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重生當日的獵殺序章香奈兒五號的味道像把生銹的釘子,狠狠楔進鼻腔。
我嗆得咳了一聲,太陽穴突突地跳,疼得眼前發黑—— 等視線聚焦,
鼻尖全是廉價蕾絲的化纖味。那條粉色裙子皺巴巴地裹在身上,
領口還掛著十八歲生日時扯斷的水鉆。手機在床頭柜震個不停,
藍光劈開黑暗:2019 年 5 月 20 日。“轟 ——” 腦子里像炸了顆雷。
上一世這一天的記憶全涌上來:我穿著這條裙子,踩著新買的高跟鞋,
傻乎乎地沖進陸沉舟的車里,他遞給我一支玫瑰,花瓣上還沾著假露水。后來呢?
后來他用這雙手簽掉我爸的公司,用這張嘴在記者會上說我 “自愿” 轉讓股份,
最后我躺在精神病院的床上,聽護士說他娶了蘇柔,婚禮用的是林家碼頭的集裝箱運鮮花。
心臟猛地縮成一團,像被冰錐從左胸狠狠扎進去。我低頭看自己的手,指甲已經掐進掌心,
血珠滲出來,在粉色裙擺上暈開一小朵暗紅。“寶貝,今天的約會,你一定很漂亮。
”手機屏幕亮起,是陸沉舟的微信。對話框里躺著他半小時前發的語音,聲音甜得發膩,
和上一世他在病床前喂我吃藥時一模一樣。我盯著那行字,突然笑了,笑聲卡在喉嚨里,
像碎玻璃碴子。鏡子里的女孩才二十歲,眼下還有沒消的嬰兒肥,可眼睛里的東西不一樣了。
上一世臨死前,我在電視上看到他抱著蘇柔,她穿著我設計的婚紗。現在想想,
那時候我的眼神大概就和現在一樣—— 像冬天結了冰的湖面,底下全是淬了毒的刀片。
我走到鏡子前,指尖劃過蕾絲裙上的破洞。這是上一世被他拽著胳膊時扯壞的。“陸沉舟,
蘇柔……”我對著鏡子里的人唇語,嘴角慢慢咧開,露出個冰冷的笑,
“上回你們玩獵人和獵物,這次該我了。”梳妝臺抽屜里掉出個 U 盤,
是我昨天連夜拷貝的—— 里面不是什么學習資料,是陸沉舟公司的后門代碼。
上一世被逼著學黑客技術保命,沒想到最先用到的是今天。手機又震了,
陸沉舟發來消息:“夏夏,咖啡廳見,我點了你愛的焦糖瑪奇朵。”我刪掉消息,
把 U 盤塞進包里。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嗒、嗒” 的聲音像敲鼓。走到門口時,
我回頭看了眼床上的粉色裙子,突然想起上一世他說過:“夏夏穿粉色最可愛,
像沒斷奶的小兔子。”現在這只兔子,爪子磨尖了。
2 獵物與獵人的貓鼠游戲A. 咖啡廳的「獠牙初露」
我推開 “遇見” 咖啡廳的玻璃門,風鈴撞出一串甜膩的響。陸沉舟坐在靠窗的老位置,
陽光把他西裝上的暗紋照得發亮,手里的咖啡勺攪得杯壁叮當響—— 和上一世分毫不差,
連他袖口露出的百達翡麗,都是用我爸借他的啟動資金買的。“夏夏,這里!”他抬眼笑,
眼角細紋都透著假溫柔。手伸過來要握我,
指腹的繭子蹭過我手腕—— 上一世我以為那是 “努力打拼” 的證明,現在才想起,
那是他打高爾夫球磨出來的。我側身躲開,故意讓手提包帶子擦過他手背,
聲音甜得發膩:“沉舟哥等久啦?路上堵車呢。”說著把頭發別到耳后,
露出頸間細鏈—— 那是他送的 “定情信物”,上一世我戴到斷鏈,
現在才知道是淘寶九十九包郵。他眼底飛快閃過一絲得意,果然又開始演:“怎么會等久呢,
你來了就好。”手指在咖啡杯沿劃圈,像在描我的鎖骨。我托著腮裝天真,
指甲卻在桌下掐進掌心—— 上一世就是這張臉,騙得我把林氏的核心項目書都交給他。
“對了沉舟哥,” 我突然湊近,聞到他身上和香奈兒五號混在一起的須后水味,
“你今天噴的香水,和我媽的好像哦。”他端咖啡的手頓了一下,笑容僵了半秒。
我心里冷笑:蘇柔最喜歡偷用我媽的香水,他身上這味,怕不是剛從她那兒過來。
3 黑客的夜貓行動和他約會到半夜,我借口 “回家復習” 溜出來。關上門的瞬間,
臉上的甜笑立刻垮成冰。沖進書房反鎖門,
從發卡里摳出微型 U 盤—— 這是我用高中信息技術課學分換來的玩意兒,
上一世到死都不知道它能這么用。陸沉舟的筆記本還留著密碼提示:“夏夏的生日”。
我輸完數字,屏幕 “叮” 一聲亮了,像撕開了賊窩的門簾。防火墻?
在我這個被逼著學了三年黑客技術的 “半吊子” 面前,就是紙糊的。鍵盤敲得飛快,
指尖在按鍵上跳,熬夜的酸澀涌上來,
得嚇人 ——他和蘇柔的聊天記錄彈出來:“那傻子還以為我真愛她”“林氏的地契搞到沒?
”;轉賬記錄里,幾百萬的數字像流水一樣進了他私人賬戶;甚至還有份文檔,
標題是 “吞并林氏三步走計劃”,里面連我爸的軟肋都標紅了:“嗜酒,可用酒局設套”。
“呵。”我倒了杯紅酒,酒液晃在杯壁上,像極了他上一世潑在我臉上的威士忌。
屏幕光映著我的臉,鏡子里的人眼睛亮得可怕,嘴角卻在笑。“夏夏,睡了嗎?
”門外傳來他的聲音,門把手被輕輕擰動。我飛速合上文檔,把 U 盤塞進餅干盒,
開門時立刻換上委屈臉:“沉舟哥,我在背單詞呢,你怎么來了?”他探身看了眼書桌,
見只有攤開的英語書,才放心地摸我頭:“來給你送宵夜。”指尖擦過我耳垂,
我強忍著沒躲開。等他走后,我拿出手機,給屏幕上的聊天記錄截圖,
手指在 “發送” 鍵上懸了三秒—— 發給誰呢?暫時還不需要。這才只是第一關。
4 暗夜里遞咖啡的人陸沉舟他爸開始給林氏使絆子了。上周剛談好的建材合同,
突然被顧氏集團截胡。我在會議室熬了三天,眼皮重得抬不起來,桌上的冷咖啡堆成了小山。
“林小姐,這樣下去身體吃不消。”我抬頭,看見顧景深站在門口。他是顧氏總裁,
上次酒會上我被人灌酒,他把自己的杯子推過來:“我替林小姐喝。
”現在他手里拎著保溫袋,打開是熱三明治和現磨咖啡,香氣沖散了滿屋子的疲憊。
“顧總怎么來了?”我揉著太陽穴,看見他西裝袖口沾著點白漆—— 上次在工地遇見他,
也是這樣。“來談合作,看你辦公室燈亮著。”他把咖啡推過來,杯壁溫溫的,
“聽說陸氏在壓你們的供應鏈?”我心里一驚,沒說話。
他卻從公文包里拿出份文件:“顧氏有多余的建材渠道,或許可以幫你。”陽光透過百葉窗,
在他臉上割出明暗的線,眼睛里沒陸沉舟那套虛偽的甜,只有直白的坦誠。
那晚我趴在桌上睡著,醒來時身上多了件西裝外套,帶著淡淡的雪松香。桌上放著張紙條,
他的字很挺:“咖啡涼了,我讓助理換了熱的。”旁邊的保溫桶還在冒熱氣。我捏著紙條,
突然想起上一世我破產時,也是顧氏默默接下了林氏的爛攤子,只是那時我已經瘋了,
什么都不知道。5 晚宴上的審判時刻陸沉舟帶我去星耀集團的慈善晚宴,
握著我腰的手指掐得生疼:“等會兒見了王總,記得笑甜點。”我穿著黑色露背禮服,
后背的蝴蝶骨在燈光下泛著光—— 這是上一世他最討厭的顏色,說 “像奔喪”。
剛走進會場,就看見蘇柔躲在柱子后,白裙子襯得她臉像張白紙,眼神卻像淬了毒的針。
陸沉舟看見她,喉結滾了一下,馬上又對我笑:“夏夏今天真美。”我假裝去洗手間,
躲進隔間掏出手機。屏幕上是我連夜剪好的視頻:陸沉舟和蘇柔在酒店赤身裸體,
她掐著他臉笑:“那傻子的股份快到手了”;還有他和財務總監的聊天記錄,
“把林氏的流動資金劃到我私人賬戶” 幾個字紅得刺眼。深吸一口氣,我點開投影連接。
回到會場時,陸沉舟正舉著話筒介紹我:“這是我未婚妻,林氏集團的繼承人 ——”“轟!
”大屏幕突然亮起,全場的光都暗了。陸沉舟的臉在視頻里放大,
他正捏著蘇柔的下巴:“等搞垮林氏,就娶你。”“嘩啦 ——”不知誰的香檳杯掉在地上。
閃光燈像瘋了一樣閃,照得陸沉舟的臉一會兒紅一會兒白。他猛地回頭看我,
嘴唇哆嗦著:“夏夏,這是…… 是合成的!”我走上臺,從他手里拿過話筒,
指尖還能感覺到他掌心的汗。合成的?”我對著麥克風笑,聲音通過音響傳遍全場,
“那這些轉賬記錄呢?”手機連接投影儀,他給蘇柔買豪宅的流水一條條跳出來,
“還有他爸收受賄賂的證據,我已經交給紀委了。”蘇柔尖叫著撲過來,指甲差點刮到我臉,
被保安架住時還在喊:“陸沉舟你個廢物!”陸沉舟想抓我,卻被涌上來的記者圍住,
閃光燈把他的狼狽照得清清楚楚。我站在臺上,看著他像條被扔上岸的魚,
心里那口憋了五年的惡氣,終于 “呼” 地一下吐出來了。
6 警笛聲里的終局審判高潮:鐵窗下的血色清算陸沉舟是在我公司樓下堵住我的。
他三天沒刮胡子,西裝皺得像咸菜,眼睛里布滿紅血絲,活像從垃圾堆里爬出來的野狗。
“林夏!”他一把攥住我手腕,指甲嵌進肉里,“你把證據交給警察了?!
”他身后停著輛快報廢的二手車,車牌還是臨時的—— 上周他公司剛被銀行查封,
現在連司機都請不起了。我看著他手腕上那塊百達翡麗,表蒙子裂了道縫。“不然呢?
”我甩開他的手,故意讓包帶砸在他手背,“你挪用公款、商業欺詐、買通招標官的錄音,
我可都備份了三份。”我點開手機錄音,里面是他和蘇柔的聲音:“等林老頭進醫院,
字的股權轉讓書拿出來”“顧氏那邊我已經買通了內鬼……”陸沉舟的臉 “唰” 地白了,
像被人兜頭澆了桶冰水。他突然笑起來,笑得肩膀直抖:“你以為贏了?我爸還有人脈,
你和你爸都得死 ——”“死” 字沒說完,警笛聲就響了。
三輛警車 “嗚哇嗚哇” 地沖過來,輪胎在地上磨出黑煙。陸沉舟猛地回頭,
兩個警察已經按住了他的肩膀。他還在掙扎,皮鞋在地上劃出刺耳的聲音:“林夏!
你不得好死 ——”我站在臺階上,看著他被反銬著塞進警車。陽光照在他頭發上,
曾經精心打理的卷發現在油膩打結。警車開走時,他隔著車窗瞪我,
眼神像淬了毒的箭—— 上一世我被送進精神病院時,他也是這么看我的,
只是那時我還以為他眼里有心疼。“林小姐。”顧景深的聲音在身后響起。
他遞過來一杯熱可可,杯壁上凝著水珠。我這才發現自己在發抖,不是因為怕,
是因為那口憋了五年的惡氣,終于順著警笛聲散干凈了。
7 陽光下的結痂塵埃落定:陽光下的結痂陸沉舟判了十五年。新聞發布會那天,
我正在工廠看新批次的建材。顧景深把報紙攤在我面前,頭版是陸沉舟戴著手銬的照片,
標題寫著 “商界巨騙落網”。“他爸也進去了。”顧景深指著角落的小字,
“蘇柔因為作偽證,判了三年。”我手指劃過報紙上陸沉舟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