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沈硯收起眼底的情緒,站起身,對阮纖纖說:“你們吃吧,我去外面等你。”
“阿硯哥………”
“沈硯同學,別走啊,一起吃。”
“對啊對啊,點了好多菜呢。”
“算了,不吃就算了,咱們吃,纖纖,你喜歡吃什么啊?要點些飲料嗎?”
阮纖纖被眾人圍著,看著少年冷漠的背影越走越遠,她緩緩攥緊了手指,面上還是一副笑意盈盈的模樣回應同學:“好啊,你們點就行。”
包廂內熱鬧的說話聲遠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樓開放式大廳震耳欲聾的音樂聲,各色燈光交錯,沈硯處于其中格格不入,
出眾的外貌,冷冰冰的氣質,與之不相符的是簡單的穿著,黑色衛衣領口的位置被洗的微微發白,足以見生活的拮據。
有人起了心思,上前搭話,明里暗里是包養,男的女的都有,還沒剛開口,對上少年漆黑冷戾的雙眸,像寒冬臘月的冷風夾雜著冰碴子,讓人心底發冷。
搭話的人臉色瞬間就歇了心思。
沈硯一路暢通無阻的走出酒吧,有一瞬間他回頭,似乎看了一眼三樓走廊處的某個方向,那里空空如也。
酒吧門口,季夏坐在路邊逗弄一只小黑狗。
五月的天氣,白天有太陽的時候很熱,到了晚上氣溫就直線下降,涼颼颼的風吹在裸露的皮膚上,季夏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又一陣冷風襲來,她意識到自己犯了蠢,其實她完全可以進去堵沈硯,何必要坐在這里吹冷風。
意識到這一點,季夏拍拍屁股起身,還沒走兩步就被人攔住了去路。
“小妹妹一個人來的?哥哥請你喝酒啊?”
粘膩惡心的聲音伴隨著刺鼻的酒味,季夏蹙了蹙眉,心嘆麻煩,遇到了個酒鬼,
季夏往后退了一步,想要繞過這酒鬼,卻被再次攔住,酒鬼一雙眼睛癡迷的落在她夜色里更顯清純漂亮的臉蛋上,酒精助長了膽量,他踉蹌著走近,喃喃的道:“跟哥哥走,想要什么哥哥都給你買………”
季夏冷眼看著這色膽包天的酒鬼,在對方伸出咸豬手的時候,她的耐心到達頂峰,一腳踹向對方的襠部,
“啊!”酒鬼痛苦的彎起身體,季夏毫不留情又踹了一腳,然后按著酒鬼的頭往地下磕。
這人喝的爛醉,本就沒多少力氣,一腦袋結結實實撞在地面上,頭都流血了,痛苦的呻吟著。
沒用的東西,還學別人性騷擾,季夏頗為嫌棄的擦了擦自己的手,繞開地上人往前走,
視線突然跟不遠處一雙漆黑的雙眸對上,她腳步僵住。
清俊挺拔的少年站在酒吧跳動的燈牌下,不知道看了多久,臉上沒什么情緒。
是沈硯,他看到了。
季夏心頭有一萬頭草泥馬奔騰而過,很想罵臟話。
她怎么就這么倒霉,剛想在沈硯面前樹立善良單純小白花的形象,扭頭就被沈硯撞見她按著別人的頭往地上磕。
四目相對,沈硯先一步移開視線,轉身離開。
季夏恨恨的又踢了一腳還躺在地上的酒鬼,然后小跑著去追沈硯。
“沈,沈硯。”季夏張開雙手攔住去路,就跟剛才那個酒鬼攔她一樣,現在變成她攔沈硯了。
她有些無地自容,還是硬著頭皮解釋:“是那個人預謀不軌,我只是自救。”
沈硯沒說話,只靜靜的看著她,
因為跑的急,白皙的面龐微微發紅,清亮的桃花眼黑亮水潤,在夜色中,女孩漂亮的讓人移不開目光。
沈硯眼底情緒波動了一下,很快消失無蹤,又恢復了平靜無波,他不冷不淡點了點頭。
季夏以為他不信,有些急了:“真的!”她只想著在攻略對象面前維持岌岌可危的人設,脫口而出:“我不是暴力狂。”
此話一出,空氣安靜了兩秒,季夏感到有一排烏鴉在頭頂飄過。
她放棄解釋,干脆破罐子破摔,有些泄氣的道:“上次我問你的問題,你還沒有回答我…………”
教室里,她問沈硯喜歡什么類型的女生,其實算是變相的表白,但是沈硯還沒有回答她。
如今再問起,沈硯沉默了兩秒,這次沒冷臉,他緩緩開口,語氣聽不出什么情緒:“你想得到什么答案?”
“如果我說我喜歡你,想追你,你覺得怎么樣?”
“不怎么樣。”
“…………………”
季夏好不容易鼓起勇氣挑明,結果得了個這樣的答案,跟被潑了一盆涼水沒什么區別,不過她不氣餒,
畢竟沈硯可是文中未來的反派,要是輕易被她攻略,那豈不是太戀愛腦了,
古往今來,就沒幾個反派是戀愛腦的,難追是正常的………
她這么安慰自己,還是沒把自己哄好,不自覺就拉下小臉:“哦………”
系統檢測到了她的消極怠工,立馬哄她:[一切為了任務,一切為了改變命運,一切為了活命………]
季夏:[…………………]
這破攻略任務,讓她一個從來沒追過人的千金大小姐成了舔狗,這上哪說理去。
她本來不想理沈硯了,被系統這么一說又覺得沒必要生氣,忍一時總比短命來的好。
都說到這了,不能一點進展都沒有,于是她軟下脾氣:“那加個聯系方式總可以吧?”
“你放心,我平時不會打擾你的。”
她抬起眼睛望著少年,眼里是她自己都沒意識到的祈求,還有些說不清的委屈。
被拒絕了就會覺得委屈,被寵壞了的富家大小姐。
沈硯再次覺得奇怪,季夏為什么會看上他?真的是沒見過窮的,所以想試試?
還是覺得被他拒絕了所以沒面子?
無論是哪種答案,他都覺得很幼稚。
季夏捧著手機,還在等他的答案,漂亮的桃花眼眼巴巴的望著他,沈硯忽然很想知道她接下來會做什么,于是他答應了:“可以。”
如愿交換了聯系方式,季夏一下子就高興了,剛想說兩句拉近一下關系,不遠處一道好聽的女聲打斷了她:“阿硯哥,原來你在這里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