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這次要我修什么道?”“善道。”“善道?”劍鋒抵喉,“我看是爹道!”“等等!
劍下留……娘子!”“結婚還是死?”“婚!這婚必須結!但先把劍…”“晚了。
”劍氣劃破紅綢,“修真界都得叫爹!
”1 重生之爹道真解我的手指深深摳進藏經閣的青玉磚縫,冷汗順著脊梁滑進道袍。
面前懸浮的《太上忘情訣》泛著熟悉的冰藍幽光,和前世一般無二。
可當我運轉靈力準備拓印時,識海突然掀起驚濤駭浪。
“嘶——”檀木書架深處傳來蛇信般的響動,一道猩紅光痕破空而來。等我回過神,
手中玉簡已然變成血玉質地,表面浮動著“爹道真解”四個燙金篆文。“這不可能!
”我猛地后退撞翻博古架,三百年前被封印的禁忌功法正在掌心發燙。前世這個時候,
我分明順利拿到了善道心法。難道因為重生......“師兄又在偷看雙修秘籍?
”清脆嗓音伴著劍鞘叩門聲響起。云初初倚著門框,月白裙裾沾著晨露,
發間銀鈴隨呼吸輕顫——和記憶中那個血染論劍臺的殺神判若兩人。我迅速掐訣焚毀血玉簡,
灰燼卻凝成符咒沒入她眉心:“師妹來得正好,
這套《大慈大悲普度真經》最適合......”“砰!”話未說完,
云初初的佩劍突然出鞘三寸。劍柄鑲嵌的測靈石迸發刺目紅光,
這是道心與功法產生共鳴的征兆。可那光芒中分明纏著幾縷黑氣,
像極了前世她入魔時的模樣。“多謝師兄。”她忽然綻開笑靨,眼底卻閃過猩紅,
“總覺得今天特別想找人切磋呢。”接下來的三個月,星隕劍宗雞飛狗跳。
先是戒律長老在晨課時被一劍劈了須彌座,接著藥王谷少主因為多看了云初初一眼,
被迫跪著喊了三天“親爹饒命”。最離譜的是上清宮使者來訪時,
她竟用劍尖挑起對方下巴:“叫爹就給你留全尸。”此刻論劍峰上,
我看著云初初一腳踩碎玄天宗圣子的本命法寶,終于確定大事不妙。
她周身環繞的功德金光里混著絲絲縷縷的紅線,分明是爹道功法反噬的前兆。“還有誰?
”染血的劍鋒掃過觀戰席,九大宗門弟子齊刷刷后退三步。當那道熾熱目光鎖定我時,
后頸的寒毛瞬間立了起來。“師兄不是說,修善道就要教化眾生嗎?
”她踏著滿地靈寶碎片走來,劍尖還在往下滴血,“你看,他們現在都很聽話呢。
”我盯著她腰間瘋狂震顫的測靈石,那抹血色已經快要吞沒整個晶石。
前世記憶與眼前畫面重疊,被一劍穿心的劇痛突然在胸腔炸開。
“此教化非彼教化......”我強撐著鎮定后退,后背抵上冰涼的結界屏障,
“不如我們換個方式討論道法?比如去后山泡個溫泉?”“好啊。”她突然貼上來,
帶著鐵銹味的吐息拂過耳垂,“正好讓師兄看看,我的金丹......裂了幾道紋。
”劍鞘抵住咽喉的瞬間,我摸到了袖中準備三個月的鎖情丹。前世她入魔是因為無情道反噬,
這次卻是被爹道功法扭曲了情感認知。或許雙修之法真的能......“要結道侶契也行。
”我猛地攥住她握劍的手,在驚呼聲中將人扯進懷里,“但有個條件——今夜子時,
我要在合歡宗禁地看到你。”2 合歡禁地情劫合歡宗禁地的月光是黏稠的猩紅色,
照得往生池水面像凝固的血漿。我數著池邊第一百零八具枯骨上的齒痕,
身后終于傳來劍氣破空聲。云初初踏著半截頭蓋骨落下時,
裙擺濺起的血珠在我袖口燙出三個焦黑的洞。“九百九十九盞合歡燈。
”她劍尖挑起我腰間玉佩,映著漫天飄蕩的粉色燈籠,“師兄所謂的雙修,
是要演給整個修真界看活春宮?”我反手握住劍刃,任由掌心被割出血槽。
殷紅順著劍身蜿蜒成符咒,正是合歡宗秘傳的同心契:“師妹可知,爹道大成者需渡情劫?
今夜若不成此契,你金丹上的裂痕……”劍鋒突然抵住喉結,
她眼底血霧翻涌如潮:“那為何你的心跳比論劍峰擂鼓還快?”染著蔻丹的指尖按在我胸口,
隔著三層法衣都能感受到她紊亂的靈氣,“鎖情丹的味道,
我在藥王谷那廢物身上聞過三百次。”池水毫無征兆地沸騰起來,
九百九十九盞燈籠同時爆燃。漫天火光中,十八具纏著金鏈的艷尸破水而出,
脖頸都系著刻我生辰八字的桃木牌——這正是我提前送給合歡宗主的“聘禮”。“好得很。
”云初初笑出了淚花,青絲寸寸染霜,“用我的劍意溫養三個月,就為煉這些替身傀儡?
”她周身爆開的劍氣絞碎三具艷尸,殘肢卻化作紅線纏上我的手腕,
“既然師兄喜歡熱鬧……”我突然拽動紅線,最后一具艷尸撞進她懷里。趁劍鋒偏斜的剎那,
咬破舌尖將精血噴在池中央的往生石上:“啟!”整座禁地轟然塌陷,
我們墜入合歡宗地下三千丈的欲海秘境。翻滾的粉霧中,
前世記憶如附骨之疽鉆進識海——三百年前我在此處被剜心示眾,
而刑臺上方懸掛的正是云初初入魔后的畫像。“原來你早就知道。
”她掐著我脖頸按在沸騰的靈泉里,嫁衣被泉水腐蝕成縷,“重生不是偶然,
是你用半數元神跟往生石做的交易!”泉水灌進口鼻的瞬間,
我看到她金丹表面蛛網般的裂痕中,有我上一世殘留的劍意。掙扎中袖袍撕裂,
露出遍布反噬傷痕的手臂。云初初突然僵住,
劍氣在離我丹田半寸處驟停:“這些道傷...是替我承受功法反噬?
”“現在發現是不是太遲了?”我趁機將鎖情丹拍進她后頸,
看著她瞳孔中的血色潮水般退去,“從你練成爹道那日起,每揍一個人,
因果反噬就會轉移到我身上……”秘境突然地動山搖,
泉眼噴出合歡宗主癲狂的笑聲:“好個癡情種!可惜這丫頭吃的是糖丸!
”我低頭看著掌心殘留的丹砂——三個月前就該給她的鎖情丹,不知何時被換成了桂花糖。
云初初的劍鞘已經抵住我命門,卻顫抖得握不住。她滾燙的淚砸在我撕開的衣襟上,
那里有道和前世一模一樣的劍疤:“所以你每次笑著看我揍人時,其實疼得快要死掉?
”我抹去她眼尾血淚,將真正的情蠱種進自己心脈:“現在輪到你了。
”蠱蟲鉆入血肉的瞬間,三百道因果反噬順著契約涌入她體內,“要么現在殺了我解脫,
要么……”染血的唇突然堵住所有算計,她引劍剖開自己金丹,
將暴走的爹道修為盡數灌入我靈臺:“那就把命綁在一起疼。
”當秘境坍塌的星光淹沒我們時,我聽見往生石碎裂的聲響。這一次,
輪回的齒輪終于咬住了不同的軌跡。3 宗之殤藥王谷的寒玉床正在融化。
我數著檐角滴落的第八千四百零七滴靈髓,
看著冰棺表面倒映的七十二道姻緣契紋路——南海鮫珠、昆侖鏡碎片、蜀山劍冢的鎮魔石,
此刻全都纏在我腕間紅線里,像一串要命的聘禮。“三日前你碎丹時,
七十二宗連夜送來鎮派至寶。”云初初的聲音裹著血腥氣從屏風后傳來,
她玄鐵戰靴碾過滿地生死簿殘頁,“說是給未來道侶的見面禮。”我試圖轉動脖頸,
卻發現全身經脈都被金針釘著天罡北斗陣。這女人居然用捆仙鎖把我擺成七星祈禳的姿勢,
每處要穴還插著刻她名字的追魂釘。“親愛的娘子…”我剛扯動嘴角,
兩根金針立刻扎進笑穴,“嘶…這是雙修新陣法?”寒光閃過,屏風裂成兩萬八千片。
云初初提著還在滴血的合歡宗主頭顱,嫁衣下擺浸透暗紅。她胸前猙獰的傷口里,
能看到我破碎的金丹正在與爹道劍氣融合。“你猜這老東西臨死前說了什么?
”她將頭顱砸向冰棺,琉璃眼珠滾到我枕邊,“說你早在重生那日,
就把半數元神煉成情蠱種在我劍心里。”我盯著她眉心浮現的往生契印記,
那是雙修大典時我偷偷烙下的保命符。此刻符文正吞噬著七十二件至寶的靈力,
將整個藥王谷煉成巨大的熔爐。“娘子聰慧。”我忍痛勾起小指,牽動她腕間紅線,
“不如把我這殘軀投進丹爐,說不定能煉出九轉…咳咳…”染血的劍鞘突然抵住丹田,
云初初俯身時,發間銀鈴串起七十二宗的信物叮當作響:“你以為把因果反噬轉移給我,
就能獨自魂飛魄散?”她扯開衣襟露出心口情蠱,那蟲豸正在蠶食我最后一縷元神,
“從今日起,你每消失一寸,我就屠一宗修士。”窗外突然雷云密布,
三百道渡劫期威壓籠罩藥王谷。我望著天幕中浮現的誅仙陣圖,
終于笑出聲——那些老怪物果然坐不住了。云初初腰間測靈石迸發黑紅交纏的光,
七十二件至寶同時發出悲鳴。“來得好。”她反手將追魂釘全數拍進我靈臺,
劇痛中我聽見她金丹碎裂的聲響,“正好讓天下人看看,什么叫真正的爹道!
”當第一道天雷劈下時,我掙斷捆仙鎖將她撲倒。
三百世輪回的記憶突然涌入識海——原來每次重生失敗,往生石就會篡改她的道心。而這次,
她金丹里裹著的是我最初勸她修無情道時的劍意。“對不住。”我捏碎藏在舌底的往生石,
任由天雷貫穿神魂,“這次換你殺我…”血霧炸開的瞬間,云初初的尖嘯震碎誅仙陣。
她徒手撕開天幕抓出天道法則,七十二至寶化作囚籠困住三千修士。
我看到她將情蠱塞進自己心臟,用爹道劍氣把我們的魂魄縫在一起。“你以為死就能解脫?
”她含著我的半縷殘魂吻下來,血淚墜在生死簿上灼出焦痕,“我要你看著,
我怎么讓這天下人...都給你陪葬!”4 輪回齒輪咬合九重天闕的裂縫中滲出金色血雨,
我透過云初初心口的情蠱往外看,七十二道因果鏈正將各派掌門吊在坍塌的南天門前。
她每踏碎一級登天梯,那些老怪物的本命法寶就化作齏粉,混著雷劫灰燼飄滿猩紅嫁衣。
“還不肯出來?”染血的指尖戳進心口,我殘魂附著的情蠱被捏得吱呀作響。
她竟將往生池水煉成胭脂,在眼角描出我前世殞命時的劍痕,“那就看著我把你的算計,
一、一、坐、實。”我突然操控情蠱鉆入她靈臺,
借她雙眼看到自己布下的后手——那些被吞噬的鎮派至寶深處,
全都藏著逆轉時間的往生石碎屑。三千修士的哀嚎聲突然扭曲成梵音,
她腳下血海翻涌出金色蓮紋。“你居然...把大輪回術刻在他們金丹里!
”云初初的劍鋒第一次出現偏差,斬斷的因果鏈化作時光長河纏繞指尖。
七十二宗門主的魂魄在河面浮現,每張臉都映出我們前世的模樣。我趁機催動最后的神識,
讓情蠱在她心脈上咬出往生契的符咒:“娘子可還記得,三百年前你拜師時發的誓?
”她神魂劇震間,我殘魂順著契約流入她丹田,看見被爹道劍氣包裹的,
竟是她當年沒送出去的桃花結。天罰雷云在此刻劈下第九萬道紫電,我借著雷光重塑肉身,
握住她持劍的手刺穿自己胸膛。
噴濺的精血在虛空畫出繁復陣圖——那正是她幼時在星隕劍宗后山,
用木劍刻了整夜的護身符。“你瘋了…”她瞳孔中猩紅與清明交替閃爍,
嫁衣上的合歡花紋路寸寸崩裂,“這是散魂陣!”我笑著咳出血沫,
將她的手按在陣眼:“當年勸你修無情道,是因我算出自己必遭情劫。”陣圖綻放的強光中,
三百世輪回的畫面傾瀉而出——每世她都為我入魔,每世我都用往生石重啟輪回。
七十二道因果鏈突然反向纏繞她的手腕,各派掌門的魂魄化作星光融入陣圖。
云初初周身暴走的爹道劍氣被星火點燃,在虛空燒出八個血色大字:情不為因果,
緣注定生死。“不要——!”她撕心裂肺的尖叫中,我捏碎藏在舌下的最后一塊往生石。
這次沒有輪回的黑暗,只有她帶著溫度的血淚砸在臉上。當光芒散盡時,
我們跪在星隕劍宗的新弟子學堂。窗外飄著那年春天的桃花雪,她舉著木劍的手僵在半空,
劍尖離我咽喉三寸——正是最初勸她修行那日的場景。“這次換你說。
”我將《善道初解》塞進她顫抖的掌心,喉間劍痕還在滲血,“要殺要剮,
都隨…”溫熱的唇突然堵住所有話語,她咬破我舌尖時嘗到往生石的味道:“修什么善道。
”沾血的手指在功法扉頁一抹,“爹道”二字在金光中重組,“此道非彼道,
我要這三千世界——”木劍劈開云海,露出七十二宗門懸掛的認罪書,“都跪著聽你叫爹!
”窗外傳來此起彼伏的“參見師尊”,我望著各派掌門憋屈的老臉,
突然覺得喉間的劍傷開始隱隱作痛。5 世界跪爹星隕劍宗的晨鐘在第七十二次被震碎后,
我蹲在房梁上數著第八十三塊掉落的琉璃瓦。下方廣場上,
昆侖掌門正第五次把頭磕進青玉磚里,他面前那本《認爹禮儀規范》已經被鼻血染成絳紅色。
“請師尊賜道號!”三百修士的喊聲震得我耳膜生疼。
云初初翹著腿坐在玄鐵打造的“爹”字王座上,指尖纏繞著各派交上來的本命魂燈,
每盞燈芯都飄著我的一縷氣息。我摸了摸脖頸處開始潰爛的劍傷,
這女人絕對在魂燈里加了料——每次有人喊“爹”,傷口就涌出一股帶著桃花香的毒血。
昨夜試圖用龜息術假死,結果被她用七十二根鎮魂釘釘在宗祠牌位前,
說是要給列祖列宗看看“兒媳”。“師兄躲貓貓的本事見長啊。
”突然從梁下倒掛下來的臉嚇得我差點摔下去,
她發間銀鈴串著的留影石正在播放藥王谷主哭喊爹爹的影像,“你說,
要是在《優雅認爹》里加上師兄女裝演示…”我反手甩出三張替身符,
真身瞬移到藏書閣頂層的禁制內。掌心往生石碎片突然發燙,
映出墻壁上浮現的暗紋——三百年前我親手封印的《爹道真解》全本正在滲出黑血,
那些扭曲的篆文竟在重組。“找到你了。”劍氣劈開結界時,
我正盯著墻上新浮現的批注:【欲破情劫,需斬道侶】。
云初初的劍鋒離我后心半寸突然轉向,將記載著弒夫條款的石壁絞成齏粉。
她指尖撫過我頸間潰爛處,暴虐靈氣突然化作春風:“疼嗎?”沾著血漬的唇印在傷口上時,
我袖中準備自爆的符咒突然失效——這女人什么時候把鎖情丹融進自己精血里的?
窗外突然傳來震天巨響,我們撞破琉璃窗望去,只見七十二位掌門正在集體表演倒立磕頭。
他們額頭繪著的認爹符咒在空中組成血色大陣,竟與藏書閣《爹道真解》的殘頁產生共鳴。
“原來如此。”我捏碎往生石碎片,看著粉末在空中拼出星圖,“所謂爹道大成,
需集眾生愿力…”話未說完就被云初初拽著領子按在墻上,
她眼中猩紅與金光交替閃爍:“所以你教他們這套禮儀,是想替我應劫?
”我屈指彈向她眉心往生契,三百世輪回畫面瞬間灌入她識海。趁她恍惚時,
我將桃花結系在她劍穗上:“這次換你選,要當天下人的爹…”喉間突然一緊,
她竟用因果鏈纏住我脖頸拽向廣場。三千修士的驚呼聲中,她揮劍削平半座山峰。
碎石浮空組成血色宣言:今日起,誰敢喚他師尊,本座就剁了誰當花肥!
各派掌門手中的《優雅認爹》手冊突然自燃,
灰燼里飄出我提前藏好的傳音符:“諸位的本命魂燈已換成合歡宗的雙修秘籍,不必謝。
”云初初氣急敗壞地把我扔進往生池時,我望著她發間閃爍的往生石光輝,
終于笑出聲——那七十二顆銀鈴里藏著的,才是真正的弒夫陣眼啊。
6 往生池底秘密往生池底的淤泥從指縫溢出猩紅符文,我蘸著脖頸潰爛處的毒血,
在池壁上畫到第九十八筆時,頭頂突然炸開漫天桃花。那些裹著婚書的花瓣洞穿水面,
將正在撈留影石的修士們釘在石壁上,乍看像極了合歡宗的萬艷圖。“師兄寫的婚書真別致。
”云初初的劍鞘攪動池水,三百張婚契從漩渦中心浮起,每張都印著我用毒血畫的豬頭畫押,
“讓三千修士隨身攜帶婚契,是想給他們配陰婚?”我頂著滿臉淤泥浮出水面,
袖中捏著剛刻好的替身傀儡:“娘子誤會了,這是改良版護身符…”話音未落,
七十二道劍氣割開水面,將傀儡削成指甲蓋大小的桃木片。她踏著某位掌門的腦袋躍入池中,
嫁衣下擺燃起青焰,把漂浮的婚契燒成灰燼。可那些灰燼卻凝成月老紅線,
將我們手腕纏成并蒂蓮的造型。更糟糕的是,我潰爛的傷口開始生長桃花,
每片花瓣都浮現出雙修大典的畫面。“鎖魂咒混著合歡蠱,還有往生石的粉末。
”她捏碎我肩頭開得最艷的那朵桃花,汁液竟是她最愛的桂花釀味道,
“師兄準備聘禮的方式,真是令人驚喜。”池底突然劇烈震顫,
我提前布置的逆轉陣開始運轉。三百張被燒毀的婚契在池底重組,化作血色姻緣簿懸浮半空。
云初初的爹道劍氣不受控制地灌入簿中,七十二位掌門的本命法寶同時發出悲鳴。
“你居然用我的劍氣煉化他們的魂魄!”她瞳孔中的金光徹底壓過血色,
劍氣震碎我半邊衣袖,露出布滿反噬咒文的手臂,“三百道拘魂咒,就為了造這破本子?
”我趁機將最后一塊往生石碎片按進她心口,
姻緣簿爆發的紅光中浮現我們初遇時的畫面:“當年你被魔修追殺三天三夜,
可不是用這本子當誘餌…”話沒說完就被按進淤泥,
她發間銀鈴串著的留影石開始循環播放我扮作月老的模樣。水面突然降下血雨,
那些被釘在石壁上的修士開始集體誦念婚書內容。云初初的嫁衣無風自動,
三千青絲寸寸成雪——這是爹道功法反噬的前兆,卻比我算計的早了七日。
“乾坤逆轉陣需要道侶同心…”我咳著血沫勾起她小指,纏繞的紅線突然繃直,
“娘子可愿與我…”脖頸猛地被扼住,她將我的神魂抽離軀殼按進姻緣簿,
七十二道天雷同時劈在池面。在神魂震蕩的瞬間,
我看到她藏在心口的秘密——那本該被銷毀的《爹道真解》全本,
每頁空白處都寫滿我的名字。最末頁用朱砂勾勒著簡陋的合巹酒圖案,
墨跡還是三百年前拜師時我送她的那瓶。雷劫劈開池底的瞬間,我殘破的軀殼跌進她懷里。
云初初徒手撕開第九重雷云,
將天道法則捏成婚戒套在我指間:“既然這么想當新郎…”她咬破舌尖在我眉心畫下生死契,
“那就讓你當個夠!”漫天雷火突然化作紅綢,三千修士的魂魄被迫奏起喜樂。
我的神魂在姻緣簿與軀殼間撕扯,看著她將爹道劍氣凝成嫁衣披在我身上,
突然想起往生石里那句預言:情劫盡頭,萬爹朝宗。當喜轎抬著我們從廢墟中升起時,
七十二位掌門正哭著往花轎撒紙錢。云初初掀開蓋頭咬住我喉結:“禮成之后,
我要這八荒六合…”她指尖綻放的劍氣照亮三十三重天,“見你皆稱娘!
”7 天道法則婚戒喜轎碾過第九重天劫的余燼時,我數著鳳冠上第一千零一顆東珠的裂痕。
云初初塞在我懷里的改口費清單正在發燙,
七十二宗門的護山大陣陣眼圖譜在婚書上若隱若現,每個陣眼都標記著往生石的紋路。
“娘子這婚宴排場夠大。”我掀開蓋頭一角,看著昆侖掌門邊哭邊往轎底塞靈石,
“連合歡宗的催情香都換成往生池水,是想讓三千修士集體輪回?
”云初初的劍鞘突然挑飛蓋頭,染著蔻丹的指尖捏住我下顎:“夫君不是最愛布局么?
”她扯開我腰間玉帶,露出內襯上密密麻麻的陣紋,“用七十二派護山大陣做婚房結界,
真是好算計。”轎底突然傳來琉璃碎裂聲,埋藏的往生石開始吸食修士們的改口誓詞。
我佯裝踉蹌撲進她懷里,趁機將逆轉符拍進她后心:“彼此彼此,
娘子不也把爹道劍氣灌進喜燭…”話未說完就被按在轎壁上,
她發間銀鈴串著的各派信物泛起血光。三千修士突然齊聲高呼“娘親”,
七十二道護山大陣同時開啟。各派禁地的靈氣瘋狂涌向喜轎,在虛空交織成血色襁褓。
我袖中準備自毀的符咒突然失控,化作漫天紅綢纏住云初初的四肢。
“原來改口費是這么用的。”她震碎紅綢冷笑,嫁衣上的金線卻開始吞噬陣法靈氣,
“把各派靈脈煉成臍帶供養胎兒,夫君這招借腹生子真是妙啊。”我屈指彈向轎頂明珠,
提前刻好的輪回陣瞬間啟動:“娘子誤會了,這是替你準備的…”話到一半突然哽住,
她竟徒手剖開丹田,將我提前種下的往生石胚胎扯了出來。