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鈴鈴鈴~
下課鈴聲響,學生搓成堆。
“遠哥,看我這新手機!”
林遠還在扶額沉思,死黨張誠神秘兮兮地湊近,將一個銀白色亮殼手機遞到他眼前。
“彩色屏,高清顯示,能聽MP3能看MP4,還能照相,你別動我給你來一張!”
瞟一眼做工粗糙的山寨機,林遠只能無語地擺出個POSS,暗想這張照片未來必然會成為他的黑歷史。
“阿誠,你說王龍剛才說的是真的嗎?”
張誠欣賞著充滿了朦朧美的照片,隨口答:“你聽他瞎吹呢,反正我不信,什么又是閃電又是狂風的,‘鬼院’再邪門也沒他說的那么邪門,按他的描述你們倆還能活著出來?”
“可...”林遠還想反駁,卻被張誠打斷。
“我不是質疑你的能力啊遠哥,如果他說你打跑了兩條野狗我肯定信,可他說的是怪獸,怪獸!”張誠著重強調后撇嘴:“再說你才是全程親歷的人,他不是一下就被放倒了嗎,能看見什么啊?!?/p>
“我不是失憶了嗎...”林遠哂笑著,沒再說多。
“行了遠哥,別想了,兩月前的事想它干嘛,反正你也沒出事,還多了個妹妹,賺了啊?!?/p>
賺了嗎?
瞧瞧張誠那張沒心沒肺的臉,林遠只能長嘆口氣,癱軟的趴在課桌上。
簡單來說,林遠重生了。
從二十七歲的街頭混混重生成了十七歲的熱血高中生,回到了十年前。
這本來是件好事,重生前的他糜爛頹廢,因為自卑辜負了身邊的所有人,早就沒了活下去的理由,能重生簡直是美夢成真。
可問題在于他好像沒有回到和自己記憶中完全一致的少年時代,因為短短兩天他就遇到了好幾件“怪事”。
比如,他多了個智商不高的妹妹。
這也沒什么,剛開始有些不適應,相處兩天后就覺得有個妹妹玩也不錯,直到得知這個妹妹并不出自母親,而是他兩月前和人打賭探險時,去一個廢棄家屬院里“撿”來的...
再比如,他最想見的初戀消失了。
不是失蹤,是徹徹底底的消失,全班同學一致表示根本沒見過她,從沒聽過她的名字,也不記得她的長相,連她家都換了別人在住。
又比如,他的死黨王龍繪聲繪色的描述了兩月前那場“探險”的過程。
被燒成廢墟的家屬院,兩個硬充膽大的慫包,一所風暴肆虐的獨院,兩頭幻化黑霧的怪獸,以及手撕怪獸并拯救少女的鬼扯劇情。
林遠不由地握握拳頭,感受了一下自己的握力,雖然不知緣由竟然和他重生前當兵時差不多,但手撕怪獸...
然而這些還不是最怪的事,這兩天他遇到最怪也最邪門的,是死黨張誠給他表演的一出大活。
剛想到這兒,張誠的賣弄也到了關鍵處。
“遠哥,你知道手機自帶MP4功能有多過癮嘛,給你看看我珍藏的視頻!”說著,他眼神微瞇嘴角輕揚,從兜里掏出一張存儲卡。
“阿誠,以前住在‘鬼院’里的那些人后來都去哪了?”
“遠哥,你知道手機自帶MP4功能有多過癮嘛,給你看看我珍藏的視頻!”說著,他眼神微瞇嘴角輕揚,從兜里掏出一張存儲卡。
...
林遠等他把存儲卡塞進手機后又問:
“阿誠,‘鬼院’里頭真有鬼嗎?”
“這我哪知道,但傳的那么邪乎肯定不正常,你忘了咱們初中的時候有幾個二B也去探過險,人都嚇傻了!”張誠隨口笑著,說完才意識到這句話有些內涵,又改口解釋。
“我不是說你和王龍是二B啊,那幾個發起挑戰的是二B,你們倆屬于應邀探險,勇而無畏!”
不理他怎么說,林遠繼續問:“‘鬼院’以前叫什么?”
張誠滿臉疑惑:“戲劇大院啊,你早上不是問過了嗎?”
“戲劇大院的住戶火災之后都去哪了?”
張誠滿臉疑惑:“戲劇大院啊,你早上不是問過了嗎?”
就是這樣,如同視頻回放一般的表情,前后完全一致的語氣,只要問到類似的問題,一個大活人就會當場“宕機”...
林遠剛開始還以為死黨在捉弄他,試了很多遍才確定自己是真的“撞邪”了,可他卻不敢探尋原因,更不敢找別人嘗試,因為重生對他來說太珍貴了,他有太多遺憾想要彌補,有太多人想去陪伴,他不敢作死。
就算這個世界真有什么“邪異”,跟我一個高中生又有什么關系呢。
寬慰自己后再支開張誠,林遠將頭埋進胳膊里,準備趁課外活動好好休息一會。
“那個…林遠…”
正當時,有個好聽的聲音怯怯喊他。
抬頭看到的是一張漂亮卻陌生的臉,正在用試探的眼光打量著他。
“這個給你...”
姑娘欲言又止,支支吾吾地掏出張小紙條。
這是要表白?!
林遠也是頭一回被表白,難免有些興奮,等他控制好表情伸手去接,張誠卻突然穿過層層課桌折返回來,嚇得姑娘立時收了紙條,雙頰緋紅,扭身就走。
“遠哥,跟六班打場友誼賽,去不?”
望著這貨沒心沒肺的臉,林遠頓覺窩火...
“你去吧,我想睡一會?!?/p>
他隨便應付一句,卻將心力放在了回想姑娘的身份上。
肯定是同學,而且相貌氣質都很出眾,可叫什么名字呢…
“遠哥,你跟我說實話,李依桐找你干嘛?”
“李依桐?!”
經過死黨賤兮兮地提醒,林遠終于想起了姑娘是誰,連忙起身準備去追,卻被張誠攔下。
“臥槽,有異性沒人性啊,你跟我說清楚你是不是跟李依桐好上了,不然別想走!”
張誠雖然練過塊兒,還是被林遠一把推開。
“休想攔住哥的桃花,打你的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