我愿意為每一個字負責。”趙正的聲音在空曠的會議室里回蕩，
驚得墻角的綠蘿葉子都顫了顫。他點開投影儀，
屏幕上密密麻麻的轉賬記錄、監控截圖像子彈般射出，“孫昊利用職務之便，涉嫌貪污受賄，
這些證據，我已經同步提交給了紀委。”話音未落，會議室炸了鍋。組織部長推了推眼鏡，
鏡片后的目光像X光般掃過眾人；錢股長突然咳嗽起來，指節敲打著桌面，
節奏亂得像被踩了尾巴的貓；而坐在角落的表姐，此刻臉色煞白如紙，
突然尖叫著撲向趙正：“你個喪良心的！我要跟你拼了！”保安沖進來的瞬間，
趙正被表姐撓花的臉上火辣辣地疼，可心里卻莫名松快。他望著窗外陰沉的天，
想起昨晚妻子摔門而去時的哭喊：“你就等著眾叛親離吧！”那時他蹲在地上撿碎了的相框，
玻璃碴扎進掌心，血珠滴在全家福上，染紅了表姐抱著他的那張笑臉。“肅靜！
”李書記猛地拍桌，保溫杯里的枸杞灑了出來，紅得像血，“既然證據確鑿，那就按程序辦。
不過...”他的目光掃過趙正，意味深長，“小趙，推薦副局長的事，你也該有個交代了。
”趙正深吸一口氣，從公文包里掏出另一份文件——《關于副局長崗位公開競聘的提議》。
紙張展開的聲音清脆如裂帛，驚得在場眾人倒抽冷氣。“與其閉門推薦，不如公開選拔。
”他的聲音堅定得像塊生鐵，“讓真正有能力的人，憑本事說話。
”下聯：眾議紛紜起波瀾“胡鬧！”李書記的怒吼震得吊燈都晃了晃，“單位成立以來，
哪有這樣的先例？這不是亂了規矩嗎？”可趙正卻注意到，組織部長摸著下巴，
嘴角若有若無地勾起一抹笑意。錢股長第一個跳出來反對，
西裝革履的他此刻像只炸了毛的公雞：“公開競聘？時間短、任務重，到時候工作誰來抓？
再說，這不是寒了我們這些老員工的心嗎？”他的話得到了幾個老油條的附和，
會議室里嗡嗡聲一片，活像捅了馬蜂窩。“我覺得可行。”角落里突然響起清亮的女聲。
眾人回頭，只見新來的海歸碩士林曉梅抱著筆記本電腦站起身，
馬尾辮隨著動作晃出利落的弧度，“我做了份數據分析，
公開競聘不僅能選拔出更優秀的人才，還能提升單位的工作效率。”她點擊鼠標，
大屏幕上跳出色彩斑斕的圖表，“這是我模擬的競聘流程，
完全可以在不耽誤工作的前提下完成。”趙正詫異地看向這個平時沉默寡言的小姑娘，
心里暗自贊嘆。可表姐卻突然冷笑起來，發絲凌亂地貼在臉上，活像個復仇的女鬼：“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