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還是半年前，那天我和朋友去鐵路背后的酒吧喝酒，在廢棄鐵道那兒碰到了那條怪物。”
“它是條會飛的青白色大鯉魚，起碼有兩米長，水桶那么粗，一前一后長著兩對翅膀，我碰到它時它正在往文青山上飛。”
“鯉魚躍龍門？”
李依桐反問，白淼苦笑：“我當時也以為碰上了神獸才會跟著它，尤其我的朋友看到那條魚就會死機...”
“死機？！”林遠驚疑。
白淼也不知道該怎么解釋，只能一邊模仿一邊說：“對，就像這樣，木樁子一樣傻站著，蒙住他的眼睛他就會恢復正常，看到那條魚就死機，問他魚的事他就來回重復上一句話，簡直像中邪了。”
！！！
聽到這番描述林遠立刻想到了張誠，不由猜測張誠的情況或許不是個例，說不定他和白淼的朋友之間還存在什么關聯。
“我朋友的樣子讓我以為這是老天在特意引導我碰上奇遇，是重生者的福利，所以我偷偷跟著那條飛魚一路往山里走。”
“你們知道文青山里有條廢棄隧道嗎？”
林遠即刻點頭：“我小時候經常去那玩，聽說那條隧道原本要橫穿整個山脈的，可修到一半火車線路改道了，隧道只能停工扔在那兒，一直到我退伍回來才堵死。”
“沒錯，就是那條隧道，我以前也去過幾次，但那天晚上隧道卻非常詭異。”
白淼眼含恐懼地回憶著：“那天隧道里特別黑，一點光亮都沒有，還有一股特別刺鼻的腥臭味，我手機上帶的手電筒亮度不夠，只能看見鐵軌上全是銹跡，枕木有好多都腐爛了，兩邊的水泥臺也坑坑洼洼的。”
“我當時太害怕了，也不敢詳細觀察周圍，等我摔了一跤才發現我一路上踩得根本就不是石子，全是碎骨頭！”
李依桐聞言嚇得倒吸一口氣，又怕打斷白淼，連忙捂嘴。
“那你還敢繼續跟著那條魚？”林遠奇問。
白淼搖頭：“當然不敢，所以我趕緊往回跑，可回頭卻看見隧道口不知道什么時候砌了一整面水泥墻，把出路完全堵死了，只有最上頭有個勉強能鉆出去的缺口。”
“你是說你進隧道的時候沒墻，走了幾步背后就出現了一堵墻？！”
“我怎么聽著這么熟悉呢...”林遠不由思索，李依桐接口提醒：“鬼打墻。”
“哦，你遇上了鬼打墻？！”
白淼兩手一攤：“我也不知道那算什么，我當時根本就想不到這些，我試了幾次實在爬不上去就決定再去找那條魚，寄希望于它真是條神魚，可等我進了它的巢穴才明白那是個什么怪物！”
白淼的語氣愈發凝重：“那怪物的巢穴在隧道最里頭，入口是一條排水管道，管道壁上全是粘液和血跡，我幾乎是一路滑進了一灘臭水里！”
似乎想起了當時的場景，他不自覺地雙手交叉抱緊胸口，強忍一會惡心才繼續說：
“它的巢穴是個幾百立方米的大洞，最下面有個臭水坑，我就落進了水坑里，里面飄滿了骸骨腐肉和蛆蟲！”
“呃...”李依桐差點干嘔出聲，然后滿是敬佩地看向白淼。
“你不用這么看我，誰在那種環境下都會激發生存欲的，我當時根本就感受不到惡心，只想活著回家，但那攤臭水太稠了，很難游動，我是抱著幾塊不知道什么動物的碎尸，喝了好幾口臭水才撲騰到洞邊的。”
李依桐終于壓制不住惡心，連連干嘔，林遠趕緊拍打著她的后背，等她喘勻了氣才示意白淼繼續。
白淼顯然也被那段回憶弄的有些反胃，描述都簡短了許多：“我爬上洞邊后在排水管對面看見了幾條熒光棒，那些熒光棒插在洞壁上，周圍還有很多凹槽，我踩著凹槽順著熒光棒一路爬到了最上層，找到了那條魚。”
“你是說那種野外探險用的熒光棒？”林遠驚問，白淼點頭：“沒錯，有人先我一步進了洞里，那些熒光棒應該是他們的，我在最上層看見了他們的尸體。”
“幾個人？”
“三個，好像是一女兩男，但我不敢肯定，因為我看到他們的時候，他們已經...不完整了。”
“嘔...”李依桐臉都快綠了。
“所以那條魚會吃人？那你...”
“我爬到最上層的時候它已經快死了。”
白淼回憶道：“那個洞有很多層，最上層是一個鋪滿泥沙和水草的圓臺，那三具尸體七零八落的散在圓臺上，而怪物就在他們旁邊半死不活的打著滾。”
“我那會兒是真的感覺不到害怕，想都沒想就往圓臺里跳，剛一落腳那條魚就朝我撲，撲我一下就撞斷了我三根肋骨！”
白淼慶幸道：“還好它傷的重，它撲到我身上我才發現它腹部有一條貫穿頭尾的大口子。”
“然后你就給它開膛破肚了？”林遠駭然。
“沒錯，我斷了一條胳膊，它被我撕爛了內臟，奇怪的是它死后從尸體里飄出了兩團光團！”
白淼伸手描繪著：“那兩團光一大一小，紅的像一個火球，有我拳頭大，綠的像顆寶石，只有豆粒大。”
“我先碰的紅光，它一下就鉆進了我手掌里，緊接著我就感到全身燥熱，心臟好像被什么東西被點燃了一樣！”
他一邊說著，一邊嘗試手腳并用的描繪當時的感受，可比劃了半天卻搖頭：
“我還真形容不出來那種感覺，當時的情況就像我是一臺車，我的心臟是油箱，那團光就是鑰匙，它鉆進我身體里直接把油門轟到最深，瘋狂的燃燒著我心臟里的油。”
“你們能理解那種感覺吧？”
...
并不能...
林遠無奈地想，但為了讓白淼繼續他還是點頭肯定，并催促：“然后呢？”
“然后我就躺倒了，等著那團光把我燒干，但那團光也有損耗，它一邊燃燒著我的‘油’，一邊又慢慢失去灼熱感，我當時就想到了一個修真小說里常用的詞，煉化！”
“哦~”
林遠浪蕩街頭時也常看小說來排解愁苦，聽到這個詞他瞬間理解了白淼的意思。
“所以你把那團光煉化了？”
“沒有，那團光比我更持久，是我差點被榨干了，緊急關頭我又抓住了綠色光粒，想以毒攻毒，沒想到光粒鉆進我身體后我突然就能內視了！”
“修真小說里那種內視？！”林遠訝然。
“差不多，反正我‘看見’了光粒飄進我的心臟，還‘看見’了我的心臟正在燃燒，越燒越旺，直到光粒化作水珠一樣的東西融進四周，才撲滅火焰！”
“我‘聽到’了一個人工智障一樣的聲音，它說…”
【‘祛病’權限已開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