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乃沈家大娘子,亦是沈門鏢局的掌舵人。然而,我卻背負著殺夫弒父的滔天惡名,
這惡名如影隨形,壓得我喘不過氣來。曾經(jīng),那沈門鏢局不過是個破敗不堪的小鏢局,
宛如一顆被遺忘在角落的塵埃,無人問津。可誰能想到,短短幾年光景,
便在江門鎮(zhèn)拔地而起,成了當?shù)厥浊恢傅拇箸S局,聲名遠揚。我叫沈槿雪,
這鏢局本是我的陪嫁之物。往昔,夫君寧文淵對它滿是鄙夷,那輕蔑的眼神和嘲諷的話語,
如同一把把利刃,刺痛著我的心。我一忍再忍,心中滿是期待,
盼著他有朝一日能明白這鏢局的價值,也能懂得我的一片深情。直到幾個月前,
他為了攀附縣太爺?shù)囊鲇H,又覬覦我的所有陪嫁,竟在郊外設下惡毒的局,
妄圖偽造我被土匪殺害的假象。在那激烈的撕扯間,我們一同滾落懸崖。
我拼了命地瘋狂逃竄回家,滿心以為能獲得父親的撫慰,那是我在絕境中唯一的期盼。
可沒想到,迎接我的竟是一把插向心口的刀,那冰冷的刀刃,徹底斬斷了我所幻想的親情。
“槿雪,你可知錯?”跪在祠堂里的我,望著父親那虛偽至極的面孔,
心在那一刻徹底涼透了。他手里緊緊攥著夫君寧文淵早就遞來的休書,
那休書仿佛是一道催命符,宣告著我在沈家的末日。“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
沈門鏢局豈容你這喪夫克子的婦人插手?”只因我告訴父親,此生不想再嫁,
愿意一心一意壯大鏢局。換來的卻是這句如雷轟頂?shù)呢熈R。“鏢局是我母親留給我的陪嫁!
”我大聲斥責著,仿佛斥責著父親的冷漠,不聞不問。啪——一記響亮的耳光,
我被狠狠扇倒在祠堂的燭臺邊。還來不及感受嘴角滲出鮮血的疼痛,
就看到祠堂燭臺下緩緩升起暗格,一堆信件映入眼簾。“清風“兩個字映入眼簾。
”我顫抖著拆開信封,里面竟是他與清山寨往來的密信!那密信上的每一個字,
都像是一條吐著信子的毒蛇,吐露著他們謀奪沈家祖產(chǎn)的陰謀。上面的字字句句,
宛如一條條吐著信子的毒蛇,嘶嘶地吐露著他們謀奪沈家祖產(chǎn)的丑惡陰謀。今夜,
如同一把利劍劃破了黑暗,我終于看清了真相,層層迷霧在這一刻被徹底撥開。原來,
父親就是當年那個令人不齒的叛徒。為了獨吞沈家那傳承已久的基業(yè),
他竟喪心病狂地勾結(jié)山賊,將沈家滿門屠戮殆盡。而我的夫君寧文淵,
不過是被他蠱惑利用的一顆可憐棋子。他們狼狽為奸,如同兩條糾纏在一起的惡蟒,
一心只想將沈門之人斬草除根,不留一絲活口。如此一來,
那夜的血腥慘案就會被永遠掩埋在歷史的塵埃中,無人知曉具體詳情,
他便能心安理得地獨自私吞所有祖產(chǎn)。悲痛欲絕的我,聲音顫抖著發(fā)出質(zhì)問。
父親緩緩抬起頭,眼神冷漠得如同寒夜的冰,他冷冷開口道:“本來就留不得你了。
寧文淵這個廢物,連個女人都對付不了。這下正好,就說你因殺害丈夫,羞憤交加,
已在祠堂畏罪自殺!”我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聽著父親吐出的每一個字,
那些字如同一把把冰冷的利刃,直直刺入我的心臟。滿心的悲戚如潮水般將我淹沒,
我怎么也想不明白,為何他如此狠心,連發(fā)妻和親生孩子都要殘忍殺害。
父親只是留給我一個決絕的背影,那一刻我才恍然大悟,原來只因我們不是他心愛之人所生。
此時此刻,我的世界徹底崩塌,心灰意冷,萬念俱灰。父親的話回蕩在耳邊 ,
沈家只有你了,除了你,再無人知曉那夜的事…………是啊,
沈家只有我了…………只有我了!我緩緩抽出身后藏著的匕首,
那匕首在昏暗的光線中閃爍著森冷的寒光,仿佛是我燃燒的復仇決心的具象化。
為了含冤而死的母親,為了慘遭屠戮的兄長……寒光一閃,伴隨著一聲悶響,一切都結(jié)束了。
“父親,您說過江湖人要恩怨分明。”我蹲下身,將當年出嫁時他贈我的玉佩放在他掌心,
聲音平靜卻透著決絕,“當年您欠沈家一百三十七口人命,如今該還了。”祠堂外,
驚雷炸響,仿佛是上天對這罪惡的怒吼;暴雨傾盆而下,沖刷著石階石階上的血跡。
我摘下孝簪,將長發(fā)隨意束起。從今日起,沈家大娘子沈槿雪已死,活著的,是沈氏掌舵人。
也是在那年,我救了個孩子。沈門鏢局重新開張的第一年,所有貨物我都親自押送。途中,
撞見土匪燒殺搶掠后的慘狀,尸骸堆里,唯有一個孩子尚存一息。本不欲多管閑事,
可他那聲微弱的“姐姐,救我”,卻似有魔力,直擊心底。近日聽聞南邊匪患猖獗。這天,
南街鋪子的貨物需送往清水鎮(zhèn),我依舊親自押送。往日熱鬧非凡的官道,
如今因匪患變得冷冷清清,我們這幾車貨物,在空曠的路上格外扎眼。日頭毒辣,
汗水不斷滲出。林平遞來一包干糧:“老大,兄弟們走了半日,歇會兒吧。
”我望著疲憊的眾人,指了指前方:“穿過前面隘口就到清河鎮(zhèn)了,到那兒,
剩下的事交給分店。”說罷,還是抬手示意大家稍作休息。這一路太平得反常。一陣風過,
血腥味撲面而來。刀尖舔血多年的兄弟們瞬間警覺。我安排眾人將貨物藏進林中,
自己帶著林平前去探查。越靠近隘口,血腥味越重。“老大,你看……”林平壓低聲音。
眼前,男女尸首橫陳,皆是一刀致命。三個兇神惡煞的男人正在馬車里翻找,車下,
一個小男孩眼看就要被發(fā)現(xiàn)。“老大,救不救?”林平急問。“救!”話音未落,
我和林平的飛鏢已脫手而出。戴上面巾,林平幾個縱身便到男子跟前,三招過后,男子倒地。
“小孩,自己保重吧。”確認無埋伏后,我和林平準備返回。“姐姐,求你救我。
”身后傳來哭喊。“我已經(jīng)救過你一次。”我冷聲拋下一句,快步離去。在這世道,
無利之事,我從不沾染。 探清前路,與兄弟們順利匯合,一路平安抵達清河鎮(zhèn)分店。當夜,
我叮囑眾人不可松懈,仔細處理好車轍馬跡。三更天,窸窸窣窣的腳步聲傳來。“殺!
”我一聲令下,兄弟們破窗而出,高處的弓箭手也現(xiàn)身。匪徒們頓時慌了神。我抽出飛劍,
抵在滿臉刀痕的男子頸間:“放下武器,饒你一命。”“沈家的,放了我,
清山寨今后絕不碰你鏢局的貨!”男子叫囂。“明知是沈門的貨還敢劫?三當家腦子不好使?
”我冷笑。男子惱羞成怒:“我若死了,清山寨定讓你們血債血償!” 他剛要動作,
一枚石子飛來,打偏了他口中的銀針。銀針反噬,男子毒發(fā)身亡。林平心領(lǐng)神會,
將暗處之人揪出。竟是那個男孩!“姐姐,我親人都死了,無依無靠,求你收留我!
”他哭喊。“我不能收你,但你救了我,我會給你安排去處。”鏢局本就危機四伏,
多一個孩子,只會徒增累贅。男孩卻不停磕頭,額頭鮮血淋漓。我無奈點了他的穴道,
吩咐林平:“醫(yī)好他,送去北山。”然而,男孩生的粉琢玉雕一般精致可愛,
加上每天“哥哥長,哥哥短”深得兄弟們的喜愛。在兄弟們的求情下,我終究還是心軟了。
江門鎮(zhèn)沈宅院內(nèi),這個被我取名沈顧安的男孩,從此開始了他的鏢師生涯。林平收他為徒,
嚴苛教導。看著他后背新添的傷痕,我雖心疼,卻也明白,在這亂世,唯有狠下心,
才能讓他在這腥風血雨中,站穩(wěn)腳跟。從那以后,我身邊多了個孩子,
鏢局里多了個神算子——沈顧安。他天賦異稟,短短幾年,便打敗了我手下得力干將林平,
一躍成為鏢局最強鏢師。深秋的風裹著硝石味掠過鬢角,我撫過腰間佩劍的螭紋劍鞘,
望著山道上蜿蜒如墨的鏢隊。沈門鏢局的玄色旌旗在暮色中翻涌,
像是潑在蒼青色天幕上的濃墨——這已是本月第七趟押往南疆的鏢,
每車貨物都壓著足以傾覆鏢局的賭注。"老大,清河鎮(zhèn)的眼線傳來密信。"林平掀開馬車簾,
指尖捏著半張浸透雨水的信箋,"清山寨在黑風崖設下天羅地網(wǎng),怕是要..."話音未落,
車輪突然陷入暗坑,整輛鏢車劇烈震顫,驚起林間棲息的寒鴉。林平突然想到“對,老大,
鎮(zhèn)上來了一批新面孔,仿佛在找什么人……”“無事,我打探過他們底細。
是替龍門堡堡主找人,和我們無關(guān)。告訴我們的人,不要招惹他們。龍門堡,惹不起。
”我攥緊韁繩,眼下還有最重要的事沒做完。脖頸處的舊疤突然泛起隱痛。
七年前寧文淵將匕首抵住我后心時,指尖也是這樣帶著潮濕的寒意。"升起沈家火漆令旗。
"我扯下腰間的狼髀石佩飾,將暗紅絲帶系在車轅,"告訴顧安,讓他帶暗衛(wèi)繞后。
"林平欲言又止,目光落在我鬢邊新添的白發(fā)。當沈家滅門的火漆令旗升起時,
山道兩側(cè)驟然響起梆子聲。淬毒的弩箭如暴雨傾瀉,我揮劍格擋的瞬間,
瞥見懸崖峭壁間一道青影疾掠——沈顧安踏著飛檐走壁的輕功,手中彈弓迸出寒星,
精準擊落三名暗衛(wèi)。"顧安!誰讓你擅離職守?"我旋身斬斷襲來的鎖鏈,
余光卻看見他胸前滲出的血漬,那是三日前為我擋箭留下的舊傷。少年卻突然扣住我的手腕,
溫熱的掌心覆在劍柄上:"姐姐,西南角第三棵枯樹后有..."爆炸聲轟然炸響,
火光映亮他驟然蒼白的臉。我反手攬住他腰身凌空躍起,方才立足之處已被炸出深坑。
落地時沈顧安踉蹌半步,
染血的手指仍死死護著我后心:"信上說...他們有西域火藥..."瓢潑大雨傾盆而下,
豆大的雨點砸落在地,濺起層層水花。我望著他被雨水肆意沖刷的眉眼,恍惚間,
仿佛又看到了那年那堆滿尸體的場景里,一只臟兮兮卻倔強伸出的小手。
七年間他從顫抖著握劍的孩童,長成如今能獨當一面的鏢頭,唯有發(fā)間那枚狼髀石,
始終系著初見時我撕下的衣角。黑風崖一戰(zhàn),殺聲震天,刀光劍影交織。最終,
對方被打得節(jié)節(jié)敗退,狼狽逃竄。其實,早在戰(zhàn)前,暗衛(wèi)們就在沈顧安的帶領(lǐng)下,
如同鬼魅般暗度陳倉,繞到了敵人后方,而后將貨物送往南疆。我則故意現(xiàn)身,
吸引敵人的攻擊,本想趁機將他們一網(wǎng)打盡。只是未曾料到,
他們竟擁有威力巨大的西域火藥,即便我們精心謀劃,還是讓一半敵人逃走了。所幸,
所有的計劃總體還算順利進行,貨物也成功抵達了南疆。然而,失算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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